“咳咳咳咳,疏忽,疏忽。”阎罗王朝西方虚空拱拱手“总之,不管多忙,工作认真些嘛,也不是新手,散会!” 几人呼呼啦啦走出去,各自去忙。 “兄弟,那天没细看,现在想想那柳白长得是真漂亮啊……”七爷挎着八爷的肩眯眼说道。 “是不错,九世修行修来的嘛。怎么?”八爷认同的点点头。 “没怎么,走吧。”七爷笑着摇摇头,他比范无咎心思活,与人间来往也多。再正直的人,经过岁月浸染,该懂的不该懂的都明白点。他怎么想那柳白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除了那张脸。 莫不是……嘿嘿嘿,剩下的却不能说了,想什么那位管不着,说出来的话却必备收录。在这地府,说话可要斟酌。 人间同样需要斟酌。 柳白在当银行的后勤库管之前,也是个前程不错的职员来着。办公室里坐着男女老少几个同事,平时关系处得不错。 坏就坏在,后来搬了办公室,只有里间主任办公室有空调。大夏天的大伙热得衣服都半湿。主任说吹空调对身体不好,拒绝开空调。热了她就去前台凉快,凉快够了再回来。可他们有业务,轻易不能离岗,只能干受着。 有一天室温达到了三十一二度,热的有些反胃的柳白就算再胆小,也终于忍不住起身找主任理论。 “你们热么?”身材矮小的中年妇女叉着腰,高高的抬起下巴问着办公室的其他人。 柳白永远也忘不了她那张黑黢黢的趾高气昂的脸,更忘不了办公室的沉默。 “别人都不热,怎么就你热。” 之后没几天,柳白就被打发到仓库管些发发笔,发发纸的活了。一般都是快退休的老头才会来这。对于一个二十出头的男青年来说,如果不离职,这一生算望到头了。听行里其他人说,主任和行里主管有些亲戚,人脉广着呢。 柳白却觉得无所谓,他也没有什么身份背景。在哪都一样。就是这地方没有窗户,更热了。还寂寞,只有一个人。 迷迷糊糊间,柳白感觉仓库尽头,一红衣女子正向自已招手。 “来啊,柳白,来,这里凉快……” 柳白神魂稳固,又经了忘川洗涤,看着那女人心里明白得很,这是遇鬼了。 没有一丝犹豫,咬着舌尖手一撑桌子跳向门口撒丫子就跑。 女鬼恨恨的跺脚,这十世好人的肉果然不是好入口的,鬼都迷不了心窍!但,人总跑不过鬼! “跑什么啊,多大的人了,这么没有分寸。有鬼追你不成?” 迎面遇到那个主任,柳白停下,然后看她趾高气昂的向仓库走去。 “淘汰下来的设备在哪?对过数量了吗?我要检查一下,可别被人假公济私偷出去卖了……” 柳白已经顾不得理会她的针对了,他眼睁睁的看着那红衣女鬼趴在了她后背上……脑袋还诡异的扭过来冲自已笑着…… “愣着干什么?傻愣愣的,我可真是英明,就你这种大咸肉,也就配发发笔,发发纸了。” “……”柳白牙关打着颤跟她走进仓库,顺手摸了一把美工刀,要是女鬼有什么异动……他就给自已放放血,他晕血,晕过去就什么都不怕了。 奇怪的是,那女鬼没什么异动,老老实实的趴在她身上。有些贪婪的吸着她的气味。坏到极致味道也很迷人,她不急,一个也跑不掉。 “你拿着刀干什么。”主任警惕的看着青年,这柳白别是被自已挤兑疯了。 “你身上……趴着只鬼。” “……”尴尬的气氛在二人之间弥漫。沉默了许久,女人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冷战。柳白看着她的脸肉眼可见的又黑了几分,透着淡淡的青。 “你真是太不成熟了,说出这样幼稚的话,我真怀疑你的精神状态,看来,我得向上级申请,考虑你适不适合现在的职位了。”女人抖了抖肩,抬着下巴,像只斗鸡一样走出去。 随着高跟鞋的哒哒声,女鬼的腿在她身后一晃一晃…… “呜呜呜呜呜呜……”柳白缩在桌子旁,死死咬住手背的肉,哭了出来。 没错,哭了。他本来就胆小,命还不好,一个亲人都没有,晚上连个作伴的亲人朋友都没有。 这可是鬼啊,明显对他不怀好意的、红衣、女鬼,buff叠满了啊! “呜呜呜呜呜,妈妈……你能不能出来保护我一下,白白好害怕……” 地府西方最深处,正在练字的男人手一顿,一滴墨滴在洁白的纸上,扰了他的好兴致。放下笔抬手揉揉额角,细细碎碎的哭声还在不停的传来。 “呜呜呜呜,妈妈你要是忙,爸爸你来一下也行……” “呵…”男人不受控制的听到他的祈求。这么一会,已经求到姑姑了…… 还真是,孤寡的厉害……
第5章 保镖 “白衣。”男人轻唤。 “奴在。”白衣闪现出身影,恭敬的以额触地。 “把这东西扔出去…”男人指了指立在床头与这整间屋子都格格不入的棒球棍。 白衣却没动,他懂分寸。要是真碍眼,这东西根本不会出现。 男人皱眉“看了看”那缩在角落的人,他还是骂人时看着更有活力。这样哭哭啼啼,不像个大男人。 “怂包,去,让人看着点,毕竟是地府的不对,把那个泄露他身份信息的“蛤蟆精”给我剁碎了扔到忘川里喂鱼。” “是。”白衣领命离开,主仆二人谁也没提棒球棍的事。 收到指令的鬼卒没有一丝犹豫,凶神恶煞的扑向还在查阅鬼魂信息的女人。风中百鬼哭嚎,阴风阵阵,显出几分与人间不同。 “放开,凭什么抓我,我是工作人员。”女人咧开嘴角,蛙首人脑来回变换。 “抓的就是你,少废话,剁碎了喂鱼。”七爷笑眯眯的说出残忍的话。 “都给我听好了,修行不易,帝君给尔等过度人身的机会,可别想差了,走了歪路,忘川里的鱼可不是吃素的。”白无常嬉笑的声音飘荡在整个地府,久久不散。 “是。”众鬼匍匐在地齐声应是。 “酆都大帝,你还是那个心怀苍生的神农氏么!因为一点小事就要杀要刮,承认吧,你早已不是神明!早就不是了……”蛤蟆精赤红着双眼咒骂着,她不过收了点纸钱,泄露个凡人信息,就要她的命。她修了几世,鬼卒工作结束就可投身成人了! “给我拔了她的舌头,活剥了皮再剁碎,既然你不想好死,我就成全你!” 白无常气的舌头都伸出来了,就这么点事,他让这些污言秽语吐了出来,污了帝君的耳朵。他们有什么资格,来评价帝君的功过! “生什么气啊,你可越来越像皇帝身边的太监了。”判官好笑的拍拍他的背,他知道七爷气什么,他也听不得。 “你才太监。” “好好好,我是,这交给我,八爷出任务了,你快去保护那凡人小孩吧。” “行,万不能心软便宜了她。” “放心吧。” 柳白浑浑噩噩的回到家,他求了一下午,该出现的鬼一个也没出现。 这时他性格的第二特征显现出来,破罐子破摔。反正不能更倒霉了,顺其自然吧。 一路上看着街边隐隐约约的鬼影也不觉得害怕了,甚至对站在楼梯边的没脑袋“大哥”还说了借过。 他也发现了,大多数孤魂野鬼没什么攻击性,也没有什么神志,那种红衣厉鬼是少数。不然地府早就出手干预了。 “……”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看着吊在窗边的白发青年时,柳白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鬼就是喜欢吓人,正经的八爷暗戳戳的吓,不正经的七爷明晃晃的吓。 “呦,祖宗,开个玩笑,您可别哭。”看小凡人眼眶一红,谢必安连忙收了舌头神通,一个闪身就到了柳白的跟前,伸手捂住他的嘴。 “泥唔沃罪肝码”柳白被捂了嘴,边呜噜呜噜,边瞪着眼前那张帅脸。 “我松开你可别哭了,实在忍不住就光下雨别打雷。”谢必安也是服了,商量着松开了手。 “为什么不能哭出声。”柳白气鼓鼓的,管天管地,还管他流泪淌鼻涕? “谁家好爷们动不动就哭。”谢必安撇嘴。 “!!!”柳白一脑袋感叹号“谁家好鬼没事舌头伸得老长吊别人家窗户上!七爷,您老照镜子么,就您刚刚那形象,钢铁硬汉也吓尿了好么!” “这不挺能说么,我你都敢怼,还被个小女子吓哭?”白无常心虚的摸摸鼻子,他就这点爱好嘛。 “小女子?!”柳白无语,地府审美还真是与众不同“还没说,为什么哭不得。” “……”谢必安嬉笑着暗暗打量柳白。 年轻人大概哭久了,一双杏眼湿漉漉的眼尾还泛着红,却并不狼狈,反而柔和了男性的棱角,隐隐透着女子的妩媚风情。发丝有些凌乱,因为害怕,有几根汗津津的贴在颈边,填了些破碎感。这人性格软弱,偶尔又像被逼急了的兔子龇龇牙,嘴上占占便宜,只会让人更想欺负他……他们日渐厌世的帝君,在外人看来,就会被这种无害的生物吸引。 事实证明,他谢必安猜对了。不然青蛙精固然会被剁碎,他却不会出现在这当保镖。什么地府有责任,什么九世修行不易…… 别搞笑了!越是神明越是无情,根本不会轻易干预凡人因果。 帝君和这柳白之间,肯定不对劲。只是这种不对劲却不是他能说的,毕竟舌头再往外拔拔就要掉了。 “你一哭,鬼就知道你在哪了。”谢必安小声的和柳白曲曲。 “!!!”柳白的表情比哭还难看,他没猜错的话,这人是来保护他的吧,怎么看着这么不靠谱。 “行了行了,该干嘛干嘛吧,有七爷在,方圆百里的鬼屁都不敢放。” “……”柳白心想,是什么很骄傲的事么。 不过,有白无常在,柳白确实安心了不少。洗漱好后也没什么心情吃东西,从冰箱里拿了几罐菠萝味的啤酒,顺手扔了一罐给谢必安。 “凉快凉快,你们这种级别,是能吃凡间食物的吧。” “能,判官以上就能了。” “那,那位也能吧。”柳白状似不经意的把话递过去,垂眸喝了口啤酒。 “嘿,跟爷爷这套话呢。”白无常笑了,这小子看着老实,心里头明白着呢。 “没有,就是有些好奇,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上次他看着是捉弄我,其实免了我走奈何桥,我上网查,奈何桥过不好,是要变成傻子的……” “……”谢必安不接话,低头灌酒,实际上耳朵支棱着,深怕错过什么。 “我猜他身份高贵,不知道是哪殿阎罗…”不高贵哪能使唤白无常来保护他,他可没忘了无常二鬼是想忽悠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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