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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自己这些人不一样，同为人类相比起来，沈安觉得他们这些人像是下水道的老鼠，就连住处也是叫老鼠洞。 他握紧了手中仅有的水果刀，有些泄气的移开看着他的目光：“你很强。” 余祟挑眉：“我知道。” “……”沈安不擅长和人交流，一时间也憋不出什么话了。 两人这么干坐着也不说话，眼看着属于夜晚的时间渐渐流逝，沈安恢复了一些体力，尝试着往门口缓慢移动。 “你要干什么？”余祟一直在闭目养神，听到这动静就故作好心的提醒他，“慢点啊，摔下去谁也救不了你。” 沈安往外看了一眼，发现他说的很有道理。 他们现在在一处荒废很久的楼上，四周都是青苔和绿色的粗大的藤蔓，勉强支撑起已经都是裂缝的高楼，往楼下看去一片昏暗，并且附近没有多少容易借力下去的地方。 沈安扭头看着余祟，不明白他是怎么带着他来到这种地方的。 “死心了？”余祟懒洋洋的道。 “你要干什么。”这下是沈安问他了，“快要天亮了，外面很危险。”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地上白天的样子了，可依旧记着那是多么的危险，如果在白天来临前依旧没有回去的话，沈安不敢想象后来会发生什么。 “我知道，但是我们现在很安全。”余祟依旧懒洋洋。 沈安瞥眉不语，似乎感觉到了他沉默的反对，佘祟睁开眼睛瞥了他手中的水果刀一眼：“你就用这种武器？”恐怕稍微强一点的怪物折进去的就是刀了。 冷不丁的被岔开话题，沈安愣了一下，点点头。 余祟的眼里有着赤裸裸的嫌弃。 “……”被这种神色看着，沈安心里也有些不舒服，声音更冷了，脏兮兮的脸蛋对上他的视线，只能看见一双好看的眼睛，“生活在我们这里的人只有这些。” “哦。”他随意应道，看的出来他并不关心这些。 沈安也没说话了。 在现在的世界，还是有有能力可以生活在地面上的人类的，他们拥有强大的力量，先进的武器和充足的食物，有时候也会来到他们这些苟且偷生的地方帮他们一把。 帮他们是指说交换点物资什么的，人类世界自己的生存也不容易，在末世里待了这么多年如果不是互帮互助，地球早就没有人类的存在了。 沈安看着外面的天空发愣，暗色的夜包裹着一切，明亮的月光照在废弃的楼上，给两人同时印上一层朦胧又神秘的色彩。 或许是因为高度够高，他也难得的闻见了清新空气的味道，让他的神色柔和放松了很多。 看够了，沈安再次把话题拉了回来：“你怎么才肯放我走。” 余祟：“你想什么走就什么时候走呗。” “我下不去。” “那就在这陪我。” 沈安还没见过这么难缠的家伙，不说目的，也不是为了报复，就让他这么留在这里，真是个怪人。 看他的模样，比他小一些，模样英气帅气，是个比较难缠的家伙。 “我饿了。”沈安道，“我需要回去吃东西。” 余祟听到这才没有继续敷衍他：“那带我也回去你住的地方吧。” “不行。”这下，沈安斩钉截铁的回绝了他。 早有预料的余祟：“那你也别想回去了。” 沈安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这个地上的人的目的，竟然想去他们地下？莫不是脑子有问题？ “你不能去。”沈安为了让自己可以离开，不得不浪费费口舌解释。 余祟挑眉：“说说看我为什么不能去？” “地上的人适应不了地下的环境，地下的异变程度很强，长期没有阳光，你要是贸然过去的话，很容易受不了地下的环境死掉。” 到时候他如果死在了那里被地上的人知道之后，肯定会引起他们的愤怒的。地上的人比地下的人命重要多了，到时候他也一定难逃追杀的后果， “我知道。”余祟已经听过不少人这样说了，可是他很有必要去了解这里，不然他也没有必要把人这样堵在楼上。 “所以你不能去，会害了我的。” 余祟：“……”他还以为对方是关心他。 沈安不知道他的想法，他只担心自己，老鼠洞暂时是个还不错的住处，他不想被连累再次做没有准备好的奔波，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命再次找到地下的住处了。 “既然不行的话，你也别走了。”余祟道，“留下来吧，陪我解解闷。” 沈安意外：“你拿我解闷？” “对啊。” 很快余祟就知道沈安刚刚的意思了，他简直比自己还要沉默寡言，往那一坐跟个木头似的，半天不挪位置也不动弹。 眼看着外面的天空已经开始泛白，沈安的神色才有所变化，眉头微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观察了对方一整晚的余祟敏锐的道：“你在担心什么？” 沈安扭头看他不说话。 “担心什么？”他重复了一遍。 “担心，我的家产会被偷。”少年清冷的声音响起。 沈安这话可不是假的，他住的地方一点安全性都没有，平时那些人是打不过自己才不敢动手，现在自己不在，家里肯定要被洗劫一空的。 余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反而动了动身体，凭空拿出了一把长刀来。 那把长刀刀锋凌厉，血气缠身，惊的沈安立刻戒备的看着他，手里的水果刀竖起，虽然两把刀比起来，他的那把可怜的让人发笑。 余祟对他丢了一个无语的表情：“我又没打算对你出手。” 沈安这才稍微放松了下来，目光放在了余祟手腕上的一个黑色的腕表上，腕表上有一块黑色的宝石。 那就是人类研究出来的，可以储存东西的空间吧？ 他又从空间里拿出了一大块新鲜的肉扔在铺好的衣服上，手中的刀狠准的切了下去，边切边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沈安。”沈安看他没有对自己出手的样子就稍微靠近了他，两只眼睛紧紧的盯在他的刀和肉身上，腹部的饥饿灼烧着他的胃，让他不断的涌出疲惫和无力感。 “我叫余祟。”
第4章 老狐狸的第一步 信息闭塞没有见过世面的沈安很冷淡：“哦。” 两下切完肉，余祟又开始生火，看到沈安还在那坐着：“不帮忙？” 沈安走过去，帮着他拆了点可以烧的东西生火。 有了火苗，余祟立即丢了一个橙色的东西进去，那火势立刻就变得大了起来，烤的人身上暖洋洋的。 沈安盯着这簇火，已经想不起来他上一次看到这么美丽的火焰是什么时候了。 火焰跳动着舔舐着，映在他的眼睛里，沈安看着旁边余祟洗手后准备倒掉的水，问：“能把水给我吗？” 余祟随手把剩下的半瓶干净的递给他。 沈安拿着水四处看了看，随后把自己的衣服角割了下来，倒了一点点水浸湿，把自己沾着血和灰尘黏糊糊的脸擦了擦。 “还给你。”他把多余的水递给他。 余祟正烤着肉，随手接过水后蓦然瞥到了沈安的长相，被那露出来的眼睛惊到了。 充满东方气息的骨像，一双丹凤眼标致又冷冽，很惊艳、很耐看的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让余祟十分喜欢，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沈安一会，一直到他重新用额间的碎发遮住眼睛，才勾起嘴角默默改变的本来的计划。 他对自己喜欢欣赏的人，一向耐心很好。 烤肉的味道侵略性很强，沈安低着头习惯的用碎发挡住脸，鼻尖闻着味道，艰难的忍着腹中传来的饥饿感。 他往外面退了退，目光艰难的放在楼里绿色的藤蔓身上，想到自己今天又没有打到食物要饿肚子，有些叹息。 “喏。” 忽然，一块香喷喷的烤肉被塞到了面前，霸气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钻，胃部比主人反应更快，像火烧一样的痛，像是在催促他赶紧吃下。 沈安一怔，抬眼看着余祟确认：“给我的？” 余祟道：“把你困在这，我的目的还没达到，不能让你饿死吧。” “……好。”沈安也是饿极了，接过肉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余祟移开眼睛也开始吃饭。 烤肉很有劲道，味道比廉价的饼干不知道好多少倍，更没有臭鼠肉的腥味，也没有血鸦肉的干硬，实在是美味。 不过在余祟的眼里，这烤肉的味道实在难以恭维，没有盐味只能将就着吃，谁让他出任务时把调味料用光了，现在又找不到人类的聚集地更换不到东西，只能露宿街头。 沈安虽然觉得好吃，但他没有多吃很多。 看着他只吃了小块边角，余祟疑惑了：“怎么了？不合口味？”他觉得这已经是不错的口粮了，地下人口味这么独特的吗。 “不是。”沈安抿了抿唇，忍住胃里的疯狂叫嚣，艰难的移开视线，“会生病。” 他有严重的胃病，是因为吃变异怪物的尸体、长期的饥饿导致的，他平日里哪能吃到这种东西，贸然吃多了这油腻的只会送命。 于是等余祟咽下了最后一口食物，这时，外面的天色终于已经亮了。 刺眼的白芒代替黑夜，那种耀眼灿烂的光芒让习惯黑夜的沈安直往黑暗里躲，他看着外面沉睡的怪物苏醒活动，警惕的四处查看，生怕这里会被发现。 “不睡会？”余祟打了个哈欠问。 沈安摇头，在这个地方大白天的谁敢睡？ “那我睡了。” 余祟说罢，竟然就真的这么大大咧咧的倒在地上拿出枕头睡了。沈安都不知道怎么说他好，只能板着脸握着水果刀往他睡的地方挪了挪屁股。 看在给他肉的份上，帮他看着点外面的怪物吧。至少被发现之后他会踢醒他再自己逃命。 奇形怪状的怪物开始在白天苏醒，巨型的蜥蜴在地上移动着爬行着，拖着粗壮布满鳞片的尾巴。长着红色艳羽的怪鸟从他们所在的楼顶上飞过，长长的尾羽留下炽热的高温。 沈安看着它远去心跳如雷，紧握的手心里都是汗。白天的世界太恐怖了，好在这些怪物对他没有兴趣。 直到中午余祟才悠悠睡醒，在沈安的目光下伸了个懒腰，然后吃起了饼干。 沈安抱着他给自己的饼干，一边吃一边看着他。 “你帮我守了大半天，多谢了哈。“吃饱喝足，余祟擦了擦嘴巴道。 “你给我食物，两清了。”沈安认真道。 真是个一板一眼的家伙，余祟有些明白之前自己手下这么说自己的心情了。 “我们聊一聊。” “好。”沈安也不想一直在这里待着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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