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瑭提醒道,把夏临清放在地上,在急促的拍门声里抽出刀,转身迎上,一刀扎进女丧尸的眼睛。 “开门!!!快开门!我和夏临清回来了,开门!” 游瑭手腕一转,裂开的眼皮间流出浓郁的血,厨师丧尸随即从女丧尸的身后钻出来。 游瑭目光沉沉,拔刀,再刺。 拔……拔……拔不出来!? 似乎是角度有点寸,半截闪着寒光的刀口没入女丧尸的眼眶,游瑭用力扯了几下刀把,刀纹丝不动。 游瑭无语凝噎,勉强用手制住欺身而上的厨师丧尸,厨师丧尸体格硕大,力气也不容小觑,游瑭无法,两难之下只好忍痛弃刀,徒手去控制丧尸。 丧尸的皮肤早就开始腐坏,尸水恶臭黏腻,滑溜溜的手感让游瑭想起以前看的盗墓小说里的东西。 不过游瑭天生大心脏,面对如此恶心的东西,照样面不改色心不跳。 这时,大门发出“吱呀”的一声,刻满花纹的金属门张开,一张清瘦的脸从门后探了出来。 陈隐川推了推眼睛,苍白的嘴唇抿成一线:“快进来。” 骆映徽略欠了欠身,把夏临清顺到陈隐川背上,此时夏临清的脖子上的血已经和骆映徽的衣服糊成一片。 陈隐川深知不妙,也不多问就往里跑,这片刻楼里又跑出一个矮个子的老太太。 骆映徽脚步不停,边跑边叫道:“善姐!善姐去哪了?” 老太太腿脚倒还灵便,一边跟着跑一边拉着长音儿回道:“在二楼,你们刚走小善就觉得肚子痛,羊水破了,恐怕就要生啦。怎么这么多血哟,小夏这是怎么啦?” 说到末了,游瑭就听不大真切,几个人已经跑上楼去了。 幼儿园进门右拐就是大楼,楼只有三层,房间在走廊两边分布,墙上布满了花花绿绿的涂鸦漆画,二楼正对楼梯口左手第一个房间大门敞开。 三人把夏临清送进房间,房间里很快传来一个冷静的女声,指挥他们如何安置。 游瑭估摸着事情未了,恐怕还有用得着自己的地方,也迈步跟进去。 谁知第一步还没迈出,一只手臂就突然横出,硬邦邦地拦在他身前。 游瑭愣了一下,那个地中海身体挡在他和门之间,这时游瑭才注意到他的皮肤泛着一种常年摄入酒精的紫红,酒糟鼻上,一道充满排斥意味的眼神对上游瑭的眼睛。 “滚出去。” 游瑭眉头紧跟着阴沉下来,明显有点不高兴。 原本觉得对方可能就是太警惕,还想好好解释,结果你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 把你的人救回来,不说声谢谢也就罢了,上来就让人家滚,你什么意思? 两人就这样对峙起来,地中海紧绷着脸上的肉,似乎在等这个小年轻自己让步。 空气安静下来,房间里传来撕扯床单的声音。 陈隐川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冷冰冰的视线穿过眼睛落到地中海身上。 “你手里拿的什么?” 第 4 章 铲铲体重有七八十斤,抱个一时半刻倒还可以,但是如果长时间抱着它高强度行动,体力消耗实在太大了,严净悯受不了。 大道上丧尸还是太多,小白球体力有限,引走丧尸这样的策略不能用太多次,其他狗狗体型都大,没办法在尸群中行动自如。 万般无奈之下,严净悯只好钻进了附近的小区,找了户一楼砸了玻璃,确定里面没丧尸后,把狗狗们一只一只打窗户塞了进去。 丧尸危机后他们一直在外流浪,狗狗们对危险的感知比人类要敏锐,到了安全的地方都十分雀跃,累了的各自趴在地上休息,加维和灰蛋好像有使不完的疯劲,在房间里上蹿下跳。 严净悯把铲铲放在沙发上,从背包里拿出小半瓶矿泉水,给铲铲冲洗了伤口。 铲铲吃痛,哼唧了几声,但还是很乖地伸长后腿,方便严净悯动作。 铲铲伤口已经有一些感染了,黄色的脓水粘在伤口周围,混着血结痂,把白色的毛发粘的脏乱非常,严净悯知道不能耽误太久,他今晚必须找到药店,把药品带回来。 做完这些,严净悯已经满面倦容,睁开眼,白眼球上满是猩红的血丝,铲铲扑腾的大尾巴在他眼中已经有了重影。 房间里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声响,其他狗狗都在休息,加维和灰蛋却在卧室撒欢飞奔,搞得人仰狗翻,它们太吵了,引得窗外传来一阵阵丧尸的吼叫声。 严净悯按摩着手臂酸痛发紧的肌肉,叫了声黑豹,黑色大狗立刻亲切地贴了上来。 严净悯摸了摸黑豹滚圆的脑袋:“让它们老实点。” 黑豹黑棕色的眼睛认真地看着主人,伸出舌头舔了舔主人的手。 过了一会儿,加维和灰蛋屁股靠着屁股,瑟瑟发抖地退到了墙角。 加维长得漂亮,平时也总是笑脸,犯了错误你要抽它嘴巴子,它就笑眯眯地拿爪子扒你,好像在说:大哥,算了算了。 灰蛋的嬉皮笑脸和恩佐就不是一挂,灰蛋也爱咧嘴,但是总是贱兮兮的,眼下俩狗缩成一大一小的两坨,加维吓得闭上嘴一动不动,灰蛋则讨好地舔着黑豹的下巴。 半个小时后,房子里又恢复了一贯的平静,窗口的碎玻璃映出严净悯抱着铲铲的背影。 狗狗们依旧像刚刚一样围城一团,加维灰蛋两狗当先,黑豹紧紧贴在严净悯身侧。 天色渐暗,狗狗们继续朝着药店行进。 ****** 陈隐川一甩手,一把小小的匕首落到地板上,打着旋甩到了墙角。酒糟鼻的企图被当场揭穿,登时满脸通红,怒火中烧地转向陈隐川。 “你干什么?”骆映徽从房间里冲出来,脸色发白,抬手推向酒糟鼻男人的胸口,推得他踉跄了好几步:“他救了我和夏临清,他已经是我们的人了,你不能拿刀对着他。” 她一出来,陈隐川就噤声了。 虽说不同意酒糟鼻的做法,但是“我们的人”四个字,未免定得太仓促了。 骆映徽二人出去了一天,至多跟游瑭也才认识了一天,陈隐川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用一天的相处评判一个人,是不是太武断了? 陈隐川没说话,酒糟鼻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以为他对这句话持反对态度,愈发理直气壮起来。 酒糟鼻理了理衣服,又拿出了从前当老板的趾高气扬:“年轻人做事不动脑子,我们一点吃的东西都不剩了,你们俩不但没带回来吃的,还带回个大活人,根本不考虑后果。小陈儿,给我把这个不伦不类的小子赶出去!” “小陈?”说着,伸手就去扯游瑭的领子。 叫了几声无人回应,酒糟鼻转头,发现陈隐川铁青着脸,见他看向自己,陈隐川嘴角讥讽一扯:“你还当我是你下属么?” 酒糟鼻大惊,忽然感觉耳边风动,游瑭刚刚被拦就已经相当不爽,再被抓了领子更是怒上心头,前二十年爹妈兄长惯得他完全不知道忍字怎么写,当即就动了手。 游瑭怒:“脏手拿开!” 酒糟鼻惨叫一声,抓住游瑭领口的手一阵剧痛,紧接着手臂被迫翻扭,整条手臂都被暴力别在身后。 酒糟鼻年轻时也混过几年社会,有些群架经验,脸上横肉紧皱,立刻放松被擒的手臂,自由手原地蓄力,一拳砸向游瑭的面门。 陈隐川从没对人用过暴力,以为游瑭要被击中,眉头一跳。 酒糟鼻势在必得,自认姜还是老的辣,岂料迟迟没有拳头击中皮肉的感觉。 酒糟鼻一怔,脑中已经一片空白,膈膜被膝击的感觉紧随其后,酒糟鼻呃得呛了一口空气,等到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在空中翻了个跟头,跌摔在地。 这一套动作干净利落,骆映徽和陈隐川瞪大两双惊羡的眼睛。 骆映徽当即赞叹:“好身手!厉害呀!不止会射箭,还是个练家子。” 刚刚动作太大,牵扯到了手臂的伤口,也是疼得不轻,游瑭冷漠的表情只持续了一秒,就忍不住苦着脸甩手。 酒糟鼻捂着大肚子,在地上艰难地扭动,愤怒道:“想加入还敢跟我动手,你小子......” 游瑭:“我管你......” 没说完,陈隐川走上前和事佬般拍拍游瑭的肩膀,把酒糟鼻拉起来:“仅此一次,以后都是自己人。” ****** 冷善扶了扶金丝眼镜框,她大约三十多岁,留一头柔顺的直发,薄薄的头发散落耳边,掩盖了大半情绪,但是额头细密的汗珠表明她正在忍受着疼痛。 冷善从小床上抽了张床单,简单折迭后立刻压紧在伤口处,刚刚门口的冲突她听了个丁点不落,因此游瑭进门时只看了一眼,很快收回视线。 游瑭以为血会像喷泉一样涌出来,谁知似乎并不多,松了口气。 冷善让骆映徽继续压迫止血,探了探夏临清颈动脉:“你们回来的路上一直在流血吗?” 她看的是游瑭,陈隐川的目光也随即落到游瑭身上。 游瑭想了想:“一直有血在滴,但滴得不快,也没有大股往外流。” 经过简单的检查,冷善报了一个好消息,夏临清没有被割到动脉,因此并不致命。 但现在是夏天,虽说濡山是海滨城市,温度也直逼三十度,没有无菌的医疗用品伤口面临的就是感染然后溃烂。 脖子上的感染实在是太致命了。 简单商量后冷善提了要求,必须尽快找回一些干净的敷料和消炎药物,不单单是为了夏临清的伤,在丧尸占领的城市求生,每个人都不断地受大大小小的伤,加之丧尸腐烂会滋生许多细菌,很容易造成感染,多保留一些药物很重要。 更重要的是,需要一些新生儿用品,虽然冷善表情看不出什么,但是她已经脸色苍白憔悴,羊水也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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