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只有五岁,搁着下面也干不了啥。 刚走到他家的院里,就看见许阿瞿此时正满心欢喜玩着跳丸,飞剑。 玩这两项百戏需得全神贯注,此时的许阿瞿还并未发现鬼鬼祟祟朝他靠近的凌伏以。 凌伏以悄无声息的朝他背后靠近,两只手结了个印,许阿瞿手中的丸铃就掉了个干净,双手被反身绑了起来。 凌伏以摁住他,许阿瞿这时即使不回头也知道来人是谁了,当即开始叫嚷。 “凌伏以,你松开,欺负小孩你算什么好汉!” 凌伏以轻轻捏了捏他的耳垂,满不在乎的说:“对啊,我就是不要脸,就是喜欢欺负小孩。” “阿瞿啊,阿瞿,亏我跟你心连心,你却跟我玩脑筋,这下好了,我被阎王抓去当苦力了!” 许阿瞿听完,刚才的气焰顿时少了一半。 “那也是因为你不听我的话,我劝不动你,不就得换个人来劝吗?” 许阿瞿一边说,一边挣扎着,周身的灵力随着他的挣扎渐渐溢出,连带着他眉心的痣也变得鲜红了些。 不过他的灵力在凌伏以面前就是螳臂当车了,挣扎半天,手腕上也没见松动。 不过好在凌伏以也没打算欺负他那么久,手指微动,许阿瞿的双手就获得了自由。 许阿瞿揉揉自己有些酸疼的手腕,伸出手朝他要东西,“桂花糕呢,给我。” 凌伏以用手指敲了敲他的脑袋,指责他:“你这小孩还真是厚脸皮的很,你那么有钱却每次都吃我买的桂花糕,可怜我一分一分的攒,最后还要分给你。” 凌伏以把还热乎的桂花糕从怀中拿出,分给他一块。 许阿瞿接过来毫不客气的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吃起来,看着许阿瞿一句道谢的话都没有,凌伏以摇摇头喃喃道:“唉,这世道,那句诗怎么说来着,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啊!” 许阿瞿吃完一抹嘴,乜了他一眼,有些无语道:“你少用我的钱买吃食了?!” 凌伏以搭上许阿瞿的肩,“哎呦喂,你看你这说的,什么你的钱我的钱,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 许阿瞿心道:竟然还好意思说他厚脸皮。 两人又在此处玩闹了一回,暮色将至,凌伏以想起自己临走时答应阎王的话,与阿瞿道别,就起身朝挽溪轩赶。 “大人,我回来了,是不是很守约?”凌伏以刚推开门,就看见黑白无常一左一右的站在他面前。 凌伏以一声惊呼,险些在沈梅的面前爆粗口。 “黑白无常,你们来这干什么!” 面前的黑衣男子开口:“你说干什么,又不是来找你的!” 长长的舌头简直要垂到地上,铁黑的脸凌伏以每次看心里都一阵恶寒。 白无常抚抚黑无常的肩:“你看你,别那么凶,吓到人家了。” 接着,用他惨白如纸的脸向凌伏以缓缓露出一个笑容。 你也没好到哪去。 “行了,你们都别吓他了。伏以,你进来,我有些事情需要你与我一同到人间去办一下。”沈梅的一句话将凌伏以从这两人的包围中解救出来。
第5章 瘟疫 凌伏以侧身走到沈梅面前,看着沈梅面前的生死簿上很多的名字闪着大片的红光。 ——这是这些人命数已尽的讯号! 不过这也太多了,能造成那么多的人同时死亡的好像就只有两个结果:战争和瘟疫。 凌伏以朝沈梅投以询问的眼神,沈梅点头,神色有些凝重。 “不错,是瘟疫。” 沈梅向凌伏以解释道:“这场瘟疫的规模有些过于浩大了,再这样下去,会迅速蔓延,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凌伏以微微有些发抖,藏在衣袖间的双手攥成拳头,不过他面上依旧是八面不动。 沈梅没有忽略他细微的颤抖,放缓了声音安慰道:“你不要怕。” 凌伏以听完,微微觉得有些好笑又带着点莫名其妙的看他:“我有什么好怕的,反正我都已经死了。” “……” 沈梅若有所思的看他一眼,接着转身对黑白无常说:“你们先下去吧,我不在的这几天记得守好窈冥的入口,切不可让旁人入了窈冥。” 黑白无常躬身行礼:“是,大人。” 两缕青烟飘过,二人消失不见。 “唉,可算走了,这两人长的真是让我害怕。”凌伏以掩饰的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 闻言,沈梅倒是觉得有些好笑:“你还会怕他们俩,整个窈冥,除了我,就你跟他们见面的次数最多了吧。” 凌伏以点头:“是啊,可能是因为我生前太怕死了吧,毕竟我死的时候也是他俩来找我索的命,阴影太深了,死了以后还是会害怕。” “算了,不说这个了,我们赶紧去人间吧,刚才看您神色,这事情应该还是挺严重的吧。”凌伏以急忙开口道。 沈梅抚了抚手腕上的红色翡翠镯,将旁边架子上的许多医书收于镯中。 收拾好后,沈梅与凌伏以来到挽溪轩的院中,扬手一挥画了个阵,一阵灵光闪现。 再次睁眼,就到了传闻中的奈何桥。 这里倒是要比阎王那里要热闹多了,人群熙熙攘攘,不少过了头七的人去孟婆那领汤喝,喝完以后过奈何桥重回人间。 奈何桥的一边,竖起一口大锅,这大锅足足可以容纳八人有余,旁边有一女子正不停地从锅里舀汤分给那些正排队领汤的人。 这女子动作娴熟,用法术操纵这一个大勺子,勺子下锅,再拿出时,便可分完六至七人的汤。 一切井然有序,效率极高,所以这边也不会显得拥挤。 凌伏以与沈梅站在人群的不远处,凌伏以有些疑惑的问:“大人,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沈梅道:“找那位姑娘帮忙。” 说完,修长的手指在空中寥寥几笔画了一朵梅花,轻轻一点,那梅花就朝孟池飘去。 梅花落到孟池面前,她循着这花的轨迹看去。 只见她低声像旁边帮忙的小厮吩咐了些什么,灵力流转,旁边就出现了一个与她别无二致的人,除了周身灵力不如真的孟池丰盈,其他便是令人难分真假。 安排好各项事宜,孟池便来到了一直等候的两人身边。 刚才远远看去,只见这姑娘三千青丝尽数束起,周身都洋溢着一股寒气,令人不敢直视。如今这人到了眼前,更觉寒意逼人,玄衣箭袖,更显干练。眼神凌厉,所见之人只觉“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孟池一手抚肩,微微颔首算是行礼。 “你找我?”孟池问道。 沈梅道:“是,人间某处村落近日突生瘟疫,你精通医术,来找你看看能不能帮忙,顺便……去看看你的故人。” 在听到沈梅说精通医术时她刚想说“治瘟疫有你,我去做什么”,但后来听到“故人”二字,她这才明白他的用意。 —— 醉翁之意不在酒。 凌伏以有些疑惑,他们两个看上去还挺熟的,不过与他无关,他也不是很想知道这两个人之间是什么关系。 彼时才察觉到旁边还有个人,孟池将视线看向凌伏以,刚想询问沈梅这位是谁,但是在看到凌伏以脸的一剎那,她的瞳孔骤然一缩。不,准确来说,应该是看到了凌伏以眉心鲜红的朱砂痣。 凌伏以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眼神,熟练的准备跑。 此时沈梅挡在了他的身前。 “孟池,不是他,你冷静些。”沈梅柔和的声音唤回了孟池的神智,她收回刚才略带杀意的眼神,闭上眼睛长出一口气。 再睁开眼睛时,又恢复了往日的冰冷与淡漠,她有些歉意的开口道;“对不住,是我失礼。” 凌伏以眉眼低垂:“没事。” 反正,他也习惯了。 沈梅回过身,像哄小孩一般俯下身,安慰道:“伏以你不要害怕,你没有错,她刚才的眼神不是冲你。” 凌伏以心里突然就有点酸酸的,面上也没什么表情,顺从的点了点头。 抬眼望去,看见沈梅依旧注视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沈梅依旧好看的眉眼时,他突然有些想哭。 不过很快他就憋了回去。 似乎是想要缓解这种境况,凌伏以状似轻松的说:“不是还有正事要办吗,我们赶紧走吧。” 旁边的两人点点头,画阵,结印,不消多时就来到了人间。 他们三个来到人间正值午夜,按理来说,这里的人应该是最讲究阴阳调和的,夜晚时分,阴气重,一些人们俗称的不好的东西一般都在这种时候出现。 不过此时这个村子却活跃的有些诡异了。 村子里的人此时正大片大片的躺在没有树荫遮蔽的空地上,大多都是男人,裸露出自己的身体,正接受月光的映照,这些裸露出来的皮肤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洞口,就像是被烧的滚烫的铁器烙伤了一样。来的路上只能见到几个女人,这些女人身上的洞口要比男人身上的多得多,就连脸上和脖子上都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洞口,触目惊心,不忍直视。剩下的估计还是估计名声,躺在家里或自家庭院内。 一路走过,这一片随地躺的的都是人,占据了整个街道,哀嚎声与呻吟声在整个村庄内回响。 孟池有些疑惑的发问:“为什么都要在夜里照月光呢,照月光会促进病的治愈吗?” “并非是在照月光,而是在吸收阴气。”沈梅冷静开口。 孟池和凌伏以都有些疑惑的看向他,沈梅解释道:“这种病我在医书上看过,叫缺阴疫,幼时我父母曾医治过这种病患。” “那要怎么才能缓解或者根治?”孟池在旁边询问道。 “缓解的话,只需吸收阴气即可,但若要根治,需要不少药材配置成一种药丸,不过需要些时日。” 语毕,沈梅扫视着这些躺在地上痛苦不堪的人们。 “现下,还是想办法先缓解他们的痛苦吧” 孟池若有所思的点头:“看他们痛苦的样子,照月光获得的阴气还是远远不够,需得要更多的阴气才行。” “……” 一片沉思中,凌伏以缓缓开口道:“我来吧,我有办法。” 清亮又带着点青涩的声音与这里仿佛格格不入。 在两人的注视下,凌伏以取下被腰间衣物遮掩的玉佩,飞身上了一户比较高的屋顶,许是觉得距离仍是不够,就飞的更高了些。 孟池与沈梅二人立马飞身跟上,来之半空,只见凌伏以正挥手做阵。 周身灵力波动,月色汇做一缕湖蓝的薄纱,正缓缓涌入玉佩。 见此情景,沈梅与孟池也施展灵力,二人的加入,使得阴气的吸入变得更为快速,薄纱也形如丝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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