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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 它真的要崩溃了。 下午突然发现这个世界存在超自然元素，它专门花费了不少能量进行检测，很是意外地发现池轻舟影子里有一只灭世级厉鬼。 按照这个世界的力量标准，厉鬼从弱到强分为怨怒、恶业、祸患、灾厄、灭世五个级别，其中灭世级别是最强大、最危险、也最不可控的。 不管宿主是如何契约这样一只强大的厉鬼的，有这种厉鬼撑腰，他都能被欺负成这样，说明他是烂泥中的烂泥，糊墙都嫌多余。 系统不禁悲从中来。 明明有那么多候选人等着它，它为什么就绑定了这样一个人？ 但是没办法，它还要靠宿主完成任务。 它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和善一点。 【宿主，你真是一个善良的人。能成为你朋友的人一定很幸运吧？我也想和你做朋友。】 池轻舟笑起来：“你这样的朋友我还没有过，我也想和你交朋友。” 系统：【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是朋友了！】 【宿主，我是个机械生命，以前没有交过朋友，但我听说好朋友就是要帮助对方走出困难的，对不对？】 池轻舟想了想：“我没有困难。” 系统：【……】 谁问你了！你可真是个终结话题的小天才！！ 它崩溃地说：【我的意思是我有！我有困难！】 池轻舟：“噢，是什么困难？” 系统：【你应该看过一些网络小说吧？像我们这样的系统，平时都是有业绩指标的，如果达不成指标就会被回收销毁。】 【只要你完成几个任务，我就可以摆脱被销毁的命运。你这么善良，作为朋友一定会帮我的，对不对？】 池轻舟托着下巴：“说来听听。” 系统赶紧把精心筛选的任务显示出来。 【就是这个，在《沿途风景》第二季直播中打脸宋影帝。】 池轻舟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你怎么屡教不改。宋影帝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打他的脸？” 系统：【不是，任务就是这么要求——】 池轻舟：“你这样是不对的。任务要求你做坏事，你就一定要做坏事吗？” 系统：【我只是不想被——】 池轻舟：“你记住，人间要有爱。” 系统：【我知——】 池轻舟：“你要善良！” 系统：【……】 池轻舟自顾自强调说：“我所有的朋友都很善良。” 系统沉默了。 好半晌，它幽幽地问：【宿主，你就没有那种不算太善良的普通人朋友吗？】 池轻舟偏过头，露出轻松愉快的微笑。 “没有哦，他们都消失了。” 系统：【……】 你认真的吗？ 你的这些个朋友，到底是不是读作朋友，写作消耗品啊？？
第4章 像个怪谈（4） 系统彻底被池轻舟折腾得自闭了。 它至今未从池轻舟本人身上扫描出什么特殊能量，无知让它对池轻舟没有多少畏惧。 但它忌惮寄居在池轻舟影子里的邢霜栈，最后只能迅速结束话题，生无可恋地在池轻舟灵魂边躺平。 …… 第二天一早，池轻舟准时到达葡萄台。 齐鸣已经带着六位摄像师到达采访室，池轻舟走进去，好奇地看了几眼，友善地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今天人很多啊，是因为他昨天送的小礼物让大家都很惊喜吗？ 六位摄像师背上瞬间起满白毛汗。 他们按住包里的马哲毛概书，艰难地冲池轻舟点了点头，表示回应。 齐鸣在边上暗暗观察片刻，没看出什么不对，就是今天采访室里光线不太好，需要补光。 他和摄像师们说了一声，很快有工作人员来安装补光设备。 池轻舟扫了眼吸顶灯的位置，笑得温柔甜蜜。 单采重新开始录制。 齐鸣本以为池轻舟至少会问问为什么要重录，还准备了一堆敷衍用的借口，却没想到池轻舟什么都没问。 就连昨天在单采中问过的问题，池轻舟也没有拒绝回答，仍然给出了和昨天比较一致的答案。 还是那么直白，又那么招黑。 齐鸣又是惊喜，又是不敢相信。 他反复和摄像师打眼色，得到六人拍摄完全正常、视频没出问题的反馈，差点没压抑住满心的激动。 看来昨天只是个意外！ 他不会有事，小池总布置的任务也能顺利完成！ 齐鸣努力维持着平和的表情，十分生硬地转换了话题，询问池轻舟的择偶标准。 不等池轻舟回答，他紧跟着补充了一句：“据说你最近正和圈外人热恋，那位先生符合你的择偶标准吗？” 所谓的据说，其实来自前段时间某知名狗爆出的黑料。 这人声称池轻舟在和圈外人恋爱，还放出一张偷拍照当证据。 照片清晰度很高。 被抓拍时，池轻舟正将一盒包装精美的饼干递给他对面的男人。他头向一边偏着，因为拍摄角度问题，表情似乎有些羞涩。 而他对面的男人面无表情，用手抵住礼盒，浑身上下透出无声的抗拒。 照片一经发出，立即引来大量嘲讽。 就圈外人的那个姿势，谁会相信他们是在恋爱啊？池轻舟单方面倒贴还差不多！ 网友们纷纷笑话池轻舟没脸没皮，有个神通广大的高手还通过分析照片背景，扒出拍摄地点在池家人居住的高档别墅外。 他本意是嘲笑池轻舟倒贴有钱人，没想到很快引起池清宁粉丝的注意。 几个大粉询问过工作室，确认照片上所谓的圈外人正是自家正主的婚约对象，瞬间炸开了锅。 他们疯了一样涌到池轻舟的脸博下，对着池轻舟破口大骂。 纠缠别人的未婚夫就够恶心了，当这件事发生在私生子和婚生子之间，私生子还很有可能是专门去别人家门口堵人的，就更是恶心的N次方倍了！ 路人也没想到这个瓜这么大，很是惊奇了一阵，爆料就被传的到处都是。 池轻舟有些意外地看着齐鸣：“齐老师怎么会这样想？我之前就说过了，我只是想和他交个朋友。” 如果非要谈恋爱，和邢霜栈谈不好吗？ 这可是他品种最稀有、来往时间也最长的朋友，关键是对他一直都很好。 再说，他对池家和傅家的婚约没有兴趣，单纯是从来没有见过那种纠结成一团的灵魂，才想和对方交个朋友。 可惜对方拒绝和他做朋友，他只能看着对方纠结得更乱七八糟的灵魂遗憾。 这个品种的朋友，他以前是真的没有。 齐鸣做出专注聆听的样子，结果等了半天，池轻舟也就说了这么一句，相当于完全没解释。 他懵了半晌，缓缓反应过来，昨天小池总为什么让他询问池轻舟这个问题。 这是料定了池轻舟没办法澄清吧？ 或许池轻舟真的纠缠过池清宁的未婚夫，才会完全无法撇清，只能干巴巴地说是交朋友。 不然无论是撒谎还是找什么别的借口，都有可能被小池总和另外一个当事人锤死。 不过池轻舟胆子还真是大，怪不得小池总这么讨厌他。 在心里感慨了一下有钱人家关系真混乱，齐鸣一边继续采访，一边打眼色和摄像师们确认。 六名摄像师依次回看了之前拍摄的内容，除了光线还是有点暗，一切都和发生的一样。 没有消失，也没有出现什么诡异的场面。 齐鸣松了口气，脸上终于露出真切的笑容来。 池轻舟看着齐鸣开心的表情，也愉快地弯了弯唇角。 他脚下的影子悄悄向外膨胀一圈，那张与他一模一样的面孔从黑暗里浮上来，眼珠轻转，落在几台摄像机上。 随后，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 …… 单采补录结束后，池轻舟的助理把他接回了家。 齐鸣在采访室里又检查了一遍录像，喜笑颜开地和六名摄像师一起返回工作间。 导演一瞧见他那表情，就知道今天一定很顺利。 “事儿办妥了？我就说带马哲毛概书有用吧。” 齐鸣笑着说：“主要还是池轻舟够配合。我专门检查了，这次素材肯定没问题。” 导演点点头，让人去叫剪辑师：“那就尽快处理出来。晚上就要官宣了，剪好的预告小池总下午要看。” 他随便招呼了一个摄像师，拿了内存卡，打算亲自琢磨一下怎么剪更符合小池总的要求。 笔记本电脑运行速度很快，几十秒后，影像开始播放。 这一次的录制从工作人员放置补光设备开始，池轻舟就在画面左侧位置，双手放在膝头，表情乖巧地等着大家完成工作。 一切都很正常。 直到工作人员依次离开镜头，齐鸣再次开始采访。 池轻舟再一次微笑起来，脸颊上浮现出两个甜蜜的小酒窝，朦胧的桃花眼一片深黑，透出一股不似活人的妖异。 齐鸣在他面前手舞足蹈，大声嚷嚷着“你不敬业”“你穿山寨”“你勾.引别人的未婚夫”，恨不得直接将卷起来的纸质文件戳进池轻舟眼睛里。 池轻舟一动不动，保持着微笑，好像没有感受到丝毫威胁。 然而地面上，属于他的影子，庞大、扭曲、怪异。 像是某种凶悍的远古生物，兴奋地晃动着，时不时将看不出是哪里的肢体探向周围。 恐惧像是冰碴，灌进所有人血液里。 他们僵硬在原地，牙齿不住打颤。 导演两手直抖，好半晌一个激灵，猛地回过神。 他疯了一样从椅子上弹起来，吼叫着扑到另外五名摄像师身前，抢过录像机翻看回放。 “其他录像是正常的对不对？！一定是正常的！一定是！” 他狂乱地翻看着录像。 这一份和电脑上的一模一样。 这一份也一样。 这一份还一样…… 导演失去力气，呆呆跌坐回椅子上。 六名摄像师不停发抖，像是被烫到手一样，第一次迫不及待把自己宝贝的摄像机丢在桌子上。 齐鸣眼珠僵硬地转了转，想扯一下嘴角，却怎么都做不到。 他感受到彻骨的寒冷。 西伯利亚的北风吹进他每一条骨头缝，让他浑身僵硬。 眼前光线突然间变暗了许多，就像天一下阴了。 可是，工作间里不是开着灯？ 啪嚓。 木头传来破裂的细微声音。 齐鸣脸上最后一点血色褪去，他慌张地握住手腕上的佛珠，一条裂缝出现在手串正中。 那一刹，他肝胆俱裂。 身上三把火瞬间熄灭两把，一头栽倒前，他似乎看到了一张永远都忘不了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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