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民居保留的比较多,主要是为了游客来观光时候能挣那么点分红钱,吃本家祖上留下来的红利。 赵程作为灵水村的村长,今天要迎接一位大人物。 这招待的好了,不仅他本人能发上一笔,更能带动灵水村整个村的文化旅游发展,可谓是一箭双雕啊。 别看村里面到处是古屋破地,弄得很有遗迹气息,但这村口可是设计的极富现代艺术感。 赵程这厮说是请了大家来设计,用垒石砌筑起巨大的墙体形成八环绕阴阳的外墙结构,将整个灵水村的外围环绕起来。 在村口既砌筑城墙形成水口,又建回龙桥聚气藏风,整的那叫一个曲水萦绕、龙腾虎跃。 虽说是赵程一个人夸起来的,但看久了也确实顺眼。 这不今天金主老板来视察,这道外部设计属实给了赵程接待金主爷极大的信心。 有了这金主爷,灵水村上上下下都能得到彻底的完美改造,那不可是发光的金子到了灵水村吗? 可这天公不作美,本来的好日子风和日丽的正好参观,结果这暴雨一下,可别给金主爷整的心情不好了。 赵程站在村口撑着把伞,和随行的人惴惴不安地等待着。 一阵鸣笛声传来,远处一辆线条流畅的黑车快速驶入,破开雨幕,缓缓停在赵程面前。 司机走下车,撑开黑伞走到后车为自家老板遮雨。 来人穿一双擦得油亮的皮鞋,修长的身影从车里钻出来走进司机的伞下。 一双细长的丹凤眼笑兮兮地注视着赵程,高挺的鼻梁下两瓣薄唇噙着笑,开口道“是赵村长吧,不好意思来晚了,没等久吧?”
第4章 邪祭伊始 “没有没有,麻烦您雨天还来这么一回,倒是我的不是了。” 赵程表面赔笑,心里腹诽道“都说了雨天可以不来,也不好参观,不知道这位爷什么意思,抢着来。” “我该怎么称呼您,是易卜易先生吗?”赵程问道。 “没事,喊我小易就行。”易卜唇角微微上扬,朗声回应着。 “行,小易。今个雨大,等雨停了我再领你好好转转,今个先住下来吧。” 说着,赵程就领着易卜往村里走去。 一行人消失在雨幕中。 进了村里,道路两边的槐花香很浓,一股清甜又香醇的味道直冲人的脑门。 虽然大雨如注,但槐花香倒是没有减弱分毫,甚至有种过于浓郁的感觉。 一般人会觉得挺香,但这位易先生却非常龟毛。 “游客来这不会觉得太呛鼻吗,我本人不太喜欢这种香味。”易卜状似无意道。 赵程嘴角抽了抽,心里面骂娘,嘴上营业道:“要是小易看上这块地方,那自然是随你安排了,几株槐花树罢了。” 易卜看了一眼赵程,微微笑了笑。 雨声滴滴答答的,降落在伞上构成一曲华妙的乐章。 村里的地面多由青砖石铺就,经年累月上面爬满了青苔。 长长的青砖道路的两旁是各色老式木屋,以及一些新建的仿古砖瓦房。 “咱这地方多是白墙红顶,喜欢用老式祭祀木门,也算是有点小特色吧。”赵程说。 祭祀木门有种独特的设计,两道竖纹陵刻分布在门中两轴对称处,大大小小的槐花纹理在东南西北四角点缀。 门底的刻印纹路是独立成列的烛台,全门都未被上色,而烛火的色泽却是单独填充的纯白色,有点怪异。 这种门看起来起不到驱魂挡鬼的作用,相反格外能聚魂引灵。 正常人站在门前,最先看到的是一些扭曲的、难以辨别的怪异纹路,细细观摩,有点像是,扭曲的人脸。 易卜巡视着道路两旁,没有在意这些门,反而是发现有些门前吊着几块红木木牌,上面刻着他分辨不清的文字。 他眯了眯眼睛,指着那些东西问赵程那些是什么。 赵程瞧了瞧,开口道“啊,那个东西不用在意,祖上留下来的说是祈福聚运的符牌。” “有一些人家家里老人年纪大的会留着一些,基本上年轻人家里都没有咯,也算存个念想吧。” 赵程看易卜还盯着看,脑瓜子一转,就走近说“您要是喜欢,走的时候可以送您几个,我们村里有年轻人会做。” 易卜转了转头,“哦还有年轻人喜欢做这个” 赵程边带着易卜走,边挠挠头“奥,陈家那小子在陵城就是干这个的,还混的挺有名堂,说不定您也知道,就是那个明让堂,专门搞定制的。” “村里老人家的符牌都是他做的,他的手那叫一个稳啊……”赵程滔滔不绝道。 易卜没说话,黑黝黝的眸子顶着红木牌,若有所思。 一行人走走停停,终于走到一个大十字路口,赵程才说着快到了。 易卜看着自己西装裤脚沾上的泥水,心情开始有些烦躁了。 更可恨的是,十字路口的老槐树身娇体弱,受到风雨的侵袭破槐花一直在往下掉,打得伞啪啪响。 可惜伞只顾得上挡头顶,周身可挡不了,导致斜飞的花瓣老是直直掉进易卜的伞下。 大少爷的心情更差了。 本来就是跟老爷子吵了架,气急之下今天急吼吼来了这,想着顺便度假了,结果就是这么个破地方。 易卜恨不得今天没来这,本来就是大哥的任务,抢就抢吧还抢个这么烂的。 他沉沉吐出一口气,正想问村长还要走多久,一阵吱呀开门声打断了他。 一回头,他这才发现,老槐树的后头,竟然有一栋超破的老房子。 倒也不是破房子,就是有点过于老旧了,适合出现在遗址保护博物馆,但不适合出现在一个真假难辨的旅游村。 天呐,这房能住人吗 目光一转,正想看看是村里哪个穷光蛋住在这,易卜就愣住了。 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从门内走了出来,带着冷意的目光轻飘飘地扫视了他们一眼。 漂亮的面容一闪而过,随即转过身抬起双臂。 “叮当”一声响,门锁被带上了。 男人穿着白衫,后背被门廊掉下来的雨点打湿,微微显露出肉色来。 蝴蝶骨清晰可见,随着男人的动作一张一合,让易卜感觉有点眼热。 易卜刚移开目光,男人就打起伞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村长。”陈让开口朝着赵程打了声招呼。 随后把目光放在了易卜身上,朝着赵程歪头询问。 “哎,正说你呢陈让,这是来咱村考察的开发商——小易。”赵程朝着陈让挤眉弄眼。 易卜回过神来,熟练的勾起唇角,“你好,我是易卜。” 该死,我自我介绍个屁啊,应该他先跟我问好才对。 陈让有些惊讶,微微笑了笑,绯红的唇微微张开“你好。” 随后朝村长摇了摇手,转身步入了雨中。 易卜浑身都有些麻,没想到不是穷光蛋,而是个绝世大美男。 但是关他什么事,他又不喜欢男人。 易卜回过神来,“咳咳”两声示意赵程,“村长,陈让就是做符牌的” 他这才觉得自己有些迫切,不应该这么殷勤地问出口。 ……算了,谁不想跟美人交朋友。 易卜开始循环地安抚自己。 赵程撑好伞,接话道“是啊,这小子刻这些玩意是一绝。” “啧啧,可惜,要不是他最近……啊他最近有点忙哈哈,我就拜托他帮您刻几个了。” 易卜捕捉到了赵程的欲言又止,有心眼的没再发问。 他回头看了一眼十字路口的大槐树,不知道在看什么,随即转过头,跟着赵程往前走去。 这香太浓郁了,到陈让家门口甚至有股腥甜的味。 不过这种味倒比刚刚路上的好闻,易卜百无聊赖的想着。 — 陈让离开家里朝村外走去,没把刚才的插曲放在心上。 一个虚伪的资本家罢了,倒是装得人模狗样的。 陈让打算去村外一趟,给小怪物补充一下营养,最近光靠他自己有点撑不住了。 他需要衍化另一个自动催生体。 一般类似于人类生产的衍生方式,于陈让却是难以接受的。 所以他总是逼自己从嘴里吐出来,在他来看,拉出来更恐怖一些。 要是有一个没自己掉出来,他甚至需要用手掏,这种场面陈让无法接受。 不断的用手指催吐,刚开始虽然方便,很容易就能吐出来,但是长久下来,陈让的阈值已经被极限提高了。 他需要到外面去,跟随小东西指引的方向在林中产出那个生物。 家里的空间太小了,无法容纳它。 — 丛林深处,在深绿的遮掩下,陈让蹲下身体。 浅红色的唇瓣大大张开,绿色的粗壮的触须状物猛地从他的嘴里伸了出来。 黏滑的表体不断摩擦着陈让的下唇,浅红色的唇瓣变得越发殷红。 他止不住的呕着,但不断蠕动爬行而出的大型虫状物阻止了他的呕吐。 占据着陈让的胃部和喉管空间,他整个人控制不住的匍匐在地,白皙的脸部摩擦着地面。 黏滑的深绿色黏液附着在陈让的面部,地面上脏污的泥土、残破组织碎片也渐渐堵塞了他的鼻孔。 陈让的眼角不断流出生理性刺激的眼泪,他好痛啊,他好痛,好痛。 整个人却像一尊沉默的雕塑,没有声带的容体。 他连表达痛苦的喊声也发不出来,双手死死抓住地面,指关节用力到扭曲变形。 薄薄皮肉下惨白的骨节似乎要冲破表面,下一瞬却突然放松下来。 巨大蠕虫的尾部终于爬出了陈让的口腔,陈让猛地卸力,整个人像破布娃娃一样躺在了地上。 双眼发直地望着天空,喉结上下起伏。 此时,陈让长期以来一直惨白的皮肤终于有了些许血色。 空气中氤氲着巨型蠕虫爬过的浓重腥臭,陈让闻着这味道,忽然笑了。 一直以来自己身上散发出的腥甜味短暂的消失了,在闻到巨型蠕虫的味道时,陈让终于切实明白了,他就是个怪物。 无论怎么欺骗自己,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怪物,从囍降临那一刻开始,就该明白的,不是吗? 白衫早已被身体渗透出的血液与汗液浸得湿透透的,此时从陈让的□□里,不断生长出一朵又一朵小小的“白花”。 白色的花瓣一层又一层的张开,内部是一张深红色的大口,不断伸出一个又一个蠕动的、果冻状的透明触手。 它们身上没有眼睛,没有四肢,只有一张张长满尖齿的口器。 小白花慢慢的移动着,直到攀附到陈让的腹部上,张开花瓣伸出一条条触手。 小触手将吸盘黏附到陈让的腹部,张开口器将尖齿扎进皮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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