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哥,要不咱们还是还是去医院看一下吧,你这看着怪吓人的。”叶岩觉得黎安宁状态不太对,不敢让他独自回去。 正当黎安宁想要拒绝时,钱乐乐突然接了个电话,然后又看了黎安宁好几眼。 “啊对,宁宁也在呢。” “啊?不是不是,方便。” “好。” 挂断电话后,钱乐乐如实说道:“陆时渡打来的电话,他说他马上到这。” 话落,黎安宁肉眼可见的慌张,出了池子穿上浴袍就要出去。 “我先回去了,陆时渡要问就说我已经回去休息了。” 下一刻,门口的帘子就被掀开了。 陆时渡身上穿着一身修身黑色西装,鼻梁上架着的那副金色边框眼镜为他增添几分温润,把他硬朗的五官都柔和了几分。 黎安宁觉得那副眼镜有些眼熟,想了半天,才发现那是他两年前陆时渡生日的时候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发现了这件事后,黎安宁又想到了他俩重逢后的第一面,陆时渡当时处理工作的时候貌似也戴的这副眼镜。 可是,陆时渡不是不喜欢他吗? 不喜欢他还戴他送的眼镜是什么意思?堂堂陆氏集团的掌权人总不至于抠搜到买不起一副新眼镜吧? 就不怕他误会吗? 原本想要躲避得人突然出现在眼前,黎安宁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温泉池就这么大地方,况且直接把陆时渡当空气也不现实。 钱乐乐和叶岩多少有点怵陆时渡的,所以连打招呼都有些拘谨。 陆时渡和黎愿安是同龄的,比他们大了两岁。虽说都是京都上层圈子的公子哥,但黎愿安和陆时渡从小就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的领头羊,在两人各自掌了家里的大权后,更是表现出了出色的商业天赋和硬核的手段,两人在强强联合的局面下,几乎掌握了京都的经济命脉。 钱乐乐的大哥,相对于黎陆两家就显得低调了,但实力也不容小觑。 “你怎么也来了?”黎安宁问道。 他看着昨晚才通过电话的人,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感觉,像是被水泡发的海绵,蠢蠢欲动的。 陆时渡面色不变,“出差路过。” “哦。”原来不是特意来找他的。 “那你继续吧,我有点累了要先回去休息了。”黎安宁说着就要离开,却被钱乐乐一句话破坏了。 钱乐乐:“陆哥,宁宁好像过敏了,但他不肯去医院。” 陆时渡一听,脸色突变,顾不得去考虑会不会惹黎安宁生气,直接上手就要去扒黎安宁的浴袍。 黎安宁不肯但速度还是慢了一步,胸前和腹部完全的暴露在了六十度的眼前。 在他看到那一大片的红色后,把黎安宁的浴袍重新帮他穿好,拉着他就要出去,“去医院。” 黎安宁不肯,皱着眉想要挣脱陆时渡的手,“我不去!” 去医院的话肯定会抽血化验,万一暴露了他一直瞒着的事情就麻烦了。 而且他这个情况应该就是突然换药引起的短暂性过敏,等过段时间身体适应了新的药物后就不会再过敏了。 但是这话他没办法说出来,只能重复着说不去医院。 陆时渡有些生气,气黎安宁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更气自己又一次差点让黎安宁出事。 过敏虽然不是什么急症,但如果不管它的话是有生命危险的。 陆时渡不会纵着黎安宁这么不在乎自己,哪怕会再让黎安宁生气也不会松口。 “陆时渡你放开我!我说了不去!” “黎安宁!你能不能先别任性!你过敏了!” 两个人的情绪突然爆发,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钱乐乐和叶岩自觉地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同时还在担心两人会打起来。 事实证明,他们俩的担心并不是多余。 陆时渡的话音刚落,黎安宁的眼眶咻地红了,紧紧抿着唇,看着陆时渡的目光冷冰冰的。 任性。 这是黎安宁最讨厌的两个字。 两年前他跟陆时渡告白的那天晚上,陆时渡也说了这句话,也让他不要任性。 两年后陆时渡还是跟他说这句话。 所以在陆时渡眼里,他做什么都是在任性? “陆时渡,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没有在任性。还有,我没有要求你管我,你觉得我任性就不要管我!我他妈今天就是死在这儿也不要你管!” 黎安宁大口喘息着,眼睛红的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来,这副模样是陆时渡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的。 听到“死”这个字,陆时渡的脸色僵住了,他闭了闭眼,深深呼吸着,全力压抑着后头的苦涩,说道:“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宁宁,我没有觉得你任性,我只是想带你去医院。你过敏了,要去医院打针。” 黎安宁没吭声,平复了下心情,才说:“我说了没事,而且我带的有抗敏药,回去吃点就好了,不用去医院。” “可是总要查一下过敏源,以后要多注意防范。”陆时渡不放心,还想再劝说他,在对上黎安宁倔强的脸上,只能无奈妥协。 但还是继续和黎安宁商量,说:“好,那如果吃了药还是不见好,咱们就去医院行吗?” 眼看着陆时渡已经退让到了这个地步,黎安宁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如果他不答应的话陆时渡有的是办法把他弄进医院,到时候说不定他爸妈和黎愿安都得过来。 他不想平白无故让家人担心。 黎安宁嗯了声,就离开了。 陆时渡看了眼在池子里快要泡进去的钱乐乐和叶岩,什么都没说,转身出去追黎安宁去了。 陆时渡一走,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才分开。 “吓死我了,差点以为要挨打。” “我也是。” * 黎安宁回了房间后就从行李箱里找出了抗敏药就着冷水吃了两粒。 换药的时候医生告诉他如果有过敏情况药就要立刻停药,但是他觉得今天晚上应该还要再依赖一下现在吃的这个药。 药物有一定的安眠作用,但黎安宁的神经却一直保持着清醒。 陆时渡的突然到来避免不了的会对他有影响,更遑论就在刚才,他们又一次爆发了争吵。 他不知道陆时渡说出的来出差顺路的说辞是否可信,可就单单只是提起陆时渡这三个字,都能让他下意识地去做出一些不受他控制的举动。 在陆时渡离开的这两年里,他经常会想,再次见到陆时渡的时候他会做出什么反应,或者会事什么心情。偶尔想起陆时渡的时候他没有那么难过了,就会觉得他没有那么喜欢陆时渡了,也会觉得自己终于能把陆时渡这个人从心里摘出去了。
第5章 但是当设想真的实现了的时候,他才发现,放弃一个在心里喜欢了很久的人有多难。 黎安宁坐在床上,将脸埋进膝盖,房间里的灯被他全部关掉了,窗帘也拉的严严实实,他把自己处于一个没有一丝光的环境里,整个房间里只有他手机屏幕上不停显示的待接来电发出的幽光。 门外的陆时渡见黎安宁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担心黎安宁出了什么事,直接去找了前台要了房卡。 房门被打开后,陆时渡将灯打开,一眼就看到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睡得正熟的人。 见黎安宁没事,陆时渡才松了口气。 刚刚的那一场争吵无疑是加剧了他们之间本就冷峻的关系,但在他看到黎安宁对自己的身体这么不关心的时候,他却顾不上这些,一心只想把黎安宁送去医院接受治疗。 他知道濒临死亡的感觉有多难受和绝望,所以他不愿意看到黎安宁出一点事情,哪怕只是过敏。 他实在是承受不起失去黎安宁的后果。 陆时渡走近床头,透过灯光看到床上的Omega露出的雪白的后颈,连带着那一小片的,粉色的凸起腺体也暴露地一览无遗。 Omega的皮肤白的过了头,灯光照在他皮肤上甚至能反光,黎安宁把自己蜷缩成一团,枕头把他的脸完全蒙住了。 陆时渡担心黎安宁把自己憋坏,伸手去捧黎安宁的脸,想要帮他换个睡姿。 可触手的温度却让陆时渡瞬间不淡定了,触手的温度很高,完全不是人体应该有的正常温度,他赶紧翻滚黎安宁的身体,果不其然。 黎安宁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色,脖子和裸露在外的皮肤上起满了红色的疹子,陆时渡又摸了摸他后颈的腺体,那里也有些烫手的温度。 这是严重的过敏症状。 怀里的Omega睡得毫无知觉,陆时渡甚至分不清他到底是睡着了还是昏过去了,只知道胸腔的那颗心脏正剧烈地、不安地跳动着。 他得赶紧把黎安宁送去医院。 陆时渡几乎是颤抖着手叫了救护车,而后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黎安宁身上,抱起他就冲了出去。 此时的酒店大厅里大多数人都在吃晚餐,在见到一个长相优绝的Ahpla怀里抱着一个同样长相卓然的漂亮Omega慌张地从楼上跑下来,都纷纷停下了动作和交谈,好奇打量的目光尽数落在陆时渡和他怀中的黎安宁身上。 甚至还有窃窃私语的。 陆时渡全都视若无睹,救护车来的也很快,几乎是陆时渡出了酒店大门救护车就到了。 救护车上医生迅速给黎安宁注射了一阵强效脱敏针,在冰冷尖锐的针尖刺入黎安宁手腕时,陆时渡恨不得那是扎在自己身上的,而后又看到了那条手腕上遗留的一条不明显的疤。 疤痕不长,大概只有两三厘米,痕迹也几乎淡的快要看不见,可陆时渡还是看得很清楚。 那瞬间,他说不上来心脏处传来的感觉应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才能贴切,他脑子里不断地有猜测涌出却又被他一一否定。 他始终不敢去细想仅剩的、也是他最不愿意想到的那一条猜测。 那就是,黎安宁的那条疤是因为他而出现的。 如果真相真的如他所想,那陆时渡觉得,纵然让他真的死过一次也不足以赔罪。 他那么喜欢的、恨不得时时刻刻捧在手心呵护的宝贝,会因为他在自己身体上留下疤痕,他怎么能原谅自己? 到了医院后,黎安宁的过敏症状没有丝毫减轻,医生先是抽了血去化验,然后又打了第二针脱敏针。 结果出来的比较快,陆时渡面色有些紧张地看向医生,说“医生,他怎么样了?为什么打了针一点效果都没有?需不需要转院或者住院?或者有没有进口药给他用上,只要能让他好起来,钱不是问题。” 医生看着眼前这个相貌出众,气质绝然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Ahpla这么紧张,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躺在病床上的Omega。 这么帅又专情的Ahpla,现在可不多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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