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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早都要要官宣的，不在乎这一两天。” “这节目组还直接打出‘影帝歌王的诞生地’的标语，这也太不要脸了吧。”杜卓妍问：“对了，葛枭是不是今年也要去当评委。” 杜卓妍翻了翻手机，确定了以后，说：“怎么哪里都有他啊。” “毕竟他也是第二届出来的选手。” “切，要不是他爸是公司领导，谁认识他是谁啊。公司那么不看好你，偏偏你最争气，葛枭仅仅是获得了一个金乐奖最佳歌曲提名的事就吹了那么久，结果今年你拿到了那么多奖项也不给你宣传。我看等他家公司被收购以后，他还有没有这种太子爷的待遇。” 方淮澈望着窗外不断变换的风景，好似岁月也如这般匆匆离去，“都无所谓了。” 又是这幅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杜卓妍耸耸肩，把信息发给方淮澈，“行程已经帮你安排好，后天的飞机，你自己注意时间，我还要处理一些公司的事情，就不陪你去了。” “嗯，知道了。” ..... 方淮澈在节目开始录制的前一天到达了《青春集结令》的训练营地。这档节目每年都会举行一次，单数届是选女团，双数届是选男团。似乎是赶工程，现在还有工人在门口刷掉属于第九届女团的宣传语。 工作人员走出来迎接他，“方老师，您来了！” 方淮澈问道：“明天就录制初舞台吗？” “对，咱们今年的规则和您当初那年一样，明天先录制初赛，时间可能要好几个小时，您辛苦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方淮澈往里走，“不过今年正好是节目开播的十周年，你们节目组有没有准备什么特殊环节吗？” “当然有啊，第五届的时候已经给女团庆祝过一次。今年第十年总算是赶上男团了，我们这次除了固定的评委老师，还请了飞行嘉宾。” 方淮澈之前没有听说过还有飞行嘉宾这回事儿，反问：“都有谁是飞行嘉宾？” “哎呦，都说是惊喜了，我也不知道具体都有谁。不过毕竟是十周年，也算是个大日子，我听节目组的意思，为了制造爆点，肯定要请一些明星选手过来助阵。” 明星选手，要说参加过这档节目中目前咖位最大的人就是裴凛天。不过娱乐圈里也分三六九等，电影圈看不起电视圈，电视圈看不起网剧，演员看不起爱豆，古典乐看不起流行乐。凭裴凛天现在的地位，他来参加这档选秀节目，就是掉价的行为。 “不过我听说节目组去邀请了裴凛天，但是他经纪人直接就拒绝掉。” 方淮澈的心脏像是在坐过山车，起起伏伏，不过听到裴凛天的经纪人拒绝掉邀约时松了口气。就让那个不应存在的吻向酒精一样挥发掉吧。 工作人员略显遗憾地说：“裴凛天前两天刚拿了影帝，他要是能来，肯定能带动一大截的收视率。可惜了啊。” 方淮澈面无表情地说：“你们节目组有功夫追这种热度，还不如反思一下自身，为什么收视率拦腰砍，观看人数一年不如一年。” “这……这不是长寿节目都会遇到的问题吗，况且我们火了之后，还有那么多模仿我们的节目。” “其他长寿节目的收视率一直都很稳定，模仿你们节目的也越来越火，你们制作人和出品方还不从自身找找问题吗？” 工作人员不知道如何接话，别人不都是说方淮澈人美心善吗，怎么这嘴里吐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恶毒。 方淮澈笑了笑，拍了拍工作人员的肩膀，“我不是冲着你，只是说出现在节目的问题。想要长久地走下去，固步自封陷进自己的逻辑怪圈里可没用。” 原来这是在怒其不争啊，看来自己误会方淮澈了。工作人员嘴角再次扬起，“我明白，方老师您反应的情况，我会和导演反应的。” 方淮澈仍然保持笑意，根源出了问题，再怎么反应也没用。谁让自己是从这档节目出来的，他就当一回花匠，帮节目组除掉顽疾。 “呦，这不是方淮澈吗？” 跟着工作人员往前头，方淮澈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叫他，回头看发现来人是葛枭，这人和他是同一届的参赛选手，当年以第五名的成绩出道。除此之外，还是他经纪公司老板的儿子。 方淮澈礼貌地冲他点头示意，可是对方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哎呦喂，这就傲起来了，拿了金乐奖的最佳年度专辑，最佳创作人就是硬气啊。我忘了，昨天还在金龙奖上拿了个最佳原创电影歌曲奖。这一个小小选秀节目居然劳您的大驾出席，真是不容易啊。”葛枭对工作人员说：“你可要小心一点儿，今时不同往日，方淮澈现在名气大了，忘本了，当心他时候搞你们节目组。” 方淮澈平静地反驳，“我不会忘本，更不会忘记这些年发生的事情。我得的这些奖项，都是我应得的，你嫉妒也没有用。所有歌的每一节曲子、每一句歌词都是我经过反复推敲才写下的。我熬夜泡在录音室练习室的时候，你又在干什么呢？” “什么叫我在干什么？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工作人员眼见势头不对赶紧和稀泥，“两位老师，你们是不是累了，我带二位去休息室吧。” “你要我说清楚什么？”方淮澈直视着他的眼睛，“想要我说应该把获奖的歌曲给你唱？还是应该直接把作曲人作词人写成你的名字？” 葛枭眼神出现一丝慌乱，“你！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歌曲就是应该给适合它的人唱，更何况那都是公司的安排，你要是有异议就去找公司说去啊。” “公司是你父亲开的，我去找他说有用吗？”方淮澈不打算再和这个人耽误时间，让工作人员带他前往休息室。 坐下以后，方淮澈的心脏还在剧烈跳动，他很少和人吵架，嘴也笨，幸好刚才的发挥不算太失败。只是葛枭也来录制这档节目，以后还会经常面对他，也不知道他的能不能和今天保持一样。 胸腔内跳动的声音逐渐平息，他从没想过自己还有回到这里的机会。看着熟悉的舞台、训练室和宿舍，方淮澈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燥热的夏天，那个从全网黑一步步走到出道位的夏天，那个和裴凛天相遇相识又分开的夏天。
第3章 “好的，请你对《青春集结令》的观众们先做个自我介绍吧。” 第一次面对摄像机，方淮澈还有些紧张，他按照之前写好的稿子介绍，“大家好，我叫方淮澈，来自摄氏度娱乐公司，今年19岁，目前就读于音乐学院。” 坐在镜头后边的导演根据台本所写的内容继续发问，“你有看过我们去年的节目吗？” 方淮澈诚实地回答，“看过一些，声乐老师有拿去年参赛选手的视频给我们进行讲解。” “那你是因为这些视频片段，所以萌生了今年来参加比赛的想法吗？” 方淮澈摇头，“不是，公司要求我必须来，所以我才来的。” “好，那就期待方淮澈选手日后在节目中的精彩表现啦。”导演嘴上说了些场面话，心里却非常无语。这方淮澈长得挺漂亮的，可惜不会来事儿，估计就是一轮游的水平。 《青春集结令》是去年的大爆选秀节目，选出了一支优秀的女团，现在已经成为乐坛里最受欢迎的团体。今年为了平衡资源，于是改成选男团。100个男生里，最后只会选出5个成团出道。然而方淮澈对这档选秀节目并不感兴趣，也并不是因为热度才来参加，要怪就怪套路太深，他一个没留神就掉了进去。 一年前的方淮澈刚刚经历了磨人的高考并成功考上了音乐学院，整个暑假都和他妈妈在外旅游。开学以后，考上梦寐以求的大学让他兴奋过度产生幻想，觉得自己马上就能在音乐事业上大展拳脚。加上稚气未脱的他没有任何社会经验，傻乎乎地就在开学第二天被现在的摄氏度经济公司忽悠着签约。 拿到盖上公章的纸质版合同之后，方淮澈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却又在看到高昂的违约金之后选择认栽。后来听学姐学长们说才知道，有些经纪公司就是会故意签很多人，靠这收取赔偿的违约金运转。 好在他不打算在娱乐圈出道，只想安心做自己喜欢的音乐，所以不会牵扯太多问题。可惜舒服日子没过多久，前两天他刚放暑假，公司老板就找上了他。 “你们去参加这档选秀节目，在观众面前刷刷脸，给自己积累一些粉丝，要是能出道那就再好不过了。” 公司老板葛度甩了几张报名表在桌子上，方淮澈捡起来看了看，用手指着自己，“我？参加唱跳选秀？可是我不会跳舞啊。” “我是学乐器的，小澈学声乐的，你让我们俩参加参加一档唱跳选秀节目？这档节目去年选女团的关注度很高，今年虽然选男团了，但是肯定有很多公司盯着，送过去参赛的都是在国外进行过系统培训练习生，我们俩去了也是炮灰，你还是找别人吧。”说这话的人是方淮澈一起玩到大的好朋友杜卓庭，也是大一刚入学时被忽悠着签约的受害者之一。 葛度不满地啧了一声，“不会跳舞可以学啊，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越来越没有上进心了。” “没事没事，”葛枭站住来替他们说话，“学不好也没关系，这档节目在去年很受欢迎，咱们一起组团参加，正好可以给公司刷刷存在感。” “刷存在感？谁信啊，”杜卓庭侧头小声和方淮澈吐槽，“垃圾公司，趁早倒闭。” 方淮澈听完忍俊不禁，不过在老板的注视下还是努力保持正常。 葛度有些不耐烦，“干什么呢，服从公司安排，赶紧填了报名表。就算第一轮结束被淘汰下来也没关系，就当是出去认识些朋友。” 方淮澈回答，“既然你们都觉得我们会一轮游，那我们还是不要浪费这个机会了，让公司的其他人去吧。” “我这个人就是平等，愿意给每个人机会，今年先让你们试试水，以后再让其他人去。”葛度见两个人还没有动静，威胁道：“填不填？你们是想赔偿违约金了吗？” 提到钱，方淮澈直接怂了，心里默默吐槽周扒皮公司，又吐槽自己当初傻了吧唧活该被人扒皮。 回想完自己的受骗经历，方淮澈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出后采间，先他一个录制完的杜卓庭站在门外等他。 “弄完了？” “嗯，”方淮澈诚实地说出自己的感受，“那个镜头黑洞洞的，感觉好可怕啊。” “不至于吧，你长得这么漂亮，害怕镜头啊。” “把我拍成什么样我是无所谓的，就是那个镜头像个怪物一样，感觉我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录制下来，没有一点儿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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