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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了。” “抓住我的手。” “啊？” “刚才没好好听吗，两人一组练习的时候要互相抓住对方的手，免得出意外。” “哦。” 梁屿把手伸到杨屹面前，杨屹却不知道该从哪下手，犹豫之际，梁屿主动握住他的双手。 杨屹感觉他的手好大，能把自己的手整个包在掌心。 “我数一二三，数完咱俩一起沉到水下。” “好。” 梁屿数完一二三，两人同时沉入水下。 杨屹第一感觉是水下好安静，安静得像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这里只有他和梁屿。 由于两个人都是蹲姿，所以视线基本相平，平时杨屹都是仰视梁屿，这还是第一次平视他，不需要费力地仰着脖子，感觉轻松了不少，视角也和平时不同，感觉梁屿没那么高高在上了，自己和他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原来在同一高度看他是这个样子的。 梁屿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杨屹，时间久了，杨屹感觉自己要被他双大海一般深邃的眼睛吸进去了，下意识地深呼吸了一下，结果呛了水。 梁屿第一时间托着他出了水面，搂着他的腰移动到岸边，单手把他抱上岸，随后自己也上了岸，手掌在他背后来回轻抚帮他顺气，“没事吧？” 由于处理及时，杨屹只呛了一点水，咳嗽了几下把水咳出来就好了，“没事。” “水里很危险，如果我不在身边，不要一个人下水。” 见梁屿一脸严肃，杨屹意识到他很紧张自己，心里一暖，“嗯。” 梁屿怕杨屹再呛水产生畏惧心理，后面就没再教他闭气，而是教了他一些游泳的姿势和动作。 杨屹学得很认真，不知不觉下课了，感觉时间过得好快。 一般上完游泳课，学生们都会在游泳馆的浴室顺便冲个澡，杨屹也不例外，每次都带着洗浴用品，因为在宿舍洗还要刷卡花钱，不洗白不洗。 上岸后，杨屹问梁屿，“学长你要去洗澡吗？” “嗯。” “我们一起吧。” “好啊。” 浴室和更衣室是连在一起的，两人先去更衣室脱衣服。 里面雾气蒙蒙的，加上杨屹近视眼，所以什么都看不清，他反倒庆幸自己是近视眼，不然感觉会很尴尬，虽然都是男人没什么好尴尬的。 虽然看不清，但他还是尽量不去看梁屿，所谓非礼勿视。 但是余光还是能看到他的大致轮廓，只觉得他身上异常的白，比更衣室里所有男生都要白。 可惜了，他要是个女孩子就好了。 杨屹脑海里冒出这样一个想法，但是就算梁屿变成女孩子又怎样，难道自己要追他吗，先不说喜不喜欢的问题，自己配吗？ “杨屹，发什么呆呢？走了。” 杨屹的思维被打断，猛地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刚刚的想法十足的诡异，甚至有点可怕，他怎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哦，来了。” 梁屿走在前面，杨屹跟在他后面，极力把视线往旁边撇。 有男生洗完澡出来，都不约而同地对梁屿行注目礼，并且露出了羡慕嫉妒恨的表情，杨屹不禁有些好奇，得是有多壮观啊。 进了浴室，两人找了两个相邻的隔间进去。 隔间是半遮挡的，最高处差不多和杨屹肩膀齐平，但是只到梁屿的胸口，不过比没遮挡已经好太多了。 梁屿什么都没带，冲湿头发后向隔壁的杨屹伸了伸手，“洗发水借我用用。” “哦。” 杨屹把洗发水递了过去，梁屿闭着眼睛，手在他胳膊上摸索了几下，才摸到洗发水。 杨屹又有些不自在。 梁屿洗完头把刘海撩上去，然后把洗发水还给杨屹，“给。” 杨屹接洗发水的时候趁机瞄了他一眼，发现他露额头的样子很有男人味，湿身的样子也很性感。 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对性感这个词有了具象认识，而且是在一个同性身上，杨屹又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沐浴露借我用用。” 杨屹长这么大还没用过沐浴露，都是用香皂，早几年连洗发水都没有，一块香皂全包了，“我没有沐浴露，香皂行吗？” “行。” 杨屹每次用香皂都是用到小小薄薄一片才会换新的，幸亏刚换了新香皂，不然都不好意思借给人家。 梁屿用完之后把香皂还给杨屹，杨屹再用的时候，总感觉香皂带着梁屿的体温，滑过皮肤的时候怪怪的。 今天这个澡感觉洗得格外漫长，终于洗完了，杨屹先一步出了浴室，来到更衣室穿衣服。 他的衣柜在最顶层，需要微微踮着脚才能够到，不知道怎么回事，柜门好像卡住了，拽了半天拽不开。 这时，身后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我来。” 随后一只手臂伸到他头顶上方去拽柜门，杨屹瞬间浑身僵硬，一动不敢动。 梁屿的身体没有碰到他，但是杨屹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能感觉到梁屿的体温，闻到他身上的香味——香皂的柠檬味，和自己身上的一样。 梁屿一只手不好借力，把另一只手也撑在衣柜上，这样一来杨屹就完全陷入了他的包围圈，用力的时候，他的胸口碰到了杨屹的肩膀，杨屹的整片后背，包括大腿和小腿，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杨屹呼吸急促，心跳急剧加快，很怕他下一秒会整个贴在自己身上，就在他紧张得快要窒息时，柜门终于打开了。 “好了。” 感觉到梁屿的气息撤离，杨屹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像跑了个一千米，整个人都要虚脱了。
第10章 你喜欢我的味道吗 10.你喜欢我的味道吗 杨屹快速从衣柜里拿出衣服穿上，不等梁屿，快步出了更衣室。 到了外面，杨屹先大口呼吸了几下新鲜空气，刚才在里面差点没憋死。 “杨屹，怎么不等我。” 杨屹转过身，冲梁屿歉意道：“不好意思啊学长，里面太热了，我着急出来透透气。” 梁屿手里拎着杨屹的塑料小挎包，里面装的是他的各种洗浴用品，“你的东西忘拿了，丢三落四的。” 杨屹接过来，惭愧道：“谢谢学长。” 梁屿抬起手臂闻了闻，“原来你身上的味道是香皂的柠檬味，还挺好闻的。” 杨屹又有些不自在，“没你身上的味道好闻。” “我身上什么味道？” “很香，有点像树木又有点像青草，很特别。” “你喜欢我的味道吗？” 杨屹觉得这话有些暧昧，犹豫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挺好闻的，是香水的味道吗？” “嗯，你鼻子还挺灵，这款香水前调是乌木和沉香，尾调是薄荷和鼠尾草。” “哦，好高级啊。” 梁屿看着杨屹说：“香味没有高级低级之分，只有喜不喜欢，适不适合。” 杨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感觉他的眼神和说的话都有些意味深长。 “学长，你一会儿没事吧？” “没事，怎么了？” “我想请你吃饭。” “为什么请我吃饭？” “最近这段时间你一直对我很照顾，我早就想请你了。” “不用这么客气。” “你就让我请一次吧，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以后也不好意思再麻烦你。” 梁屿看得出他是那种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更不喜欢欠别人的那种人，便从善如流道：“好，就在食堂吧。” “食堂？那也太不正式了，学长，你不用给我省钱，虽然我没什么钱，但是一顿饭还是请得起的。” “不是，我自从来A大，还没在食堂吃过饭呢，想尝试一下。” “食堂的饭味道很一般，还是去外面的饭店吧。” “我这个人不挑食，走吧。” 梁屿一只手搭着杨屹的肩膀往食堂的方向走，杨屹轻轻挣脱了他，心里有些惋惜，学长人美又心善，堪称完美，可惜性取向出了差错。 想到这，杨屹突然觉得自己狭隘了，真正的爱情是灵魂层面的交流，怎么能局限于性别呢，不管是异性恋还是同性恋，都有好人也都有烂人，自己不该因为个人的遭遇而对同性恋这个群体抱有偏见，这是非常不公的。 最近他去图书馆专门查了这方面的资料，发现同性恋从中国古代起就盛行了，断袖之癖和龙阳之好这两个成语就是说的同性恋，而且古人对同性恋包容得多，反而是现代人保守封建了。 那梁屿会喜欢什么样的人？ 杨屹冒昧揣测了一下，好的家庭背景，优越的外形，以及高雅的品位应该是必不可少的，起码要跟他旗鼓相当，而且像梁屿这样思想既有深度也有高度的人，已经摆脱了低级趣味，更看中的应该是精神层面的共鸣，所以他看中的人也一定是个灵魂有趣而且高尚的人，总之，跟他们这些为生计奔波的凡夫俗子无关。 现在是午饭时间，食堂人正多，进去之后，梁屿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但是来都来了，这时候走掉就不礼貌了，只能忍耐一下了。 食堂除了便宜的大锅饭，还有贵一些的小灶，比如各种小炒、麻辣香锅等等，杨屹直接带着梁屿到了小灶窗口，指着玻璃上的菜单问他：“学长，你看你想吃什么？” 梁屿喜欢清静，食堂环境嘈杂，空气闷热还不流通，令他有些烦躁，“随便。” 现在排队的人有点多，小炒可能会有点慢，麻辣香锅相对快一点，杨屹提议道：“麻辣香锅好不好？” “行。” “你有什么忌口吗？” 梁屿其实在饮食方面颇为挑剔，而且忌口颇多，但他只想早点找个座位坐下吹空调，懒得多废话，“没有。” “那好，学长，你先去找个座位坐下，我来排队。” “麻烦你了。” 梁屿快步离开窗口，找了个角落人少的位置坐下，中途被人撞到，菜汤洒到衣服上，弄出一大块污渍，用纸巾擦了半天还很显眼，令他心情更加不爽。 他真是闲的没事干，跑这儿来找罪受，下次再来他就是狗。 杨屹点完菜刷完卡后，怕梁屿渴了，又跑去买了两杯冷饮给他送过去，“学长，你先喝杯饮料，再有个十来分钟就差不多好了。” 梁屿“嗯”了一声，眼皮都没抬一下。 杨屹把书包放在坐座位上，接着回去排队。 梁屿有些口渴，拿起纸杯装的饮料喝了一口，差点吐出来，一股浓浓的劣质香精味，这是人喝的吗？ 十几分钟过后，杨屹端着香锅回来了，放到餐桌上后，又跑去买了两碗米饭，顺便拿了两双筷子两个汤勺，接着又去端了两碗免费的鸡蛋汤，热得出了一身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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