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子宁抬手扶了他一把。 “我以为你下课就回家了。”在看清楚是谢愉后,舒乔开口道。 “我是那么无情的人么?”谢愉笑着说。 他话里有话,而舒乔显然听出他在暗示什么,身子微不可闻地一僵,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不太自然。 “大乔不是失忆了吗?他昨天又被甩了,是何皎皎主动发的消息,”任子宁回答了谢愉的问题,“现在我们在找她的下落,看看能不能搞清楚失联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空气静了几秒。 然后舒乔意识到昨晚事发突然,谢愉还不知道自己失忆这回事儿。 他尴尬地咳了一声,简短地向那人交代了一下目前的情况。谢愉听完拿腿顶了一下舒乔,示意后者坐过去点,然后挨着他就要坐下。 舒乔不得不往边上挪了一点,任子宁见状,果断站起来,让舒乔坐自己的椅子,他又重新搬了一把坐下。 “我刚刚问过了,何皎皎的室友说她到现在都没回来,在学校也没见过,电话微信更是联系不上,”任子宁放下手机,开口道,“其中一个室友说她们昨天又打了一遍何皎皎的手机号码,这次不是没人接,而是提示说不在服务区。” 任子宁停顿片刻,望着舒乔问:“你们有去露营吗?” 舒乔摇摇头,半晌,补了句不记得了。 “宝贝,”谢愉在此刻突然开口,引得任子宁和舒乔纷纷转头看他,只见他说,“你记不记得你去露营借了我的车。 空气凝固了。 “还记得车怎么样了吗?” 作者有话说: 几位年龄顺序是谢愉>舒乔>严宥安>任子宁。 第06章 血 谢愉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舒乔失联后,严宥安立刻就去报警了。警察很快就通过道路交通监控追踪到了他的车的位置。 他借给舒乔的是一辆19年款的黑色牧马人Sahara,越野车的经典车型之一,售价五十万出头。 失踪的车辆是在旧城区的一条巷道里找到的,被找到时车身裹满了厚厚的、泥浆般的污渍,特别脏,根本看不出车里是什么情况,也看不出有没有碰撞剐蹭的痕迹。 而等现场勘查人员打开车门时,车里的场景把所有人都震住了。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烈到让人不自觉发昏的血腥味。只见车子内部到处都是血迹,其中几处明显有被蹭过的痕迹。干掉的鲜血中还有一些类似人体组织碎片的东西。汽车后备箱更是吓人,鲜血完全渗进了地垫里,凝固干结,让本来黑灰色的地垫呈现出一种黑到发红的颜色。 后续经警方鉴定,车里的血迹全部是人血,并且属于舒乔。 可根据警方得到的信息,舒乔身高一米八五,体重七十五千克,按照这个重量推算,他全身上下的血液总量大概接近五升。 想要造成车里那么惨烈的场景,舒乔几乎没有活着的可能性。 而车里的血迹量应该远远不止五升。 可化验人员连夜对在车内提取到的血迹进行检验,证明除去一些现场混入的杂质以外,血迹的各项成份都确确实实属于舒乔,并未从中发现任何血液被稀释过,或者是混入了其它不同类型血液的痕迹。 基于这个情况,警方原本已经打算把主要的调查方向转向寻找何皎皎的下落,同时搜寻一切可能引向分尸、抛尸或者藏尸的线索。 但这个时候,舒乔却回来了。 此刻,面对谢愉的提问,舒乔捏着鼻梁努力回忆着自己从床上起来前的记忆,但对于自己这几天遇到了什么、是怎么回来的、从哪里回来的、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通通毫无头绪。 之前他也努力过,试图通过失忆前那些混乱模糊的记忆碎片抽丝剥茧地勾出一个线头,只是冥冥之中仿佛有一种源自本能的恐惧,让他极度抗拒去探究那段凭空消失的记忆背后隐藏的真相。 见他不说话,谢愉伸手把舒乔捞进怀里晃了晃,又拍了拍这人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儿,回来就好。车没了可以再买,不怪你。我提这个主要是觉得这可能是个线索。” 谢愉撒了谎,没说车已经找到了,更没有提警方的推论,以免让舒乔更加恐慌。 任子宁没吭声,大概是在心里唾弃谢愉的财大气粗。 “我去找辅导员,让他联系警察。”许久,舒乔终于开口说道。 “急什么,老严昨晚已经联系了,”任子宁把人拦了下来,“你还是先吃点什么吧。要不让老严回来的时候给你从食堂带一份粥?” “没戏,我回来路上看到他被你们副院长抓走了,估计老头还想劝他保研呢,毕竟系第一,”谢愉说着,看向舒乔面前基本没吃过的饭和只有任子宁在夹的鸡肉,奇怪道,“怎么了?你的饭不吃吗?” “他说这肉味道不对。”任子宁回答。 “我尝尝。”谢愉闻言,直接拿舒乔的筷子夹了一块。 他嚼得很认真,但直到咽下去也没尝出来哪里不对。 “我给你点份新的吧,正好我还没吃。想吃什么?”谢愉拍着舒乔大腿,顺势揩油般轻轻捏了捏,问说。 那只手沿着大腿内侧抚摸起来,借着桌子的掩护往舒乔腿间挤。触碰引发的酥麻感顿时蔓延开来,让身下那处渐渐生出一种似有若无的痒意和热度。 但比起昨晚,舒乔现在要清醒得多。他一把扣住了谢愉的手,并用眼神警告对方。 谢愉手上的动作是停了,却莫名笑了一下,紧接着他突然凑上来,当着任子宁的面咬上了昨晚留在舒乔脖子上的咬痕。 舒乔浑身一震,随即一把抬手捏住谢愉的后颈,把人拉开。 “害羞什么,你以为任子宁看不出来吗?”谢愉这话是跟舒乔耳边说的,眼神却越过了舒乔,直直看向任子宁,“他脑子里想的恐怕也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气氛微妙地绷紧了,舒乔甚至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回头看任子宁。 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就罢了,非要捅破窗户纸难免就会造成像现在这样的尴尬场面。 “谢愉,你什么时候看到严宥安被叫走的?”任子宁开口,打破了沉默。 “十几分钟前。” 舒乔还忙着控制谢愉,这导致他完全没反应过来任子宁这个问题的意思,直到他感到肩膀被人一把摁住。 “那就争取在老严回来之前结束吧。” 说话的吐息喷洒在耳廓上,舒乔脑子“嗡”地懵了。 作者有话说: 血腥及色情描写 第07章 暗流 宿舍门没上锁,只要想,任何人随时都可以推门进来。 舒乔被任子宁的两条手臂死死扣在怀里,而谢愉的手不安分地顺着上衣衣摆的缝隙摸了进来,贴着还有些余热未退的身体抚摸。 乳尖被轻轻蹭过,肉缝立刻缩动着涌出一小股水来。 “你们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眼下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荒谬了,舒乔强忍体内升起的快感,掐着任子宁的手,声音颤抖地质问道。 “宝贝,我要是脑子出了问题那也是因你而起的,”谢愉一边说一边俯下身,头靠在舒乔大腿附近,拇指指腹隔着裤子在软软的缝上一揉,意有所指道,“你身上真的很香,像在勾引人。” 任子宁用掌心贴着舒乔的喉咙摩挲,又微微合拢,向上掐住后者的脸,强迫那人扬起头。 他们对视一眼。 舒乔是典型的丹凤眼,双眼皮薄,让他的上眼睑线格外条清晰精致。此刻那双眼睛里聚着水光,雾气朦胧的,仿佛要顺着略微上扬的眼尾滚下来,显然谢愉撩拨得他很有感觉。 任子宁低头看着舒乔的眼,用指尖压在这人嘴角揉了揉,问:“哥,你会吸鸡巴吗?” 他是宿舍里年龄最小的,但任子宁很少叫舒乔“哥”。在舒乔的印象里,这人好像只在大二上学期的某段时间这么叫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改了。 当然,爱叫什么都无所谓,那时候舒乔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此时此刻,这个称呼变得有些让他难以接受。 “我会。”谢愉笑嘻嘻地接过了话,同时整个人挤进舒乔两腿之间,先是冲着舒乔的裤裆吻了吻,然后便要把后者的裤子扒下来。 任子宁没有理他,而是对着舒乔说:“既然谢愉可以,那我也可以,是不是?” 谢愉嗤笑一声。 就在事情即将再次不受控制地往最糟糕的情况发展时,一阵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院长办公室的窗户面向南方,日照非常充足,让整间屋子的温度比阴冷的走廊要暖和不少。 “小严,你真的不打算保研吗?”副院长苦口婆心地劝道,“你现在都已经在跟研究生的项目了,之后再接手也方便,根本没难度。我可以亲自带你啊。” “谢谢教授,”严宥安回答道,“这件事我会再仔细想想的。”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就这个话题展开谈话,但严宥安今天仍是整整掰扯了接近一个小时才得以从副院长那儿脱身。 【好点了吗?】他不自觉地叹了口气,一边往教学楼外走一边给舒乔发了条信息。 今天早上的课舒乔和他是一节的,只不过严宥安起床时探过舒乔体温,虽然热度基本已经下去了,但看那人难得睡得沉,就没把人喊醒。 “严哥?”有人喊住了他。 严宥安回头望去,发现是何皎皎的室友吴斐。 见他回头,吴斐立刻加快脚步追了上来,问说:“我听说舒乔回来了?” “是。”严宥安回答。 “那皎皎呢?舒乔有说发生什么了吗?刚刚你们宿舍的任子宁说,皎皎昨天中午在微信上跟舒乔发消息,提了分手。”吴斐一股脑儿地说着,听上去十分担忧。 连串的问题涌来,让严宥安不得不沉默了几秒,然后才跟吴斐说:“舒乔不记得了。” “什么意思?”吴斐愣住。 “从上周五说要去露营那天起,到昨天之前的事,他都不记得了,”严宥安用手指对着自己的脑袋轻轻一点,“失忆。” “失忆?”吴斐先是怀疑地重复了一遍,然后问,“你们就信了? “不信又能怎么样,”严宥安听上去有些理所当然地说道,“而且,以何皎皎的性格,她跟你们透露要去露营的事概率应该更大吧?为什么去露营,要去哪里,是和舒乔两个人一起去还是还有别人,这些她难道没和你们说过吗?” 好一会儿后,吴斐回答道:“说过,但不多。我们只知道她是要和男朋友去看彗星。” “彗星?”这个答案让严宥安颇感诧异地挑挑眉头。 去看流星的听过,跑去看彗星的确实少见。毕竟彗星和流星不同,前者并不像后者那么常见和容易观测。而时至今日,关于彗星的一切,人类依旧是知之甚少。比如彗星的起源,其性质是什么,对于这些问题,科学家都没有一个确定的、像是1+1=2那样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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