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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小气 作者：长烟 他说，他不做亏本生意。 简介： 两年前，我为了一百万，把自己“卖”给了霍与川。 合约将近，这天晚上，我戳着碗里的饭，十分自觉地告诉他，下周我就搬出去。 霍与川没说话，吃完饭就叫我去称一下。 我比两年前重了八斤。 他说，他不能亏本，让我把这八斤肉还给他。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小气鬼。 霍与川x林渺 （正文第三人称） 暗恋、搞笑
第1章 这么困吗？ 周五晚上九点，灯光迷幻，人声吵闹。 林渺穿着制服，跟其他服务生一样，端着酒走在各个包厢与人群中。 他白衬衫束进黑西裤，身形修长，半张脸藏在黑色口罩下，只露着一双漂亮的眼。 不少服务生也跟他一样。 这是“幕色”大老板给工作人员的自由。 这儿虽是本市最大的声色场所，但向来讲究你情我愿，再尊贵的客人也不能强迫工作人员。而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工作人员可以选择把脸挡住。 这一规定也是后来才有的。据说是有客人喝醉了，见着好看的服务生就管不住自己，搂着抱着就要脱人家裤子。 那天，大老板正好也在，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冲过去拽着醉鬼的领子就破口大骂：“人家好好来打工，你非要睡人家，能不能尊重一下打工人啊？！” “好看？好看就得给你睡啊？！可要点脸吧！” 于是，第二天他就不知从哪儿弄来了好几箱黑色口罩，不想露脸的工作人员就可以戴上，客人也不能随便叫他们摘下。 夜里十二点时，林渺换下工作服，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背着书包往外走。 “林林，”同样换班的许玥跑过来，“大家说要去吃宵夜呢，一起去吗？” 林渺摇了摇头，“你们去吧，我还有事。” 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许玥眉头一皱，诧异道：“你不会还在做那种通宵的兼职吧？” 她记得林渺之前说过，从这儿下了班，还要再去上另一个班。 好好一个大学生，白天要上课，晚上还要打两份工，都不用睡觉的吗？ 她怕林渺不眠不休猝死了，劝过他好多次不要这样了。 “你身体会熬坏的！” “不会，”林渺说，“不用熬。” 许玥不信：“打工怎么不用熬？”难道请你去睡觉啊？ 林渺也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只好说：“下周就结束了，以后不用去了。” 许玥这才放了心，让他有困难要说，不要这么拼命。 林渺笑了笑，跟她挥手再见。 他从后门出来，拐过街道，不一会儿就看见了停在路边的车。 林渺走过去，在车窗外看了看，见只有司机一个人。 他拉开车门坐进后座，听见司机小郑跟个机器人似的，没有感情道：“霍总今晚忙，说不用等他。” 林渺点点头，看着外边倒退而去的霓虹，五彩斑斓晃了眼。 黑色的轿车开进别墅区，在高大的建筑外停下。林渺打开门下车，跟小郑说再见。 小郑沉默地一点头，又开着车走了。 林渺走到大门前，在电子屏边人脸识别，而后推门走了进去。 大厅空旷寂静，只开着壁上的一盏小灯，泛着不太明亮的光。 保姆收拾完已经走了，明早做饭才会回来。 这是霍与川的房子。两年前，因为一纸合约，林渺搬进了这里，每天夜里像个抱枕一样，给睡不着的霍与川充当“助眠神器”。 大概是有钱人都有点奇奇怪怪的毛病，像什么幽闭恐惧症啊、怕黑啊，或是情感障碍之类的，而霍与川的毛病，就是没抱着人就睡不着。 估计是加班加多了，焦虑得睡不着吧，林渺想，霍与川那个工作狂，经常都要大半夜才回来。 他换了鞋上二楼，洗完澡后扑在柔软的床上，想起小郑说，霍总今晚忙，不用等他。 林渺抱着被子翻了个身，困倦地闭上眼，嘟囔道：“谁等他了......”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身上一重，似有什么压了下来。 林渺半睁着眼，微侧过头，熟悉的古龙水味混着淡淡的酒气钻入鼻间。 他脑子还没清醒，咕哝喊道：“霍与川？” 身上的人极轻地“嗯”了一声。 林渺从被子里伸出手，顺着他的手臂摸到他胸前的衬衫，掌心下是温热结实的肌肉。 他眉头一皱，小声说：“你没洗澡......” 身上的人搂着他，没说话。 林渺眼皮动了动，还要说什么，可霍与川看起来好像很累，十分不想动，再说下去他怕是要生气。 他要是一生气扣我钱怎么办？ 一想到钱，林渺就不出声了---算了，不洗就不洗吧。 他收回手，默默从霍与川怀里挪开了一点。 不一会儿，身上骤然一轻，霍与川放开他下了床。 林渺还在纳闷，就听浴室传来“哗哗”的水流声---霍与川去洗澡了。 不知道他明天还忙吗？林渺在睡意沉沉中想，合同要到期了，得跟他说一下...... 朦胧中，他恍然又回到了两年前跟霍与川重逢的那天，医院外日光透过树荫，陌生的人来来往往。 林渺独自坐在石凳上，两眼放空。 他爸被追债的人追得摔断了腿，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痛哭哀嚎。 “他们说这次一定能赚钱的，稳赚不赔的！” “是我运气不好，没赶上时候呜呜呜......” “我也是想让你过得好一点嘛，不用那么辛苦......” “这世上有钱人那么多，就不能多我一个吗？！” 林渺已经听腻了，几年前把房子卖了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说的，总是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脑袋一热就跟着人去搞什么投资，最后赔得裤衩都没剩。 现在好了，没房子卖了，就跑去借高利贷了！ 一百万，就是把他们两个人都卖了也凑不到一百万。 林渺甚至想把他爸另一条腿也打断了。 日光落在脚边，愈发热了。林渺往旁边挪了挪，一抬眼，却蓦然瞥见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 那人比记忆中高了许多，一身西装精致考究，看起来就贵得要死。他一手插着兜，一手举着手机贴在耳边，说着什么。 六年未见，他早已褪去了校服的模样，像他，又不像他。 林渺缓慢地眨了下眼。 忽然，那人像察觉到他的目光一般，转过头来。 猝不及防，四目相对，林渺回过神来，尴尬地笑了笑，磕磕巴巴地打招呼：“好、好久不见啊......” 他张了张口，遗忘了多年的名字在喉间滚了滚，“霍与川......” 霍与川挂了电话，看着他，像是在思索，自己认识这样一个人吗？ “我是林渺，初中跟你同班的，”林渺只好厚着脸皮说，“你大概不记得了，我也差点没想起来，哈哈哈......” 霍与川顿了顿，大概是终于从脑子里哪个旮旯角把他扒拉出来了，朝他点了下头。 老同学再见，林渺还是挺高兴的，“你也在A市啊？” 他从老家来到这儿上大学，而霍与川在初二下半学期时就转学走了，听说是被他的亲生父亲接回去了。 林渺不知道他的家庭情况，只是隐约听别人说过，霍与川是有钱人家的私生子，他爸突然想起他了，就把他认回去了。 看来是真的挺有钱的，林渺看着他西装革履的模样，再看看自己身上20块一件的T恤...... 霍与川走过来，在他身旁坐下。 他看起来好像很累，抬手捏了捏鼻梁，满眼疲惫。 生病了吗？林渺这才想起来，这儿是医院，那霍与川是来看病的？还是家里人也住院了？ 他正胡思乱想，霍与川忽地脑袋一歪，靠在他肩上睡着了。 林渺：“......”这么困吗？怎么一眨眼就睡着了？大哥，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林渺见他好像真的很困，只好任他靠着睡。 过了一会儿，又走过来一个人，戴着副金丝眼镜，斯斯文文的。他看了看林渺，又看了看他肩头的霍与川，忽然面无表情地说：“啊，霍总好久没睡得这么沉了。” 林渺：“......” ---- 开更啦！
第2章 三天没睡了 林渺一脸懵，“请问你是......” 那人说：“我是霍总的司机，小郑。” 霍总？林渺再次震惊---自己还是个大二学生，霍与川都已经是某某总了。 小郑抬起手上的表看了一眼，自顾自说：“预约的时间要到了。” 林渺茫然问：“什么预约时间？” 小郑：“霍总今日约了李医生。” 林渺眉头一拧，“他生病了吗？” “霍总时常睡不好，”小郑说，“失眠很严重。” 林渺转头去看一旁熟睡的霍与川，“......可他现在，好像睡得挺好的。” 小郑毫无情绪地感叹：“啊，真神奇。” 林渺：“......” “那是不是得叫醒他啊？”林渺犹豫道，“医生那边......” 小郑摸出手机就拨了个号码，对那边说：“李医生，霍总今天的预约取消。” 然后不等回答，就“嘟”地挂了电话。 林渺瞪大了双眼---这是不是不太礼貌啊？ 小郑毫无愧疚，目不斜视地看着林渺。 林渺只好说：“那、那再让他睡一会儿吧。” 于是，两人相对无言，一起等着霍与川睡醒。 这时，霍与川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一声又一声，“嗡嗡”地震着。 林渺看看霍与川，又看看小郑，提醒道：“手机......” 小郑无动于衷。 催命似的铃声终于把霍与川吵醒了，他睁开眼，接通电话，有些不耐烦地问：“什么事？” 林渺不知道电话那边说了什么，只听见霍与川冷淡地回道：“知道了。” 他挂了电话，站起来看了林渺一眼，说：“我先走了。” 林渺愣愣地点了点头，“再见。” 霍与川盯着他看了几秒，才转身走了。 好像很忙的样子啊，林渺看着他的背影想，毕竟是霍总了，不是那个作业都不交，整天被老师轮流罚站的初中生了。 忘了问他电话了，林渺有点遗憾，以后大概不会见了。 以后......林渺万念俱灰---要是还不上钱，他跟他爸都没有以后了，估计下次两人就得直挺挺躺在医院了。 可上哪儿去找钱啊？难不成去抢银行吗？ 抢银行是不敢的，林渺愁得饭都吃不下，晚上做梦都在被人追着砍，那刀又长又大，在他身后“哐哐”地劈，跟剁猪肉似的，吓得他小腿一蹬，差点从床上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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