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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打算去走个过场。 洗过脸的额发微湿，上身一件纯色白t，走动时被风掀开一截腰线，腿上是微微褪色的浅蓝牛仔裤。 他脸上没涂任何东西，肤色素净。 按照楚恒给的地址到了，但迟暮等几分钟看不见人。 他给楚恒发消息，「我已经到门口，看见好多人，找不到你在哪？」 楚恒没回，迟暮打电话过去显示正在通话中。 片场外面人来人往，他不知道要去哪儿找那位贾导演。 晒了一会太阳微微出汗，迟暮皮肤很白，站在树荫下给楚恒发消息。 一身简单的t恤加牛仔裤，脸上也没有妆容和眼影等等。 五官清透柔软的他，在一众长相美丽动人的网红演员中间也毫不逊色。 有人好奇打量迟暮，他有轻微的社交障碍，可能是毕业后很少和朋友见面之类的，更加严重了。 有点儿紧张，清凌的眉眼漫开潮红，迟暮不自在地往树根边上靠拢。 手心渐渐出汗，他猜楚恒可能在忙所以没接电话。 脚踝有柔软物体蹭过，迟暮颤了下差点儿没拿稳手机。 是只橘猫，体形看着仅有五个月大，分不清性别。 猫咪用额头抵住迟暮的裤脚绕着圈蹭，使出浑身解数撒娇。 “喵呜——” 迟暮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猫猫你不回家吗？” 小动物听不懂他的话，只是闻到了喜欢的味道就黏了上去。 它蹭够了直接瘫软身体躺在迟暮的白色板鞋上。 它在撒娇，是一只很乖的橘猫。 但是……好像是只流浪猫，许久不见主人来找。 迟暮担忧地想，它会不会是饿了，也可能好几天都没进食？ 流浪猫总是这样好几天可能才吃上一顿。 有点尴尬和愧疚，“猫猫，我没有带食物，抱歉。” 看手机上仍然没收到楚恒的回应。 迟暮急匆匆导航跑到最近的便利店，他卡里的钱不多，买一点零食还是够的。 两包肉干和一根火腿肠，觉得小猫吃不饱，又折返一趟。 在他回来时，暖橘色的一团仍然在树根底下趴着，朝他“喵喵”叫。 松了口气，还好猫咪没走，迟暮将牛肉干的包装袋拆开，倒了点儿矿泉水摆在干净的地方。 “慢慢吃，还有很多的。” 心里不安紧张的心情被小动物治愈，迟暮抚摸橘猫的后背，以及肚皮，才发现它胖乎乎的，有肉很肥，不是他想象中过的三天饿九顿的日子。 “你是楚恒的朋友对吧？” 迟暮抬头看见了穿红绿花色衬衫的男人，领口没系紧，胸膛露出些健硕肌肉。 他身量极高，戴着一副纯黑墨镜正低头看迟暮，目光似在揣测什么。 迟暮以为对方是楚恒喊来接自己的朋友，点点头。 “对的，他说帮我约了一个试镜……” 不等迟暮把话说完，男人便抬起手掌示意他停止，“姓贾，就是我。” 名字正确，迟暮却有些犹豫地望着对方，导演会亲自来接人？ 不过他还是礼貌地打招呼，“贾导您好。” 男人摘下墨镜露出的五官端正，年纪比迟暮稍长大概三十多岁，可眼神里含着些奇怪的情绪，扫视迟暮好几眼，似乎很感兴趣。 “哈哈哈，我还能骗你不成？已经在选角了，既然你是楚恒推荐来的那我也不会怠慢，不如……就让你演个男配吧。” 那么轻易就从天上掉馅饼？ 自称贾导的男人招手让他跟上，犹豫了会儿，迟暮没动。 “我还是再等等吧，楚恒他现在还没回我的消息。” 男人有些心急地眉眼低压，声音也急促。 “都说了我认识你的朋友楚恒，你咋还不信呢，再说你继续耽误错过了试镜，白来一场空。” 迟暮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有导演比演员还心急的吗？ 男人急迫的样子恨不得把迟暮赶紧绑走的架势。 琢磨着怪怪的，迟暮摇头。 “抱歉，那我不试了，这个机会还是留给别人吧。” 一逗就害怕瑟缩的小兔子还挺警惕，男人难耐地搓了下指尖，目不转睛盯着迟暮的脸，喉间干涩地靠近。 低声说出：“这小脸可真嫩，其他地方也是一样的吗？” 在迟暮震惊的目光中，贾导伸出手就要去拽他。 吃完了食物的橘猫焦躁地发出低吼声，瞬间扑了上去将男人挠破脸。 小猫体形不大但战斗力超强，爪子锋利又灵敏，挠得男人哇哇直叫。 贾导头上的物体突然被橘猫抓下来，迟暮发现那是个假发套，他原来是个秃顶。 混乱中，忽然不远处一道清冷女音，“你好，你是迟暮吗？” 两人纷纷愣住，橘猫也停止攻击俯身窜进草丛消失不见。 迟暮疑惑望着走近的女生。 她踩着黑色高跟鞋搭配休闲长裙，及耳短发，无框眼镜后的眼眸锐利望着他们。 迟暮连忙把贾导试图伸过来的手重重拍掉，“嗯，是我。” 女生：“我是周导的助林语，你跟我来吧。” 周导，不是那位赫赫有名的周曲大导演吗？今年就上映了几部热门仙侠剧，点播量超标名声鹊起，据说和他见面都得托关系还不一定见得到。 哪怕是不混娱乐圈的迟暮也听过他的名字，迟暮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知道自己来了。 自称贾导的男人愣住，擦掉脸上被猫抓出的血痕，望向迟暮的表情震惊。 林语面无表情回看他，“你是？”明显不认识这个叫贾导的男人。 看见迟暮居然还有圈内的朋友在，他眼里迅速闪过忌惮的光芒。 “那个不好意思啊，我刚刚认错人了，哈哈哈。” 迟暮跟随林语离开，确保看不见人影了，男人当即掏出手机打电话。 他脸色差到表情管失控，高声咒骂，“你TM的，知道我差点儿得罪了谁吗？” 动作太大，男人扯到脸上的伤口。 “……嘶，他认识周曲导演啊，你个蠢货就敢提馊主意让老子去占便宜……要真把他得罪了我以后还想在这个圈子里混么？！”
第8章 我叫楚恒，是傅学长的…… 试镜的人很多都在排队。 许多粉丝量不大的网红也来碰碰运气，迟暮排队，猝不及防被人拽住。 楚恒不知从哪儿跑过来的，额头汗珠一颗颗落，他急忙把迟暮想往外拖，表情蔑视。 “我给你约的在隔壁片场呢，跟我过来，周大导演哪里会看得上你，别白费功夫了，走吧。” 他急切拖拽着迟暮，平时好说话的男生此刻莫名倔起来。 迟暮不想再动，他觉得天气热太累，也就没听楚恒的话。 “我也不知道，语姐说了让我在这里等一会就行，马上就轮到我了。” 楚恒倍感奇怪，怎么可能啊，林语一直只听周导的话，况且这个剧组招的都是有资历实力的老牌演员，迟暮这样连十八线都算不上的素人也能随随便便进去？ 他不高兴地蹙了眉，问迟暮，“你的角色是谁啊？” 看向手机上的信息，迟暮要试的角色是卫逸尘，短剧「浮生万妖录」里的团宠，也是男主最爱的一个人。 楚恒惊讶之余又捂唇笑出声。 “你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又没什么背景，他们怎么会看得上你？别做白日梦了，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 就在他话音落地，踩着高跟鞋的女人出现，气势不一般，不等楚恒看清就听见迟暮喊她。 “语姐。” 面对着迟暮时，女人身上外泄的隐隐压迫感稍微收敛，“周导说让我带你进去，走吧。” 楚恒彻底呆滞，真的是那位选角极其挑剔，选角刁钻，名声在外，拍一部都能爆火的周曲导演？ 他反应过来慌不择路追上去，脸上挂着笑，想将迟暮挤开。 “姐姐，你不如带我去试试吧，我叫楚恒，今年毕业，目前已经在平台上有五千粉丝，我的演技一点也不比迟暮差，他最多当个配角或者跑龙套的……” 林语两只手横在胸前，眼神颇有几分不耐烦，脸色清冷。 “我可不记得自己有个你这样的弟弟。” 她的态度冷淡，“麻烦你让让，这是周导的意思，我没办法决定。” 闹出动静，附近频频有人往这里看。 楚恒没再好意思纠缠，讪讪笑了声，“行行行，那你们去吧。” 他又低声凑到迟暮耳边，嘴角勾起弧度。 “要是你试镜不过，记得和周导说让我来啊。别忘记咱们俩都是好朋友，你该不会连这点儿忙都不帮吧，再说了今天的机会还是我帮你争取来的呢。” “……”楚恒也要来这个剧组吗？迟暮胡思乱想，跟着林语刚踏进片场，就听见了哭声。 一个年纪和他差不多的男生捂着脸跑出来，脸上的泪珠还没擦干净。 迟暮顿时被吓到，难不成周导很凶？ 林语让他稍等一会，就短短几分钟内又听见训斥声。 年轻男音里掩不住的戾气。 “让你表现出愤怒的情绪你懂吗？不是让你龇牙咧嘴，把你那嘴巴闭上，要用眼神表现出来。” 半湿的掌心蜷在t恤衫下摆处，迟暮攥紧了又松开还是很害怕。 眼睫濡湿，擦去脸上的汗他听见里面冷声喊道，“下一个。” 轮到迟暮。 缓缓踏入片场，四面的反光板和灯光让他有些睁不开眼。 “哟，还是个小孩呢？” 说这话的男生懒散倚在摄像机后面，略显烦闷嚼着口香糖。 迟暮没想到对方还那么年轻，以为是个头发半白又很严肃的中年导演。 周曲穿宽松的深蓝连帽卫衣，戴着鸭舌帽，身高腿长，年纪没迟暮想象中那种四十多岁，可能才29左右。 手里的剧本被他随意丢在一边，看似姿势随意可眼神锋利，似能看透人心，不是容易糊弄的性格。 “来来来，过来这边，别害怕我又不是吃人的妖怪。” 周曲笑着，他垂下的睫毛里闪过吓小孩的恶趣味，眼底有一抹没睡好的乌青。 他看向身边不发一言的男人，对方浑身透着冷淡，兴致缺缺的模样。 已经是多年好友，周曲也敢大着胆子调侃。 “傅大总裁，难得看您推下公司事务来我这小片场，蓬荜生辉，怕不是有喜欢的人在吧？” 对上周曲促狭笑意，傅今远面色冷淡，挽起袖子往后靠在椅子上，“给你投资的三千万还想不想要了？” 他随意望向片场中央，在人群里精准捕捉到了猎物般，抬眼时眼眸黑沉。 呆呆的迟暮听不见他们说话，乖乖站着等待周曲的下一步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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