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铂乐知道王嵩的意思。 “没关系,十八岁过去了,还有十九岁,二十岁,都还能过。” “那也不一样啊。”王嵩说着就闷头干了一杯啤酒。 “啧,当初学校搞成年礼里的时候时间也不选个折中一点的,要么过的时候已经十八了,要么才十七。周小水不就是?” “嘿。”林恒跃笑了一声。 “不好意思了各位,成年礼的时候我刚好十八。” 王嵩给了林恒跃的脑袋一巴掌。 “爽着你了是吧?” 林恒跃也打回去。 “干嘛,真话不让说啊?”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顶着,时间线从十八岁吵到了八岁。 傅铂乐虚握着酒杯,食指在杯壁轻敲,眼睛看着王嵩和林恒跃,但是视线是虚的。 他在发呆。 王嵩提醒他了。 虽然十八岁的生日是过不成了,但他怎么也得把当时给邵铖汉准备的礼物送过去。那个礼物在他的抽屉里搁置了一年了。 邵铖汉十九岁生日的时候他送的是别的,没拿十八岁的礼物去充数。 其实东西不贵,就是一块手工怀表。 “打算什么时候把我的十八岁生日礼物给我?”耳边传来邵铖汉低沉的声音,激起了他一身鸡皮疙瘩。 他偏头,目光往邵铖汉眼睛一落。 “你怎么知道我给十八岁的你准备了礼物?那时候我俩还在冷战。” 邵铖汉:“猜的。” 傅铂乐表情淡淡的。 “哦。” 邵铖汉见傅铂乐没有再继续往下说的意思,心里咯噔一下。 “真没准备啊?” “没啊。”傅铂乐的语气轻飘飘的,但在看到邵铖汉一瞬间突然暗下去的眼神后,眨了下眼睛。 “骗你的。怎么可能没准备。就今晚吧,去我家拿?” 小狐狸。 邵铖汉看着傅铂乐狡黠的笑容,被撩得牙痒。他捏了一下傅铂乐垂着的手指。 “好。” 他们结束得有点晚,又是在市中心聚的餐。 等他们打车回到傅铂乐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 二楼的灯亮着,傅千里还在上面打游戏。 傅铂乐先上楼去找傅千里,看见严睢也在的时候,准备脱口而出的“别打了赶紧去睡觉”变成了“早点睡,别打太晚”。 “知道了知道了,你要一起玩会儿么?”傅千里摘下一遍耳机问。 “我有事,你们玩你们的。”傅铂乐下楼了。 邵铖汉在下面等。 孔女士和老傅今天在外地出差,不在家。 傅铂乐进门看见邵铖汉坐在客厅沙发上等着的时候,有点恍惚。他好像看到了以后他俩住在一起时的样子。 坐在沙发上等人的那个可能是邵铖汉也可能是他。 但家里永远有自己喜欢的人在。 “走吧,我给你拿礼物。”傅铂乐领着邵铖汉回卧室,然后顺手关上了门。 邵铖汉打趣道:“怎么,今晚不打算让我走了?” “你想走吗?”傅铂乐今晚喝了酒,又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使着小性子。 邵铖汉反问道:“你想让我走吗?” 傅铂乐靠近邵铖汉,鼻尖和邵铖汉的碰了一下。 “不想。都这么晚了,别回去了,好危险的。” 邵铖汉笑着“嗯”了一声。 傅铂乐弯腰去拿礼物。 礼物被他放在了抽屉的最深处。 表是他寒假的时候买的,因为是手工做的,要花点时间,所以他提前下了单。只是没想到他会和邵铖汉冷战,还好死不死地卡在了邵铖汉生日的前一周。 所以礼物一直都没能送出去。 盒子是木质的,就是简单的木质纹再配上一个复古的小扣,没有什么太复杂的设计。 但是里面的怀表却是用了心的。 “看看喜欢吗。”傅铂乐把盒子递过去。 “祝十八岁的邵铖汉生日快乐。” 邵铖汉拿着沉甸甸的盒子,只是一上手他就知道连这个盒子都挺值钱。木料是好的,花纹也自然。他打开盒子,看见了他的生日礼物。 是复古式的机械齿轮怀表。 表盘镂空,尺寸得当的齿轮互嵌,上面是简单的类S形的指针。 “我手活不好,第一次做这个东西,那个‘S’没打得很好看。你不能嫌弃。”傅铂乐说完,指了一下表侧的旋钮。 “纯机械的,上了发条能动,但是估计时间不准。它……嗯,这个其实当不了正常的表来用,误差有点大。我当时想要送这个给你,是觉得十八岁是人生的一个重要的分界点,十八岁之后你就可以自己决定很多事情了。而时间是能囊括一起的东西。再说你不是喜欢艺术嘛,所以……” 所以之后的话全被邵铖汉堵在了嘴里。 邵铖汉再一次感受到了满心的喜欢都要溢出来的感觉。 根本控制不住。 这不是他第一次收到纯手工制作的礼物,但却是第一次收到这么别出心裁的。 不管是礼物本身还是礼物背后的意义,包括赠送礼物的那个人,都恰到好处。 他觉得这样的恰好不会再有了。 十八岁是一个特殊的符号,初恋也是。 这两个缺一不可更无法替代。 邵铖汉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他必须得做点什么来释放自己无处安放的喜欢。 就像那个晚上的傅铂乐一样。 所以他不受控制地吻住了他的不可替代。 但他又不得不克制一点,扣着人的手不敢太重,怕弄疼了人,吻得不敢太狠,怕把人亲怕了,吓跑了,漫漫长夜怎么熬。 他的身体因为兴奋而紧绷到轻微发抖。 “我很喜欢,特别喜欢。”邵铖汉强压下心底翻腾地欲望,把傅铂乐抱进怀里,一下又一下地亲着傅铂乐的发顶。 “这么好的东西怎么当时没送给我?不,不行,你要当时就把它给我的话我怕自己更禽兽。” 傅铂乐也有点兴奋。他像是被邵铖汉吻化了,又像是被邵铖汉点燃了。 不够,光是亲吻怎么够。 他偏头咬在了邵铖汉的侧颈上,后牙紧咬,但咬在皮肤上的前齿力度却很轻,怕把人咬疼了。 珍重而克制。 他想要邵铖汉。 “铖哥。”傅铂乐咽了下口水。 “之前你不是问我在这张沙发上做了什么吗?为什么套上了沙发罩,不让人坐了。” 邵铖汉记得这件事,当时他问过,但也确实没有下文。 不过他大概能猜到一点,毕竟当时他的小同桌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羞得都要在他面前死过去了。 “现在愿意说了?”邵铖汉垂眸看他。 “嗯。”傅铂乐贴着邵铖汉的耳朵,声音放软。 “我在这儿……” 邵铖汉眼睛一亮。 傅铂乐抱着邵铖汉的手收紧了一点。 “当时我满脑子都是你。我……啊。” 他被邵铖汉搂着倒在了沙发上。 沙发罩再次被扯下了一角。 “当时怎么做的?”邵铖汉单膝跪在傅铂乐的膝盖间,另一条腿把傅铂乐垂下来的那条腿压在沙发边沿。 “做给我看看。” 傅铂乐眼睛瞪大,酒都醒了一半,他红着脸“你”了半天,硬是没说出什么来。 邵铖汉笑了一声,把机械怀表拿出来,将银链缠在傅铂乐的手腕上,末端贴着中指的指缝绕了一圈。 怀表正好坠在掌心里。 “我忘了,我们阿乐手活儿不好。”缠好后,邵铖汉的手滑下去,轻轻地点按了一下,几乎是瞬间就得到了反馈。 “哗啦”一声。 怀表从傅铂乐的掌心里滑了出去,好在因为银链缠着,才没掉到地上去。 傅铂乐动了动,重新把怀表抓在手心里。 “好阿乐,轻点抓,别弄坏,这可是我的十八岁生日礼物。”邵铖汉五指一圈,从基座一寸一点地滑到顶端,缓慢且认真,像是在做打造艺术品前的测量。 傅铂乐哪里受得了这种,微微上扬的眉峰都快凑到一起,他屈膝想动,就被一道力压到了沙发背上。 平时最为灵活的两条腿现在成了最没用的摆设。 怀表再一次划出掌心,银链在指腹上压出一道痕。 傅铂乐被惊了一下,迅速勾回手指。 邵铖汉在尖顶一抹。 “嘶……”傅铂乐被刺激得差点勾不住银链。 邵铖汉看了眼坠在半空一点一点的怀表,嘴角一弯。 “差一点。” 傅铂乐哑着声反驳。 “它没掉。掉了我赔你。反正……” “那不行,赔也不是原来的那一个了。”邵铖汉低头亲了亲傅铂乐的眼角。 ‘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表也一样。” 傅铂乐闭上眼,手指又往回勾了一下,努力把怀表勾稳。 “那你快点。别这么折磨我。” “不舒服么?”邵铖汉又重新量了一次,自信道:“不应该,我做过很多手工模型,手活很好。” 傅铂乐仰头咬了邵铖汉一口。 他当然知道邵铖汉的手活很好,指腹的薄茧在这一刻存在感无比强烈。 好到都快把他折磨疯了。 “铖哥,求你了。”傅铂乐咬着邵铖汉的下巴,眼眶染上了漂亮的粉色。 “快一点点。” 邵铖汉把傅铂乐压回沙发上,低头叼着傅铂乐的下唇三轻一重的咬着,手上配合着一样的节奏。 他听见傅铂乐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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