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夏绾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给谢千秋那些国内的好朋友打电话,他们都表示自己近期没见过谢千秋。最后,她打给了谢千秋国外的父母,谢父谢母说他们也好几天没有和儿子联系过了。谢父谢母平时很忙,谢千秋就很少去跟他们联系,也就偶尔发几条询问日常的信息,每周四打一次视频电话。 如果不是因为余夏绾这同跨国电话,谢父谢母都不知道自己儿子已经失联了。电话那头,谢母哭泣着让余夏绾赶紧打电话报警,让警察帮忙找人。 于是乎,正在对着沈雁行那张纸条一通无语的闻钦,接到了余夏绾的报警电话。 一个小时后,余夏绾坐在了市局办公室的沙发上,坐在沙发上的还有被闻钦叫来的沈雁行。 今天的沈雁行换了个穿衣风格,并且将一头微卷的长发扎了起来。他穿了件宽松的红色衬衫,衬衫的前面部分被扎进了黑色直筒牛仔裤里。沈雁行身高将近190,这样的穿衣方式显得他的双腿奇长无比。 周晴雨向余夏绾询问了谢千秋的身份信息,失踪前后的相关信息,并要了几张他的照片,然后温柔地安慰着余夏绾: “你不要难过,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在周晴雨询问余夏绾的时候,闻钦正和沈雁行坐在103审讯室里头,他问沈雁行:“说吧,你寄给我的这东西从哪里弄来的?” 沈雁行将昨晚发生的事情挑挑拣拣的说给了闻钦听,比如说他差点把人打个半死这件事,就直接被他给省略掉了。 闻钦听到的内容大致是这样的,犯罪嫌疑人开着车追了他们一路,最后追到了云岭山山顶。原本沈雁行准备和犯罪嫌疑人打一架,把那人打趴下了再带来警局,结果那人直接从山顶跳了下去。 “你们把犯罪嫌疑人逼死了?!!” “闻队,那可是人茧,哪会这么容易就死了。再说了,我把这血迹寄给你,不就是想证明我说的那些都是真的。我敢保证,他绝对还活着,不信你就派人去搜山,那里绝对没有他的尸体。” “我会找人去验证你的说辞,只要没有找到尸体,我就相信你说的人茧是真实存在的。那你现在可不可以先告诉我,这血是哪里来的?” “大概是他在哪里摔破了手,然后不小心蹭我身上的吧,反正不是我打伤的。” 闻钦给交警队的同志发了条微信,让他帮忙查一下昨晚十一点左右北郊那边的监控,看看有没有一辆黑色奥迪在追白色suv。 【昨晚的确有一辆黑色奥迪在追白色suv,两辆车都因为严重超速被违章拍照拍到了,我们这头正寻找车主呢,你就来问了。】 【你把那辆白色suv的车牌号发给我。】 【渝A37N156】 “沈先生,请问您的车牌号是多少?” “渝A37N156。” 闻钦低头给交警队同志发了条消息。 【白色suv车主是我们的人,不用罚他,帮我找到黑色奥迪的车主。】 闻钦发出消息的同时,周晴雨慌慌张张地推开门冲了进来,她把昨晚拍的尸体照片和手机一起拿给闻钦,“闻队,昨晚在海棠别苑坠楼的就是失踪的谢千秋。” 还没等闻钦做出反应,法医小李就拿着尸检报告焦急地跑了进来,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闻队,这次不只是少了一颗心脏,死者的内脏全部都被掏空了。凶手取走了他的内脏,然后塞满了各种禽类的脏器。”
第0006章 周晴雨手机里那张照片是上周四才拍的,那天谢千秋和余夏绾一起去了融创文旅城,照片是余夏绾给谢千秋拍的。照片里的男生抱着一束蓝色无尽夏,他眼里映着落日的余晖,嘴角噙着的笑意如三月春风拥入怀。 而漠然躺在桌子上那张照片却是另一番光景。 男生闭着的双眼再也泄不出任何光辉,抿起的双唇透着了无生机的冷漠,苍白的脸色犹如冬日里的冰窖在透着寒意。 不过一瞬朝夕的光阴,却已是生死两相离。 闻钦强压着想立马把凶手揪出来揍一顿的怒火,对周晴雨说道:“通知受害者家属了吗,那小姑娘知道了吗?” 周晴雨:“秦姐说谢千秋的遗体还没缝合,让生者直面这样的死者太过残忍了,叫我先不要告诉她,已经让那小姑娘先回去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刑侦队围绕昨晚的坠楼案进了一个短暂的会议。而身为无编制人员的局外人沈雁行,则十分知情识趣地离开了市局。 坠楼案不同于前十六起,这名死者不仅被挖去了心脏,还丢失了其他的脏器,被丧心病狂地塞满了禽类的内脏。 会议室的破案线索墙上贴满了死者的照片,连接着这些照片的红色箭头指着同一个地方,那里是唯一没贴照片的地方,只堪堪画着一个大大的问号。在这十七名死者中,有在校就读的大学生,有三尺讲台上的高中教师,有辛勤劳作的环卫工人……这些死者之间除去都丢失了心脏,几乎没有任何关联。 会议室的桌子上放着谢千秋的尸检报告,装着绳子的证物袋,几张坠楼现场的照片,以及之前十六起抛尸案的相关线索。 那些“血淋淋”的死者照片被摆放在一起,厚厚的一叠尸检报告承载着生命的沉重。它们的主人被坏人扼杀了生命,被冤屈的枷锁困在肃杀的黑夜中。亡魂也需要得到告慰,他们在等待被褫夺生命的真相,那是打开枷锁唯一的钥匙。 闻钦与贺舟把所有线索做成了思维导图,许放用投影仪将思维导图投在幕布上,幕布前边放着赵靖从法医处搬来的人体模型。人体模型是秦越溪叫赵靖搬来的,她打算用这人体模型来验证绳子的用处。 闻钦指着思维导图上的一排红色字体,迅速地说着:“谢千秋和袁艺都就读于c大,我让贺舟查了一下这两人的人际关系,但他们之间并没有共同认识的人。” 他又用激光笔在下面那排蓝色字体那里扫了扫,继续说道:“王福文和谢千秋都去过那家叫做醉相思的私房菜馆,醉相思开在时代天街,而刘艳是时代天街那附近的环卫工人。这三名死者都与这家私房菜馆有关联,我认为我们有必要去查一下醉相思。” 贺舟:“这家私房菜馆我朋友去过,是这个月月初才开的。” 秦越溪:“这三名死者中,王福文的死亡时间大约是5号,刘艳的死亡时间是9号,谢千秋是26号,他们的死亡时间都在醉相思开店之后。但是,与谢千秋同校的袁艺死亡时间是上个月23号。另外十四名死者都没去过醉相思,有两名死亡时间在上个月。” 周晴雨想起方才余夏绾说的事情,对闻钦说道:“老大,谢千秋生前怀疑醉相思的菜品加了致人成瘾的药物,会不会是因为他想去查这个才会惨遭毒手的?” 刚问完朋友有关于醉相思信息的贺舟接话道:“闻队,醉相思的老板是个外地人,上个月才搬来渝市。” 秦越溪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肩膀,拿出手机给沈雁行发消息,并同时说着:“看来这个外地老板的确很有嫌疑,我叫雁行去查一下, 这样不容易打草惊蛇。” 被临时委以重任的沈雁行,此时此刻正坐在池山事务所的办公室里洽谈业务。 池山事务所有两个负责人,主要负责人是沈雁行,也就是名义上的事务所老板,而另一个负责人叫湛蓝,是个实打实的金牌律师。给人打官司这方面的业务都是湛蓝在负责对接,而沈雁行只管事务所的特殊业务。虽然特殊业务不能摆在明面上,但还是需要起草合同,走正常业务会有的程序,这方面也是湛蓝在负责。 俞歌是事务所新来的实习生,国内知名政法大学毕业的博士生,有着如此优越条件的她,自然是有些骄傲在身上的。她在选择工作的时候,这也挑剔,那儿也挑剔。比如说,老板长得太油腻,公司位置太偏僻,公司附近美食太少,离地铁站太远。她之所以会选择池山事务所,原因很简单,老板长得太妖孽。俞歌是个实实在在的颜控,见着池山事务所老板那张美得不可方物的脸,她就啥都不挑了,还托了好大的关系才成功签了这里的工作。 可惜,身为老板的沈雁行并不怎么来事务所,她来了事务所一个多月,就见到过老板两次。今天是沈雁行这个月第三次来事务所,她自然要表现得殷勤些,主动承担起了原本属于助理小罗的工作,为沈雁行和客户端茶递水。 俞歌端着茶水和点心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客户正在给沈雁行讲述自己所在经历的匪夷所思的事情。沈雁行给了她一个温柔好看的笑容,并叫她放下出去带上门。 这次的客户钟先生是名大学教授,他的夫人钟太太是位著名的画家,上个月月底还在邻市开了画展。月初的时候,钟先生因为学校交流会除了趟国,没能有时间陪自己的太太庆祝画展的圆满结束。 钟太太开完画展回渝市后,她同行的几个朋友就请她去醉相思吃了顿饭。钟太太享用完这顿庆功宴后,对此赞不绝口,并表示以后会常来。钟太太厨艺很好,也是个热爱烹饪各种美食的人,平时她都很少去外面吃饭。可是不知为何,自从钟太太去醉相思享用那顿晚餐之后,她就觉得自己做的菜变得索然无味,并总是想着要去醉相思解解馋。 钟先生回家的时候,钟太太已经对醉相思的菜肴处于痴迷状态了。一开始钟先生也没当回事,只是觉得钟太太吃腻了家里的菜,想换点新鲜口味而已。他放纵自己太太的结果就是,钟太太对其的痴迷程度愈演愈烈,像瘾君子离不开自己的药品那般痴迷。 更令钟先生感到害怕的事情还在后面。 钟太太每天晚上十二点都会准点起床,她会一个坐在窗前画画,画完之后又全部毁掉。拥有良好作息习惯的钟先生会在十点之前就睡觉,夜晚发生的事情他一直都无所察觉。直到昨天晚上,钟先生被噩梦惊醒,然后,他看到了此生不愿再次想起的一幕。 钟太太一个人坐在窗前,手里捏着画笔不停地在纸上画着什么。由于光线太暗,钟先生看不清她画的内容。钟先生打开了床头灯,下床走到了自己太太的身边。他看到自己的太太紧闭着双眼,而下半张脸却挂着诡异的笑容,时不时还无声地念叨着些什么。他还看到那张白色的画纸上,画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那个女人的脸赫然就是钟太太自己。 看着这骇人的一幕,钟先生险些被吓出了心脏病。 第二天看到恢复正常的钟太太,看到钟太太眼前那份淋着番茄酱汁的蛋包饭,钟先生又想起了他看到的那幅画,想起了画上那个浑身是血的钟太太。钟先生感到怕极了,他不敢告诉自己的亲戚朋友,手足无措的他趁着钟太太出门的时候,将这件事发到了网上,希望能寻求到一些有用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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