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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害怕，尤其是看见路之恒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阴沉模样，但既然话都说出来了，覆水难收，而且从头到尾，明明他才是那个受害者！ 他越想越觉得委屈，凭什么，凭什么出了事都怪在他头上，就因为他是omega，是第二性别里最弱的一方，所以出了事就一定是他的错？ 而明明他根本就没做错什么。 发泄完积累了许久的委屈，他胡乱套上衣服，又和刚上车时一样缩到一边，与路之恒保持着最远的距离。 为什么他在路之恒面前总要受各种委屈？为什么他一点儿都不相信自己？他跟了路之恒三年，两年订婚后同居加上一年结婚，竟然一点信任都没有！ 他小心翼翼在路之恒身边不敢违背他一点儿，他几乎把心都掏出来全心全意爱着这个人，可为什么到头来还是那么狼狈？ 他用手抹了一把仿佛流不尽的眼泪，肩膀微微颤抖着，他看着窗外自由飞走的鸟，心想这辆车就是他的囚笼。 良久，他好像听到路之恒叹了口气，紧随而来低哑的嗓音格外性感。 “宝贝，转过来。” alpha的突然靠近让黎乐心里一惊险些磕到车窗，路之恒及时挡了一下，顺势把他拉进怀里。 “是我的错，我不该怀疑你。” 他软下语气，就和每次做狠了后哄他的语调一样，他知道黎乐一定不会真生气，于是耐着性子慢慢说道。 “我只是一时气上头，你知道的，alpha的占有欲是很强的。” 一向温顺的兔子，偶尔作一作，也挺可爱的，只要不是张口咬伤了他，他都会一笑而过继续宠着的。 “……”黎乐心里五味杂陈，扣着手指没吭声。 “阿乐，看着我。”路之恒按着他的肩膀转过来，力气不大，却根本无法反抗。 这张脸仿佛是巧夺天工的产物，深邃的黑眸映衬着黎乐的倒影，鼻梁高挺，浅粉的薄唇轻轻吐出几个字，一颦一笑都像古希腊雕塑刀刻般优雅贵气……和性感。 黎乐只看一眼就又一次沦陷了，他只盯着路之恒的唇，完全听不进他在说什么，直到对方轻轻打了个响指，他才恍然回过神来。 “……什么？”黎乐恨自己意志不坚定，可他真的很吃路之恒这一套。 他听见路之恒浅笑一声，威士忌信息素的味道再次将他团团包裹住，黎乐觉得自己又醉了。 “我说我刚才确实不理智，但那是因为我太担心你了。” 黎乐：“担心我什么？” 路之恒拥着他：“我们有过三年很美好很恩爱的时光，我怕你会被那些诡计多端的alpha骗走，我的宝贝阿乐，你知道我离不开你的。” 黎乐喜欢听他这么喊自己，每次听到都觉得心口流过蜜一般甜蜜。 他屈服了。 他乖巧地趴在路之恒的膝上，贪婪地嗅着对方衣服上信息素的味道，如果可以，他希望一直醉下去，永远都不要醒来。 路之恒撩动着黎乐垂在额前的发丝，动作轻柔仿佛在哄小动物：“以后不要和其他alpha走得太近，我不喜欢你染上他们的味道，我会吃醋的。” 黎乐身上的痕迹是他上周三应酬完回家后，拽着正准备睡觉的小白兔在浴缸里咬的。 黎乐的性子温软，如果没有必要的工作交际外他甚至不会出家门一步，平时要么在客厅看电视，要么去花园摆弄花草和看书…… 可就是这样一个单纯的人却在自己面前展现全部的热情，尤其是在床上的刻意媚悦，很青涩。但路之恒并没有揭穿，他喜欢看黎乐用纯洁干净的深眸却笨拙又渴望地做着不擅长的事，他很受用，于是会褒奖黎乐加倍的疼爱…… 黎乐十分享受他的抚摸：“……好，我会离他们远一些。”话音刚落，他感觉身下一凉，裤子瞬间被扯下了。 他惊得立刻想用手去遮，可路之恒的动作更快。 Alpha瞬间压了上来，附在他的耳边呢喃着：“三年前我在伦敦把你从那群醉汉手中救下来，你当时像只小兔子一样瑟瑟发抖，见到我就不愿意松手了。我把你留在身边，宠着你，呵护着你，就算现在结婚了，我也给了你在外人面前最大的体面。” “但小兔应该要乖要懂事，所以下次不要再惹怒我了。只要你听话，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我很好说话的。” “那你会爱我吗？”黎乐试探性地问道。 他感受到身上影子的呼吸一滞，他也懂得了对方的意思，心中的失落感油然而生：“我知道了……” “会的。”路之恒轻咬着他的耳垂，同时放出大量信息素，顷刻间威士忌就盖住了玫瑰的味道：“只要你乖，我会爱你的。” 两边车窗早已被黑色的帘子遮盖，黑暗里黎乐的眼睛却亮晶晶的，仿佛藏着一片浩瀚的星辰。 “你说……什么？”黎乐以为自己听错了。 路之恒用食指轻轻刮了下他精巧的鼻子，笑道：“傻瓜。”他低头吻着黎乐的眼睛，用行动证明那句话的真实性。 黎乐热情地回应着。 他听到了，他又一次狠狠心动了。 他总是会心软，无论从前发生过多糟糕的事情，无论对方对他出言讥讽，可只要路之恒说一句“爱你”，他都可以忽视。 他心头浮出甜蜜，越来越浓。 “我好爱你啊，之恒……”
第3章 抵达老宅，路之恒抱着没力气的黎乐下车。然而刚进屋，很快管家匆匆过来寻他，说老爷子请他速去书房议事。 路之恒点点头，告诉他这就去。 把黎乐轻轻放在沙发上，路之恒的大手滑进他宽松的裤腿里，按住黎乐仍在不停颤抖的小腿肚，一点点细细抚摸着：“你一个人在这儿可以吗？” 望着他温柔似水的目光，黎乐觉得自己又不争气的想要了，可现在他必须得忍着：“不用担心我，你快去忙吧，别让爷爷久等。” 路之恒亲吻着他的额头：“在这乖乖等我，我一会儿再下来陪你。” “好。” 目送着路之恒上楼，在书房门关闭的那一刻，黎乐的心也瞬间空了半分。 他坐的角度很好，正好能看见二楼书房的进出情况，他静静等待着，可房子里的其他亲戚却不会让他孤零零，很快几个亲戚就围了过来。 “我说小乐啊，你和小恒结婚有一年多了吧，怎么也不见你肚子有什么动静？”一个四十多的男性omega问道。 他是路之恒二叔的第二任伴侣，结婚没多久就生了一个小alpha，前些年又怀了，但可惜没留住。 黎乐下意识摸着自己的小腹，那里平平的，没有一点隆起。 他有些羞赧的低头笑着：“我们还不着急呢，之恒现在要忙着公司的事情，他说等过几年稍微稳定了再要也不迟。” 这是路之恒教他的对外一致口径。 黎乐想起床边柜子里满满一抽屉的安全套，这都是路之恒吩咐人准备的，每周管家都会重新放几盒。他们签了协议，路之恒是不会让他怀孕的。 一旁的小婶子也凑过来道：“路家家大业大，这孩子肯定要越多越好。小恒深受老爷子喜欢，要不然也不会让他年纪轻轻就接管了整个公司，老爷子可想抱到孙子了呢。” 路老爷子膝下一共有四男一女，除了路之恒的小叔是omega外，几乎全都是alpha。 他们从小以精英教育着重培养，在同龄人之间显得格外耀眼，他们是佼佼者，享受着家族带来的最优质的社会资源。成年后的alpha被安排进入公司，经营家族企业，至于唯一的omega，则是早早被送出去联姻。 大家都很关心omega的肚子，或者说只在乎有没有孩子，因为只有生下alpha才能在路家立足，而他们这些人也都是这么觉得的。 黎乐赔着笑脸和他们聊了几句，他反复望着楼上紧闭的书房门，隐约还能听到里面的争吵声。 显然其他人也注意到了。 “听说大哥这次带着闻清回来了？”小婶子问道。 “是啊，老爷子正发火呢。” 小婶子：“大哥也真是的，知道今天回老宅吃饭怎么还带私生子回来，这不是成心给老爷子添堵吗，看来今晚这顿饭是吃不好了啊。” 话音刚落，书房门打开了，黎乐急忙去看，可出来的却不是路之恒，而是路闻清。 小婶子几人随意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嗑瓜子聊天。路闻清似乎并不介意他们的忽视，径直走出家门。 黎乐对他们家长里短的八卦不感兴趣，于是窝在一角摆弄着手机，微信群已经99+了，院长在告诉他们这次期末考试的安排等等。 他跟着大家也回了一个“收到。” 突然，一条消息在屏幕顶部弹出来，黎乐本以为是又是哪个群，随意瞥了一眼备注，却在看清名字的刹那愣在原地。 【唐至：现在方便打电话吗？】 唐至是他在伦敦读大三时认识的学长。 他们曾经是很好的朋友，只不过三年前唐至去了美国，两人就此断了联系。 上一次听到唐至的消息，还是去年黎乐无意中在电视上看到新闻报道的欧洲维斯珀乐团的演出，唐至的身影定格在钢琴旁边，他如往年一样温润，更多了稳重和成熟。 羡慕。 黎乐看着镜子里自己松松垮垮的家居服，上学那会儿他也收到了维斯珀乐团的邀请，教授鼓励他去试试，可最后黎乐还是婉拒了，他选择了回国。 ……算了，都过去了。 如今他当了老师，有了稳定的工作，也和喜欢的人结了婚，这么看来他过得已经很幸福了。可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心里仍是空落落的，像是有个大洞堵在心口怎么也填不满。 “嗡嗡。”手机又震动了两下。 【唐至：是在忙吗？其实也不是特别要紧的事，等你忙完回我个消息吧】 黎乐盯着上方“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字样，默默握紧了双手。 他和小婶子说自己工作上有事，要出去打个电话。小婶子摆摆手，示意他快去快回，马上要到吃饭的点了。 - 老宅很大，除了前院还有一个后院。 后院就只有几间放杂物的屋子，还有一个常年上锁的小屋，他好奇地问过路之恒，他说那是关易感期alpha的。 黎乐走路还是有点别扭，他走到最近的一棵树下，在确定周围没有人后，他拨了电话过去。 “小乐，你终于肯联系我了。”电话几乎瞬间接通，唐至的声音传来，他的声音没变，和三年前一模一样。 对面管家正在训狗，黎乐边看边说道：“学长，我在外面，可能会有些吵。” “没关系。”唐至顿了顿：“我们很久没联系过了，我听John说你回国了，现在还结了婚，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难道是怕我空手来吃白食吗？”他打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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