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含清没想打听这些。 【林含清:不用和我说。】 【X:得让你知道。】 林含清无话可说,干脆不回了。 以前不管是徐鹤亭的课表还是个人计划表都得是他缠着要才能弄到手,就是为了方便偶遇,也想知道徐鹤亭在别人面前什么样。 纵然学校论坛上一声声被医学院高岭之花冰到的凄惨嚎叫,林含清还觉得不够。 他很贪婪,想挤进徐鹤亭的世界,霸占住这个人的身心。 年轻人无知无畏,现在林含清想想都觉得那时候的他太有毅力了,也难怪能让坚守本心的徐鹤亭不惜绕个圈子来让他死心。 早起刷牙收到徐鹤亭的早安,林含清还没太睡醒,盯着那两个字看半天,嘟囔着疯了。 到公司刚进办公室,时隽宜进来送每天第一杯卡布奇诺,这是最近养成的习惯。 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来,开了保密只能看见有人发了消息,林含清脱外套的手微顿,会在这时候冒泡的也就只有徐鹤亭了。 明明现在什么都没有,但面对被光吸引看一眼的时隽宜,林含清莫名心虚。 “时助理,附近有适合请客吃饭的餐厅吗?” 时隽宜眼睛一下子亮起来:“林总这就问对人了,没人比我更懂吃喝玩乐。” 炫耀完,时隽宜停顿数秒,打探似的问:“是哪种请客啊?” 林含清抿口热饮,不欲多谈:“不该问的别问,你推荐几家吧。” 想替人打探消息的时隽宜眨巴眨巴眼睛,发现林含清似笑非笑的,夹起小尾巴,露出个乖巧的笑容来。 怎么办,上司好像知道他在帮谁问。 单面间谍的时隽宜脑海灵光闪现,环顾四周发现没人,悄默默地低声说:“徐医生口味清淡,我这恰好有合适的餐厅,这就把地址和预约的方式发给林总。” 年轻的脑袋就是好用。 林含清轻笑:“谁说我要请他吃饭了?出去吧。” 一不小心自.爆的时隽宜迷惑着推开办公室的门,问餐厅,但不是约徐鹤亭,这是个风险讯号。 时隽宜掏出手机,这得通风报信啊。 一门之隔,林含清给徐鹤亭回了个表情,投入新一轮的忙碌中。 这次公司的游戏项目和古神话有关,涉及宗教地方需要格外小心注意,剧情和原画都得严格把控。 林含清作为主美,带团队的同时得配合出稿,专注画画的时候屏蔽外界信息,直到手机消息一条条蹦出来,亮到忽视不了,他才放下手写笔,揉揉使用过度的眼睛。 徐鹤亭发得不多,多的是顾蕴合,对方说之前他请他帮忙找的画展门票有了。 那是在国外给他精神很大支持的一位画家,过去几年因为个人原因始终没去成,得知对方将于十一月半在渚州举办画展,他积极买票。 无奈公开售票的很少,基本走得公益通道或者人脉送出去了,这位画家不缺钱,想通过这个方式认识志同道合的朋友。 林含清也想尽点微薄之力,就请顾蕴合帮个忙。 这会儿有消息,林含清很高兴,打字的手在发抖。 【林含清:谢谢顾总,这门票来之不易,我请您吃顿饭吧。】 【顾蕴合:客气了,你真想谢也不能谢我,这门票啊,不是我出力弄到的。】 还能是谁? 林含清困惑,话虽这么说,但总归是借用顾蕴合的人脉,该谢还是要谢。 【林含清:那我做东,请您和这位帮忙拿到票的朋友吃顿饭吧,一点心意。】 【顾蕴合:我回头问问他,你别往心里去,这门票留给他也是暴殄天物。】 【林含清:好的,我等您消息。】 晚些时候,顾蕴合就把门票送过来了,最近他在谈新项目,手头在忙的新游戏在最后阶段,画稿交出去就能结束。 见林含清对那张门票如获珍宝似的欢喜,顾蕴合抿着茶直笑。 笑得林含清都不好意思了,依依不舍放好后:“还劳烦顾总跑这一趟。” “顺路。”顾蕴合回答,“哦对,我朋友说饭免了,下次帮他个忙。” 林含清微怔,门票也是人情,他想了想:“能力之内我全力以赴。” 顾蕴合笑得意味深长:“嗯,他不会让你为难的。”
第6章 外科讲座开了两天,林含清就像在现场,他从来不知道徐鹤亭分享欲这么强,一点小动静都要说。 有时林含清想回他,事情太多顾不上,等下班到家,已是几小时后,多大兴致都没了。 没有事事回应导致这天加完班的林含清在家门口又捡到了男人。 次数太多,早就波澜不惊。 开门进来换鞋也没去管身后还站着没动的徐鹤亭,把外套扔进脏衣篓里,他回头看。 徐鹤亭还在门口,工作压垮了林含清,他语气不太好:“等着我请你?” “没经过主人允许擅自进来很不礼貌。” “哦,那天你不仅进来还亲了我,算什么?” “算我登堂入室。” 一问一答,林含清无语,看徐鹤亭拉开鞋柜半晌没动作,他接了杯热水润嗓子:“别看了,没给你准备。” 徐鹤亭收回勾住那双蓝色拖鞋的手,合上鞋柜:“那我走了。” 林含清一口喝完,放下杯子:“好走不送。” 徐鹤亭当真转身就走,留下鞋柜上的小东西和林含清遥遥相望。 没想到男人这么好说话,林含清愣了会,走到窗边往下看,单元门前光影重重,很快出现徐鹤亭的身影。 走得很急,在打电话。 徐鹤亭还穿着昨天拍给他看的那套衣服,是没回家直接去医院又马不停蹄来找他了? 这么跑不可能不累。 林含清点开微信,犹豫半天还是锁屏放到一旁,站到鞋柜前,刚才那瞬徐鹤亭到底为什么生气说要走? 这双和他脚上情侣款的蓝色拖鞋是徐鹤亭的鞋码,放到家里的第一天就幻想有机会让对方光明正大地穿。 一双鞋,没灵魂的死物,怎么还能戳人肺管子。 林含清想不通,又把鞋子胡乱塞回去,现在的徐鹤亭更难以琢磨。 这天之后,林含清的生活重新归于平静,仿佛接连报备两天的徐鹤亭是梦境,聊天记录不会骗人。 林含清没那么多空闲时间纠结徐鹤亭的想法,古神话的游戏项目刚收尾结束,又转过来一个,这次是田园小清新,主打种田游戏。 项目初期最忙,林含清带着小组连轴转了十来天,把时隽宜熬的两眼发黑,端着加奶的咖啡进来求饶。 “林总,项目是死的,人是活的。主题框架核实确定,接下来慢工出细活就好,今天周六,能不能不加班呀?” “明天周日,让大家喘口气吧。” 时隽宜刚给他做助理那会儿小脸嫩得能掐出水来,现在活像瓜干,事实证明,再有活力的人做牛马也扛不住。 日历上的明天被圈出来了,是看展日。 这段时间小组累得够呛,时隽宜的提议很合理,林含清没理由不答应。 “嗯,下班想去放松记得回来找我报销。” “知道啦。” 时隽宜对自家领导如此开阔的胸怀感到幸福,连把咖啡往他面前推了推,等他尝过才退出去。 频繁报备的两天没给林含清培养出多难割舍的日常习惯,顶多在看见还没删掉的聊天窗口想,在和安妮的对赌里是赢还是输。 公司里的人都走了,林含清稍晚一小时,开车到小区门口,路边停靠着那辆许久没见过的黑色越野。 他心里一动,车牌号也是熟悉的那串。 兜过车前,驾驶座空的,里面没人。 也许就是凑巧,停好车上电梯,他打开外卖,喝点酒好助眠。 对着亮堂的轿厢,他揉了揉眼睛下方的黑眼圈,低低叹了口气,装得再风轻云淡,每晚的辗转难眠也躲不过去。 没再联系的徐鹤亭不是对他没影响,也会想一句话威力那么大,惹得徐鹤亭那么在意。 他想过与其独自胡思乱想,不如把人叫出来索性问清楚,好歹解除梦魇,能踏实睡上一觉。 这个念头会被他胆怯的心理主动制止,沟通的事一拖再拖,拖成他再次和徐鹤亭失去联系的现状。 苦闷的人最容易喝醉,两罐啤酒就冲昏林含清的头脑,越想当时的事越郁闷。 都说酒壮怂人胆,醉了的林含清如吃掉熊心豹子胆,晕乎乎地拨开手机找到徐鹤亭,拨了个视频通话。 徐鹤亭大概在忙,响到自断挂断都没人接。 喝醉的人毫无理智而言,林含清喝掉第三罐啤酒,又接着打。 “是不是把我拉黑了不能接?” 挂断后,他迷瞪着眼睛转账,不太熟练的转出去个520。 界面上橙色待接收的转账条提醒他,两人还是好友。 “那怎么不接呢?”他很委屈地第三次打,这次碎碎念大声了点,“就算是生气,也不能不理人吧?” 失望再次积攒了一点点,林含清想到以前有过类似的事,那次他的不高兴都写在脸上,难得听到徐鹤亭的解释。 模拟手术室内不允许携带电子设备,那么这次呢? 林含清打了个酒嗝,什么关系都不是,徐鹤亭干嘛多那个嘴。 好难过,他在沙发上蜷缩着抱紧双腿,把脸埋进膝盖里。 渚州的冬天真的好冷啊。 昏昏沉沉间不知过去多久,脑袋旁边的手机伴随着震动唱起歌,闹得不消停。 林含清捂着离得最近那侧耳朵,眯着眼睛撑起胳膊,是不久前被他疯狂拨打的那位。 “现在知道着急了?早干嘛去了。” 孩子气嘟囔完,又怕对方耐心不足,赶在自动挂断前立即点了绿按钮,屏幕上是还穿戴蓝色无菌服的徐鹤亭,听见接通的声音,摘掉眼镜的徐鹤亭扭头看过来。 从上往下俯视的一张烂熟红透的脸,沾着泪光的眼尾很粉,像被狠狠欺负过。 与徐鹤亭记忆深处不能说的暧昧画面如出一辙,他呼吸顿了顿。 “你那天为什么生气?” 林含清根本想不到对面的男人在想什么,张嘴就把困扰好几天的疑惑问出来了。 回家的林含清换了身白色柔软的家居服,领口偏大,撑胳膊的人无意识歪着身体,衣领滑到肩膀下面去了。 上次过敏没留下一点痕迹,徐鹤亭目光停留了会:“这么多天还没想通吗?” 林含清很诚实地摇头,把还没喝完的啤酒拎起来,一脸的醉醺醺。 “我要是想通了,就不会喝这个。” “所以你喝醉才肯联系我?” “唔,你又不高兴了。” “没有。”徐鹤亭盯着他积起眼泪的眼睛看,“你不知道看见你给我打了那么多视频的时候,我有多高兴又有多担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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