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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态度不错，于溯满意地垂下眼，那我以后都给你带。 而到了早读时间，于溯饿了，他看了叶流好一会儿，欲言又止，扶住了额。 叶流扭头瞥了他一眼，“你干嘛，低血糖？” “干妈不是说你会给我带三明治？” “你没吃么？” “我以为你会给我带。” “没带。” 于溯替他找个借口，“你是忘了么？” 叶流讪讪：“不是。” 他就是连台阶都懒得下。 于溯无语：“再不济也是同学，你至于这样么？” “谁知道你没吃？”叶流强撑脸皮，看着这家伙嘴唇都白了，捏了捏手指。 一下课，叶流便狂奔小卖部，买了个最贵的面包，还附赠一瓶牛奶。 林莉不给他零花钱，他的饭卡钱又是固定的，这下是不舍得买给自己了。 于溯接过，看了看说：“这牌子。” 叶流伸手要抢：“嫌弃还我。” “不是，这个好贵吧。” “切，谁知道你们富二代能看上什么。” 叶流站起来，把窗边的帘子拉上了。 于溯听得不是很舒服，“你怎么越大越仇富了？以前也这样么？” “对呀。” 叶流又把帘子拉开了一点，让阳光透过这沉下去的氛围，每次都莫名把气氛弄僵，也是一种天赋异禀了。 ----
第4章 预备铃一响，吴建就拿着课本走进教室。他腰间总挂着一大串钥匙，然后往讲台上一甩，课本一拍，“上课！” 一班的同学瞬间静声，疑惑地你望我我望你，几个胆大的开了口：“老师，这节是自习课。” 吴建点点头，理不直气也壮：“征用做数学课。” “我靠。” “无语啊。” 班里一片半怨半叹，吴建拍了拍桌子，“安静，安静，你们数学考得怎么样心里没点数么？” 他继续说：“还有，你们班进度比二班落了两页，你们不着急？” 有人嘀咕：“嘁，你在二班也这样说吧。” 有人起哄：“有两大神在呢，我们急啥？” 有人附和：“就是就是，叶流和于溯都在我们班，躺赢。” 于溯看向叶流，按在以前，他也会在起哄的队伍里。可他现在只是微微蹙着眉，自顾自地做着题。 现在他和自己一样了，一个不会显露情绪的做题机器，他一点也不开心。 吴建重重地敲了几下桌子，指着角落道：“那两个成绩怎么样跟你们有屁关系，第三名能靠近他们三十分么？王立杰，你说，你能排第几？” “呃…”王立杰刚才还是带头起哄那个，现在霎时闭嘴了，整个班都安静了。 吴建：“没话说？那就闭嘴，上课！” 台上的讲师诲人不倦，答疑解惑。底下的学生有的强撑困意，有的思绪飘浮，有的端端正正，笔记不停。 叶流对基础课听得并不认真，一半耳朵听一半耳朵做着题，指尖还在不停地转着笔。 刚开始因为沉迷思路几次没转起来，思路呼之欲出，却听见于溯一声嗤笑，笔落下，思路被打断。 气氛有一瞬间的静止，于溯把转落的笔捡起夹在他指尖，示意他继续。 叶流定定看着他，气了：“你以为我不会？” 于溯：“我没有这么说。” 叶流：“那你笑什么？” 于溯想了想，又开口：“比比？” 叶流：“比就比。” 吴建在上面滔滔不绝讲了十分钟，看见他们在转笔，咳了声，又瞪了他们一眼。 二十分钟过去了，还在转，他折断了粉笔头，忍声：“有些同学，收敛一点！” 三十分钟过去了，还转！ “不要仗着成绩好就可以在课上为所欲为！” “后面那两个，上来！”吴建气得发昏，咕噜咕噜灌了几口茶，敲了敲黑板上的基础题：“叶流，做黑板上这道题。” 全班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角落，叶流转着笔，看了于溯一眼，并不想先停下。 于溯也不想认输，但显然这比赛没有尽头，他握住他的手，抽掉笔，同时停了转动的指尖。 于溯的手心比他想象的凉，仅一秒的触觉却清晰得很。叶流微怔半秒，离开了座位。 吴建：“于溯，你也上来。” 吴建在课本找了道拓展题，指给于溯做。难度五颗星，可比叶流做的复杂多了。 叶流做到一半，瞄了一眼，顿时气都不顺了——什么意思啊！ 忍，他要忍，这不是他的人设。心平气和，与世无争。叶流在心里默念，默念——没有用的，与世可以不争，但和于溯一定要争。 他两下划掉写了一半的答案，把粉笔抛在讲台上，半倚着桌面，言语锋利道：“老师，你瞧不起谁啊？拿这种题打发我？” 他的姿态张扬，声调扬起，浑身都充满了锐气。如果说于溯见到这样的他是很久以前了，那整个班的人都可以说是呼吸一滞。直到大课间的铃声响了，整个班都叫了起来。 “叶流一直这么拽的么？老吴愣得脸都青了。”原一班的同学拉着原二班的同学叫唤。 同学1:“我，我不知道啊，我没见过他这样。 同学2:“这就是学神么？难题都要争着做。 同学3:“我一直以为叶流和于溯一样都是冷冷的，还能这么带感么？” 同学4:“都说了于溯才是真冰山，你看人家表情都不带变一下的。” 同学5：“啊？哪？” 叶流从冰山两个字中回过神来，他站在讲台上，班里的哄闹声正包围着他，刺进他的耳朵。他手抖得厉害，撞着人群冲出了教室。 老吴的惩罚方式一般是跑步，叶流自觉地去跑了。谁能想到，他24小时内，已经翻了两次车了，这次还是在全班面前，要命…… 有的人跑着跑着，就感觉有人追着。叶流回头，发现于溯跟在他后面。 他没好气地说：“跟着我干嘛？” 于溯：“跑步罢了，谁跟着你？” “呵，离我远点。”叶流越跑越快。 于溯唤他：“流儿。” 叶流一怔，放慢了脚步，这尾音还是很熟悉。那年幼的一幕幕，伴随着这一声昵称，冲入回忆的始末。 今天的日光没那么烈，缓缓的有风吹过。于溯跑到他身边，抿了抿唇说：“我们和好吧。” 叶流顿时停了脚步，和好这个词，他一天内听到了两次，而这一次，竟然是从于溯口中说出的。 多稀罕，他记得呀，绝交也是。友谊的来与去，未免太随意了。 他望向于溯的眼眸，光洒在脸上。少年本该是柔和的模样，却铁了心对峙，“你说和好就和好，你说绝交就绝交，凭什么？” 于溯蹙起眉：“难道你没有错么？” 叶流：“所以我并不想和好。” 于溯还想说什么，但他是有自尊的。他握了握拳，又松开，“那随便。” 随便？对你来说原来是随便？ 叶流张了张口，哑言，这个词让他瘪了气，他应该是占上风的，现在却感觉斗嘴输了一样。 他失魂落魄地在校园绕了一圈，又下定决心走进办公室。 “报告。” “进。” 叶流深吸一口气，努力装得乖一点，“老师，对不起。” 吴建合上参考书，问：“对不起什么？” 叶流：“不该课上转笔，不该态度不好。” 吴建点头，“嗯哼。” 叶流抓住机会：“所以我能换班么？我和于溯坐一起实在太影响课堂纪律了。” 吴建显然不按常理出牌，吱呀吱呀着座椅往后靠，道：“换班，换什么班？这种学习劲头简直太好了啊！” 叶流：“？” 吴建：“这次是老师疏忽了，不该给你做这么简单的题，既是竞争，就要公平。我打算以后上课，给五分钟你们好好比。” 吴建说着，把笔记本上的题给他点了点，“你看，这是我特意为你们两个选的竞赛压轴题，正好激起同学们的学习劲头！怎么样？” 叶流没回答—— 什么怎么样，他能怎么样？苍天可鉴，明照其心。谁都知道于溯数学比他好，他比不过多丢脸啊！ 他磕磕巴巴：“老，老师，我压力大。” 吴建瞪起眼：“压力就是动力。” 叶流：“老师，我不行。” 吴建翘起一只脚：“男人不可以说自己不行，刚才你不挺傲的。” 叶流：“我，我装的。” 吴建：“装的？那你可以进军奥斯卡影帝了。” 叶流抿着唇没说话，吴建又问：“怎么？还没比呢就怂了？” 叶流：“……” 有点。 但男人面子大过天，他不会说出口，只能低头：“知道了。” 叶流回到班，班里又有一道道视线往他这边看。杨昊还算冷静，只是叶流肉眼可见地看见他的桌子在抖，顺带连于溯的也抖了起来。 于溯伏在桌上，周围都是冷气。 他们间的关系又降了几个度，明明刚开始还算是和平的。叶流敲了敲杨昊，低声说：“有人睡觉。” “！”杨昊才发现椅子连着两个桌子，快速向前挪了挪。正想发表他的感叹，被叶流禁声闭嘴了。 于溯抬起头，将隐在袖间的耳机摘下，疑惑地望向叶流。 叶流错过眼，心虚解释：“我要睡觉。” “哦，那你睡吧。” 于溯将耳机收进口袋，里面没有音乐。手机屏幕闪烁两下，微信对话框显示：“妈。” 秦芝：“儿子，妈今晚晚点回。昨晚约了和你干妈去按摩，不能失约了。你帮妈妈去那个庙求拜求拜，好吗？” 于溯看了两眼，打字：“哦。” 手指轻飘飘地点击发送，却是重重把手机扔回抽屉中。叶流吓了一跳，但于溯的表情却异常冷静，似乎全然不知这声响是他发出来的。 他勾起笔，笔尖触到试卷上，掉落的都是冰渣。 叶流隐隐约约知道是为什么，但并不想对这种感觉表示熟悉，因为他是罪魁祸首。 他把椅子往后仰，瞥了身侧的于溯一眼。 同桌，换座，有点矛盾，他更希望坐他的后桌。 放学后，于溯很快收拾东西便走了。 叶流送叶音子回到家，又调转方向，决定去庙里拜拜孔子老爷，顺便求个学习签。 上次月考，于溯以一分之差排在他前面，虽然已成换位规律了，但他为什么不能稳居第一呢，叶流把这归结为运气不好…… 庙里的人不算多，孔子像前更是只有他和一对母子，小孩大概五六岁的样子。 叶流在像前潜心求拜。他从小便受林莉的熏陶，对这种东西不信，但求个底气。主要是他觉得抽签那环节很有意思，签筒摇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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