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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整个生活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关月华。 他从里到外都被打造成最适配对方的存在，以至于宋爻都忘记了自己本来的样子。 就好像最初只是为了几千块钱的出台费，最后却得到了花不出去的名表一样。 宋爻忘记了自己一开始只是想找个金主度过拮据的大学时光，却越来越贪心，想要今后的人生都有保障。 他深陷其中，荒废了学业，忘记最初的目的。 他已经习惯了金丝雀的日子，直到有一天，关月华真的弃他而去。 世界在向前，没有谁有义务等一个擅自停下来的人。
第5章 第五章：申请服务
9月份来临的时候，宋爻从学校宿舍搬出来，也找到了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个人心理工作室里做助理。 他关注这家工作室的公众号很久了，发现他们招人，便投递了简历。 他不是没找过其他工作，可心理学很冷门，他的大学经历又乏善可陈，一路碰壁下来，有个薪资微薄的助理工作已经很好。 更何况，这家工作室执业的咨询师还是首都大学附院的主任医师，那是全国首屈一指的精神专科医院。 很多临床医生都会单独开心理工作室，三甲医院的背书让他们更受青睐，跟宋爻这些纯心理学出身的咨询师比起来，简直是弯速超车。 见到老板的时候，宋爻突然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关注这个公众号了。 两年前他曾轻度抑郁，被关月华带着到附院心理科挂号，当时的医生就是眼前这个人——康宁。 “康医生。” 宋爻恭敬打招呼，对方推了推金丝边的眼镜，道：“宋爻。” “您，您还记得我？” “当然，”他笑了，“你以前是长头发吧。” 事实上，一直到昨天都是长头发。 宋爻摸摸自己剪了又烫过的中分卷发，其实他也有点不适应。 “欢迎你，加油。” 作为助理，宋爻需要做接待和预约的工作，没有什么难度，来访者离开后，他还会进入咨询室打扫卫生，清理杂物，为下一场咨询做准备。 宋爻作为Omega，态度亲切，工作又认真，很快便如鱼得水。 其他助理都能参与到康医生的咨询工作中，比如咨询反馈、档案登记等，但宋爻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他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第一个月的工资发下来，他看着短信发愁，这个钱刚刚好付他一居室的房租。 “唉……” 他一边叹气一边拖地，每天下班后他都要把接待区整个打扫一遍，关灯和空调，再锁门。 这本来是轮流做的，因为其他同事都要挤地铁，而宋爻就住在附近，便自告奋勇承包了这项工作。 他一边哼歌一边把垃圾袋丢到写字楼的垃圾收集处，回到办公室时戛然而止。 已经离开的老板去而复返，身边还站着一个高瘦挺拔的男士，两个人都回头看向宋爻。 宋爻“腾”地一下红了脸。 “康，康医生。” “唱的什么，还挺好听的。” 宋爻低着头给两人沏了茶水，老板说：“占用你时间了，快下班吧，我跟老同学聊会儿。” 宋爻背好书包，离开前回了下头，发现那名男士刚好也回头看他，长相很是帅气。 他朝宋爻笑了一下，眼神在灯光下可以说得上璀璨。宋爻胡乱点头，等到电梯里才捂着胸口舒了一口气。 密闭的空间里充斥着草莓的甜味，他照镜子，发现阻隔贴翘起了一个边角，他慢慢地抚平，心想，真是要命。 他见过那个男人。五年前。 当天晚上，宋爻开始发热。 他知道自己发情期就在这几天，却没想到来势汹汹，他还没有准备足够的抑制剂。 颤抖着给老板发微信请假，他把门窗全部锁好，把自己整个泡进浴缸。 由于分化的太晚，他的腺体比常人的功能更脆弱，承担不了太多信息素，发情期也更加频繁。 正常Omega一年只有2次发情期，而宋爻有3-4次。他曾想过治疗，可是关月华说没必要，他喜欢他发情时的样子。 其实宋爻自己也很享受丧失理智、沉沦欲望的放纵，这些年有关月华在身边，他已许久没品尝过欲求不满的苦。 只是第一天，他就用掉了5支抑制剂里的2支。 昏昏沉沉中，他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穿着浅蓝色的工作服。 男人跟医生交流着什么，他口中开始破碎低吟，浑身像躺在一个桑拿房里，所有衣服都被汗水粘连在皮肤上，越是挣扎越难受。 “腺体分化引起的假性发情，目前腺体脆弱，难以承受抑制剂的作用。” 他看到那个蓝色身影靠近，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救救我。” 浑身的燥热让他的嗓子干哑。 “我不想死！呜呜呜——” “你不会死的。” 他听到那个冷静的声音，一个冰凉的东西贴在腺体上。 “这是替代信息素。你会舒服很多。” 液体贴散发着特制的Alpha替代信息素，让宋爻叫嚣的腺体渐渐平息，很快，腺体发现自己受到了欺骗，以卷土重来的架势，将宋爻整个人弓起身子，忍不住大声呻吟。 那人突然俯下身来，宋爻看清楚了他的脸。 隔着厚厚的信息素隔离面罩，宋爻记住了那双璀璨的眼睛，刚贴上去的药贴被撕掉，那人低头，咬破了自己的腺体。 清凉的青草味道冲荡着整个身体，年轻的Omega第一次尝到Alpha的味道，不够，远远不够，他渴求地抱住对方的脖子，对方冷静地拿掉他的手，道：“抱歉，根据规定，我不能触碰你的身体。” 不知过了多久，身体的岩浆逐渐平息，他从冰冷的浴缸中醒来。 他居然梦到了那个人。 五年前，在医院里，他从假性发情里醒来的时候，那人已经离开了。 医生告诉他，那人是一名义工。由于他未签署过同意书，因此义工不能触碰他的身体，只能进行信息素紧急干预。如果他感觉到冒犯和不适，有权利向市政投诉。 他把湿淋淋的自己擦干，躺进被子里，拿出手机搜索，关注了市政义工的公众号。 选择注册，输入姓名和身份证号后，系统询问： *请选择您的性别。——男性Omega* *请填写您的发情期。——紊乱* *婚姻状况。——未婚* *是否有长期伴侣。——无* *是否为完全民事行为能力责任人。——是* *是否有以下传染病、家族遗传病、基础性疾病。——无* *你希望得到的服务：* *A三级，包含危险排除，抑制剂的使用等；* *B二级，包含信息素安抚等；* *C一级，包含性行为等。* 宋爻ABC全部选择，跳转到另一个界面，是密密麻麻的注意事项，免责条款，以及各种法律规定。他直接拖到最底部，打了√，人脸识别通过。 *您已通过申请，现在可以选择义工服务了，紧急情况建议拨打144，市政义工将竭力为您服务。* 宋爻回到公众号页面，点击“申请义工”。 ** *选择几级服务。——一级* *是否在发情期。——是* *发情期第几天。——第一天* *是否有足够抑制剂。——否* *是否有避孕套。——否* *希望义工多久赶到。——30分钟* *是否共享位置。——是* *请填写地址（详细到门牌号）和联系电话。* 宋爻点击提交，系统提醒：*义工正在加速赶来的路上，请观察周围是否安全，如遇到危险请及时拨打911报警电话。* 宋爻傻眼了，怎么直接下单了，没有选择义工的流程吗？ 他把公众号的功能摸了个遍，终于绝望地发现，这个义工是随机分派的，并不能指定。 身体的燥热再一次涌上来，他又给自己打了针抑制剂，点进订单详情，修改为三级服务。 没过多久，门铃被按响，一个电话打进来。 “您的抑制剂到了。”是个清冷的声音。 宋爻用仅存的理智道：“挂在门把手上，请尽快离开。” 对面沉默了片刻。 “好，感谢您使用市政义工，祝您生活愉快，再见。” 不知过了多久，确认人已经离开，宋爻打开门，看到门把上的保温袋。 Omega发情的信息素溢到走廊上，宋爻迅速关上门，打开袋子，发现里面细心地贴了一张使用须知。 除了抑制剂以外，还有蓝色的替代信息素贴。 冰凉的贴纸冲撞发烫的腺体，宋爻短暂地平静下来，下一次情潮来临前，他迅速为自己补充上了抑制剂。
第6章 第六章：住院治疗
以往的发情期只要3-5天左右，这次已经第7天了，宋爻依然感觉到痛苦难耐。 法定的人文关怀假期每半年只有5个工作日，明天他必须回去上班。 他洗了澡，贴上厚厚的几层阻隔贴，换上干净的衣服，出门去看医生。 路过的人不时回头看他，他因为长时间浸淫在高浓度的信息素里，感官域限提高，并不知道自己身上明显的草莓味，还以为换了衣服以后一身清爽。 虽然是私人医院，腺体科依然得排队，宋爻直接刷了那张黑卡，护士肃然起敬，立即安排了VIP通道。 头发花白的王主任曾经为他看过病，也是他告诉自己的腺体发育不完全。 看着抽血结果，王主任表情严肃：“这一周你用了多少抑制剂？” “十几只，还是二十几只，我不记得了。还用了替代信息素。” “胡闹！” 王主任拍桌子， “你腺体多脆弱你心里没数吗？你还要不要命？所有抑制剂说明书都有写，如果发现无效立即就医，停止使用！你不是大学生吗？脑子呢！” 宋爻苍白着脸，他不安地扭动着身子，王主任也是Alpha，虽然已经半百，可是发火时还是溢出了少量信息素，令他感到难受。 “你现在交感神经紊乱，腺体过度兴奋，需要立即办理住院。” “不行，我明天还要上班。”宋爻嗓音嘶哑。 “作为医生，我有法律和道德责任提醒你，你现在出现在公共场合，对任何人都是不负责任的行为。”王医生眉毛都气得抖起来，“引起安全事故，你会坐牢知不知道！” 宋爻突然哭了，不是因为王主任的凶悍，而是他感觉到自己的内裤湿透了，他对年迈的王主任没有任何感觉，可是身体却像坏掉的机器一样，对任何轻微的Alpha信息素都作出反应，像个随时随地发情的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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