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别过脑袋,口干舌燥地去找水杯,里面是新接的热水,他拿起来就开始豪饮。 没成想谢呈冰下一句话是:“孩子是我的。” “噗——!咳咳咳……” 谢清心神俱震,呛的是惊天动地。
第4章 谢呈冰上前一步,打算替弟弟拍一拍背,谢清边咳边骇然退后,整个人头皮发麻,两腿一软就跌回了病床里。 “哥,你,你是在开玩笑对吧?” 谢呈冰沉默地看着他。 谢清的心瞬间如坠谷底,脸色惨白。 “为什么?我们怎么可以?你是我哥啊!”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谢呈冰说,“你不喜欢哥哥吗?” “那怎么一样!”谢清害怕的提高了声音,几乎是尖叫出来的,现在的哥哥让他觉得很陌生。 记忆空白的一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啊?! “我们这样……是要天打雷劈的!” 谢呈冰静静看着谢清倍受打击的模样,拳头紧了又松。他深呼吸了一口气,不形于色的脸上泄露出一丝苦笑:“就算失去记忆,你也还是要这么说……” 再张开眼睛时,他已经恢复了镇定:“别抖了,我开玩笑的。” 谢清怔怔看着哥哥。谢呈冰掏出手帕,走上前替他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惩罚你不听话乱跑,吓吓你而已。” 谢清刹那间放松瘫软了下来:“我就说……哥你的幽默感真是……玩笑开得好下次别开了。” 谢呈冰借着抽烟的名义出去了,谢清坐在病床上还有些发怔,他哥什么时候有烟瘾了?爸爸在世时家教严明,是不许他们沾染酒精和尼古丁的。 谢清独自坐在房间里,摆弄了一会儿全新空白的手机,半根烟的功夫他哥就回来了。 谢清站起来:“哥,我想过了,孩子我不想要,也懒得去找孩子爹是谁了,你陪我把他打了好吗?” 谢呈冰说:“我刚才问过医生,医生说男人怀孕孩子的位置很特殊,打不了,容易一尸两命。” “哈?!”谢清一个头两个大,“这真不是庸医吗?” 他原地焦虑地踱了会儿步:“那哥你带我去更好的医院,找更厉害的大夫,国内没有就去国外找,总有办法的吧?!” 谢呈冰上前安抚他:“别怕,医生说了只是初期引流风险大,在家好好休养几个月再来医院看,说不定就可以了。” “什么鬼话??哥你也信?”谢清就算没有女人的生育经验,也有基本常识,怀胎十月,回家等几个月胎形都稳固了,只听说过大月引产风险高,没听过反过来的! 谢呈冰低头沉思了一阵,改口:“一个月,休养一个月就可以了,那时候引产最安全,男人就是不太一样的,好了,回家吧。” 这话要是连忆心跟他说的,谢清百分百怀疑这是对方想把他留在地下室分尸的阴谋,是想禁锢他的自由,好挫骨扬灰拿去喂狗。但既然是哥哥说的,他也不得不信了。 “等一个月,真的就可以打掉了?”他反复向哥哥确认。 “嗯,必须要老实待在家里少出去走动,少和不必要的人往来,保持身心平静。” “好吧……”他现在也没有欲望去外面浪。 谢呈冰很快办好了出院手续,离开医院前,谢清拽住他哥,纠结地问出一句:“你说我要不要去检查一下,那里有没有得病。” 他往下看了一眼。 失去了记忆,多了三个男朋友,一个父亲未知的野种,他很难不多想。 谢呈冰脸色沉了下来:“不用,你干净得很,没病。” “可是在你不知道的时候,说不定我……” “你没病,我确定。” 谢呈冰现在就是谢清的主心骨,谢清点点头,乖乖说:“那好吧。” 医院门口,有辆救护车上运来一个昏迷不醒的老人,病人家属边跑边哭,与他们擦肩而过。 谢清回头看了一眼,脚步慢慢停下了,有些发怔。片刻后他不禁再次拽住了哥哥:“爸爸是什么时候走的?” 谢呈冰说了一个日期,谢清不是太意外,爸爸原本就有疾病在身,又过度操劳,好几次说了想下去陪妈妈的话。 但谢清还是有点难过,谢呈冰摸了摸他的头:“要去看一眼爸吗?” 谢清点头。 于是车子转向,去了私人墓地。 谢呈冰告诉谢清,他们一起来送过父亲,只是谢清现在忘了。 谢清又哭了一次,谢呈冰拉着他的手站在父亲墓前说:“爸,对不起。我没有、也不打算照你的遗愿生活,但你放心,我会照顾谢清一辈子的。” 谢清一时连哭也忘记了:“什么遗愿?” “没什么。” 他哥不愿意说,谢清知道自己只是谢家养子,和亲生的终究不一样,既然是他们亲父子的秘密,那就算了。 他也对着父亲的照片说:“爸你放心,我也会照顾好哥哥的。” 谢呈冰轻轻笑了。 后来天上开始下小雨,侯在车前的三个保镖举着伞过来了一个。 “大少爷。”那保镖一出声,谢清才看了他一眼,发觉是宋岩。 宋岩替谢清拉开车门,趁着谢呈冰不注意,用拇指拭去谢清眼下的泪痕,低声说:“哭花了,小猫。” 粗粝的指腹摩挲过谢清细嫩的皮肤,银戒刮过耳廓,谢清似嗔非嗔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手心里被塞了个什么扎手的玩意儿。 坐上车后,谢清摊开掌心,发现是一颗糖果,很普通的玻璃纸包装,还是他讨厌的薄荷味。 他把糖剥开含在口中,辣的他眉头皱了一下,但记忆突然有了个小开口,他想起来,好像父亲下葬那天,他也这么被宋岩安慰过,塞了一颗相同的糖果。 谢清透过玻璃窗看向外面,雨幕中宋岩也看着他,但这是单向玻璃,外面看不见里面,谢清冲他做了个鬼脸,用口型说:“胆子真大。” 宋岩好像是提了下唇角。 劣质薄荷糖的辛辣在口腔中弥漫,谢清靠着靠枕闭上眼睛,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醒来时他感觉嘴唇湿湿的,胸口两处也有点异样,有些慌张地抚平了一下,心里惧怕这是怀孕带来的变化。 他坐起身子看了旁边的哥哥一眼,谢呈冰目视前方仪态端庄,好像上了车就没动过。 谢清摸了摸嘴巴,尴尬地问:“哥我没流口水吧。” “嗯。”谢呈冰声音有点干哑,“下次别乱买廉价的薄荷糖了。” “哦。” 一直等回了家,谢清才突然想起要问,他哥怎么知道他吃了薄荷糖的? 是气味太重了吗? 但他哥已经大步流星地进了书房,门一锁,说不上话了。
第5章 连续两个晚上谢清都是跑进哥哥卧室睡觉的。 对于自身怪物的认知和记忆的缺失令他非常不安,加上总是想起在医院看到的那本商刊,脑补一些有的没的,他迫切需要确认哥哥没有变,还把他当最疼爱的弟弟。 可谢呈冰总是拒绝他,第一次的理由是:“都是大人了,怎么还要别人哄睡?” 谢清不依不饶挤上哥哥的床,表演了一个秒睡。一觉起来身边空空荡荡,被子整齐叠放,床单平展冰凉。 谢清光着脚就跑下了楼,在小阳台找到正在处理财务报表的他哥:“哥,是不是我昨晚睡姿太差了啊?” 谢呈冰皱了下眉,把他抱到沙发上,给他套上拖鞋:“当心着凉。” 谢清立刻撒娇:“哥背我上去,我睡个回笼觉。” 谢呈冰予取予求,可到了晚上,直接把卧室门给反锁了。 谢清拖着一只大白兔子公仔边拍门边哭:“哥,我一个人睡不着。” “哥我今天抱兔子不抱你,肯定老实。” “哥,我头疼。” “哥,我孕吐,那野种踢我。” “呕——” 谢呈冰面无表情地拉开了门,谢清慌忙掏出水喷雾,背过身往自己脸上喷了两下,可怜兮兮转回来。 谢呈冰:“孩子脚都没长出来,拿什么踢你?” 谢清说:“那可能是我吃坏肚子了,消化不良,你给我揉揉。” 谢呈冰叹了口气,终于还是把人放进来了。 隔着衣服替他揉了会儿肚子,谢清不知不觉就这么睡了过去。谢呈冰看着弟弟毫无防备的睡颜,放在肚皮上的手缓缓探进了衣服里面。 谢清在睡梦中被揉的满脸通红,发出几声呓语。 到了第二天,他还是一个人从床上醒来。 他哥直接搬了个房间,把自己卧室转送给他了。 谢清从衣柜里翻出他哥的一条旧领带扔在地上踩了几脚:“自己睡就自己睡,真以为我害怕呀?” 晚上谢清一个人抱着兔子钻进被窝,眼睛刚要合上,窗外就闪过一道黑影,他稀里糊涂爬起来过去查看,发现是自己忘记关窗了。 拉上窗,一转身,从窗帘后面窜出来个套着面罩的男人,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把他往床上拖,谢清惊恐之下疯狂挥动着四肢,可男人的力气也太大了,绝对是练过的。 挣扎间,谢清一口咬住了男人的虎口,用力之狠,完全是抱着咬下来一块肉的决心,血从他的齿缝间流出,男人竟一声不吭。 谢清下颌被男人掐住,一用力,当场被卸了下巴,男人把手抽走,居然还不忘给他把骨头接回去。 “救命——唔!”谢清眼泪口水混着男人的血全沾在下巴上,他被按倒在了床上,男人用被子把他绕了一圈,包成个粽子,接着身上力道就松了。 谢清还在被子里面拼命呼救,好在谢呈冰就在卧室附近,闻声立刻夺门而入。 谢清刚好也从被子里脱身出来,双肩被谢呈冰紧紧握住:“你怎么样?!” 谢清也有点懵,左右看了一圈,只有大开的窗户和被风吹动的窗帘,夜袭者不知所踪。 谢呈冰颤抖着手摸了摸他的下巴,谢清胡乱擦了两下,低头一看:“没事哥,不是我的血。” 谢呈冰抚摸着弟弟的脸颊,眼中有一闪而过的狠厉:“是我疏忽了,忘记觊觎着你的人有多不要脸。” “谁?”谢清愣愣地问。 谢呈冰不说话,出去打了个电话。 不到一刻钟,宋家家主就把最精锐的保镖都派来了这栋别墅,二十四小时轮班把守巡逻。谢呈冰又挑了几个,安排住进一楼。 谢清原本还在害怕,这下又觉得太夸张了。 “说不定就是个不长眼的小贼?” 因为他记得对方没有伤害他的意思,没准是想抢点值钱的就跑,被他搏命狠咬了一口,才空手逃了的。 但谢呈冰打定主意要揪出这个贼,等谢清睡了个好觉,第二天一早就报了警。警察带谢清做笔录,让他回忆入室贼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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