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继续石沉大海,任凭盛意怎么敲他都不回复。 盛意拨了电话过去,对面挂断。 盛意再打,徐文彬继续挂断。 盛意还打,“嘟”的一声,对面终于接通了,一接起来,他还没讲话,徐文彬就开始埋怨。 徐文彬:“大哥,我在训练,你干哈?” 盛意:“你们不是已经被淘汰放假了,训练什么。” 徐文彬:“那也要训练啊,备战冬季赛。” 盛意:“得了吧,问过你们教练了,你们现在还在休赛期。” 对面突然不说话了。 盛意:“微信看见没,这两天什么时候有时间。” 徐文彬:“是这样的盛哥,我这次秋季赛打得不是很好,经过教练和队友的谩骂,我深刻地知道了我自己的错误,并且答应他们,在休赛期间,努力练习——” 盛意:“滚出来。” 徐文彬:“好的,盛哥。” 两人约在很久没去的一家烧烤店。 徐文彬环视四周,发出疑问:“这才下午四点,为啥现在吃烧烤。” 盛意:“因为有很多问题要问你。” “很多问题?除了饮料的事还有什么事,”徐文彬心虚,默默把串串往盛意眼前移了移:“吃,盛哥。” 他已经后悔答应梁听叙,帮着骗盛意了。 从初中一起玩到大,他什么样盛意能不知道,扭扭屁股就知道要拉屎的关系,盛意对他再熟悉不过了。 他本来就很不会演,很容易露馅,怎么那时候脑子一热就答应了。 “还有梁听叙的事,”盛意喝了口金银花茶,“你见过他吗?” “哐当”一下,手中的茶杯没拿稳,掉到桌上发出惹眼的声音,徐文彬眨了眨眼,强装镇静道:“我,我怎么可能见过,你在说什么盛哥,叙哥不是已经……”说完,他捡起茶杯,讪笑着给自己倒了杯茶,紧张得手微微发抖。 “是吗。他成我主管了。”盛意轻描淡写。 “什么!”徐文彬从桌前弹了起来,盛意被他吓一跳。 场面顿时僵住了,演技拙劣得不行。 徐文彬在心里懊恼,早知道就应该坚持自己没时间,不见面就不会露馅了。 那时候还答应梁听叙,说什么,为了修复兄弟的感情,他豁出去了。 豁个头啊,被盛意知道了一定刀了他。 他见到梁听叙那天,正好从盛意家出来。 梁听叙在盛意小区楼下,喊住了他,他以为大白天见鬼了,撒腿就要跑,被梁听叙拉住。 “是我,还记得我吗?”梁听叙说。 徐文彬内心复杂得要命。 他能不记得吗。 五年前突然和他们断了联系、一年半后收到死讯,想忘记也没那么容易忘记了。 最后,徐文彬将这个现象归为他太想梁听叙,以至于出现了幻觉,眼眶红红就抱着梁听叙嚎:“叙哥,你都不知道,你走后我们有多难过,盛哥没什么表示,但我知道他肯定难过死了。” 梁听叙托住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背道:“我回来了,你先起来,慢慢说。” 碰得到,这么高级的幻觉? 徐文彬左碰碰右碰碰,疑惑道:“活的?我在做梦?” 梁听叙:“嗯,活的。” 徐文彬顿时弹开,指着梁听叙,半天憋出一句话来:“你不是……死了吗?” “咒我死呢。” “不是,真的是活人啊,盛哥一直都不信你死了,他……”徐文彬突然哽住,面色低沉。 “谁说的。” “群里,大学群。” 梁听叙沉默了一会儿,重复强调:“我没死。” “现在相信了。”徐文彬拍了拍梁听叙的背,还停了一下感受梁听叙的体温,又笑出满脸褶子蹭了蹭他的背。 “我刚刚看到你拉他上去,”梁听叙说,“他脸色好像很差。” “差啊,肯定差啊,这个加班狂魔,他组员一个个都快躺平了,做事效率慢得要死,他还觉得是他没教好,把所有事都揽到自己身上,都不知道哪学来的臭毛病,什么都不说,光自己忍着,别扭得要死,明明之前不是这样。”说起盛意,徐文彬开始絮絮叨叨。 “这下好了,把自己干倒了,生了场大病,还不愿多走下楼走走,成天赖在家里,晚上还要拉我去弹吉他。” “吉他?”梁听叙喃喃重复,“他的手……” “对啊,你也记得,他有腱鞘炎吧,现在更严重了点,一下雨就疼,就这样,还要拉着我去弹吉他。” “姜澈和路枝呢?”梁听叙问。 徐文彬突然噤了声,过了许久才低声说:“没怎么联系了,路枝还好,姜澈和盛哥闹得很僵。” 一阵沉默。 呆坐了一会儿,徐文彬用余光撇了梁听叙两眼,扭捏地说:“叙哥,你那时候怎么总和待在一起,明明我们三个人是最好的兄弟,你们却什么事都不带我,就因为我小你们两岁吗。” 梁听叙嘴角禁不住扬了扬:“当然不是——” “盛意也是,”徐文彬直呼其名,有些气鼓鼓,又泄气般半垂下头,“看着他不吃不喝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不告诉我。” 天气有些冷了,风吹过,树叶被吹得嘎吱作响。 梁听叙来回深呼吸,再开口时,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他还……” “挺不好的,”徐文彬说,“他变了很多,之前总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现在感觉,就只是活个凑合,乐队散了,朋友走的走,掰的掰,就一个劲地工作,哪像他啊。” 梁听叙指腹搭在手机开关键上,打开,又合上,再打开。 “哥,你和我说说吧,当年发生什么了,为什么你一定要走,我问盛哥,他什么都不肯说。” 梁听叙微微低头,眼神不知道聚焦到了哪里,呢喃道:“那时候以为,无路可走了。” 只有爱,也只剩爱,什么都解决不了。 徐文彬咂了咂嘴:“我先听了是不是不大好,你还是先和盛哥说吧,把误会解开。” “嗯,他晚上是不是找你出去。” “对。” “你帮我个忙,”梁听叙说,“我去找他。” “你真没见过他?”盛意问。 徐文彬思绪突然被拉回来,有些发愣。 “真没见过,你真的见到了啊?” 盛意拿出照片给他看。 “还真是,”徐文彬说,“那你们现在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 “五年没见,你不想见他吗?” 盛意睨了他一眼,没说话。 徐文彬暗自为梁听叙捏了把汗。 看来这误会还没解开。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但我觉得,叙哥走得那么突然,肯定有不得已的原因。”徐文彬边说,边打量盛意的脸色。 盛意一脸漠然,什么都看不出来。 要是五年前的盛意,什么都往脸上写,可好懂了。 现在有什么事都不告诉他这个好兄弟!就一个人可劲憋着。 徐文彬抓抓头发,把打通梁听叙电话的手机往里藏了藏,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帮梁听叙说好话。 “嘭”的一声,盛意将茶壶放到桌上,发出闷闷的响声。 “怎么会不想。”盛意说。 【作者有话说】 彬啊,盛意什么都往脸上写,你依旧看不出来他们有事儿
第7章 不想只当陌生人 烧烤店四周声音嘈杂,但徐文彬此刻却觉得安静得难熬。 他没想到盛意会这么直率地说出来,明明五年前梁听叙离开后,他便越来越别扭了。 他也没点酒啊。徐文彬纳闷。 “想的话,为什么不告诉叙哥。”他帮盛意倒茶。 盛意眼睫颤了颤,似是想起什么,微微垂头晃了晃。 “现在说有什么用,五年了,有什么也被时间冲淡了,”盛意深吸一口气,拿起一串羊肉串咬了一口,“再说,他走得那么干脆,肯定不想再见我了。” “你还觉得他是因为你说话太直才讨厌你的?”徐文彬突然大声道,四周的嘈杂都被他吓停不少。 “抱歉抱歉,”徐文彬朝周围道歉,蹙着眉头道,“叙哥要是真的讨厌你有话直说,那他一开始就不会加入我们乐队了你懂吗,要不是因为你,他怎么可能会来玩乐队。” 盛意轻轻摇了摇头,嘴角挂着一抹无奈的笑意:“不全是因为这样。” 更多是因为梁听叙不知道当年他的举报并没有生效,梁听叙的退学并不是因为他。 盛意嘴角的笑突然一滞。 所以,梁听叙现在是回来报复他吗。 告诉他没有女朋友,只有他,给他带膏药,又给他带糖,让他再度沦陷,然后抽身。 盛意攥了攥指尖,划过木桌。 “喂喂喂,又想哪去了?又想到什么莫名其妙的地方了?你说出来,兄弟帮你通通否掉,”徐文彬猛地拍了一下盛意的肩,见盛意似乎要说什么话,又指了一下他:“不许说没事,眼眶都红了还没事,啊啊过敏药我放在车上,等会儿我去拿。” 盛意看着徐文彬一秒八百个动作,突然咧嘴笑了一下:“你还是什么都不知道最好玩,不用了,你坐下。” “什么叫我不知道最好,不想让我担心你?我知道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你先别出发。” “又说烂梗。”盛意无奈,又低头笑了笑。 好不容易逗笑了,徐文彬有些不想让盛意往下说,又是倒茶又是递串,但还是眼见盛意收了笑,酝酿着开了口:“当年他走的原因你清楚吗?” “叙哥?就是不知道,突然走的。但姜澈和路枝好像都清楚,哎呀我本来就小你们两岁,那时候我又正好在高三这么重要的时期,乐队都几乎停掉了,一回来发现家被偷了,姜澈不见我,路枝也说得遮遮掩掩的,叙哥联系不上,你那个样子,我敢问你吗?” “你不是帮梁听叙送了鹦鹉——” “那是叙哥先寄给我的,让我帮忙给你。” 盛意点了点头,拿起茶杯又喝了口:“那时候大家都认为,是我举报,害梁听叙退了学,连我自己也那么以为。” 徐文彬动作滞了一瞬,飞速眨了好几下眼睛,踌躇道:“你去举报过他?” “嗯,不想让他走。” “那不也是叙哥本来就打算走嘛,你才出此下策,而且也没举报成功。” 盛意顿时抬头。 是了,是梁听叙想走,他才着急忙慌地找方法,想把他留下来。 他还翻阅过处分轻重介绍,挑了一个堪堪警告的举报,还担心过举报不成立。 后来如他所想,他的举报从来都没有成立过。 “但,”盛意喉咙有些哑,“他不知道,他以为是因为我的举报,他才会被退学,现在这么接近我,像是打算报复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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