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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上他一边开一边想，当时裴休言找到自己说同意和他交往的时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时候景融从法庭上看见水葱儿一样白净端正的裴修言，歹念生的快，刚好他们队伍里那个女律在他哥们儿金嘉阳事务所执业，景融厚着脸皮给他打一电话，约到了裴休言他们队伍一起吃饭。 金嘉阳一来看见裴修言那样子，就知道景融没憋什么好屁。 “景融，你别吧，人有十九岁吗？”金嘉阳点景融。 “上大学了还没成年啊，成年就行呗。”景融那会为了装斯文，特意配了副没度数的平光镜，加上他腰细腿长穿的又板正，一套下来人模狗样怪唬人的。“睡成年的男大学生还能定我强奸是怎么着？” “你俩啊，不定谁奸谁呢。”金嘉阳打量了下对面腰背挺拔，面朗神清一身正气的裴修言，怎么看都是直男。“但是他，看着不像啊。” “你说他不是这个？”景融手弯下去比划一下，看见金嘉阳点头之后又说，“哥没有魅力吗，直的弯的重要么？” “我看他够呛。”金嘉阳又补一句，”长得确实是像，就怕脾气也像。” “你别没话啊，像谁啊他。” 景融瞪他一眼，然后坐到裴修言旁边，“你不能喝酒啊，哥替你了。” 那天金嘉阳安排到裴修言身边儿灌酒的人，都被景融一个一个拦了下来。 景融一杯接一杯的喝，杯中酒晃悠在胃里，景融看灯下人，越看越白净水灵，给景融喜欢的不行。 “小裴同学，你进到大学之后不会喝酒怎么成呢，以后你工作之后喝酒的时候更多。” 那时候的裴修言，不光脸白嫩水灵，说话也不是一个字一个字跟他往出崩，现在脸倒是没什么变化，每次和景融见面说那么几句话每次都能把景融气个半死。 “对不起，我暂时还没学会，而且平时也没什么机会喝酒。” 裴修言说完还拿着手里的茶轻轻的去碰一下景融的，瓷质茶碗碰响在景融的酒杯上发出叮当一声脆响，一下给碰到本就怀揣歹念的景融心上。 “那好说啊，我没事的时候去你学校找你玩，你多练练就会了。”景融试探性的拍了拍裴休言的肩膀，裴休言只当是心地善良的哥哥的善意。 他们俩一个质地纯良，一个心怀鬼胎，又都在这酒桌上言笑晏晏。 过了没几天，景融开着车路过庆大想起来那天灯下水葱一样的裴修言，开车拐到了庆大门口。 发完消息不多时，背着书包的裴修言小跑着跑出校门，目光搜寻着景融的所在地。 景融在车里，看着玻璃视野里寻人的裴修言，按了下喇叭，车窗降下去，“在这儿。” 景融每次回想起刚认识时候裴修言的那样子，都难以想象现在自己能被他翻过来对折在床脚。 不过也不能怪裴修言，景融确实也没安好心。 第一次约裴修言出去，吃完饭就给人领进了酒吧。 裴修言那时候确实是不会喝酒，也没去过酒吧。 景融的车开到酒吧门口，看着裴修言有点迟疑的脸，大言不惭的说“咱去里面聊会天。” 裴修言坐在卡座里，景融点了瓶洋酒，又貌似贴心的给裴修言点了杯自由古巴。 比划了几句，裴修言也没听清。 “你先喝调的！”景融超大声的喊裴修言才听见，然后点点头。 景融干脆从对面的卡座换到裴修言旁边，贴着他耳朵，“你放松点。” 裴修言仍然是紧着眉头，景融看他实在是不自在，便拉着他袖子走出来。 “可是已经买好了酒，不喝也怪浪费的。”裴修言看着有点不好意思。 “没事儿，能存。” “已经开了也能存吗。” “能存。”景融睁眼说瞎话，“你不喜欢这儿吧，看你都乐不出来了。” “有点吵，”裴修言点点头，“听不清你说话了。” 景融噙着笑，感觉面前的裴修言马上就可以在自己怀里叫哥哥了，“你想听我说什么啊。” 裴修言被景融一问有点犹豫，“感觉你说的都挺有趣的，但是还是不喝酒了吧。” “怎么呢，不是说带你练一练吗。” “哥，你上次喝完酒，”裴修言犹豫了一会，“好像哭了。” 景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开着车一边想起当时还没变成现在行走的冷气制造机的裴修言，一边开始好奇起来裴修言到底是什么时候从清纯乖巧会关心人的男大变成这样了。 下午姜峰说的，裴修言去相亲？ 已经和自己睡了两年的裴修言，难道还真是像金嘉阳说的他裴修言是弯不来的直男？ 景融一脚油门踩进车库，看见他爸车没在车库里停着，进门就先问车的事。 “爸，你车呢？” “你一进门不问我，倒先问车。”景顺成在沙发里正逗着鸟，听见景融问车接了这么句。 “你怎么样啊，爸。”景融把衣服脱了放沙发上。 “我挺好的，就是十几天没见你了叫你回来吃个饭。” “啊，行，吃。”景融走过去，“你车呢？” “嘶，你这孩子。”景顺成放下逗鸟的小棒，那小棒还是上次景融出差一个客户养鸟，他觉着好看，给人家的顺回来一根儿，棒后身是玉打的，逗鸟也成，没事儿在手里搓着玩也成。 “你就开那一辆车，没了我好不好奇，别告诉我是让景锌给开出去了。”景融倒在沙发上，转过去问他爸。 “哎呀，你弟弟前几天考了驾照，说是这几天和同学自驾游出去玩去，才开的你爸车。”没等他爸说话，沈姿倩从楼上下来了。 “沈姨，”景融点点头，“考下驾照来是好事儿，下次让他去我那儿拿车。” “锌锌说怕打扰到你，就开你爸的车去了。”沈姿倩走到景顺成跟前儿，“儿子都回来了，就吃饭去吧。” 景融没急着走，在桌子上打量几眼，把平时收账单的盒子打开。 景融把最上面那张纸拿出来，交管单子和保险定损单子，追尾事故。 沈姿倩看见景融拿出那沓保险单子来，“你弟弟刚上道，还不太熟路……” “没事儿，我那前几天刚换了个小跑，回头钥匙给送过来，爸的车就别让景锌动了。”景融声音不大不小的，薄的不行。 一顿饭不咸不淡的吃完，他爸这几年脾气倒是好了不老少，自从他妈走之后，他爸倒是少见对景融有什么管束。 也是，他妈刚死几个月，沈姿倩和景锌就进家门，景融平白无故多出这么一便宜弟弟，他爸还哪来的威严去管他去了。 他爸那辆车倒是之前他妈开的，一个老款奔驰，不新不旧的，之前被他妈妈保养得不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爸在他妈死之后倒开始追忆起来了，抱着这么个车不撒手，别的车都不开了，景锌动哪辆车不好，非动这辆。 景融回到家之后，心思闷闷的，自己一人在家里喝了几瓶酒，然后想起来什么似的给裴修言打个电话过去。 “有事？”裴修言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好像是在工作。 “没。” “今晚要我过去？” “不。” “打电话干什么？” 景融没话说了，他就是随手一拨，都没想到裴修言能接，平时裴修言要么上课要么实习，每次景融打电话都没指着聊什么，就是你来我往的这点事。 现在也不知道抽什么风，给裴修言打了过去又没话讲。 “挂了。”景融马上要挂断。 “你喝酒了？” “我喝酒不很正常点事吗。” “你在家呢，等一下，一会我去找你。” 景融撂下电话，索性连澡也不去洗了。 他妈的，裴修言也就知道给自己添堵， 景融给旁边床单扯在地上一面盖住自己一面垫在地上，骨碌碌翻个身，给自己卷进了床单里面去。 他还没说怎么样，裴修言倒先有行动了，还跑去相亲去了，他和自己睡了这么久，对着女生还能硬起来？ 他妈的怎么可能？！ 景融扒开床单，看了看自己的腰和腿，满意的点了点头，还轮得到你们先起事了？ 他还没玩够呢！ 等裴修言打开门就看见，给自己窝成一团的景融在地上蛄蛹来蛄蛹去，看见自己之后，眼睛眯起来，“裴修言，你说我好看不好看？” 裴修言看见他只露出来一张脸，整个人在床单里，“嗯。” “你嗯什么，问你话呢。” “你喝多了吧。” “你是不是觉着我脾气特好啊，”景融又蛄蛹几圈儿，“我看我平时还是太惯着你了。” 裴修言蹲下来，“你哪儿惯着我了。” 景融蛄蛹到他脚边，“你都敢去相亲去了，还算不惯着你？” “相亲？”裴修言想了想，敛起一点笑意，“我去相亲，你生气？” 景融摇摇头，“不生。” “是觉得我先放下关系，你才生气吧。”裴修言给景融从床单里捞出来，裤子也没穿，真的乱来。 景融没言语，已经快睡着了。 裴修言接着说，也不在意景融听不听得到，“景融，你没有心。”
第4章 来真的 景融睡梦中一直试图想起来裴修言到底是因为什么不再清纯可人柔顺乖巧的，想来想去也没想出原因。 景融猜，裴修言对自己的第一印象也该不算太坏。 他那会约19岁的裴修言出去，裴修言的目光里甚至还会带着点对他的尊敬和崇拜。 景融还特意问过裴修言，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裴修言刚打完球，和景融坐在篮球场旁边，头发有点湿搭在鬓角上，裴修言有点不好意思，“哥，我觉得你挺善良的，上次在法庭上你主动提出给陈先生增加补偿，和我出庭之前想象的不一样。” 景融被噎住，废话，小子，那是为了泡你啊“那人家出来讨生活也怪辛苦的，一开始打官司纯粹是底下那些人不懂事，屁大个事闹法庭上去了。” “嗯，其实如果那天哥你不让步的话，我们这边也不一定会赢，很感谢你愿意体谅陈先生。” 裴修言说这话时候，景融觉得水葱儿一样的裴修言还散发着正义使者的光辉，补偿金都是小事，裴修言管他要什么他给什么。 “嗨，这点小事甭提了。”景融低头看裴修言的球鞋，被他穿的已经有点旧了，“喜欢打球？” “嗯，高中时候打球可以放松放松。”裴修言挠挠头，“那会也没什么别的活动。” 没什么别的活动？ “你高中时候没追过姑娘？”景融斜过去眼光问他，带着点试探性的笑意，“还是姑娘追你啊。” “没...”裴修言有点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头，擦拭去一点汗珠儿，“那会比较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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