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解荣双手垂于膝盖外,掌心相对,十指相互绞着。 搭档了这么久,1099十分了解李解荣的性格,晃着圆圆发光的球体表示认同。 “好啦!吃饭去,有一家酱年糕不但便宜还好吃!” 李解荣拍了拍屁股,目光坚毅的望着匆匆的人流,又是摩肩接踵的拥挤,鲜活的人气带动了情绪。 李解荣看着陈列排布的小吃摊,呼唤着1099:“快看看,你有啥想吃的。” “面筋,里脊肉,还有还有,这个烤冷面看着都好好吃。” 1099流着口水望着泛着漂亮油渍的食物,舔了舔不存在的嘴唇。 “阿九,咱们今天先吃一样吧,我胃口不大。” 李解荣和1099讨论了半天,选了酱炒年糕,坐在旁边叠着的砖头上吃。 之前被水沾湿的头发已经被李解荣撩了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 眼睛没有了遮挡的保护物,穿堂风扬起的沙尘没有意外的吹进了眼睛。 纸碗不坚固,破了一个洞,不断往外流着酱汁。 手心都是食物的油,李解荣只能不知轻重的的用手背揉着眼睛。 半路来找身份证的闻质就看到瘦瘦白白的少年全身湿透,白净的脸全埋进黄色的一次性纸杯里。 酱汁沾到了鼻尖也没有擦拭,红着眼眶,为了那最普通的小吃,满足的半眯着眼。 看样子就特别好骗,请吃一顿饭,再假意挽留就能给带回家的那种。 白色的polo衫留着几道血痕,腿大大咧咧的岔开,短裤裤腿太大,往下出落着一大块。 只要有心的人,借着系鞋带的功夫一抬头,所有的东西都一览无余,完全没有隐私可言。 把闻质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湿漉漉瘦弱的少年吃着邋遢的食物,就像雨后的小奶狗翻找着垃圾桶里的食物,被人丢弃没人理睬。 但只要有人丢块不要了的火腿肠,就会摇着短尾巴,屁颠屁颠的跑过来。 虽然刚刚对方偷袭自己,还根本不领情的倒打一耙,但这副样子真的不忍心放下不管。 闻质远远看着蹲在石砖上的少年,心里一顿酸涩,走上前去。 正在享受美食的李解荣还不知道有人来,随着闻质的一声:“先别吃了。”李解荣楞在原地。 “我带你回家吧。” 闻质朝人伸出手,硬朗的五官柔和了下来,美式前刺也收敛了强势的冲击力。 “你带我回家?你没事吧你。” 李解荣一脸严肃的望过去,仔细的观察面前的人头上有没有什么伤疤。 不会是天生残疾,然后平日里努力装成正常的人生活吧?李解荣偏着脑袋细细看去。 “我没事,我怕你有事。” 两人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了一阵,气的李解荣站在石砖上,俯视对人吼着。 “我一个成年人用的着你管,别小朋友小朋友的叫我,侮辱谁呢!” “啊?你成年人?你不是高中生吗?” “对啊,啊啊——” 脚下的砖块错落的排布,一个重心不稳,李解荣前后摇晃着。 闻质也没了追问的心思,慌乱的张开臂膀想将人接住。 “接住了。” 胸腔被猛的一撞,闻质闷声说道。 李解荣埋在柔韧的胸|肌里,鼻尖正对着中间的沟壑,有种被挤压的窒息感。 脏兮兮的手胡乱的抓着支撑物,将两人的衣服抹的一团糟。 骨节粗大却匀称的大手提着衣领,将怀里扑腾的人揪了出来。 花猫一样狼狈的脸正对人,白一块、棕一块的脸上还混着憋闷时的红。 油腻的纸碗被两人夹在胸间,一松开,吧嗒一下掉落在地,酱汁混着年糕在两件衣服间拉着丝。 李解荣自知做了错事,眼珠子鬼鬼祟祟的瞥向一方。 背在后头的右手,暗暗的伸了出来,细葱样的手指抠着粘在对方衣服上年糕。 年糕不易脱落,将手指和衣服牢牢的粘合在一起。李解荣来了劲,用力的甩着手,妄图拜托年糕的纠缠。 本来烦躁的情绪,在看见对方的小动作后瞬间没了脾气。 这是小猫的错吗,难道那砖头没有错吗?难道那年糕没有错吗?难道自己没有错吗?!
第4章 闻质压抑着眼底的笑,绷着脸说道:“你说怎么办吧!” “对不起。” 李解荣被人拎在半空,像是碰到下雨天的晴天娃娃,蔫蔫的没有了一丝活力。 心软成一团,但有让叛逆的东街五保太郎低头的机会属实难得,闻质乘火打劫的追问。 “就一句对不起?在巷子里,你拿我手机将我身份证弄掉了,现在,我衣服裤子鞋子都脏了,你说怎么负责。” “也不能全怪我嘛…” 说着李解荣自己声音都小了几度,上提着眉毛偷瞄人。 “大不了,你这衣服我洗了嘛!” 想到补救方法,李解荣硬气了起来,终于抬起了一直低着的脑袋。 “那你是想要我现在光着回去是吧,刚刚你就一直埋在我胸里不肯出去,现在又想让我脱衣服。” “啊~我明白了,你就是想看我胸肌对吧。” 语调端的散漫,闻质凑上前,揶揄的在嘴角漾起弧度。 浓墨重彩的眉眼闪烁着光彩,看似是刁难,可这耍赖皮的欠欠的样子,和青春期爱欺负女同学表达爱意的男孩没有两样。 “我又不是没有,看你的干嘛?” 李解荣下意识的低头看向自己,察觉到对方眼神里的质疑,挺着胸|脯彰显存在感。 两人无声的对峙,午夜已过,夜市人也稀疏了些,亮如白昼的灯一盏盏的熄灭,只剩下橙黄色的路灯。 腿站的酸麻,带着异味的衣服,黏嗒嗒的贴着皮肤。李解荣显败下阵来,妥协的领着人回家。 “我去冲一下,你冲吗?” 李解荣踢着拖鞋,弯腰蹲在洗水池旁。不等对方回应,生锈的水龙头嘎吱一下被打开。 水流一如之前般湍急,成堆的挤在狭小的管道,在经过曲折的弧度后,终于在龙头处一起奔涌而出。 双手相互揉搓,油腻感稍稍褪去,而十指已经通红。 李解荣扯着惨不忍睹的衣服,不顾浑身湿透的后果,直接放到迅猛的水流下。 腿也一起动作,脚趾交叠,夹着腿搓着。 很安静,只有哗啦啦的水声以及咕叽咕叽水挤过皮肤的声音。闻质呆滞的站在后方,看着逐渐透明的白色。 先是小水滴从前方飞溅而来,白色的POLO衫布着点点深色,后来水滴多了成片了,深色变成了半灰的透明。 不管哪种布料,一沾水绝对变得又沉又重。此刻涤纶的衬衫也不例外,吸饱了水,重重的下垂,紧密的贴着皮肤,透着偏白的肉色。 肩胛骨如振翅的蝴蝶,手臂轻轻牵动,就会拉扯着翅膀,扑哧扑哧的忽闪。 一节节凸起的脊柱也好看的紧,像不屈的青涩竹节,像雕花的长鞭,而鞭的柄手藏匿在被衣摆遮住灰色运动短裤里,在凸起的两瓣弧度间。 尾椎突然的内收,明明所有人的生理弧度都是这样,可放到眼前这副身体上,就有了不同的意味。 闻质和青春期偷偷看abc片的男生一样,不自在的扯着衣摆。 “流氓啊,一个男的有什么好看的!”闻质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 李解荣顺着声音侧身,好奇的看向身后的人。 细窄的腰,完美的胯,笔直流着水光的腿,玫红的脚后跟和粉嫩的脚趾……每一处都是慌乱间瞥过,可每一个细节就此深深刻在脑子里。 闻质捂着鼻子转身,血气方刚的年纪,能忍住,那还叫男人吗! 闻质面对着一旁的墙壁,不断自我麻痹催眠对方是个男人,就差跪下求着老二软下去。 “走吧,愣着干啥?” 明明是在普通不过的语调,再正常不过的对话,好不容易软下来的一点兄弟经过这么一次淬炼,钢铁也总算是练成了。 闻质咬紧大牙,遮掩着前半身,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你先走,我东西掉了找找。” “丢三落四的,9幢504。”扔下这句话,李解荣摆着手先离开。 敲了三次门依旧没有人应答,闻质深确定了门牌,呼气自言自语道:“我进来了。”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全屋只有靠大门的浴室开着灯,哗哗的水流声带着水雾从门缝里钻出来。 缕缕白雾悬浮半空,湿润的热意萦绕小腿,闻质猛地后退几步,又眷恋的前进。 淡黄的暖光透过磨砂的玻璃门,发折高斯模糊的光影,一个黑团映在玻璃门上,闻质只瞥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香味顺着水汽的蒸腾从长方形的门框泄露而出,格外熟悉的味道,在不久前自己还将此拥入怀中。 闻质187大的个子此时靠在墙角,有些迷茫的看着黑乎乎的房间。 借着浴室透出来的光,闻质可以清晰的看到整个家的大致布局。 一室一厅一卫一厨,一个人住,很乱,闻质下意识的将判断说出了口。 “来了?脏死了,你赶紧去洗洗。” 听起来宛若贤惠的妻子,催促着晚归的丈夫早点去洗澡,闻质被这想法一惊。 浴室门突然打开,白色的雾气成片的从里往外涌,浓烈的香扑面而来,瞳孔短暂的失神后,凝聚了目光。 雾蒙蒙的气团中间站着半|裸的人,顶光从上而下头顶的发丝闪着金光,点点珠落在发间,犹如闪闪的亮片。 饱满的额头成为了五官最清楚的一部分,可已经将人深深刻在脑子里,闻质自动的为人补上了印象里模样。 白、亮、透的一身奶油肤,被水汽缠绕,好像随时都要化开的小蛋糕,香的、软的。 李解荣穿着一条灰色三角裤,手拿着白色的毛巾粗鲁的粗鲁的擦着湿发。 “去洗啊,傻站着干什么?”瞧见不动弹的人,睨眼催促道。 散发着有人气息的小蛋糕从面前走过,闻质呆滞的顺着对方移动目光,被那水灵灵的眼瞟过,浑身一激灵的颤抖。 随之赶忙动了起来,愣小子样手忙脚乱的没有目标的干着活。 直接在门口就将衣服脱个精光,留着条低裤站在过道,表情还是没法看的傻样,配上那精悍的腱子肉,浑像是愣头愣脑只知道猛|干的土狗。 脑子糊的和破壁机打过米浆一样,没有下一步的想法,直杵杵的站在地板上,盯着前头吹头发的背影望。 李解荣纤长的两臂张开,手持的吹风机,对着湿漉漉的头发一顿猛吹,水滴从发尾飞溅而出,洒在地板上,甚至洒在了两米外的闻质脸上。 傻狗样的人似有所感的拿手摸着脸,指腹触及到了那滴水,痴痴的咧着嘴。 眼睛有了自己意识,不受控制的一点点描摹过那舒展的腰肢,圆润的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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