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看还好,一看差点当场犯了心疾。 因为太子妃送的花好生眼熟啊。也不知道是她眼拙还是怎样,但这花怎么看怎么像是前段时间兰溪府献上的莲瓣兰。 因为花瓣像莲花的花瓣而得名的盛兰。 蓓蕾秀美,花姿挺拔,是十大名兰之一。尤其是太子殿下最近新得到的这一株,冬日绽放的异色莲瓣兰,价值几何都是其次的,重点是全天下除了陛下外,就只有几人拥有。 太子爱不爱花不好说,但对于他这种人来说,世间罕有的标签总是具有吸引力的。 而众所周知,兰花娇贵,有动不动就死给人看的毛病,平日里浇多少水都是有定量的。但如今太子妃借花献佛送来的这一盆,好像、大概、可能多了致死量的水啊。 众人自然不敢说是太子妃浇死了太子的莲瓣兰,只敢把目光看向抱过花盆的秋实。 沈里也不是完全猜不透这宫中的人心,至少在这种众人有志一同寻找背锅侠的关键时刻,他还是看懂了他们的小九九的。那他肯定不能让秋实替他遭受这无妄之灾啊,沈殿下宽袖一甩,便挡在了自己女官前面。 秋实简直急得不行,她宁可由她来背这个锅,因为张禄就在旁边看着呢,生怕抓不到太子妃的把柄,这不就有了个现成的? 也就是在这个十万火急的关键时刻,那桌案上本来已经越来越蔫的兰花,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开始重焕生机。宛如神异一般,效果立竿见影。莲瓣兰一下子便又重新挺直了腰板,再次开始怼天怼地怼太子的脸。 闻时颂:“……”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不用担心,兰花没事。 只是秋实的金手指到账了。 *暖耳:就是耳套,古代也叫耳衣,外型真的挺像爱心的,我会找个参考图发微博上,大家有兴趣的可以去看~ 啊啊啊啊啊过年真的要忙死了,但《哪吒2》也是真好看,恨不能向全世界安利,大家过年要是看电影,答应我,一定要去看《哪吒2》啊,敖丙他爹太帅了,他姑是全家唯一的1,二叔三叔……也是个龙。 第7章 入主东宫第七天: 事情发生得突然,众人始料未及。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不仅没事的莲瓣兰,迸发出了让大家都叹为观止的变化。舒卷的花叶变得更大,球状的花型更加饱满,连花瓣的颜色也从异色渐渐过渡成了三色。浓郁的花香开始在宫室内蔓延,让人不由地放松了心神。 这要是放在《走近科学》里,至少得拍十集。 但在场的每一个古人好像都对此接受良好,以极快的速度消化了这件事,并重新着眼于其他细枝末节。 好比一些以前对沈里多有误解的人,如今看他的眼睛里就写满了“难不成他真是个福星”的惊诧。 沈家幺子能把自己从前太子没过门的未亡人,运作成现太子明媒正娶的太子妃,这里面自然是费了不少心思与手段的,其中之一,也是最被这个古代社会接受的理由之一,便是他有个极旺身边人的福星命格。 京郊开源寺德高望重、但已经作古的老和尚亲自批的命。 他当年说沈小郎君强旺有力,紧贴月元,八字无偏枯之弊,五行无驳杂之象,乃财官印俱全的罕见命格*。只不过郎君年岁尚幼,浮云蔽日,只待他日风雨化龙。 简单点来说就是,沈里命格好,注定旺人,只不过当时年岁太小还看不出效果,但未来总有一天能够看到。 沈里总结:贷款福星。 但偏偏就是这么一个不知道真假的贷款批命,让老皇帝本着旺不了闻氏,也不能旺了别人的神奇理念,顺利把沈里指婚指给了自己的儿子。 大家对这事的态度大多是将信将疑,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 全世界大概只有两个人坚定的觉得开源寺的老和尚怕不是老糊涂了,一个是沈里,另外一个就是闻时颂。 连穿到游戏里这种事都经历了,但沈里却反而是整个光大殿内最后一个接受兰花花变的人。因为这一幕真的太不可思议了,唯物主义沈战士急需一个合理的科学解释,来拯救他岌岌可危的世界观。 但思来想去,他也参悟不透,只能把它像春华的问题一样延后处理,坚信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能自圆其说的科学道理,只是他暂时还想不到而已。 在沈里内心纠结时,其他人早已把话题跳跃到了赞叹兰花有多么好看,称这才是真正的绝世仅有,然后紧接着一个所有人都没有说出口,但已经心照不宣的答案也渐渐开始在众人心头浮动——该不该建议殿下,把这奇花献给陛下呢? “好看吗?”闻时颂也把目光投向了沈里“送”来的莲瓣兰上,微微眯眼,缓缓露出了一个让人汗毛直立的笑容。 无人知道这位心思诡谲的太子殿下当时在想什么,但是没有关系,因为很快他们就看到了。 就在众人还在憧憬着陛下龙颜大悦的美好未来时,闻时颂已经手起花落,毫不犹豫的掐死了那株本来正在迎风摇曳、享受灿烂阳光的名兰。 汁水四溅,画面唯美而又血腥。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睁大了双眼,只有病病歪歪的闻时颂笑出了声,十分畅快。他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淡定的拍了拍手,薄唇亲启:“我觉得也就一般。” 活像个刚刚杀完人,正在哼唱快乐童谣的变态杀人狂。 所有人:“!!!”救命。 沈里:艹!我之前给这狗逼太子送汤,是不是也这样?前一刻刚听别人说太子妃可真关心您,下一刻就翻脸无情地说我看未必,然后直接把我的大熊猫探视权给夺了? “非自然之美,又有什么趣味呢?”闻时颂看起来是真不觉得这花有多好看,甚至还隐隐约约带了种沈里不理解的疯狂仇视。 其他人都被突然发难的太子吓傻了,尤其是秋实,脸色发白得厉害,额角都是豆大的汗珠,但求生的本能还是让大家频频点头称是,就仿佛刚刚还把这三色兰吹得天上有地下无的不是他们似的。 这种细究起来甚至有可能会被人借题发挥,去陛下面前参上一本的事情,闻时颂却做得极其自然,并有恃无恐。 甚至还有空用略带探究的挑衅目光看向沈里,仿佛在期待着他能给出什么有意思的反应。 但沈里能有什么反应呢? 他只会若无其事的另起一个话题,问几个颤颤巍巍的太医:“殿下的病情到底如何?”是不是终于要疯了? 太医们面对太子妃的问询不敢不答,却也是面露难色,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太子殿下这回的病说来真的挺奇怪的,是连自小就给太子瞧病的太医右令都觉得匪夷的古怪之症。因为不管如何诊脉,太医们都看不出任何症状,一切正常,只有闻时颂一直在说头疼。 以太子的性格,他自然是不屑装病的,虽然什么都查不出来,但太医们还是一直在殚精竭虑地寻找病因,想要为太子分忧。 可不管试了多少种方子,施展了怎么样的针法,都没能让太子的头痛之疾有所缓解。 反倒是让闻时颂的耐受程度越来越低,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快忍到极限了。 之前太子妃派人来送汤,闻时颂却直接对太子妃看食铁兽一事下了禁令,就是个很明显的征兆。 稍有不对,哪怕没有不对,也有可能触怒这位喜怒无常的太子殿下。 他的头实在太疼了,无时无刻。哪怕是在与沈里对话的当下,他也在忍耐着这种欲裂的疼痛,也怪不得他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一种想打人的躁狂气息。 “殿下以前也这样吗?牙齿疼过吗?”沈里不是医生,不懂头疼,但他懂野史,据说曹操的头风病最初其实就是因为龋齿引发的。 太医纷纷摇头,未曾有过。 虽然说闻时颂挺神经病的,但他一直以来都是个十分健康的神经病。这还是他第一次这般模样。 而这一切,还要追溯到沈里刚穿来的那天。 太子闻时颂当时正站在朝堂上,听清流一派的酸儒们老生常谈,想要把和蛮族全面开战一事压后再议,虽然大将军沈青起在北疆屡建奇功,可这些人却只会说什么我大启是礼仪之邦,如此好战未免太有伤天和,恳请陛下慎而重之。 这些文臣觉得自己在表现大国风度,闻时颂却只觉得他们叽叽歪歪,恨不能把这些比鹦鹉还要聒噪的傻逼,都扔到北疆去感受一下蛮族的铁蹄,到底能不能用之乎者也感化。 就在闻时颂忍无可忍之时,他的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滋滋啦啦的声音。那声音不好形容,与闻时颂此前听过的任何一种声音都不同,虽然没有什么直接证据,他可就是觉得他从这声音里感受到了一种机械的铁锈之气。 一开始声音还不甚清楚,让闻时颂差点以为是自己被朝堂争执吵出了错觉,直至那仿佛来自脑海深处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大,然后,便是一阵彻骨的钻心之痛。 一个个奇怪的符号,随之浮现在了闻时颂的眼前。 只不过这些符号稍纵即逝,闻时颂还没来得及看清它们具体的模样,它们就再一次消失了。 但头疼却并没有,反而扎根了下来,开始了日日夜夜地折磨。 这些天一直如此,闻时颂耳朵里的滋啦声断断续续,眼前的符号时有时无,就像是闹了鬼一样。若他出身闽南的母后还在世,怕不是要去请示妈祖,问问他是不是被厉鬼缠身了。 可闻时颂就是知道,那不是厉鬼。 虽然这些符号只出现了几次,每一次消失的速度都像来时一样快,但天生机敏的太子殿下还是依靠惊人的毅力,一点点逐步分析并总结出了它们的模样与规律。 他现在几乎有九成的把握,那些一定是某种文字。 缺胳膊断腿的文字。 和大启的字有相似之处,却又并不完全一样。但如果带入大启的读书习惯,闻时颂觉得只要再让他多看一会儿,他肯定能连蒙带猜地参悟透其中的含义。 若沈里能够看到闻时颂眼中的世界,他一定会认出来,这不就是角色面板吗? 《绝赞大启》这个游戏的操作界面十分简单,一共就分两种,游戏面板和角色面板。两者甚至有重叠的部分,这也是沈里在当游戏测评时最想吐槽的一个点,操作面板上的一些功能竟然还能重复的,太累赘了。 等沈里只带了游戏面板穿越,他才开始庆幸,庆幸游戏面板也兼顾了一部分角色面板的功能,不然在最一开始他会连春华秋实的名字都叫不出来。 当然了,陌生人或者对他有敌对情绪的人,他是看不到对方的名字的,只能在游戏面板上看到一串的“???”。 对于完全不知道游戏为何物的闻时颂来说,这个角色面板实在是太具冲击力了,毕竟中间横亘着的是人类几百年乃至是上千年的文明进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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