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你看,我这棵龙蕨草虽然不如昨晚那盆龙涎草珍贵,但在这京都也算得上是稀品了,依小友学识,可能发现什么不同之处。” 江荆朝桌上那棵盆栽看去,只见其有羽状复叶,小羽片呈舌形。 看样子应该是属于蕨类植物一类的,要说其特别之处,就是其叶片末梢多少带有一抹艳红。 据说在那苗疆地域,因其多迷瘴气毒沼,不仅藏匿这诸多毒物,与之伴生的还有不少珍奇草药。 正所谓一步生,一步死,多有长草药的地方,必有毒物随行,苗疆人对此多有感悟,常有苗祝冒着生命风险前往险地采草,将那与草药伴生的毒物捕捉将其炼制成蛊,若是那毒物厉害成了蛊王,再将其伴生草药喂给蛊王,那么其毒性必将翻倍不止。 “我这棵龙蕨草,是请人从丛山深处的一位苗祝手中买来的,据其所言,这棵草药伴生的毒物是一四丈长的银环王蛇,要是不慎被那东西咬一口,不到半息就得七窍流血而死。 哼,要不是这棵龙蕨草长得太好,老夫见猎心喜,任那老家伙说什么,老夫都不会花那么多银子买来一颗只能看不能用草的。毕竟老夫可不会练蛊。” 袁老爷说到这里哼哼一声,喝一口茶,看向江荆。 “小友,那昨晚那小贼盗走的名叫龙涎草,老夫也是偶然得到,在那苗疆传说中,这药可以让活人不活,死人不死。恐怕那小贼将其盗走,恐怕是要用去做鬼域魍魉之事啊” 这老狐狸偶然得到这种宝贝?我可不信。 江荆眉头紧锁,决定先不去管什么龙涎草的来历,现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袁老爷到底想要跟自己说什么。 江荆见左右没人,对袁老爷说道; “您是说,那大盗跑到您家里来盗走那盆栽,是为了炼蛊? 那大盗,是苗疆人?” 见江荆听出了自己的言外之意了,袁老爷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随后叹气一声,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昨晚的事情,老夫已经将府内知情的下人们警告过了,他们会把昨晚的事情烂在肚子里一辈子的,还请小友将昨晚的事情隐瞒下去,要是那小贼借着那从你我手中得来的药材炼出了蛊王,再借着那蛊虫行刺..... 江大人,到时候你我都逃不了干系啊。” 江荆见那袁老爷忌惮莫深的样子,识相地点点头。 “自然,自然,这是袁大人,您为什么那么肯定那大盗是苗疆人的,万一人家跟您一样只是喜欢花草呢?” 见江荆问了,袁老爷也不好隐瞒什么,开口说到; “不仅我知道,这京都城的大小官员都知道,只是没有人敢说,小友初来乍到不清楚一些往事也正常。” 袁老爷额头留下油汗,示意江荆贴耳过来后,袁老爷轻声说道; “灭族之仇,血海仇深啊。 早年间,少皇登基是由先皇的兄弟九千岁支持的,皇上为了表达对九千岁的感激,特意扶持了一波九千岁派系的将军,那些将军为了博得圣心昏了头,为了军功一把火将苗疆人的祖寨烧了精光,还抓了大批苗人进京为奴做婢。 那贼人第一次行凶就是在红袖楼,一刀将那买下苗女的尚书公子割了头,随后作案十几起,死的大人们或多或少都跟灭苗事件有关。” 袁老爷说到这里缩了缩脖子,显然有些后怕,江荆刚来京都不久,因为其持有先皇的信物,剑圣后人的身份很是清白,在收到大盗的信件后,袁老爷知道十有八九自己的龙涎草要没了,为了挣扎一下还是请来了江荆帮忙,而不是报官请官方的人来。 江荆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龙涎草丢了就丢了,其也不会说什么,要是别人知道那可以喂出蛊王的龙涎草被那大盗从自己手里丢了.... 袁老爷感觉脖子一凉,只好将江荆请过来,告诉其厉害关系,拜托其不要告诉外人。 “麻烦的家伙!” 苗岐暗骂一句,捂着受伤的手臂靠在墙壁上,脚边是染血的夜行衣。 苗岐原以为昨晚的行动应该很轻松的,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个捕快来,那家伙一身怪力,根本不能与其近身作战,原本甩出暗器干扰那家伙后就可以甩开那家伙了,没想到那家伙直接将手里的打刀猛掷了过来,虽然自己闪身躲过了,但还是被打刀猛袭裹挟来的瓦片刺进了左手臂。 啪嗒,还带着血迹的瓦片碎块被苗岐从自己手臂上用刀挑出,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滚了半圈,与其他染血的瓦块躺在一起。 苗岐的手臂伤势不大,但伤口很是狰狞,大大小小的瓦片碎块嵌在肉里,稍微一动就是钻心的疼痛。 为了不被江荆看出问题,苗岐只好强忍着疼痛继续朝江荆扔暗器,导致伤口进一步撕裂开, “剑圣的后人吗.....”苗岐低语道,撕下衣衫的一角,用布条将手臂伤口处包扎好,眼里满是血色。 “又一个朝廷的走狗。” 早晨的太阳升起,阳光从破烂的纸窗透过,照在屋内暗自舔砥伤口的少年身上。 因为昨晚的行动与疗伤的需要,少年将那碍事的紧身夜行衣褪下,身上仅穿着汗衫里衣,微微喘息的动作使得衣衫半露,带着薄腹肌的雪白小腹半遮半露,往上是漂亮的胸膛轮廓,利落干脆的人鱼线下面的一片禁忌被衣裤挡住。 一时间春光咋泄。 少年生得极好,唇红齿白,靡颜腻理,一副秋水冷莲的样子,凌厉的双眸,缓和了略显艳丽的面孔。 谁知道这宛如贵家公子的少年既然是京都官员谈之色变的刺客呢? “快点,快点,要是那摇钱树跑了,你我都落不了好啊,快给我找。” 屋外一阵脚步声传来,像是有人在找谁一般。 京都的西城鱼龙混杂,穷人,武行,逃犯,什么人都有。 “哈~”少年痛哼一声,强打起精神从地上站起来,往屋内走去。 现在还不安全,这京都的卫队还在到处找自己,得尽快把那龙涎草藏起来。 少年踉跄着走回里屋,像是躲进巢穴疗伤的独狼一般,危险,狠厉。 “走狗,我必杀你。”
第4章 因为一些陈年往事,大夏京都来了一个侩子手,那家伙下手狠辣,搅和得京都人心惶惶,负责京都城防事务的官员们伤透了脑筋,要是放任这个侩子手这么杀下去,等传到圣上耳里,丢了乌纱帽还都是小事,怕不是大好头颅都得问斩赎罪。 为了自己的小命,为了自己好不容易混来的富贵,平日地打得狗脑子都出来了的官员们难得联合了起来。 先是花银子请大人物将事情压下去,由京都官方出头贴出逮捕令,以大盗的名义通缉,以求将事态小化,想着暗地里将其解决,再求爷爷告奶奶地请来皇城的宗人府高手助阵,配合着从周边调度来的卫队围剿那侩子手。 没用! 那侩子手像是鬼魅一样,看得见摸不着,除了那府邸里贵人惨状百出的死相,没人抓得到那侩子手。 京都乃是大夏龙地,也有不少高手,也有不少轻功了得的家伙曾与那侩子手追逐于京都屋脊。 可惜的是他们都失败了,那些收了官家银子的高手们,手脚了得的轻功不行,追不上侩子手,轻功了得的手脚稍逊,避不开那防不胜防的暗器。 以现在京都几度加多人手来看,那些官员们是对没辙了,只好抓紧巡逻了。 那大盗也是人,是个人就会吃饭睡觉,哪怕那家伙身手了得也是一样。 只要想办法找到那大盗藏身的巢穴,到时候不管是下毒还是暗杀,总有办法让那家伙消停下来。 曾侥幸在其暗器中活下来的高手提到过,在被那大盗放到后,见其往京都西城方向遁去,其大概率藏身在西城。 西城啊......那地方是穷人的地界,什么人都有,三教九流的家伙们在哪里深耕多年,天知道一普通民宅里住的是穷鬼还是江洋大盗。鬼知道一口井下面是井水还是赌场。 西城是京都东城的反面,官府近些年对其的掌控一直不怎么样,要是那大盗藏到西城里,想要在找到无疑是大海捞针。 想在西城找到人,有个最简单的法子,就是求得圣上调令,调集大量官府人手来西城,对其来一次彻彻底底的大清查。 可如何求得圣上调令,求的理由又是什么? 圣上,我们都是一群废物,因为为了功劳杀了不少苗疆人,现在人家找上门报复来了,好多您任命的朝廷大官都噶了,那家伙就藏在您皇城的西侧,可是我们找不到他,但是您别急,只要您用那玉玺给我们盖一个小小的调令,把京都周围防守的官兵抽来大半,我们就可以对着西城进行地毯式搜查,保证把那个家伙找出来。 如果有官员敢这样说,调令能不能得不好说,但那绝对会得一个九族套餐,连府里的鸡都不会被放过。 没招了,办法行不通,官员们无奈只好乖乖躺平,期望自己没有被那大盗记在小本本上了。 明面的来不了,暗地里防不住,京都的官员们只好各种找借口调集人手,什么家丁啊,偷偷豢养的护院啊,都偷偷派来西城,那些家伙整天在西城瞎逛,希望瞎猫撞上死耗子与那刽子手来一个偶遇。 纵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他却..... "大爷过来玩啊。" 红袖楼二楼望阁,几位着薄纱的艳丽小姐姐朝着地下走过的少年挥手帕。 “大爷过来打牌啊,你不会的话,我们可以教你啊。” “不了不了。” 江荆连连摆手,红着脸连忙走开。 红袖楼,京都著名的风月场所,据说背后有朝廷的大人物当后台,关系硬得恨,其中的头牌更是千娇百媚,迷得那些慕名而来的东城公子们神魂颠倒,不惜一掷千金要为美人赎身。 最近红袖楼出了一件大事,其花了重金在苗疆买来的魁青逃跑了。 魁青也就是红袖楼的头牌,红袖楼为了这位头牌,可是花了不少功夫培养与宣传,以为会卖出个好价钱,结果在要将其头夜卖出去的关键时刻,那魁青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居然逃了出去。 这下可麻烦了,那些慕名而来的公子哥们这么办?人家为了博美人一笑,连闺房没进,卖个茶座都花了几千两银子了。 找,快给我找!必须把那个摇钱树给我找到! 一伙伙人被急得上火的红袖楼管事派了出来,正蛮横地拿着简易的画像沿着大街小巷四处寻找。 但这些跟现在的江荆可没有什么关系。 “你好,给我来五个包子,两肉三素。” 江荆掂量着兜里的银子,吃着素包子,盘算着怎么过日子。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可不是白说的,江荆刚得了六百两银子,转眼为了不蹲打牢打通关系花了五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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