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兰瑟竟然真的要做! “啪!哗啦——” 玻璃杯被猛地摔碎在地,冰块也被大力砸的碎裂,地上跪着的亚雌看着一地的狼藉,身形微怔后后匍匐,双膝跪着爬了过去,他一把抓住了碎裂的冰。 冰块混着玻璃渣,瞬间染红了亚雌的手。 坎特斯眼眸一缩,当他看清兰瑟手中的动作时,更是瞬间咬紧了牙。 “你做什么?!” 坎特斯猛地冲上去,他速度太快顾不上太多,直接跪在了兰瑟身边阻止了那不知轻重的手,毛毯里到处都藏着碎玻璃,膝盖和小腿上的刺痛让坎特斯忍不住皱紧了眉头,但他来不及在意自己的伤口,因为他面前有一个疯子。 “你疯了吗?”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冰块被掌心的温度融化,碎玻璃躺在掺杂着血液的水液中泛着晶莹而锋利的光,坎特斯的手指上割出了好几道口子,他几乎气急败坏地看着不知疼痛的兰瑟,大吼道:“你不是学医的吗?你不知道这样会受伤很危险的吗?” 散乱的碎发因为大吼晃动,兰瑟宛如机械般的眼眸微微眨了眨,眼珠子微晃,他抬起头看着因为疼痛呲牙咧嘴的坎特斯,声音很冷:“是你说的,一个冰块一万。” 坎特斯被顶的一噎,活像是吞了一整个蛋黄,噎得他几乎喘不上气来,他看着兰瑟好半天没说出一句话,被划伤的手却死死按住兰瑟的双手,唯恐他认死再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我需要钱,立刻就要,你能给我钱。” 兰瑟摆脱不开坎特斯的手,也就不再挣扎,他望着坎特斯,再次重复道,面冷声音冷,活像是一尊冰雕。 坎特斯只觉得自己心口疼的厉害,不知道是毒酒的缘故还是被气的,总归是和兰瑟有关。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毛病,眼前的雌虫从始至终都是为了钱。他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明明只要他甩开手不管一切离开就行,可他偏偏鬼使神差地拖着对方来了密室,还闹了这么一出。 明明天底下有这么多雌虫,他偏偏就吊死在兰瑟身上,明明对方根本不在乎他,七年陪伴就算养一条狼也有感情了,可对方却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都毒杀了他,可就算这样,就算这样…… 坎特斯松开了手,坐在一地狼藉之中他扯了扯嘴角,笑不出来。 糊着满手的血,坎特斯在身上翻出了光脑,直接拨通了电话:“从我的账户给市中心A医院打一笔钱过去,病虫账户是……” “Q96664,这是账户名。” 坎特斯看了眼急急插嘴的兰瑟,微微停顿后重复了那串号码:“对,往这个账户里头打二十万。” 兰瑟仰着头看着正在通话的坎特斯,神情明显带着错愕,像是木头雕的人偶多了些鲜活气。他不懂这个恶劣的雄虫为什么会帮他,而且还是这么一大笔钱,他还没付出代价。 坎特斯安排好兰瑟雌父的事情后挂断电话,一回头就看见兰瑟望着他,他眉间微挑,难得见到兰瑟表情失控,糟糕的心情莫名好了些,他哼了一声:“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感动了?” 兰瑟望着坎特斯,目光没有丝毫躲闪:“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刚刚才好过些的心脏瞬间又要暴躁,坎特斯按着心口,只觉得自己要被气死了,他怎么不知道七年前的兰瑟是这样一副模样,简直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喂,我帮了你,你就是这种反应?你不会好好说话?” “所以,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真是艹了!” 坎特斯忍不住爆了粗口,他看着盯着一脸血盯着自己寻求答案的兰瑟,只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一时间忘记了手上的伤口撸了一把头发,顿时疼的呲牙咧嘴。 “所以这二十万我到底要付出什么代价,二十块冰块吗?” 坎特斯活了这么多年几乎就没有受过什么伤,为数不多的几次也都和兰瑟有关,这次也不意外。他疼的眉头都要皱成小山了,还要面对紧追不舍的兰瑟,心情糟糕透顶。 “如果我说是,你还能真的吞冰块?” “对。” 回答斩钉截铁,丝毫不拖泥带水,坎特斯被这简短有力的回答惊呆了,他看着兰瑟:“你真疯了,二十块,你以为你是谁,你会死的好吧。” 兰瑟的肚子里能装多少、能装多深,坎特斯心知肚明。 “……” 看着兰瑟满脸执拗仿佛浑身充满蛮劲的牛,坎特斯真的受不了了,他撑着地板站起来:“得了,扶我起来行吧,还是说,我这二十万还买不了你扶我一把?” 递到自己面前的手上新添了不少伤痕,手背上那几道是他抓的,掌心和指尖的小口子是为了抓住他的手被碎玻璃割破的。 兰瑟沉默地站起身,他身上的伤口比坎特斯严重多了,但他像是察觉不到,朝坎特斯伸出糊了血的手。 坎特斯伸出去的手一顿。 七年前的兰瑟真的很瘦,像是一阵风都能刮跑,可坎特斯知道兰瑟是草,草有根,不仅吹不跑,还压不断。 坎特斯蹙着眉避开了兰瑟的手,站起身。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第一是因为他手脚受了伤很痛,需要处,第二就是坎特斯觉得再不治疗伤口,在场的某位亚雌就要失血过多死掉了。 “你为什么要帮我?” “什么?”坎特斯在找医药箱,没听清兰瑟到底在讲什么。 “你帮了我,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坎特斯好不容易找到了医药箱,一回头就看见兰瑟像是个鬼魂一样站在自己后头,张口又是同样的追问,他都要无语了,还没回答就听见兰瑟接着道:“是要签包|养协议吗?你想要上|我不是吗?” 坎特斯看着兰瑟神情复杂,他怎么不知道从前的兰瑟是这种性子,这种话也能随随便便说出口? “会上药吗?” 典型的没话找话,靠着全额奖学金进入医学院的优秀学生怎么可能不会最基础的护。兰瑟看了眼摆在茶几上的酒精和纱布,没说话。 坎特斯打开医药箱,见兰瑟还站在那里直勾勾地望着他,深吸一口气:“你不坐下?伤口不疼?” 循着坎特斯的视线,兰瑟看见了自己血迹斑斑的亚麻裤子。 好奇怪…… 兰瑟弄不明白面前这个阴晴不定的雄虫,明明对方上一秒还急吼吼地想要上|他,逼着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脱衣服,羞辱他让他吞冰块,可现在却忽然换了衣服面孔问他疼不疼。 坎特斯面容扭曲地给自己涂药膏,余光却忍不住往兰瑟的方向瞟,见对方支着血肉模糊的两条腿傻呆呆站着,实在忍不住塞了一支药膏到对方手里。 “赶紧涂一涂,我这什么都没干,你就弄成这样了,等传出去我多吃亏。” “那二十万……” 真是服了,又来了。 坎特斯翻了个白眼,赶紧抢占先机,先发制人堵住兰瑟的嘴:“那二十万已经给了,怎么着你不想要?你不想要我立刻打电话把钱撤回来。” “……” 耳边瞬间安静了,坎特斯松了口气,他就知道,只有这招对兰瑟最有效,从前是,现在也是,明明是个聪明脑袋,未来的医学新星,这么每次都能笨到听不出他在骗他。 坎特斯微微勾起唇角,然而下一刻那弧度就垮了。 他这是在做什么,沾沾自喜?明明对方是个没有心肝能毒杀他的家伙,他居然还坐在这里和他共处一室,还开心地笑?! 坎特斯咬紧牙,骤然起身往外走。 兰瑟瞬间抬头,挽留的声音即将出口时,他想起了刚刚坎特斯的威吓,收回了迈出去的脚。 密室的门缓缓打开,坎特斯余光投向站在原地的兰瑟,脚步微停,终究是没有回头,他抬脚大步跨了出去。 密室之内,兰瑟垂下眼,他看着自己手里的药膏,眼睫微颤。 对他而言,没有代价才是最恐怖的。
第3章 雄子不懂爱 【就这就这?不是直播吞冰块吗?我等的都要萎了你们就给我看着?俩癫公!】 【等等等等,我错过了什么?怎么上一秒还在古早味强取豪夺,下一秒就开始走温情路线了?】 【二十万就为了让受扶他一把?救命,攻这是什么绝世恋爱脑!】 【直播间诈骗吧,这是渣攻…?我只看见了嘴硬心软的攻宝!】 【裤子都脱了什么都不干?就这么晾着?这攻行不行啊,不行我上!】 【所以谁能告诉我冰块车为什么没了?走了走了,没看头搞什么……】 【家人们,攻到底爱不爱受啊?】 【当然爱了,别看渣攻脸上一副要弄死受的样子,他一见到受真的受伤了马上又舍不得了,这绝对是爱,就算不是也是喜欢!】 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坎特斯置若罔闻,他看着光幕上的弹幕,忽然冷笑了一声:“爱?” 不过是用惯了的物件,谈什么情爱,喜欢,他会喜欢一个杀了他的家伙,他不过是气不过,就这样放过兰瑟太简单了,他要把兰瑟放在身边一点点折磨,敢毒杀他的白眼狼,这么可能值得他的喜欢! 前排拿着光脑正在通话的虫叫做戴维,听见坎特斯忽然冷笑,他浑身僵硬,一扭头看见坎特斯手上的血,他更是心惊肉跳,语速又加快了不少:“叫家庭医生来……对,越快越好……是雄子受伤了……务必迅速!” 坎特斯皱了皱眉,他记性一直都不太好。 因为雄虫等级很高,坎特斯的体质比寻常雄虫优越的多,无论是身材还是力气都比一般雄虫强,但他也因此有了易怒易躁的后遗症,经常会头疼,记忆力差也算是其中一个毛病。 “雄子,请让我先给您简单处一下伤口吧。” 忐忑不安的语气,紧张的神情,配着陌生的脸庞,坎特斯记不起戴维到底是谁,他瞥了眼正在滴血的手,不耐地吐出两个字:“不用。” 按了按胀痛的额头,坎特斯吐出一口气。他不是七年前的坎特斯,伤口虽然流了不少血,但是也就是看着恐怖,根本算不上什么,还没兰瑟咬他留下的牙印狠。 坎特斯揉着太阳穴的手指一顿,他发现自己又在想兰瑟了。 窗外飘起了雪花,几片晶莹被风裹挟着贴在车窗上,首都的冬天一向很冷,要是没有御寒的衣服,徒步走在外面,就算冻不死也会生病。 坎特斯忍不住皱眉,半分钟后他还是没忍住,指了指前座的秘书:“你……” 秘书本就时刻关注着坎特斯,他一看坎特斯的表情就知道对方又忘记了自己的名字,他恭敬地凑近报上自己的名字,等候命令:“雄子,我是戴维,您有什么吩咐?” “你去…给会所打个电话,让他们准备一套干净衣服……”坎特斯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兰瑟那双冰冷漂亮的眼,就算被围着羞辱也依旧冷静至极,就算用了七年也学不会示弱,无端惹得他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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