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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序声音很低很低，“不过，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慕虞更不知道说什么了。 “……节哀。” 商序抬起眸子，“我没说他死了。” “……哦，抱歉。” 慕虞摸了摸鼻子。 这小东西，怎么长大了变得有点难以交流。
第9章 竹马归来（9） 商序看着对面的少年，一脸认真地说：“他早晚还会回来的，回到我身边。” 慕虞听着这个语气，感觉不太对。 他在他的语气中，似乎听出了一些偏执和占有欲。 不至于吧。 自己也就陪了他两年。 印象这么深刻吗？ 还真是白月光啊…… 慕虞觉得有点怪怪的。 慕虞一直把商序当成幼年的玩伴，并没有想过，在他消失的这几年中，有些感情，早就变质了。 … 深夜。 书房。 慕虞修长的身影坐在椅子上，面前的电脑屏幕散发着莹莹的光芒，将他白皙的脸映衬得愈发俊秀漂亮。 电脑上正在开视频会议。 那边的员工报告完毕之后，拿着一份文件，冷汗淋漓。 完毕之后，却是一片沉默。 持续的沉默，让人倍感压抑，空气都仿佛不再流动。 更可怕的是。 员工看着文件，突然发现自己报错了一个数字。 完了！ 他要死了。 而有其他人注意到，老板好像在发呆？ 男子看着电脑右下角的方向，唇角不自觉地翘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眼神也分外柔和。 终于，秘书忍不住提醒。 “老板” 商序回过神。 员工们：…… 老板刚刚真的是在发呆？！ 刚刚做报告的员工喜出望外，那么老板一定没有认真听，一定不知道，他刚刚读错了一个数字…… 没想到，商序却准确无误地指出了他的错误，然后就轻飘飘的放过了他。 “下一个。” 员工一愣。 就这样放过他了？！ “ Boss……” 要知道，商序平时从来不是宽容的人，有时候，他甚至会抓着员工的一个小把柄，可劲儿折腾。 他骨子里就带着恶劣因子，看不得别人好过。 而今天，像是从恶魔变成了天使。 商序眉头挑了挑，“怎么？还需要扣一次奖金，让你长长记性？” “不不……” 会议继续。 商序望着电脑的右下角，那里放着一个相框，相框里放着一张照片。 也是他仅有的一张照片。 是他十岁那年，管家和慕虞一块给他过生日时，拍下的合照。 商序指尖轻轻触碰里面男孩稚嫩的脸，如深潭般的眼眸逐渐融化。 商序结束工作，已经深夜了。 其实他平时挺忙的，如果不是慕虞在这儿，他现在可能还在公司。 寂静的走廊中。 一道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轻轻将门推开。 黑暗之中，木门发出咯吱一声，营造造出了一种阴森而诡异的氛围。 商序来到床边，站着一动不动。 凝视着床上的少年。 慕虞平躺在床上，呼吸平稳，似乎睡得正熟。 “……” 这样的安静持续了好几分钟。 所以大哥，你要干嘛？ 又等了几分钟，床边的人依旧一动不动，慕虞没那个耐心，直接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 下一秒，一具沉重的身体突然栽在他怀里。 慕虞：…… 慕虞刚想把人推开，耳边传来一道低沉的呢喃声。 “阿虞……” 男子抱着他，脑袋靠在他肩头，清浅的呼吸，洒落在他下巴处。 慕虞正确定地想，他果然是认出自己了。 结果之后，商序依旧一动不动，趴在他肩头，像是死了一样安静。 “喂。” 过了一会儿，慕虞直接将人推到旁边，男子高大的身体，倒在柔软的床上，呼吸均匀。 真睡着了？ 梦游？ 总裁毛病就是多。 慕虞又重新躺回去，商序就躺在他旁边。 少年伸出脚蹬了蹬他，“醒醒。” 下一秒，男子修长的双臂，抱住了他的身体，修长的四肢仿佛牢笼一般，将他紧紧扣进了怀里。 慕虞：？ 慕虞正要挣扎，便听到他梦呓一般发出声音。 “阿虞，我好想你。” “不要丢下我……” 他抱得很紧。 呢喃的声音，带着无限的眷恋和痛苦。 慕虞：“……” 慕虞沉默了一会儿，“你最好别是装的。” 男子一动不动。 慕虞打了个哈欠，稍微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闭上眼睛，完全将商序无视。 他没有什么自己非要一个人睡的习惯。 之前做任务的时候，他也曾在军营里生活过，不得不和一群人挤在一个帐篷里，他都觉得没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慕虞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身边有另外一个人的呼吸。 慕虞伸了个懒腰，顺便开个挂。 屏幕里出现面前的画面。 他也是第一次看到了自己的卧室，大得离谱，装潢奢华又大气，体是蓝色和米色调的，给人一种很温馨很干净的感觉。 窗外有风徐徐吹过来，白色纱窗飘动。 阳光明媚。 透着一种岁月静好的意味。 商序穿着纯白的棉质睡衣，平时梳得很板正的头发，因为昨天晚上才洗过，蓬松又柔软，带着干净的香气，将他那张精致漂亮的脸，显得愈发无害而纯净。 眼角一点泪痣，勾魂摄魄。 乌黑清透的眸子宛若琉璃，正一眼不眨地盯着他，眼神让人琢磨不透。 “你怎么还在这儿？” 慕虞看着他问。 “我……” 商序轻轻咬着下唇。 慕虞不在意地打了个哈欠，“你还有梦游的毛病？” “……嗯。” 商序目光落在他脸上，眼神多了几分试探，“确实有这个毛病，医生说是心问题导致的……我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慕虞想了想，“没有。” 商序宛若陶瓷般精致的脸，有一秒微不可察的僵硬，“……没有、吗？” 慕虞仔细想了想，摇头，语气确定，“没有。” “……那就好。” 商序低垂着浓密的睫毛，遮住眼里转瞬即逝的幽暗。 慕虞感觉他语气怪怪的，微微歪头看着他。 男子已经转身下床，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清冷漠然的侧脸，似乎透着几分失落。 应该是看错了吧。 商序站在床边背对着他，身形显得愈发修长，低头着睡衣扣子。 “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很抱歉。” 慕虞依旧是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语气，“别有下次。” “……” 商序忽然转身。 慕虞感觉到一丝强烈的危机。 那种危险的感觉，来自商序。 慕虞本能地警惕起来，下一秒，下巴被他略有些冰凉的指尖抬起。 慕虞对上了他如深潭般的眼眸。 商序恍惚觉得，慕虞好像真的能够看得到自己，但这只是自己的错觉吧，他看过他的资料，他是先天盲人。
第10章 竹马归来（10） 商序垂着眼睛，乌黑的碎发半遮着眉眼，透出几分神秘晦暗意味，周身的气息愈发捉摸不透。 语气冷冰冰的，裹挟着几分压迫感。 “你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处境，这里是我的地方，这个房间是属于我的，包括你也是。” 慕虞没想到他会突然生气。 这两天他们相处的太过和平，他都快忘了，面前的是一个黑化值几乎满值的反派。 他骨子里是有暴戾阴暗的那一面的。 饶是如此，慕虞依旧淡淡的。 一本正经。 “我不是属于你的。” 知道本宝宝多么珍贵吗？说什么属于你的，你要得起吗？ 商序眉眼霎时一沉，殷红的薄唇紧紧抿成一条僵直的直线，这副样子，还真让人觉得怪可怕的。 如果是其他人在这里，恐怕已经开始哆嗦了。 慕虞却懒得他犯病，打开他的手，扯过被子重新躺下。 “我还要睡，出去把门带上。” 商序站在床边没离开，眼底蔓延出丝丝缕缕的深邃和幽暗，那种黏腻又冰冷的眼神，仿佛毒蛇一般绕过慕虞。 过了好一会儿，房间里才响起他的脚步声。 商序乖乖将门带上。 慕虞翻了个身继续睡。 系统声音弱弱的，【宿主，任务不是这么做的。】 系统声音软萌，很容易让人心软。 但慕虞是个另类，他的心比石头还硬，根本不惯着它，“要不你来做？” 【……呜呜，宿主不要这么凶嘛。】 慕虞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他心情不好。 本来任务都结束了，又开启新一轮任务，这和让一个准备下班的人又回来加班，并且不知道加到什么时候有什么区别。 慕虞睁开眼睛，乌黑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流光，转瞬即逝。 “你有名字吗？” 【我没有哎。】系统声音软软，【我是一个新系统，没有人给我起名字，宿主要给我起个名字吗？】 系统声音雀跃，充满期待。 “好啊。”慕虞只用了一秒钟就想了出来，“你就叫小A吧。” 【小A。】 小A念着这个名字。 它不知道什么好，什么不好。 只知道听着，不是骂人的话，就都挺好的。 【好哇！以后我就叫小A。】 【不过宿主，为什么是这个名字啊？】 慕虞打了个哈欠，“希望你越来越a，不要总是O里O气的。” 小A：？ 小A听不懂。 慕虞闭上眼睛一副准备睡觉的样子。 小A也不好意思再问。 后来小A明白了什么是A什么是O，才明白过来自己当时被侮辱了。 不过此时的小A是不懂的，还觉得美滋滋。 深夜。 慕虞正准备睡觉的时候，又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 这次他躺着没动， 男人自然而然的掀开被子躺在他身边，手搭在他腰上，呼吸均匀。 然后，他就不动了。 慕虞睁着眼睛，看着黑暗。 沉思了会儿。 最后又闭上眼睛，继续睡。 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早上，商序对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已经没有任何意外，十分淡然地说了一句，“抱歉。” 慕虞眯着眸子，透出几分危险，“可是我感觉，你并没有什么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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