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就是天生为了聚光而生,在小院里与一小众人交谈行走众,灼灼璀璀地移不开目。 只见男人认出了自己,当即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几乎是连蹦带走的,半弓着身体,伸手就像是往轮椅上十分用力地一抱,差点没把重生后的苏擒吓了一大跳。 “三,三哥哥?” 抱他的人正是苏家三少爷、影坛明星苏寅。苏寅个性风流,长相倜傥,在几个严厉沉闷的哥哥当中尤其活泼好动。与他苏擒是最为交好的。 这下将苏擒搂得紧一紧的,似乎要将他融进了自己的怀抱骨头里,“臭小子,又去干什么了,前几天大哥喊你回家吃饭怎么不听?” 将苏擒搂得呼吸不过来之际,松开了他。见面便是不生分的、如胶如漆的数落,“你上回寄给我的六安瓜片可真是好喝。臭擒擒,这几个月你都去干什么了,是不是怕大哥责罚你不敢回家?” 三哥苏寅说的“这几个月没回家”,转换了个人心境,在死过一次的苏擒耳中听来,似乎是在说,这些日子他“死”了后,苏寅,苏家人没有一天不想他苏擒。 前世过去的场景一幕幕如同电影转场般倒过了苏擒的脑海里,他记得在自己割腕前,三哥哥苏寅车祸掉下了海,被打捞起来是几天后。 浑身冰冷泡白的尸体,叫得他苏擒悔不当初,心如刀割。 面前这个人一笑一颦,拥抱他的力道是这么有力,怀里的温度是这么的温热。苏擒禁不住地悄悄泪湿了眼眶。 苏擒连忙掩饰了自己黄粱一梦、喜不胜悲的情绪,压住了伤感的心情,问道:“大哥,二哥还,还好吗?”
第3章 03 脑门当即落下了一个小弹指,但是很轻,根本舍得不上力气。却叫苏擒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真实丰满的触觉。 “你回家看一眼大哥二哥不就知道了吗?大哥整日把你挂在嘴边,在背地里说,‘擒擒臭小子今晚不知道又在哪个朋友家过夜,上次给他打的一亿几千万不知道花完没有了’,二哥叨叨笑,‘擒擒花光了钱就会回家,你不用担心他没钱花,我倒是怕他生病了还不好好吃饭睡觉’,” 三哥苏寅依旧风风火火,模仿得大哥二哥惟妙惟肖。 他眉峰如同卧倒的山水。言行举止中,恣意风流。电影明星的动态尽收眼底。 这一句回家,叫得苏擒心头一酸,恍惚间,他很多年都没有回过家,整日与算计他的狐朋狗友待在一起,直到后来党羽间的挑拨怂恿,他回家反目争权。上辈子蠢事做尽了,这辈子就不会再蠢一丁点了。 苏擒满心愧疚,悔恨交加。按他上一世来说,这些听在了耳边,转身就会忘记。但是他这一次重活,这些善意的亲情,他不会再忽略了。 “对不起,”苏擒实实地说了一声愧意,他抿了一下唇,敛合的脸色全是淡淡的悔过。 三哥苏寅以为自己看错了,只见弟弟苏擒的眼底,一层淡淡潋潋的空濛的山色水汽。轮椅上的孤独的他,更是惹人无限怜爱。“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是张鲸还是哪个?” 张鲸的名字,苏寅耳闻过几回,是一直跟在苏擒身边的纨绔弟子。张鲸平日里的行事苏寅就有些瞧不上,估计不出意外就是那几个富几代了。 苏擒只摇了摇头,眉目萦绕了淡淡的愁绪,他稍稍抬起了眼,想让苏寅看到他的笑容,证明他会很开心,他不会再被人欺负糊弄了: “前些日子,是我给哥哥们添麻烦了……以后,以后不会再犯以前的错误。” “说的什么糊涂话,”苏寅以为他一时心情郁闷,兴起才说些这种话。按平时他弟弟苏擒的性格,说过的话跟放屁一样,心情一时好一时坏,处事阴晴不定。 苏擒说完了一直困扰在心头的悔恨的事情后,他稍稍地露出了往日轻松似的神色,告诉苏寅他现在的想做的事情: “我想回家看一下。” 三哥苏寅更是被他的话弄得莫名其妙,一时不知是心疼还是难过: “又没人不让你回家,臭擒擒,回,今晚就回。我可要打电话给大哥,在八满酒家订上一围,贺一贺我们的四少爷回家!”说着,就往他那张如同了纤白柔软的脸上捏了一下,好捏散的伤感的颜色。 苏擒被他这么像是捉弄小朋友的捏脸游戏给小逗了一下。 所有的警惕的、背负的、悔过的都在这一刻释放了。 苏擒想起来了小时候,他行走不方便,坐在儿童轮椅上,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小苏寅经常来捉弄地捏他稚嫩的小脸。小苏擒张着嘴,哭喊着,一边拍开这苏寅嘟嘟婴儿肥的小手。 “不要,不要三哥哥,不要……哇……” 苏寅像是发现了什么大宝藏一样,笑笑嘻嘻,手舞足蹈:“啊,弟弟好可爱,苏寅最喜欢弟弟了,弟弟最好捏!耶!” 苏擒摇摇头,阻止了苏寅打电话订饭局的行动:“不用订酒家了,我想在家里吃。” “好啊,家里吃,更有感觉了。”苏寅的助理上前,悄声地提醒他,“苏寅老师,等一下还有一个合作的剧本要谈,是不是……”要推了回家吃饭? 苏寅烦躁地驳斥了助理,他声音充斥着不悦,“没看到我弟弟好不容易才回一趟家吗,剧本算什么,哪天谈不是谈。” “可是,这是夏阶大导演的作品……”助理欲言又止,合作商都在等着我们。 苏擒看到苏寅似有为难,结果苏寅挥手,潇洒地哼出一声笑,“夏阶的剧本舍我其谁,就算丢了和他的合作,也是他夏阶的损失。” 助理不禁连声称“是”,虽说好大的口气,不过,苏寅是有资本横的。他是文艺片的宠儿,摘下的奖项桂冠不计其数。苏寅顶着绘画天才的头衔,弃画从演,也是画坛里的一大轶事。 圈内人无数人只求他可以赏脸出一个镜头,他视而不闻,挑的全是心水的、符合他艺术造诣的作品。 说着,苏寅和苏擒正要回家的时候,司绵在身后小心翼翼地推动着苏擒的轮椅,怕是在苏家人面前照顾不好苏擒,得罪了权钱滔天的苏家。 苏寅本来想推苏擒的轮椅,结果看到身后的司绵,提出了疑问:“你是哪个小助理?”之前没怎么看到过司绵。 苏擒才发现他身边还有个司绵,于是,抿了下嘴,抬声地对那个人吩咐道,“司绵,你回去吧,今晚不用跟在我身边。” 司绵本来想跟苏擒回家的,他这种姿色如果给他捞到在哪个哥哥身边当值的好差事,岂不是留在狂躁乖张的苏擒身边更好? 听到这一声,司绵只能应声怯懦地说好。 司绵站在了原地,看着两兄弟远处的背影,听着那些聒噪热闹的话语:“哦豁!我弟弟终于肯回家吃饭了,这可是多大的荣幸!” 苏擒听着既感觉到不好意思,嘴边又淡淡地浮出了一丝轻松、自在的笑意。 苏家坐落在x市最恢宏的富安区,依山傍水,几乎大半个富安区都是他们的家业。富安区的峤山半山麓下,是一片绿茵连绵、开阔无垠的庄园。 庄园光是别墅已有数十幢,每放眼看去,好几个高尔夫球场望不到边际。一幢幢的别墅由远而近排开,仿佛错落的棋盘黑白子。 苏家在x市无人不识,数百年历史,豪门世家,加上盘根错节的家族联谊结义,利益往来,巩固了牢牢的x市名门望族的地位。 他们苏家每年花出去的流水不计百亿。苏家垄断了半个国度的地产、钢材、医药等众多资源。为无数人忌惮,又千万人所景仰。 轿车从庄园的山麓开进来苏家住处的别墅,足足开了十多分钟。 黑色的轿车落地,当即有佣人上前来拉开了车门。 苏寅下来,他转身走到了另一个车门中,佣人已经将车后备箱的折叠轮椅摆落下地,苏寅将半个身体钻进了车内,手臂探过了那人的腿弯处,右手抱紧人的后肩背,提起力气地将他打横抱起。 佣人怕苏寅不知轮椅就在身后,唤声道:“三少爷,小少爷的……”轮椅在这儿。 只见苏寅意气风发地,打横抱住了患有腿疾的苏擒,就大步流星地穿庭过径,走入了苏家恢弘气派的大宅中。 数名穿着制服的佣人在身后紧紧地跟随,有人推着银光闪耀的轮椅,还有拿着小少爷的被毯和衣物,生怕小少爷着凉得病。 早早听闻了今晚小少爷回家吃饭,苏宅的后厨更是忙碌得不得了,几名大厨耗了九牛二虎之力,做出了琳琅满目的满汉全席,其中不乏小少爷以前最喜欢吃的菜肴。饭前饭后的点心饮品汤料更是下足了料,精心配备,生怕小少爷不满意。 这种世家,这种宠爱,还斗个什么。安安静静地当一个废物也比上辈子来得强。 金齑玉鲙、满席佳肴的饭桌上。 正席位的一个年纪约莫三十有多的男人,男人举止雍容,气度华贵,眉宇流露着冰棱般的华美。如果用结了冰粒的风来形容他,最适当不过了。这人正是苏家大哥苏摩。 他眉似浓山,眼底稍稍的藏有了落花的深淙。苏家子弟,个个好相貌。大哥似风,冰凌屹立,昳丽无双。 二哥似花,琼枝花色,像是揉了一团淡淡浅浅的蜀锦。不过他眉梢眼里都是冷似风霜,艳若桃李。 三哥似雪,洋洋洒洒,恣意如云。 小弟苏擒似月,就像是海底月,云中光。触不及,摸不清,又捞不全。 苏家大哥苏摩(mó)与二哥苏忱(chén)最为相似:严厉,冷漠。 而三哥苏寅(yín)和小弟苏擒(qín)性子不约而同:叛逆,恣睢。 “几个月没有回家吃饭了,怎么,是想家里的饭菜,还是卡里没钱了?”大哥苏摩发出第一句话语,他眉浓目漆的,看上去并不是如老三苏寅那么满是殷切。 作为坐拥千亿家产的苏家第一继承人,长兄苏摩完全是严父外表,慈母内在的性子。叫他在苏擒面前落不下一个温柔的笑脸,却在背后,时不时地揉着抱着苏擒以前最喜欢玩的布偶,穿过的旧衣服,念叨: “这是擒擒最喜欢的娃娃,要是擒擒还是四五岁的时候多好,整天跟在我屁股后面划着轮椅慢慢吞吞地跟上。再把他抱起来,扛在背上,他又会哭鼻子说太高了太高了。” 二哥通常会在这个时候接嘴道,“别扯了,擒擒小时候最喜欢和我玩了。叫他乖乖地在一边等我买冰淇淋,真的会流着小口水张着小嘴巴等我。” 三哥会嗤之以鼻:“别搞笑了老二,你以前多少女生跟在你身边转,好几个小姐姐小妹妹为了哄你高兴,一个个围在臭擒擒身边给他换奶瓶,喂奶糖。还教他咿呀咿呀地说话,不喊哥哥,喊她们嫂嫂呢。” 二哥苏忱摸了摸鼻子,发出了轻笑,“有这种事情么,我不记得了。”不承认道。他原本是政界权手,此刻倒是不太像是严酷淡漠的政客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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