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血猛升,脑袋一阵晕眩,险些栽倒,幸得徐嬷嬷反应快,及时接住了人。 “祖母!”凤莲一惊,连忙扶起凤家老太太。 凤家老太太从晕眩醒来,晃了晃手,虚弱地道:“莲哥儿,祖母人不太舒适,先回去了!” “祖母,万万要保重自已的身子!”他还没玩够呢,怎么能让她死了呢! 凤家老太太这回连告别都没了,脚底发软的虚浮至上马车离开了。 凤莲目送离去,随即对门外聚集一起看热闹的百姓微微做揖,转身进了杨宅。 “刚才的所言你都听清了?”敲打着桌面,凤莲问。 “都听清了。”一名仆人点头。 “去吧,去散布开来,免得到时候那老太太查起,我们言词不一致。” “是。”
第八章 身死 接下来的几日里,凤莲倒是过得安心,喝上几坛屠苏酒,醉得一塌糊涂。 等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天后的事了。凤莲不胜酒力,这点他身边的人都知道,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不胜酒力的人爱酒如痴,时不时的要饮上几坛。 云添已经习惯了,负责在凤莲醉酒之后将他送回房中休息,打扫凤莲喝酒的地方。 从房里出来,凤莲一卷红袖妖媚艳丽,扶额晃脑:“这什么时候了?” “已经是午时了,公子你这醉酒真误事!”云添笑意满满,端来了饭食。 “午时了?也难怪这一觉睡得这么舒适。”凤莲笑呵呵地坐下,饮了一杯醒酒汤,这才动筷用膳。 “公子,你醉酒的这一天里,京城里发生了大事!”云添扬着手,兴奋地比划着。 “出了什么事?”凤莲看他那般兴奋,单手支颚,似笑非笑。 “那六皇子回京了,带了一个劲爆消息!” “什么消息让你这么兴奋?六皇子……嗯,就是那位半年前与临安王一同前往边境征战的皇子?” “是,就是他!他回了京,却不见临安王的踪迹。你猜是怎么回事?”故意卖了个关子,云添眨眨眼看着他。 凤莲挑眉:“死了?” 云添怔了怔,乍然道:“公子,你怎么知道?!” “就你这性格,能让你兴奋的又有几件事呢?”凤莲笑道,云添跟了他许久,性子染了血也就改不回了,能让他这么兴奋的无一就是死亡了。 只是,他也不得不叹息,他本听闻北原临安王如何骁勇善战,以一已之力催城压敌,不到几年时间震慑四方的大将军。如此人物,他自当是以对手居之,一心想寻他一战,可惜了终究是无缘。 “据说此次班师回朝临安王自身已经受创,更在途中经歹人毒手,最后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六皇子只收得他的随身玉佩,军队虽然大胜,却无半点喜气。”云添在一旁又道。 “尸骨无存?”凤莲顿下,思索着。古人科技不发达,不像现代那般多玩意,这临安王再怎么被害,也不可能尸骨无存。抹抹瑰红的唇瓣,笑意高深,看来又是一场勾心斗角了。 “你说,临安王出事,谁最得利?”遥问云添,白衣红袖仙气妖媚皆在其中,好不自得。 “当然是太子啊,太子这些年与临安王夺嫡之争是拼得你死我活的,如今最大的敌人死了,他自然是最得势的!”云添睁大了眼,说起此事他神采飞扬,他自问这次的答案一定是对的。 “答对一半,”凤莲倒了一杯茶轻抿,“太子固然高兴,但圣上却不会高兴。圣上这些年苦心经营的党争随着临安王的死一起崩塌了,你说圣上会怎么办?” “党争?这与圣上有何关系?”云添糊涂了。 “自然有关系,固然太子和临安王的娘家再有势力,这天下终究是天子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若圣上想灭刘家与邵家随意找个由即可,又何必闹个党争呢?”放下茶杯,凤莲慢慢展开折扇,抚着上面用鲜血染红的红梅,笑意溢出眼。 云添却是大惊:“难道说,这些都是圣上故意为之的?” “圣上的子嗣有柒,大皇子封王为容德王,庸腐沉迷女色,已错失皇位;二皇子立为太子,野心勃勃不可不防;三皇子封王为湘南王,人无大志一心为商是扶不起墙的阿斗;四皇子封王为临安王,战功无数威震八方,确实不错;五皇子嘛……”说着,垂眼低笑:“自两年前宫变之事已被处死。剩下的六皇子尚未弱冠,不可封王;七皇子早夭,不值一说。” 说完,对着门外的仆人道:“沏一壶茶来。” “是。” 应声退下。 “太子野心,圣上微恐,为防太子他大肆加封临安王,将他视线移开以护自已的皇位。”凤莲继续道,面上笑意不止,指点云添。 云添懂了,举一反三地道:“所以,此次圣上必定会再择一人上来与太子争一争,以固定自已的位置。而太子的目光会再次被党争吸引,无心再想皇位。” “聪明!”用折扇拍了他脑袋,笑道:“老皇帝想多坐几年皇位,这就看新上位的皇子手段硬不硬了。” “公子看的真透。”云添恍然。 凤莲微微一笑,不语。 江平星苑,哑卫再次给阿苍检查伤口,确认之后,在盲卫手里写字,盲卫道:“苍公子,你的伤已无大碍,毒也解了,如今可以运功发力也无事了。” 阿苍了衣衫,对着院子尝试运功发力,一股磅礴大气掌中发,以摧枯拉朽之势摧毁院子景观,扫起一地尘灰,震得哑卫与盲卫齐齐后退,心中大惊。 阿苍仰天大笑,精练的胸膛外露,长发飘零,再次震慑哑盲二人。 盲卫听觉灵敏,被震得欲聋,跟了凤莲许久,染了凤莲一丝坏毛病儿,恶声道:“苍公子,诊费该当何处寻?” 阿苍转头,看盲卫那分恶狠狠,好笑不已,这倒像是那个风卿的样儿。言道:“我身无分银,自是无法还清,但他日可来京城永安巷七号寻我,金银必会奉上!” “永安巷七号……”盲卫念了几声,点头道:“好,我记住了。只是,今日苍公子毁我星苑景观,这账不可不算,我会连同地址向卿公子禀报,由他做夺这账怎么算。”说着,露出一个凤莲笑容,看得阿苍抖了抖,想起那几日受风卿摧残,最常见的莫过于这笑容了。 “知道了。”阿苍甩袖,恨不得立马离开这个鬼地方。 物以类聚,这风卿身旁个个都不是什么好人!
第九章 入府 幽暗的密室里,一声声呻吟盖过低吼声,魅入人骨,妖惑众生。随着一声高扬的呻吟落下,密室陷进了一片安静。 突作灯火通明,少年只披一件亵衣,胸膛外露,桃花眼一眯,妖邪溢出,阴狠毒辣。 “殿下……”柔弱无骨的玉手挂上男子的肩膀。 少年嫌恶地甩开他的手,恶言相对:“董轩,你就算是作贱自已,我也不会看你一眼!”起身离开,毫无半点犹豫。 青年手一僵,失落地放下,苦笑衍生,早知如此却还是陷了进去,更是为了他背弃王爷,害王爷于非命。王爷待他不薄,他心中有愧,但逝者已矣,已经挽不回了。 凤莲只觉这几天太阳穴突突地跳,也不知道是要发生什么事,总之不是好事。 “啾啾!”蜂鸟鸣叫近在跟前,凤莲抬手,蜂鸟落在手臂,友善地蹭了蹭凤莲。 “辛苦了。”摸摸蜂鸟的翎羽,取下它脚绑着的纸条,折开来看。 “果然是京城人。”轻笑一声,手一握,纸条瞬间化成灰随风消散,“真期待我们的再次相逢呢!” 京城一片安乐,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凤家老太太时不时地去一趟杨宅,凤莲自是随心所欲,有心便见,无心则推。 凤心也曾几次跟随凤家老太太来杨宅,哪怕是见惯了荣华宝玉,也不由咂舌。青鱼纱、龙须木、碧水云屏、紫玉茶杯、翡华玉壶……这一件件物什看得人眼热,这凤莲的生活可真不是一般的奢华。 同时,不免嫉妒凤莲的好运气,能得杨掌事的搭救,从此过上好日子。 凤莲每次看她来,都会笑着暗讽一两句,凤家老太太并无察觉,只是当做凤莲说家常,殊不知凤心对凤莲恨之痒痒,就差掐脖子了。 其中,凤莲已经软下了态度,对凤家老太太越发好,甚至是多次送礼讨凤家老太太欢喜。 至半月,杨海棠与华惊北回京,凤莲得杨海棠同意,终归凤府。 凤府,下人忙活起来,为凤莲院子。凤家老太太心情颇好的请先生提笔,刻了一块烫金牌匾挂上。 “莲居”二字挂上,院子小桥流水浠浠,池中芙蕖粉黛,尽显风姿,屋子青鱼纱蔓蔓,随风飘荡,一股清流由中而来。 凤莲一袭青衣,入了凤府,翩翩年少英姿飒爽,引开府中许些人注目。 凤阳眯着一双凤眼,盯着凤莲好半晌,他府中虽妻妾成群,但只有两个儿子。幼子凤炎送去了江州入学不知品性,凤莲他是把他的努力看在眼里,只是他的母亲是他命中一个痛处。 遥想当初,他一空有大志的少儿郎来到京城受人欺辱,正是凤莲之母贺氏搭救。后来两人生了情缘,贺氏不顾家族反对与他成婚,最后落得与家族断了关系。 他当初自是开心,凭借着贺氏与四皇子之母邵贵妃有情,一步步爬上了高位。 只是,他越发厌恶贺氏,那个逐渐衰老枯黄的,曾看过他最落魄一面的女人。他舍了贺氏不断地抬妾室入门,妾室连生两个女儿,贺氏悲痛之间也发觉了自已怀孕。 自此,生下凤莲。凤莲为府中第一个男丁,他那时候态度刚有些好转,刘氏就再度生下凤炎。相比年老珠黄的贺氏,他自然多疼爱刘氏。 直至贺氏抑郁而死,他都不曾看过一眼。若不是贺家突如其来的发声,警告凤阳不得抬妾室为妻,这早就是沈氏为妻了。 放下茶杯,凤阳神情高深莫测。贺家涉权,指明只要凤莲还在,便不得抬妻。这三年凤莲失踪,沈氏好不容易争到贺家松口,这凤莲又凭空冒了出来,这是有意还是无意? 思想之间,凤莲已至跟前,做辑拜礼:“莲见过父亲,三年不见父亲可还好?” 凤阳淡漠地道:“还好,你回了府自是安好。” 凤莲依旧是做辑拜礼,凤阳不曾叫他起身他便不能起身,缓声道:“莲三年不在父亲祖母尽孝,实在愧疚,特为父亲祖母准备了一些礼品,还望父亲喜欢。” “回来了就回来了,还带什么礼品。”凤阳喝了一口茶,眼睛半刻都没在凤莲身上停留过。 凤莲不动声色,道:“此次莲带来了一尊鸿雁玉佛,闻祖母就快到寿辰了,特献此物,祝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凤阳手一顿,“鸿雁玉佛?可是用南朝华山之顶出的鸿雁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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