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很快就剩下白锦棠一个人了,白锦棠食指在案上点着。 万花楼一事,前世是谢灼带人办的,他当时身体实在是不堪重负,就是下榻都不能,再加上因为强娶一事,自己对谢灼本就愧疚,在谢灼提出要借兵的时候,白锦棠没有犹豫。 过程他并不清楚,但后来谢灼竟然在黑市意外救下了国公府的小姐,还顺势扳倒了李千山,后来在谢灼夺位时,少不了国公府的拥护。 一想到谢灼,也不知道落雨那小丫头可办好了那事,可别一失手,将谢灼惹急了鱼死网破。 不行,他还得去看看。 白锦棠踱这步子,才走到门口,就见落雨站在门口,眼睛还时不时往屋子里瞅着,见白锦棠谈完事情过来了,连忙迎了上来,笑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主子,都办好了,保证让您满意。” 白锦棠挑了挑眉:“哦?” 落雨推搡着:“您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白锦棠推门进去了。 屋子里的红绸和喜烛已经被撤下去了,帷幔如流云一样倾泻而下,被风吹舞着,影影错错之间,能看见房梁上垂落的红绸,还有那颀长挺拔的身影。 许是察觉到了脚步声,谢灼终于忍不住动了动。 白锦棠掀开帷幔,走进内室,这才发现,谢灼竟然是被红绸禁锢住了手腕,吊在了房梁上,清晨那件十分正经的衣服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红衣,领口开的很低,结实的肌肉几乎快要撑破衣服。 因为被堵着嘴,谢灼只能恶狠狠地瞪着他,双眼血红,满是戾气。 谢灼死也想不到,白锦棠竟然让人在他的药里下软筋散,不顾他的意愿,给他换了这等伤风败俗的衣服,这也就罢了,事后竟然还将他吊了起来! 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他一定要杀了白锦棠! 白锦棠其实也是有点子惊讶在里面的,他本意是折辱谢灼,没想到落雨办事效率高的离谱,效果更是出乎意料的好。 赏,必须重赏。 “夫人不是一向很喜欢情趣吗?这可是我专门为夫人准备的礼物,夫人可还喜欢?”白锦棠悠哉悠哉地走到谢灼面前,莹白的指尖若有所无地滑过谢灼的脖颈,最后轻佻地勾起了谢灼的下巴,“夫人穿这衣服,别有一番风趣,实在是惊艳至极。”
第4章 这话倒不是骗人的。 谢灼这张脸生的着实好看,凤眸凌厉,五官深邃,鼻梁高挺,剑眉入鬓,是个能引得无数女儿家趋之若鹜的人。 奈何眉宇间萦绕着丝丝缕缕的戾气,骨子里透着那不服输的野性,硬生生将那丰神俊朗的好模样,衬托得像是个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杀神。 白锦棠随意在谢灼的身上点了一下,谢灼终于能说话了。 “你堂堂王爷,手段竟然如此卑劣,不仅对我下药,还……还给我穿上了此等伤风败俗的衣服,简直就是欺人太甚!”谢灼一想到这里,气的面色通红,声音都打颤,连带着绸缎都被他扯得嘎吱响。 白锦棠喜欢看谢灼这样,想杀他,却又杀不了他,如同掌中之物,只能任由自己摆布,这样的滋味实在是太美妙了。 他还想看见更多。 “这多好看啊,你竟然不喜欢,可是怎么办……”白锦棠从袖子里拔出一把匕首,正是将他刺伤的那一把,刀光不偏不倚正照在谢灼的脸上,“本王却喜欢的紧。” 谢灼瞬间警觉起来:“你想干什么?” 白锦棠笑道:“既然你不愿意,那只好本王自己找点乐子了。” “别怕,我会很温柔的。”刀尖点在了谢灼的腹部,男人的肉结实有力,就连腹部也是硬邦邦的,实在是让人羡慕。 刀尖落处,正是谢灼的上衣衣带,不过稍稍用力,衣带就被白锦棠割开了! 衣服散开了。 白锦棠评价:“身材不错,就是穿的太多了。” 谢灼:“……我要杀了你……” “撕拉!”又是一刀。 谢灼的袖子翩然落地,白锦棠道:“杀我做什么,那多没意思,你留在我身边,我保证你每天都有不一样的情趣。” 烛火缓缓燃烧,谢灼身上红色的衣服被白锦棠用刀一点一点地划开,割裂,变成一片又一片,如同雪花一般飘落,落在谢灼的脚边,最后几乎只剩下一条亵裤艰难地挂在腰间。 而白锦棠意犹未尽,死死地盯着一点,不断用匕首比划着。 要不趁此机会阉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谢灼瞬间读懂白锦棠眼中的意思,有些急眼了:“白锦棠,你最好适可而止!“ “你敢威胁本王?”白锦棠不高兴了,毫不犹豫给他裤腰上来了一刀,裤腰带差一点,没断,但摇摇欲坠。 谢灼眉毛直抽搐,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个病秧子王爷竟然这么有情趣,将自己翻来覆去的折腾。 像是妥协,谢灼低声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忍,他还需要忍。 等他解开了这红绸,便是他和白锦棠拼的你死我活之时! 谢灼指缝里夹了一块陶瓷碎片,那是今天喝水时,不小心打碎了杯子,趁着落雨不注意时,偷偷留下的。 房中烛火昏暗,他用手背掩着,慢慢地磨着手上的红绸。 “我能干什么?”白锦棠收了匕首,反问道,“我难道不是在和夫人你调情吗?” 谢灼:“……”谁家调情冲着他命根子去的。 谢灼盯着白锦棠,拖延时间:“自然是说一说,为什么殿下百般戏弄折辱于我,可是我哪里得罪了殿下?” “自称又错了,夫人。” 谢灼阴阳怪气:“……妾身不知道哪里得罪了王爷?” 白锦棠拍了拍谢灼的脸:“我知道你失忆了,想知道自己是谁,不妨告诉你,整个宁王府,除了我,没人能给你想要的答案。” 谢灼喉咙一紧:“所以?” “所以你要乖乖伺候我,取悦我,让我开心了,我自然什么都能告诉你,而不是像这样耍一些小聪明……” 白锦棠笑容不变,一双桃花眼迎着谢灼,鼻尖上的那抹红痣宛如烧起来般,他倏地捏住了谢灼的手腕,狠狠地用力,骨头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见谢灼依旧不放手,白锦棠冷笑一声,直接把瓷片给抢了过来。 谢灼脸色变得难看至极:“你早就发现了?” “你这些伎俩,还用发现吗?”白锦棠转而懒懒地躺在床榻上,没骨头似的倚在床头,一手支颐,漫不经心把玩着碎片,道,“既然府里的人教不好你,那就本王亲自来。” 碎片“叮”地砸在谢灼的脚边。 “怜奴,今晚,你也无须睡了,就在这里好好吊着,静思己过吧。” 说完,白锦棠还真就打算不管谢灼了,将身边的被子扯过来盖在身上,顺便还把屋子里的烛火给灭了。 本来亮堂的卧室变得昏暗,隐隐约约只能看见谢灼一抹黑色的影子。 临睡之前,白锦棠还不忘威胁道:“打扰到本王睡觉的后果,你不会想知道的,夫人。” 谢灼冷笑。 没过一会,床上就传来白锦棠平稳的呼吸声,谢灼这才从袖子里慢慢勾出另外一块瓷片,开始割那红绸。 而床榻上的白锦棠对此一无所知,甚至还翻了个身。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谢灼左手腕上的红绸终于被割断,他一边咬着瓷片,一边开始撕扯自己另一只手上的红绸,眼神却警惕地落在白锦棠的身上。 谢灼开始计算,自己趁着白锦棠熟睡,将人挟持,逼着他交出解药的可能性有多大。 无数结果如何,总不会比成为白锦棠小妾更让人难以接受的结局了。 这样想着,谢灼朝着白锦棠缓缓走去,那尖锐锋利的瓷片,在夜色中,泛着森寒的光。 “噔——” 房顶忽然发出很细小的声音。 谢灼忽然停住了脚步。 这声音,就像有人在房顶上,又像是哪里来的野猫。就在谢灼屏住呼吸的时候,房顶上接二连三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深更半夜的,不会是侍卫,那就只能刺客了。 机会固然难得,但谢灼暂时不想掺和进去,所以果断收手,打算找个地方先躲起来。 这个念头才冒出来,只听“嗖”的一声,他后背一凉,有暗器破空而来,直冲谢灼后脑勺!与此同时,膝盖被什么东西击中,腿脚一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床上摔去! 那暗器擦着谢灼的身子,最后定在了墙上! 谢灼松了一口气。 “抱够了吗?” 白锦棠凉凉的声音从身下传来,谢灼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正抓着白锦棠的肩膀,将人死死地按在身下,整个人都快贴上去了。 精致漂亮的眉眼就在咫尺之间,许是困乏,还带着点懵懂和温柔,还有那如海棠一般柔软的唇,只要他微微低头,便可攫取。 谢灼嗓子发干:“那个我……” “滚!”白锦棠毫不犹豫地给谢灼来了一脚。 谢灼直接被踹翻,在地上足足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第二次! 他就知道,白锦棠就是个毒夫! 安静的王府骚动起来,火光将雕花镂空窗子照的通亮,到处都是人慌乱的脚步声,秋风在门外大喊:“有刺客!保护王爷!” 屋外很快传来刀剑对打时候的铿锵之音,对方来势汹汹,今日怕是没这么容易善了。 白锦棠撑起身子,勾起外袍,松垮地披在身上,顺手将那藏在床榻之下的剑抽了出来,丢给谢灼。 看着还在发愣的谢灼,白锦棠不耐烦道:“蠢货,愣着干嘛,还不护驾!” 这命令太过理所应当,也太过不容置疑,谢灼下意识拿起剑,鲤鱼打挺地站了起来,护在白锦棠身前。 下一秒,数名刺客破窗而入! 好好的窗户还有大门,被砸的稀巴烂,那身着夜行衣的刺客毫不犹豫地劈向谢灼! 谢灼记忆有损,看着自己的虎口茧子,就猜出来自己以前大概是学过武功的,这才让人找了剑谱来练,没想到出奇的顺手。 可那群刺客也不是吃素的,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刀法凌厉,到最后谢灼将那剑谱上的招式忘的一干二净,全凭借本能来。 他觉得自己以前可能是个杀人如麻的土匪,要不然他为什么不会害怕,甚至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嚣着。 杀了,把他们全都杀干净,一个不剩! 到最后,谢灼也算是杀红了眼,鲜血挥洒,手起刀落,其中一个蒙着黑头巾的人头咕噜落地,正好滚到了白锦棠的脚底下。 而白锦棠只是嫌弃地看了一眼,将滑下肩头的外袍往上提了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斜倚在床榻上,颇有诗情画意地看着面前血腥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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