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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神一看，只见顾秉忱点着了一根香烟，烟雾模糊了他的五官，是记忆里出现过的味道。 “你”江云起突然愣了一下，手从衣兜里抽出来，掌心缓缓打开，是几颗包装精美的糖果。 “我答应你的三个条件不会变，还有”他停顿了一下，然后抬眸，认真地注视着顾秉忱的眼睛，“对不起。” 顾秉忱没说话，摁灭烟蒂，上前一步，动作细致地剥开一颗酸梅棒棒糖，二话不说塞进江云起口中，在看见他脸色微微一变后，嘴角才扬起一抹淡笑。 “吃完，我就原谅你。”他后退一步，悠然自得地欣赏江云起的表情。 小样，老子还治不了你了。 江云起忍了忍，还是没把泛酸的糖吐出来。 “疼”一阵痛呼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江云起回头一看，没记错的话，这人是叫杨以瞳。 顾秉忱收敛了一下漫不经心的懒散样子，神色凝重，他能感觉到，那个若有若无的视线还在暗中窥伺他们。 这个地方不安全，得马上离开。 “顾秉忱！小心身后！”江云起大喊一声。 来不及想太多，顾秉忱反应极快，纵身一跃，远离刚才站的地方。 顷刻间，他面前的墙体轰然倒塌，一道瘦小的身影在灰尘后渐渐显现。 顾秉忱眨了眨眼，定睛一看，眸底划过一丝惊讶。 这是一只浑身赤裸的小丧尸，皮肤青白，身体骨瘦如柴，四肢着地，在地上爬行，诡异的是，它有两个头，一个头没有五官，一个头大脑裸露，上边布满黑紫色的血管，除了头部，其余地方都长了很多只眼睛，数道粘腻的目光贪婪又恶心的紧盯着他们。 “我靠，这是什么鬼东西！”刚清醒过来的杨以瞳见状，再度晕了过去，这次是被吓晕的。 江云起眉间一跳，他也算见过大风大浪了，死在他手里的虫族数不胜数，但长这样古怪畸形的，还是第一次见，他稍微往后退了几步，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顾秉忱能感觉出来，他这是在嫌这只丧尸长得恶心。 顾秉忱没动，江云起也没动，这只丧尸爬到杨以瞳跟前停下了，它的鼻子一直在嗅，口水流了一地，令人作呕的腐烂臭味将杨以瞳熏醒，睁眼一看，白眼一翻，又晕了。 这倒霉孩子。 江云起瞥了一眼顾秉忱，后者点头。 尖锐的匕首泛着寒光，江云起速度疾快，绕到了丧尸背后，动作快如闪电，丧尸的其中一个头没了半边耳朵。 这只丧尸感官很敏锐，加上全身都是眼睛，并不好偷袭，江云起见突袭无用，立刻大步后撤，躲开丧尸长而尖细的指甲。 紫红色的黏稠液体滴答滴答的落在地板上，小丧尸怒吼一声，猛地向前，朝顾秉忱扑过去，顾秉忱脚下步伐迅速移动，它根本咬不到他。 “嗷呜！” 小丧尸扑了空，嘴巴里发出嘶哑刺耳的声音，不死心，龇着锋利的獠牙，继续张牙舞爪地攻击。 顾秉忱冷漠地看着它，手中取出唐刀，他在前方吸引火力，江云起要在背后袭击。 他伸出手，让丧尸咬在他手臂上。 “卡蹦” 獠牙碎了一地，顾秉忱趁此机会，举起唐刀往下一砍，没有五官的那个脑袋被削去一半。 江云起抓准机会，扬起斧头，高高劈下，小丧尸彻底失去了一个脑袋。 “你没事吧。”江云起看了眼顾秉忱的手。 顾秉忱：“没事，我用了异能，它的牙咬不破我的手。” 许是见面前两人不好对付，小丧尸机警地破门而逃。 “啧，让它跑了。” 看着满地的狼藉，顾秉忱还有点不甘心，这只丧尸的晶核所蕴含的能量肯定不少，真是可惜了。 “顾顾大佬，江江大神”角落里传来一声虚弱的呼喊，两人扭头一看，是悠悠转醒的杨以瞳，只见他满脸苍白，面露惊慌，“刚才那个丧尸呢？” 江云起淡淡道：“跑了。” 言罢，走到一旁坐下，刚恢复记忆就小小地打了一架，是铁人也熬不住了，肚子传来饥饿感，江云起想了想，从空间钮中取出一瓶营养剂。 有点难喝？这是为什么？ 江云起一饮而尽，垂眸，盯着空瓶子看，有些疑惑。 “大大神，你有异能啊，还是稀少的空间系异能？”杨以瞳把袁鹭扶到一边坐下，余光看到江云起手里突然出现一个东西，于是讶异道，“我还以为你没有异能呢。” 他从背包里拿出半瓶水和半块面包递给袁鹭，示意她吃两口缓缓。 顾秉忱眸光加深，咬牙。 好好好，有异能不说是吧。 “我没有异能，这是空间钮。”貌似是察觉到了顾秉忱的情绪，江云起诡异地轻声解释了一句。 哼。 顾秉忱扭头，不去看江云起。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最好立刻离开。”说着，顾秉忱回到那个全白密室，一股脑将里面的所有完好的物品收回空间，连外面书柜的书籍也没放过。 “对了，报酬不变。”走到门口时，顾秉忱脚步一顿，俊美的脸上挂着让人心慌的微笑，“因为刚才，我又救了你们一次。” “咳咳咳！” 袁鹭闻言，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毫无血色的脸更是白了又白。 靠，死奸商。 沿着走廊往外走，路上全是滴落状的血液和脚印。 这是刚才那只小丧尸留下的。 “它不会放我们走的。”江云起判断向来很准。 话音刚落，除了他以外，在场的三人同时捂住脑袋，脑海又一次感受到了如针扎一样的刺痛。 江云起神色瞬间阴沉，狠戾的目光直直望向某个角落，S级的精神力排山倒海地朝那边涌去。 一声尖锐的爆鸣响彻整个走廊，在外面游荡的尸群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险，出于野兽般的直觉，纷纷四下逃走。 东方泛着鱼肚色的天空，微弱的光洒进昏暗的走廊内，踩着军靴的江云起一步一步迈向小丧尸，眼神阴冷锐利，宛如黑暗中的猎杀者。 小丧尸倒在地上，裸露在外的大脑碎了一地，身上还未阖上的眼睛盛满了恐慌和惊惧。 江云起捡起地上的乳白色晶核，温和的力量顺着经脉，钻入大脑，在缓慢修复他的濒临崩溃的精神识海。 “你你有没有受伤？”顾秉忱担心江云起一个人应付不来，脚步踉跄，强撑着不适，缓步走来。 想到自己还欠着的五十一个晶核，江云起突然有点心虚，把失去光泽的晶核往空间钮一丢。 顾秉忱把这一幕都看在了眼里，笑了笑：“这只丧尸你杀死的，晶核所有权在你手里，怎么处理是你的事。” 这次的疼痛没有上次猛烈，三人的情况还算良好。 “大大神！你是怎么做到不动手就击杀丧尸的。”杨以瞳倾佩不已，完全成为了一个小迷弟，追着江云起问细节。 江云起想了想，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解释精神力的等级压制。 他生活在两千年后的星际，那时候的人类经历了好几次大浩劫，身体几番进化，性别不再只有两种，出现了Alpha、Beta和Omega， 体质不仅得到了加强，还出现了精神力。 其中Alpha和Omega数量稀少，精神力普遍高于Beta。 据他所知，精神力最多能达3S，最低是E，他之前就是3S级的精神力，只是来了这个世界后，或许是因为穿越了虫洞的原因，精神力降级到了S。 这只小丧尸的精神力也有S，只是他的经验高于这只丧尸，且在它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才完成了一击击杀。 “话真多，再多嘴，报酬加一半。”顾秉忱冷着脸挤开杨以瞳，在他敢怒不敢言的目光下，伸出手揽着江云起的肩膀。 他门儿清，这人身上一堆秘密，但没关系，人呢，现在在他身边，以后可以慢慢了解。 心里打着小算盘的顾秉忱没注意到江云起全身紧绷，表情也有点不自然。 “害，他们感情真好，我也想跟江大神贴贴。”杨以瞳仰天长叹，语气羡慕。 袁鹭一副看傻子的样子。 感情好？ 要是在昨天，确实比较亲密，但今天一看就不对劲。 没看出江云起想掰断顾秉忱放在他肩上的那只手啊。
第5章 你多大？ 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在高速路上呼啸而过，江云起坐在副驾上，他单手支起下巴，望着车窗外的风景，另一只手摸了摸后脖颈。 他的腺体竟然消失了。 除了每年的易感期，他会去注射抑制以外，平时并不关注自己的腺体。 没了腺体，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易感期。 “你老摸自己脖子干嘛？”坐在驾驶位上开车的顾秉忱侧眸看了他一眼，“脖子酸？” “没有。”江云起调整坐姿，漆黑色的眸子打量了一下越野车的内部装饰，跟他们那里的悬浮车不一样，速度相差也很大。 顾秉忱眸光幽深了几分，从恢复记忆以后，这人就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疏离得像陌生人。 “顾大佬！前面好像有人。”后座的杨以瞳突然出声，他的千里眼看见几百米外，有一个瘫倒在路中间的老奶奶，不清楚是死是活。 “搁这儿碰瓷我呢。”顾秉忱移开视线，扶正架在鼻梁上的墨镜，冷笑一声。 越野车在距离五十米的位置骤然刹车，停在路中间一动不动。 躺在地上装死了一分钟的老妇人不耐地睁开眼，怎么没人下车来询问她呢？ “老人家，你还好吗？”江云起扶起老妇人，拍了拍她袖子上沾到的垃圾，“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老妇人内心一喜，板着脸，张口训斥道：“就是你们撞了我是吧，赔钱，不，赔物资！” 江云起一言不发，平静自然地理好老妇人的衣服后，回到一旁看好戏的顾秉忱身边。 “你看，我就说吧，一看就碰瓷的，你非得下来。”顾秉忱藏在镜片下的眼睛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讥讽，说出口的话也十分刺人，“你该不会就是小说中那种圣父吧，一个烂好人。” 杨以瞳长大了嘴巴，缩起身子往袁鹭身后藏了藏，顾大佬这是咋了，跟吃了炮仗一样，一点就炸。 “我不管，你们必须要赔偿我东西！”见没有人理她，老妇人又原地坐下，开始撒泼打滚，浑浊的眼睛里全是贪婪，如树皮一般干皱的手指指着江云起，她认为这个后生一定心软好拿捏，“小伙子，奶奶我腿疼。” 看着眼前的闹剧，江云起面无表情，内心毫无波澜，眼神透露着冷静和漠然。 “啧，没意思。”顾秉忱失去了耐心，转身回了驾驶位上，摆了摆手“走了，这天太晒了。” 袁鹭和杨以瞳毫不迟疑，立马蹿上了车，关上后座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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