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的。”想到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那个二货渣滓爹,闫清就想给对方一木仓。 看来在没离开这什么歇马镇前,高考是考不了的。 闫清瞬间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狗狗般,垂头丧气起来。但也就一会儿,他又开始考虑起更加贴身的民生问题来。 “算了反正老子现在才十八,等两年也没什么。这时代三十岁上大学的也比比皆是,说不定还可以乘这两年抢占先机,投机倒把赚点外快,正好把户口弄出去。……唉,幸好是七十年代末,眼看就要重新高考,很快就可以自由经济,否则,老子这无肉不欢的主,要咋活下去啊。” 甄家虽然因为一家子行医,甄国华又是村长的原因,日子过的不错,但真实情况在闫清看来,也就跟他记忆里九十年时的普通家庭差不多,十天半个月的能吃上一顿肉,平常时候多是几和面的馍馍,然后是稀饭,各种咸菜,野菜等。反正都是素的。 吃肉?呵呵!限量经济的时代,有钱有肉票你都不一定能买得到肉。别人家多的是半年,一年吃不上肉的。 山里倒是有些,甄国华也是个老中医,还因为药材的原因时常往山里跑,可小型动物不好抓,大的又抓不到。就算遇到个自己撞上来的傻兔子,也不能随便吃。因为山里的一切都是国家的,被村民知道了,在不患寡而患不均的天理下,一个不好就会被举报。 想光明正大的吃肉,一个你得有肉票有钱,自个去城里下馆子,二个是村里杀猪的时候。 “这不行,等鸡吃完了,老子不得重新回到吃草的日子?”闫清有些着急。 记忆里甄宓儿这个长了一张白莲花脸的小美人,人是单单细细的,但骨子里和闫清这糙汉子是一个样——爱吃肉。 所以吃肉,才是这位甄大美人喜欢‘采药’的真正原因。 但,山里的肉食个个精的跟鬼似的,就算甄宓儿有些本事,也只能隔三差五的弄到只掉到他陷阱里的蠢野鸡。 “哇啊啊……”门外堂屋里忽地响起了孩子的哭泣声,这一哭就是三重奏。 很快,甄宝宝的声音从院子里的传来:“呦呦,奶奶的小宝贝们,这是睡醒了啊?是肚肚饿了,还是想尿尿了啊?” “哇啊啊……” 闫清=_=:…… “哎呦哎呦,奶奶知道了,咱们是饿了,不是尿尿了。来来来,羊羊都给你们准备好了,奶奶和祖奶奶一起喂。哈哈,吃饭饭喽……” “哇啊啊……” “哇啊啊……” “哇啊啊……” 甄奶奶随后也走了进来,似乎带了奶瓶子,屋里的闫清听到玻璃瓶碰撞的声音,孩子的哭声中,诸位的嘴也没停:“死老头,这会儿了也不知道野哪儿去了。” “那咱先喂两个。” “唉……” “哇啊啊……” “……丫丫也饿了?别急别急,弟弟们吃了,就给你吃。” 闫清囧囧的听着这貌似重男轻女的语言,心中躁动的心烦意乱起来。这几天为了逃避事实,也怕冒然行动露馅了,他总装虚弱,装傻充愣,可是这会儿听到孩子们焦急的声音,以及后面女婴单调的哭泣声,他的心就一阵阵的的抽搐。他想去看看,也想帮帮忙。 “怎么说也是老子的穿越重生奖励。”闫清暗腹道。他知道承认了孩子就是承认了自己是甄宓儿,承认了自己在这个世间的责任,而闫清将从此从这世间消失。“或许我原本就是甄宓儿,而重生不过是打开了投胎前的一场记忆而已……” 门外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间或的还有甄宝宝和甄奶奶心疼的诱惑声,但孩子的哭声始终不停,小丫头的肺活量从这里可以看出是棒棒哒! “妈?妈?” “宓儿?有啥事?你等一下行吗?妈和你奶奶正喂孩子呢。” “嗯,要不,要不你把,嗯,丫丫抱过来,我,我帮你……” 门外除了孩子的声音,忽然就没有了声音,就在甄宓儿准备再问的时候,有脚步声靠近了房门,房门开了。甄宝宝抱着一个乳白色的小被单包着的娃娃走了进来。 甄宝宝的脸上带着笑,显然很高兴自己儿子接受了孙子。 “这是大墩墩,长得最是结实,也最听话,你看看他让不让你喂?。” 甄宓儿瞥了现成老娘一眼,心道:以后这就是我儿子了,敢不待见老子,老子非让他们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肉团子瞥了一眼双手接过他的人:嗯,亲爹的味道,可以接受,继续吃饭。 甄宓儿学着甄宝宝的动作将孩子抱在怀里,小家伙果然听话,只是挑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就安心的吃了起来,那没心没肺的模样……。 甄宓儿表示:太特么像老子了。 看到儿子和孙子相处的还不错,甄宝宝交代一声转身出去继续喂自己的乖孙女了。 大墩墩认认真真的吃完自己的饭食,意犹未尽的打了个奶嗝,然后就开始睡眼朦胧的与自家漂亮小爹爹大眼瞪小眼。 “不认识了?”甄宓儿眨巴眨巴眼睛,小声嘀咕,“你可是在老子肚子里呆了十个月,呃,虽然确切来说只有八个多月,但老子也是你十月怀胎的亲爹。” “唔……”大墩墩很给面子的回应一声,然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显然只出生半个月的孩子,实在没有太多精力和自家老子互动,一双圆溜溜的双眼很快就闭上了。 甄宓儿看着秒睡的小家伙,轻轻摸摸躺在怀里脸上还带着红色的孩子,勾起嘴角:“我会好好养活你们的,不管你们的那个爹是不是老子的旧情人。”
第5章 老祖宗们很可爱 音乐:“太阳光金亮亮雄鸡唱三唱。花儿醒来了鸟儿忙梳妆……” “通知,通知,今儿晚上在大队门前开会啊,是关于地里除草的,一家派个代表就行,不用都去。通知……” 音乐:“……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比铁还硬,比钢还强……” “喂喂喂……通知,通知,今天晚上啊,镇上供销社门前放电影,时间是晚上七点钟。有去的屋里自己带板凳,记得锁门,注意放火,注意安全…… 音乐:“……太阳最红,毛主席最亲,您的光辉思想,永远照我心;春风最暖,毛主席最亲,您的光辉思想,永远指航程,您的功绩比天高,您的恩情似海深……” …… 七十年代的日子真是整齐有序,堪比当年某人初入部队的时候了。甄宓儿躺在屋里感慨。同时又郁闷,这日复一日每天早上准时响起,扰人清梦的高音喇叭声简直让人抓狂。若是离得远也就算了,偏偏他爷爷就是队长,自然这高音喇叭就在他家院子门口响。 好不容易等喇叭声停下,吃了早饭的甄宓儿也睡意全无了。于是就只得一天天的发呆。这让已经习惯了孤独,过去摸索一把木仓都能摸索一天的某人,自我感觉修炼还不到家。 不过,这个时代没有电视,没有电脑,没有智能手机,连**以外的书籍都多是禁品!一个人,真得就是一个人了。 偶尔帮忙喂喂孩子,还是在家里三位长辈有人不在家的时候,否则就三位那爱不释手的情况,根本轮不到他这当爹的。 “这万一将来……”甄宓儿有时候也幻想廉晖就是章东临,然后章家承认了他,然后章家的老人一样喜欢他的三胞胎。“……那还不得打架!” 至于出工干地里活计这些,作为整个歇马镇的医生,除非出诊,否则都是必须时时刻刻待在诊所的。而为了不占用公家的一分一毫,为国家节省资源,所谓的诊所就他家隔壁。 身为大山村队长的甄爷爷,最多也就是早上安排任务的时候去大队部坐坐,否则就在诊所坐镇。 作为村里的大队长,要时刻了解国家的政策,所以甄家是有一台收音机的。可惜这时代除了某些政治新闻,就是老掉牙的评书——“……上回咱们说道那赵云,赵子龙……,……欲知后事,且听下回咱俩再来分解!” 这东西说实话对当代人来说非常新奇,并且听说这三国演义还是最新的,甄爷爷每次都能听的拍案叫絶。轮到新新人类甄宓儿同志那简直就是吹眠曲。尤其是,这书他们还是大中午的讲。于是,很多时候都是,别人听的惊心动魄,捶胸顿足,潸然泪下等,而他则是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如此,到后面甄爷爷根本就不给某人听了!斥责对方浪费他的电池。 眼见一个月的月子期还有五天就解放了,甄宓儿已经在心里多次为自己的解放做安排了,甄爷爷却在给他把脉之后下了命令,月子还要多坐半个月。 “啥?”甄宓儿瞪大眼睛,想说什么,话还没出口就听老爷子义正言辞道:“或者你想再坐一个月,你的身体能怀孕,本来就是靠药物激发,当初也是你妈……,唉!如今必须大补才能把生孩子失去的营养补回来,而这月子期间和随后的三个月是最好的修补时间,否则短命是肯定的,以后年纪再大点,恐怕就得直接摊在床上。” “呃,这也太夸张了。”甄宓儿表示。 老爷子瞥了他一眼:“你小子也跟老子学的不短了,你现在什么身体状况,自己不明白?下床走路你那小腿颤的能站住吗?好好躺着吧,马上就放暑假了,等你弟他们放假,我叫他们给你抓黄鳝吃,咱用黄鳝做药膳,半个月,一个月的,肯定能再补点起来。” “……”甄宓儿心说:以前咱不了解,可现在咱觉得这坐月子比坐牢还幸苦好吧! 大概是甄宓儿表情太过明显,最后甄爷爷忍痛割爱的把家里珍藏的医术拿了出来,这东西平时可都是藏在谁也不知道的地方。以前甄宓儿想看,老爷子都舍不得,也不敢拿出来。 “现在政策松了些,但还是不能大意,这几本你先看着,记得一本一本的看,别一下都拿出来到处摆。”甄爷爷交代。 甄宓儿将书靠在鼻子边闻了闻:“这,没有异味,我还以为爷爷你老,是藏在猪圈里呢。” 老爷子哼了一声,鄙视道:“大家好东西都藏猪圈里,你以为那抄家的都是傻子,咳咳,说什么呢,臭小子。” “哈哈!” “好好看,好好琢磨,这才是咱甄家的医学精髓。学好了,以后不出门也饿不死,……可惜,几百年了,也没人真正继承!” 甄宓儿→_→ :老爷子,您最后那句话什么意思啊?感情你标榜多少年的珍藏,其实就是无用的闲书? 夏日的凉风带着田野的稻叶香,青草味越过土墙和土墙上的丝瓜藤吹进木窗子,灌进了虽然简陋,却收拾的干净利索的卧室。让身着长衣长裤,热的不行,却只能自己手动扇风的甄宓儿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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