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工部侍郎被押解至前,他满脸的震惊与不信,怒视着郑长忆。 “郑长忆,你这是血口喷人!”工部侍郎怒吼,声音在大殿内回荡,“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如此陷害我?” 郑长忆站在一旁,面色苍白,身形略显摇晃,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陛下,臣近日确实身体不适,心中亦是惶恐不安。若非证据确凿,臣实在不愿相信侍郎大人会行此不义之事。” 皇帝眉头紧锁,看着下方的两人,沉声道:“郑长忆,你有何话说?” “陛下,臣实在不愿指证侍郎大人,但臣的性命亦是宝贵。”郑长忆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无奈,“臣只望陛下能查明真相,还臣一个清白。” “陛下!您不要被奸臣小人之言蒙蔽啊!如此拙劣的手段怎么能————” “够了!”皇帝一拍龙椅,声音在大殿内回荡,“将工部侍郎下狱,严加审讯,务必查清真相。” 随着皇帝的命令,工部侍郎被拖走,他的怒吼和争辩声渐渐远去。朝堂上的气氛变得沉重,许多官员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郑长忆退回朝班,他的心中却在冷笑,他们可能还是低估了自己在皇帝心中的分量。
第5章 觉几度、魂飞梦惊 朝堂之上,郑长忆发言茶香四溢,成功地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无辜的受害者。这一幕被有心人看在眼里,不久便传到了太子严孤山的耳中。 太子严孤山平素以正直无私著称,听到这种手段不免觉得有些好笑。然而,他并非等闲之辈,细细想来,他感觉这件事可能是郑长忆有意为之,或许是在向他展示自己的能力,帮自己除去了朝中的一个障碍——工部侍郎。 夜幕降临,太子严孤山决定亲自前往郑府上看望郑长忆,顺便感谢他间接地帮助自己扳倒了工部侍郎。他心中对这位年轻官员的智谋和手段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同时也不免有些心动。 郑府的后门在夜半时分被敲响,郑长忆在微弱的灯火下接待了这位不速之客。他身着单薄的中衣,倚靠在病榻之上,面色苍白,显得更加孱弱。 严孤山他的目光在郑长忆苍白的脸上转了转:“郑大人,今日朝堂之上的表现,真是让人印象深刻。孤山特来探望,顺便感谢郑大人帮本宫除去了一个心腹大患。” 郑长忆轻咳几声,掩饰自己的心虚:“太子殿下言重了,长忆只是不忍见到朝中有此等不正之风。” 太子严孤山靠近了些,声音低沉:“郑大人,你我都是明白人,不必绕弯子。本宫知道,侍郎之事,你功不可没。” 郑长忆心中一凛,知道太子已经看穿了他的布局,但他依旧保持着镇定:“太子殿下英明,长忆的确有所作为,但也是出于对朝政的一片忠心。” 严孤山点了点头,他对郑长忆的坦诚感到满意。他的目光在郑长忆孱弱的身躯上停留了片刻,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郑大人,你的忠心,本宫记下了。今后,你我或许可以有更多的合作。” 郑长忆微微一礼:“能为太子殿下效力,是长忆的荣幸。” 严孤山见郑长忆的病态,不禁关心道:“郑大人,孤山略通医术,让我为你把把脉。” 未等郑长忆回应,严孤山已主动伸手拉过郑长忆的手腕,意图把脉。郑长忆被他触碰的瞬间,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回忆起痛苦不堪的往事,他的手猛地一颤,抽回了手。 “太子殿下,这...这怎么使得。”郑长忆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 严孤山微微一愣,随即意识到自己可能过于唐突了,他轻声道:“郑大人,孤山并无他意,只是关心你的身体。” 郑长忆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太子殿下关心,长忆心领了。只是...长忆的病,不是普通的病症,怕是连御医也难以诊治。” 太子严孤山见郑长忆如此坚持,便不再强求,但他的心中却更加坚定了要帮助郑长忆的决心:“郑大人,无论如何,孤山都会尽力帮你。” 两人在郑府的书房中,就着昏暗的灯光,郑长忆觉得今夜真是头晕眼花,好像平白冒出一些模糊的记忆。 他讨厌这种不受控的感觉。 严孤山心怀对郑长忆的担忧本想在郑府多待一会儿,却被郑长忆以需要休息为由,委婉地请他先行离开。严孤山不便多留,只得前往偏殿,提笔写下了一副药方,希望能够帮助郑长忆缓解痛苦。 药方写毕,严孤山唤来书童金环,吩咐道:“将这药方交给医师,速去配药。” 金环领命而去,严孤山却未离开,他在偏殿中徘徊,心中始终放不下郑长忆。这几日,郑长忆睡觉时都会把所有人遣散,独自一人面对黑夜和梦魇。 忽然,从郑长忆的房间传来了痛苦的呻吟和模糊的梦话,严孤山心头一紧,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朝郑长忆的房间走去。他知道这样闯入不妥,但对郑长忆的担忧让他顾不得那么多。 严孤山轻轻推开房门,便看到郑长忆满头冷汗,紧紧攥住单薄的凉被,显然是被梦魇困住了。严孤山的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疼痛。 “郑大人,醒醒。”严孤山轻声呼唤,试图将郑长忆从梦魇中唤醒。 郑长忆被太子的声音渐渐唤醒,他的身体猛地一震,从床上坐起,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当他看清眼前的人是严孤山时,他几乎是被击中灵魂一般痛苦的倒抽一口冷气,惊惧交加的缩在床角。 严孤山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一时有些愣住,他坐在床边,轻声安慰:“孤山听到您的声音,便进来看看。郑大人,您的身体要紧,不要再独自一人承受这些痛苦。” 郑长忆完全听不清他嘴唇一张一合到底在说什么废话,只感觉自己的胸口剧烈起伏,耳边全是第一世死前自己人头落地时,满刑场围观百姓雷鸣般的欢呼。 脑袋和身体分离的那一瞬间,是他三世以来觉得最轻松的时刻。 终于能摆脱掉这具疲惫的身体了。 可是为什么人头落地了还能思考呢? 他最痛苦的时候也在那一瞬,身后是即将被满门抄斩的家人。自己罪该万死,可家人无辜。 那时他好像看到有人用力挤过人群,手里还举着什么东西,高喊着圣旨云云…… 那时的郑长忆没力气再去看,他只觉得自己是罪人,应该下十八层地狱赎罪。 可他偏偏带着支离破碎的记忆转了世。 每一世重生,都会被迫在梦中补全缺漏的痛苦。 他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眼前人,终于想起来,自己第一世惨死时,严孤山也在场。 永昌三十五年,六月三日午时。皇帝暴毙,太子严漓即刻登基。 永昌三十五年,六月三日午时。青州郑氏郑鹤因侵夺民田操控国库等十三条大罪,判满门抄斩,于市口行刑。
第6章 怕匆匆、不肯寄与误后约 郑长忆的眼中充满了痛苦与混乱,他看着严孤山,这个前世曾亲眼目睹他惨死的人。那些记忆,那些痛苦,如潮水般涌来,令他无法承受。 “滚出去!”郑长忆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绝。 严孤山愣住了,他没想到郑长忆会如此反应,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但面对郑长忆的痛苦,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留在此处。 “郑大人,孤山无意打扰,你好好休息。”严孤山缓缓站起身,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他退出了房间,轻轻关上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郑长忆一个人,他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膝,将头深深埋入其中,试图阻止那些不断涌现的噩梦。他的身体微微颤抖,汗水与泪水交织在一起,湿润了他的衣襟。 门外,严孤山并没有离开,他站在门外,心如刀绞。他不知道郑长忆究竟梦到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只能静静地守候,希望郑长忆能够从梦魇中挣脱出来。 郑长忆的呼吸逐渐急促,他的心跳在胸腔中猛烈地跳动,每一次跳动都似乎在提醒他那些不愿回首的过往。他闭上双眼,但那些血腥的场景仍旧在眼前挥之不去。 门外,严孤山静静地站立,他能感受到房内郑长忆的痛苦。严孤山深吸一口气,决定再次敲门,轻声说道:“郑大人,孤山在这里,如果你需要帮助,随时告诉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郑长忆的呼吸慢慢平复,他的颤抖也渐渐停止。他抬起头,抹去脸上的汗水和泪水,眼中重新燃起了坚定的光芒。 终于,他站起身,缓缓走向门口,打开了房门。严孤山见状,立刻迎上前去:“郑大人,你好些了吗?” 郑长忆点了点头,他的声音仍然有些沙哑:“太子殿下,长忆失态了。感谢您的关心。” 严孤山微微一笑,他能感受到郑长忆的变化:“无妨,孤山明白。如果郑大人愿意,我们可以找个时间好好谈谈。” 郑长忆沉思片刻,然后回答:“好,明日此时,我们再在此地相见。” 夜幕低垂,郑长忆的府邸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他穿戴整齐,一袭深色官袍衬得他愈发清瘦,独自坐在待客厅内,等待着严孤山的到来。厅内的蜡烛静静地燃烧,火光映照着他略显期待的面容。 然而,随着夜色深沉,严孤山并未如约而至。郑长忆的心中渐渐涌起了不安。他派出心腹之人前往东宫打听消息,回报却称东宫那边并没有什么异常,看守松散,按理说严孤山是能够出来的。 这一消息让郑长忆更加困惑,他的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疑惑。“东宫并无异常,看守也不严,太子殿下为何不出来?”他自言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解。 郑长忆站起身,在厅内来回踱步,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面上,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他的目光深邃,似乎想要穿透这深沉的夜色,寻找答案。 忧思重重的郑长忆最终回到自己的卧室,坐在床边,心中仍旧盘旋着严孤山失约的原因。他的眼神在烛光中显得迷离,手指不自觉地敲打着床沿,发出轻微的声响。 “难道是严孤山有其他的计划?或是他并不像表面上那样需要我的帮助?”郑长忆低声自语,每一个念头都让他的心情更加沉重。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郑长忆感到身心俱疲。他趴在桌子上,试图整理自己的思绪,却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在梦中,他又回到了前世的东宫,看到了严孤山那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容。他们曾是盟友,共同商讨国事,然而转眼间,一切又变得支离破碎,严孤山的背叛如同一把利刃,刺入他的心脏。 郑长忆在梦中惊醒,猛地坐起身,额头上布满了冷汗。他环顾四周,确认自己仍在自己的卧室,这才稍稍安心。窗外的月光已经移位,显示已是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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