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三。” 楼惊御喊了一声,影三便出现在书房,半跪行礼,“主子,回禀主子,季家兄妹已经送到刑堂关押了,姜岩统领正在审问。” “嗯,本座知晓了,你将这张纸带给姜岩,让他按照纸上内容好好地审。” 楼惊御将刚刚写好的东西递过去,上面写了几条前世季家谋害他的法子,用这个吓吓季家兄妹,让他们觉得自己已经将他们的计谋看透,这样才好说真话。 处理完这些杂事,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早已经过了晚膳的点,沧澜殿的大婢女明月前来询问他是否现在要用膳。 经历了重生一遭,就这么回到了影十一死前的前三年,楼惊御心思跌宕,情绪正处于兴奋中,只想时时刻刻见到影十一,哪有什么胃口。 闻言摆了摆手,楼惊御又去了后湖凉亭,但影十一已经不在此处。 “影卫无事的时候会在哪里?”楼惊御问影四。 “回主子,一般都在暗阁的偏殿,那里是影卫的休憩之所。” 楼惊御便由影四带路,一路都在想十一的伤好了吗,可有用晚膳? 想到这儿又后悔自己应该带着十一回沧澜殿吃晚膳才对,估摸着影卫的伙食并不怎么好,要不十一怎么前世今生都那么瘦。 这么想着,很快便也到了。 暗阁偏殿很大,有不少房间,只是每间房都很小,除了放张床外只能放个衣柜和桌椅,可谓十分简陋。 他到影十一门前想要推门,想了想又放下了手,隐蔽气息悄悄在窗户上开了条缝,做了一回流氓无赖。 后边跟着的影四眼都看直了,这这这,还是他们目下无尘随心行事的教主吗,什么时候也做起这偷偷摸摸的行当了。 不管他人怎么想,楼惊御看得心满意足,他来得正巧,此刻影十一正在屋内。 只见影十一坐在桌前正拿笔写着些什么,像是三岁稚童学写字般如临大敌,神色十分认真,眉毛一高一低扬起来都不知道。 他一身黑色的利落劲装还没有换下来,只把原来束起的马尾解了,三千青丝如瀑布般落在背后,有几缕发丝还不听话地落在了脸上,白皙的肤色被黑发一衬更为明显,下巴时不时还顶在毛笔的笔顶上,独属于少年的青涩在只有他一人的空间才表现出来。 影十一并没有感受到旁人的气息,楼惊御的功力高深不可测,若是有意隐蔽是他无法探查到的,而影四离得又足够远,他便安安心心将注意力全放在了眼前的纸上,一笔一画地写—— “四月廿七日,于后湖幸见主子,主子风姿依旧,凌冽俊美,而威压更甚,玄衣宽袍,举世无二,恰如玉树临风……” 对楼惊御的溢美之词便占了足足半页纸。 “主子仁厚宽和,体恤下属,不追究吾今日之过……” “肌肤触之,虽不胜惶恐却亦心难自持,吾心有愧,心思难言,不敢妄图明月,必将今日相处珍之重之,永生不敢忘……” 其实今日楼惊御自凉亭离开后,影十一就去了刑堂,主动找统领认罪受罚,他还是认为今日办事不力,若是主子没有来的话自己定是处理不好季家兄妹的。 把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但姜岩看出点不对来,让他原原本本将事情讲了一遍,只道:“既然主子说你无罪,那便无需受罚。” 影十一便只好回来,正好有空写手记,这才让楼惊御寻到了人。
第6章 能把人偷走吗 不欲打扰这么认真写字的影十一,楼惊御只是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 看着影十一写完字,小心翼翼将纸收进匣子里,又看他洗漱完脱掉外衣,穿着雪白的里衣上了床,盖上被子睡觉。 楼惊御的心也随着他的动作摇啊摇啊,不自觉弯起嘴角来。 已是月落中天。 楼惊御叫人回沧澜殿拿了几支安神香,点了放在窗台上,一直等屋里那人的呼吸悠长而平缓才敢轻声推门进去。 他以往从来不知道,原来将一个人放在心尖上,是能做到这样将心比心的,好似有无限的耐心和柔情。 “本座一个人进去便好。”回头和后面的影卫嘱咐了一声,楼惊御才轻悄悄进门。 他才不想让别人看到十一的睡颜。 留在屋外的影三和影四面面相觑:这还是他们高傲到不染凡尘的主子吗?怎么开始当采花贼了啊! 屋内的影十一睡得很沉,他昨日刚完成任务回来,今天便又接到监视季家兄妹的任务。 偏偏还被这兄妹俩为难,做了不少端茶送水的活,不得不拿出全部精力对付,后面主子又来了,他的情绪更是上上下下没个安稳,一天下来已经是筋疲力尽,早早便安歇了,在无色无味的安神香的作用下更是睡得很熟。 楼惊御屏息慢行,唯恐吵着他,就这么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到了床边,看着影十一的睡颜,心里满是满足。 轻抚过影十一的面容,楼惊御坐在床沿上俯下身细细打量人,心里喜欢得不得了。 少年许是常年穿着那身黑色的影卫服,将身体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又不常在光下活动,所以肤色很是白皙,如今穿着里衣侧躺着,便露出了修长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 哪哪儿都可爱,在楼惊御眼里便是引人采撷。 思绪回溯,楼惊御想到前世因为季家的毒物,他的功法内力被封,引得刚升一阶的悲动八荒功法逆涌,一时有走火入魔之兆,在南雾密林躲避追杀时,更是常常失去神志。 有一次暂宿洞穴之中,他又神志不清,当时和影十一相依为命已有半月,许是内心已经十分信任他,心里也对他产生了不同的心思,只是他没有察觉到。 但身体比他的思想更为诚实,只觉得一旁抱剑守护他的影十一甜美可口得像一块小点心。 他一抬手便将影十一揽在了自己怀里,然后将人压在身下,不顾十一的反抗几下便将人剥了个精光,他只说了一句——“十一,乖点”,那人便不再反抗了,乖乖地任他欺负,连痛呼和哼声都憋在嗓子里,一声不吭地任他施暴。 简陋的环境,没有脂膏的润滑,十一身上还都是杀敌所受的伤,可当时的自己毫无经验,只觉得这是他从未有过的体验。 在这阴冷的密林中,只有影十一是他温暖的唯一来源。 他将影十一拖入欲海,完事后才发现十一后背的伤口都因为他不管不顾的动作裂开了,更别说某个地方的惨不忍睹。 楼惊御波澜不惊的性子难得愧疚一次,第二天行路时不由分说地背着影十一走了一天。 那是楼惊御前世唯一一次云雨之事,犹如昙花一现,再难重来。 回忆到此处暂停,楼惊御并无多少情欲,反而是难得的心慌,二十一岁的影十一死在他怀中的冲击太大,让他害怕重生一事是一场虚幻的梦,只有看到影十一才能放下心来。 床上影十一的睡颜安稳,无端让他的心重新平静下来。 楼惊御俯下身,隔着短短的距离轻嗅少年身上的清香,来宽慰自己一颗惶恐的心。 现在的影十一年纪还小,十七岁的少年面容没有二十一岁时那样坚毅而棱角分明,小脸因为侧躺挤出点肉来,看着软乎乎的。 楼惊御在思索把人偷走的可能性。 最后还是作罢,在床边守了半夜,直到过了子时才回沧澜殿就寝,临走时还将安神香燃尽后的香灰清扫干净了。 第二日一早,楼惊御照常处理教中事务,打算用完早膳后找个借口去见影十一,哪料被人打断了。 姜岩一进沧澜殿的门便感觉到了楼惊御身上的冷气,抹了抹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赶紧说正事。 “主子您料事如神,属下按照您给的提示审问季家兄妹,果然审出了季家的狼子野心,他们贪图赤阳教的钱财和势力,竟想以蛇吞象,意欲将您引出赤阳教加害于您,季婉和季风便是被派来打探教内消息的。” 楼惊御满不在意地点了点头,季家的计谋他早在前世时便领教过,如今把二人再审一遍也只为了出师有名罢了。 至于什么计谋他根本不在乎,前世他是因为季家隐藏得太好所以戒心不足,这才去了季家赴宴,又因他自负,出来时没有带多少人马,才被本家困住了,这一世定不会如此。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些阴沟里的诡计都是过眼云烟,动动手指就可碾碎。 现在当务之急自然是影十一,他要一点一点把人圈到自己身边才行。 “既如此,便把季婉和季风斩断手筋脚筋,扔回季家吧。”对于有不轨之心的人,楼惊御向来不会心慈手软。 “是。”姜岩应声,“若无事那属下便告退了。” “等等,”楼惊御把他叫住,态度比刚才要严肃许多,说道:“以后关于影十一的事暗阁不许直接决定,都要先问过我,不可再让他去刑堂受罚,他要出什么任务也要先通知我,可明白了?” 本想不让影十一再出任务,可又怕人多想,而且自己说了要慢慢来,自然不能逼他。 姜岩之所以能成为暗阁统领,除了资历高、身手好和忠心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便是行事灵活而周全,知道不该问的事不问,立时便应了。 心中庆幸幸好昨日影十一主动请罚时自己没应,不然现在自己怕是悬啊。 解决完此事,出沧澜殿的时候已是正午,楼惊御叫了午膳,心里挂念着影十一,想着他正是长身体的年纪,理应吃些好的,便又叫人把影十一叫来了。
第7章 十一秀色可餐 “主子。” 影十一还是昨日那般的打扮,马尾用黑色布条束着,额头上的青肿昨晚上就已经消去,今日一看更是没什么痕迹了。 他一来就要下跪行礼,被楼惊御眼疾手快地扶了起来。 “以后见我无需下跪。” 桃花眼猝然睁大,影十一低着头拱手道:“主子,这不合规矩。” 而且好似从昨日起主子面对他便没有自称本座,而是用了“我”,这也不合规矩。 楼惊御拉着人走到餐桌边,闻声哄道:“在赤阳教,我的话便是规矩,难道说十一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这亲昵的语气听得影十一脑袋晕晕的,摇了摇头,还嫌不够,连忙道:“属下听的。” 楼惊御不敢把人逗得太过,笑道:“十一还没用午膳吧,快坐下吃点。” 楼惊御很少笑,虽然有一张俊美独绝的面容,但上面的神情向来是冷冰冰的,好似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凤眸一扫,便让人遍体生寒,江湖众人对他恭敬又惧怕。 此刻勾唇一笑,凤眸里都含着温柔,眉眼温和下来,宛若琼花盛开,令人一见难忘,影十一有些看直了眼,却又在听见他的话后将头低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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