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尤其是对于已经死过一次的兰礼来说,生命极其可贵。 洗完这个热水澡,就好好开启自己的虫生(重生)。 心情一放松下来,兰礼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他尾根骨的地方释放了出来。 有点儿痒。 兰礼以为是热水划过皮肤造成的异样,于是就没管。 直到他挤了沐浴露,往屁股上抹的时候…… 触摸到那个陌生又诡异的肢节,兰礼先是愣住,接着,缓慢且僵硬地扭过头。 一条细长的,有半人高的,打着弯儿卷翘起来的蝎尾,正在与他对视。 兰礼大脑嗡一下,整个思维系统瞬间瘫痪。 一秒、两秒…… 兰礼的心跳,从有节奏的噗通、噗通、变成了密集如鼓点的咚咚咚咚咚…… “啊!!!!” 兰礼被那条从自己尾根骨上长出来的奇怪东西,吓得心神乱飞,魂不附体,差点摔倒在浴室。 【宿主,淡定淡定,放轻松,这是您的尾钩,是雄虫的象征,不要怕,这是雄虫正常的生理特征……】 兰礼心态炸了,大脑一片空白,耳朵里嗡嗡作响,根本听不到小白在讲什么。 他只觉得这具身体好诡异,好可怕,像变异的怪物一样,他脖子上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兰礼疯狂夺门而出,连身上没遮没掩都顾不上。 “雄主,发生……”海茵听到动静,原本只是想例行公事,象征性问一下,岂料,门毫无预兆从里面打开了。 下一秒,湿漉漉的雄虫,猝不及防出现在他的面前,不由分说抓住了他的手臂。 在遇到危险时,向年长者求救,几乎是所有生物的本能。 兰礼受到了巨大冲击,惊吓到失语,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死死掐住了他的咽喉,让他张着嘴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那条被兰礼视作怪物的尾巴,也吓坏了,跟随着主人一起,把海茵当做了救命稻草,瑟瑟发抖地缠住了海茵的腰。 尾钩贪婪地将猎物收紧,这样一来,兰礼便被迫朝海茵拥了上去。 “……” “……”
第05章 误会 海茵僵住,目光不受控制地扫向那条,将他和雄虫连在一起紧密贴合的尾钩。 很漂亮,是罕见的藏蓝色蝎尾,据说只有纯正的皇室血统,才能孕育出蝎尾的雄子。 而其中,最珍贵属藏蓝色的蝎尾,是极其珍贵的欧血雄虫才会有的标志。 只有几万分之一的基因概率。 谣传皇室曾经有过这样一位小皇子降生,不过后来被异族安插在皇宫的伪装者偷走,将其残忍杀害,连尸骨都没有留下。 此后,帝国再不准提及欧血雄虫相关字眼。 藏蓝色蝎尾,只存在于皇室古老的传说中,海茵无法佐证这个传说是否属实,毕竟谁也没见过真正的欧血雄虫,更何况是他们宝贵的尾钩。 关于皇室的一切信息,都是绝对机密。 雄虫的尾钩很锋利,能轻易要了雌虫的命。但雄虫的尾钩也可以很销魂,会在动情的时候,变成第二X器官,用来缠绕雌虫的前端,给雌虫带来极致快感。 在过去五年的婚姻经历里,海茵对雄虫的尾钩有着深入骨髓的恐惧,他的右腿,是被前任雄主用尾钩生生割断的…… 身体在清醒状态下被肢解的疼痛,锥心刺骨,贯彻每一根神经,海茵至今记忆犹新。 可眼前这条尾钩,丝毫没有攻击他的意思。 兰礼的尾钩,像刚蜕壳的螃蟹,柔软乖巧。隔着军装,紧张又卖力地缠着海茵的腰,似乎在等待安慰和照顾。 海茵第一次被雄虫这么……温柔对待和依赖。 海茵的身体,早已进入僵化期。 僵化期的雌虫,对雄虫的亲近,最易感敏锐。 海茵心中泛起一丝恶寒。 新雄主用尾钩来戏弄他,无异于最恶毒的折磨…… 在海茵眼里,雄虫是世界上最残忍的生物。远比太空中的未知物种更加令他胆寒。 雄虫视雌虫的生命如草菅,用来折磨雌虫的手段,极端凶残。他们热衷折碎雌虫坚毅的意志和躯骨,并以此为乐。同时又享受雌虫像狗一样,在他们面前摇尾乞怜,为了得到他们的垂爱,跟同类争风吃醋,大打出手。 海茵决不允许自己的脊梁,卑贱地跌进泥土里。 他不会让自己的尊严,被雄虫随意践踏。 海茵压下蓬勃的本能欲念,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雄主,发生什么事了?” 兰礼惊魂未定,浑身紧绷到动弹不得,语无伦次道,“海茵上将,能不能帮我砍了它?用你的军刀,我、我长尾巴了!” 小白:【……】 他的这个念头,把尾钩吓得瑟瑟发抖,求生的本能使尾钩灵活撩开海茵的衣服下摆,径直往皮带下面钻,想要把自己藏起来。 “……”海茵自诩强大的自制力濒临瓦解,体温陡然攀高。 极具讽刺的是,他对雄虫恶劣的捉弄心生嫌恶,却又有一丝控制不住的喜欢和期待,在心墙高筑的无人角落里滋滋往外冒出来。 雌虫的身体,需要雄虫。 这种不讲理的基因法则叫——基因锁。类似高智商的章鱼,完成繁衍后就会绝食死亡一样无解。 或许再进化几亿年,也不能打开这道野蛮的基因闭环。 这也是为什么在虫族几万年的历史上,雄虫恶劣又残忍,雌虫依旧摆脱不了雌伏在下的命运的原因。 没有任何雌虫能拒绝雄虫的主动求欢。 尤其是像海茵这样,身体早就到了成熟期,却从未被采撷过的雌虫…… 多年的隐忍和克制,在这一刻变成了汹涌的反噬,无情催磨着组成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海茵清晰察觉到,身体里那颗被已经衰败的,失去活力已久的秘果,正在势不可挡地复苏,冲破禁锢,恣意疯长。沉寂的身体好似被点燃,烧得他浑身骨头都要融化,挺直的脊梁想要弯下来,跪在雄虫脚下,祈求雄虫能施舍他一点儿怜悯。 兰礼对此毫不知情,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当下的行为,给海茵造成了何种困扰。 他试着挣脱这种过于亲密的接触姿势,奈何他越挣扎,尾钩便把海茵的腰锁的更紧,严丝合缝,没有一点儿空隙。 兰礼不得其法,又急又羞,海茵后背的军装都被他抓得起皱。 海茵攥紧双拳,将指尖深深掐进掌心,指根用力到泛白。 靠着生理上的疼痛,海茵勉强撑着濒临崩溃的理智,让自己尽可能看起来面不改色:“雄主,很抱歉,我不能理解您的意思。” 兰礼快速顺了口气,磕磕巴巴道,“海茵上将,拜托用你的军刀,帮我把尾巴砍下来。” 兰礼没有开玩笑,他此刻真的恨不得海茵能手起刀落,帮他摆脱那个多出来的,让他又惊又惧的陌生肢节。 雄虫恳求的语气太过逼真,海茵有了片刻的恍惚。 要不是砍尾钩这样的要求太过离谱,他都动摇了。 海茵很快冷静下来。这是雄虫卑劣的恶作剧。 “遵命,雄主。”海茵无波无澜回答到,接着抬手拔出了军刀。 【啊啊啊啊啊啊!!!!宿主,你冷静一点啊啊啊啊啊啊!!!】小白急得在空中跳脚。 【尾钩是雄虫身体的一部分,砍了你会死的。】 “……” 兰礼赫然僵住。 “雄主,可以先放开我吗?您这样抱着我,我不好操作。”海茵声线冷淡。 “……”兰礼倒是想放开他…… 【啊啊啊啊啊!!!!宿主,快制止他,说你在开玩笑!!!!】小白急得要原地撅过去。 实际,海茵并没打算砍掉兰礼的尾钩,在他和兰礼的婚姻存续期间,兰礼有任何意外,他都将受到灭顶之灾。 他不过是吓吓这只自以为是的雄虫罢了。 不是所有雌虫都会拜倒在本能下!他跟别的雌虫不一样,他能克制自己的本能。这是前五年被雄虫折磨出的一种变态本领。 见兰礼不再作声,呼吸都吓到凝滞,海茵在心里晕开一抹鄙夷的冷笑。 他对雄虫的刻板印象又加固了一道防线。
第06章 抚慰 军刀在海茵掌心转了一圈儿,原封不动别回刀鞘里。 “雄主,我知道您在跟我开玩笑。” 海茵适时给出了台阶。 “您可以放开我了吗?” 兰礼彻底回过神来。 猛然意识到自己寸缕未着的纯情少年,整张脸登时燃了起来,先前的惊惧,变成了滔天的羞耻。一时情急,兰礼剧烈挣扎起来。 海茵因为他的鲁莽而踉跄一下,身形不稳,四只脚拌在一起,很难保持平衡。 摔倒的时候,海茵也搞不清楚自己是出于什么原因,竟伸手捞了新雄主一把。 兰礼压着他,摔倒在了地上,一上一下重叠着。 兰礼的呼吸顿时变得错乱急躁,尽数喷洒在海茵眼皮儿上。 海茵再也无法假装冷静,身体发生了不可控制的变化,及时将脸侧向一边。好在他戴着信息素屏蔽器,挡住了大半张脸,不至于暴露他的窘迫。 “……”兰礼虽然未经人事,但对男性的这种反应并不陌生。他臊得体无完肤,想死的心都有。 兰礼眼白急得通红,看上去像一头受惊的小鹿,越发横冲直撞,想要尽快挣脱束缚。 海茵被他折腾得闷哼了一声,语调抖得不成样子,听上去很难受。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兰礼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海茵眼尾腥红,喉结大幅度不安涌动,他用嘶哑得不像话的暗哑嗓音,说着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的话:“雄主,您无需道歉,您可以对海茵做任何您想做的事。” “不不,我没有想对你做任何事……”兰礼知道海茵误会了,可他越慌,尾钩就缠得海茵越深越紧。 海茵痛苦地闭上眼睛,语焉不详地低喃道:“雄主~求您~” 至于要求什么,他没说。 兰礼急得要炸毛。 【小白,这玩意儿要怎么收回来啊?】 【宿主,深呼吸,放轻松,用意念控制它,就像控制你的手和脚一样。】 兰礼按照小白说的做,可成效甚微,急得素白的额头挂着一层密密麻麻的小水珠。 【宿主,镇定下来,用心感受它。把它当做你新长出来的一只手,慢慢控制它,让它松手。】 兰礼深呼吸一下。 感受到尾钩存在的时候,他也一同感受到了被卷在其中的那把好腰。 小白说得没错,尾钩像第三只手,反馈给兰礼的信息是:海茵的腰紧实劲瘦,没有一丝赘肉,摸起来很有质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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