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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早安。” 段臣晖看过去，何清今天的脸色依旧容光焕发，他又看向他吊着的手臂：“还没好？”按照星际的医疗技术，一点小伤用治愈药剂一天便能好。 何清立刻露出虚弱的神色：“我体质不好，将军见怪了。” 段臣晖似乎觉得听到什么笑话，抬起眼皮看着他，嘴角勾了勾：“坐，一会儿陪我吃早餐。” 段臣晖的话总是带些命令的口吻。 何清犹豫片刻，坐过去，坐到离段臣晖最远的单人沙发上。 段臣晖没有介意，招手让机械仆人斟茶：“婚礼大概半个月后举行，如果你想见我的族人，我会给你安排。” 族人，那一定有很多人，像古代的大家族，一旦接触就会产生很多因果。 何清笑了笑，脸色苍白地捂住受伤的手臂：“不用了……我有些害怕那种场面。”见家长就算了，他们是要离婚的。 段臣晖望了他一眼，抬了抬眉：“不见也可以，没人会说你的不是。” 真是独断专横的男人，何清看着仆人呈上茶水，连忙拿起来，借着品茶结束和段臣晖的虚与委蛇。 喝了一口茶，突然发现不对劲，何清低头看着茶杯，杯底有一片莲花。 段将军竟然是吃莲花的人！他那一池莲花不是用来欣赏的，而是用来吃的。 何清有些震惊，放下茶杯，杯子和茶几碰撞发出的“咔哒”声引起了段臣晖的注意。 “怎么？不喜欢？” “没有。”何清瞧了他一眼，低头看着杯子，虚弱地靠到沙发上，扶着额头，“可能昨天失血过多……有些不适。” “那种伤及时医治不会失血过多。”段臣晖笑了笑，善意提醒他。 “可能是我的心理作用，星盗太残忍了。”何清一点都不心慌，又扯了一句，努力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一无是处的菟丝花。 段臣晖看着他越来越白的脸色挑起眉头，还挺会装的，他莫名笑了一下，配合他：“蔡叔，叫张医师过来。” 何清缓缓放下手：“不用麻烦医生了，我休息一会儿就好。” 段臣晖抬手让管家不用叫人：“那你好好休息。” 何清坐正身体，闭目养神，下意识拨弄手上的佛珠，唉，将军有些难应付，难道他已经暴露了什么？说好的讨厌花瓶呢。 段臣晖看向他手上的佛珠，他没见过这种东西，他靠到沙发上，看着没有重点的晨间新闻沉思，从近三年的资料看来何清确实有些不对劲。 何清真的是在闭目养神，他甚至没有修炼，因为身边坐着一个全星际做强的Enigma，他担心被察觉到，也不敢把自己的神识放出去。 过了好一阵子段臣晖叫醒他：“何清，早餐准备好了。”段臣晖很快就换了一个不太见外的称呼。 何清睁开眼睛，站起身：“好。” “你可以叫我的名字。”段臣晖带着他绕过大厅，来到饭厅。 “还是叫将军更好听。”何清没有接段臣晖的意思，他看着他的脚，段臣晖走路的时候有些跛，应该是不能行走太久。 段臣晖按住椅子背，回头望着他：“那你随意。”他把椅子轻轻拉出来。 何清看了一眼，坐过去：“多谢。” 段臣晖坐到另一边，微微抬手示意，机械仆人陆陆续续上前布菜，一切都有条不紊，非常安静。 何清把佛珠戴到手腕上，早餐很丰富，有新鲜的水果拼盘，主食是海鲜，还有六七碟精致的点心。 “吃吧。”段臣晖拿起筷子。 何清也随后拿起筷子，他低头吃着自己的水果拼盘，又吃了几块桂花糕就没怎么动筷子。 段臣晖抬头问他：“不合胃口？” “我吃得比较少。”何清矜持地说，作为一个柔弱不能自理的Omega吃得比较少是应该的。 段臣晖放下筷子，让人拿餐后甜点过来：“或许你会喜欢。” 何清望着精致得过分的白天鹅蛋糕，段臣晖大概觉得他和其他Omega一样都喜欢吃甜食，虽然他确实挺喜欢。 他拿起桌子上的叉子，把那只精致的白天鹅从脑袋到脖子再到翅膀，慢慢吃掉。 段臣晖撑着双手看着他吃完：“怎样？” 何清放下叉子，意识到自己吃得有些投入，干脆笑着承认：“美味。” 何清一旦笑起来就有一种很和煦的感觉，看上去有些甜。 “那明天再换一种口味。”段臣晖望着他。 “不用这么麻烦。”何清拒绝。 “这是厨师该做的分内事。”段臣晖重新拿起筷子，“你可以到大厅等我，或者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那将军慢用。”何清的拒绝又失败，他站起身，行了一个单手礼，他转身离开。 段臣晖侧头望了一眼他的背影，低头继续吃早餐，他吃完回到大厅，意料之中没有见到何清。 管家汇报：“何先生回了自己的房间，他说到了冥想时间，和你表示歉意。” “没事。”段臣晖点点头，上了楼，路过何清的客房时听到里面传出敲木鱼的声音，这声音很特别，在何清的控制下不疾不徐，像秒针一样精准。 而且莫名让人觉得安宁。 段臣晖忍不住站在门口听了一阵子，然后才转头去了医疗室，他的主治医师在等着他。 段臣晖坐下来，觉得右腿有些疼痛，他挽起裤脚，露出布满红色树枝状的脚，这东西像被闪电劈过的雷电击纹一样。 张医生弯腰用药水给他涂药：“今天感觉怎样？” “只能坚持半小时就开始疼痛，然后麻木没知觉。”段臣晖望着自己的脚，神色平静，“没有办法？” “这些药水只能抑制。”张医生摇摇头，“这种母虫的毒素我们要等研究院那边的结果，希望不会那么快蔓延到重要的器官和心脏。” “到了大腿中部。”段臣晖摸着椅子扶手，声音有些沉。 张医生也没有办法，沉默地给他涂完药：“我最近在看中医的古籍，都试一试吧。” 段臣晖点头：“辛苦你了。” “不，这是我该做的。”张医生把药瓶放好，又拿出一瓶给他，“每天三次，如果你觉得很不舒服也可以用。” 段臣晖接过药瓶，摸着瓶身，他已经时间无多，娶何清还能一举多得，既能安抚军心，又能熄了皇室联姻的心思，何清以后也能自由了。 此时有通信进来，段臣晖打开。 【将军，那些星盗终于招了，他们其实是在寻找一个在地下拍卖会被盗走的东西。】 “是什么？”段臣晖下意识摩挲着扶手问。 【一颗虫族蛋。】 “追查。” “是。” * 何清冥想完毕，神清气爽地睁开眼睛，他把佛珠戴回脖子，掐指一算，今晚就是月圆之夜，他可以在今晚为自己举办还俗仪式。 凌晨，何清确定府里的人都睡着了，一个人来到天台上，他抬头看向天上的月亮，微微闭上眼睛吸收了一下日月精华。 时辰到了后何清把桌子从空间拿出来，摆上白酒，插上香火，用一朵荷花代表佛祖。 何清把莲花插到瓶子上，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贫僧何清因和段臣晖有了姻缘线，且会在半个月后成婚，何清需还俗了结姻缘，请佛祖原谅。” 何清说完后突然风起云涌，星辰月亮被黑压压的雷电云覆盖，伴随着惊人的雷鸣声，何清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也没有睁开眼睛，片刻后一道闪电劈下来。 何清感到身前的桌子被雷电劈中，睫毛上落下一滴滴的雨水。 何清心里叹息，已感到与佛之缘已尽，他睁开眼睛，眼前的莲花已经化为灰烬，雷电并没有劈到他。 “阿弥陀佛。”何清拜了拜，放下双手，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他修的是功德之法，倒是对修为没有影响。 何清突然顿悟，只要心中有佛，何必固执于形式，他原本是一颗白玉莲子，他便以为他的道路只有一条，倒是自己堵死了自己。 何清把桌子收起来，捧住玉瓶抬头看着天空出神，而且这个时空也不是他那边的时空，虽然历史有相似性，但实际不一样。 “你在做什么？”突然，背后传来段臣晖的声音。 何清惊醒过来，回头看过去，和段臣晖四目相对，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和诡异，他试图解释： “我在祭天还俗，但天气不好，我最近的运气都不太好。” “那现在怎样？”段臣晖抬了抬眉头，撑着伞走过去，他三更半夜被雷电声劈醒，走上来一看，何清竟然站在楼顶上看着天空发呆。 “现在已经还俗了，佛祖原谅了我。”何清小跑过去，扶着段臣晖的手臂讨好地说，“将军，我们下去吧，这里雨大。” 段臣晖用眼角斜了他一眼，没有再多问：“很晚了，早些休息吧。“ “是。”何清摸了摸额头，又望了一眼天上的雷云，雷云逐渐散了，他也松了口气。 把段臣晖扶到房间，何清立刻退了出来：“晚安将军。” 何清一溜烟跑回自己的房间里，抱着木鱼摸了摸：“应该没有暴露吧……”他也没想到会有雷云出现。 但无论怎样段臣晖都不会联想到修真的事情。 何清定下神，抱着木鱼睡着了。
第3章 柔弱可欺 由于还俗的雷击事情，何清在房间里呆了几天，好让段臣晖忘记这件事。 但这一天他还是被段臣晖逮住了，即使还俗了，他的作息习惯还是一样。 段臣晖坐在轮椅上，堵在他的门口：“我让人送了一些衣服过来。”他说完就启动轮椅走了，意思是让他跟上。 何清心想真是霸道，他跟上去，来到一间很大的换衣室里，旁边站着一排仿真机器人，机器仆人手上捧着一叠叠衣服，还有一个真人管家——蔡叔。 “去试试。”段臣晖扶着轮椅扶手，抬了抬下巴。 “将军不必破费。”何清摸了摸胸前的佛珠，想扯清界线。 段臣晖扫了他一眼：“我已经给你办好了转学手续，你可以继续学你以前的植物系和插花，但衣服要换更方便的。” 何清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袍子，微微抬起手拢了拢衣袖：“我习惯了。” “在中央学院会有很多室外课堂，即使你只是学插花。” 何清一顿，很快就改口：“那我便入乡随俗，多谢将军。” “嗯。”段臣晖示意管家，“收好自己的证件。” 管家把一个盒子递给何清，何清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不单止有自己的入学证书和各类证件，还有一叠金卡…… 何清合上盒子，望了一眼段臣晖，将军塞卡还塞得挺含蓄的，真把他当妻子养了？ “将军，我可能不需要。”何清笑了笑，把金卡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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