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的字来着? 这样想着,向前躬着的身子又近了几分,最后索性拿起来,眨着眼端详。 突然,他的脑中突然蹦跶出一张冷冰冰的面容。 猛地一直腰,他手上的碑差点掉地上,他后退半步,感到荒谬。 一个大胆的猜想涌上脑海,楚暮一时间难以言喻。 这是江子陵的地盘,谁敢在他的地盘摆别人的碑?若是没有他的首肯显然是办不到的。 或许,这碑就是他立的? 他使劲摇了摇头,试图甩掉这个可怕的想法。 他瞧了眼窗外的天色,见时候不早了,立即将碑归于原位,深深看了一眼还在高烧的半截香烟,心中升起了些许暖意。 他往后退了半步,背部蓦然撞进了一人坚硬的胸膛上,身子陡然一僵,那鼻尖时有时无的香味他今早闻过,意识到这点他喉间一动,下颚贴紧了胸膛,不敢抬头迎上那双盯着他后脑勺的灼热视线。 身后蓦然传来了某人清冷的声音:“本尊的贴身小厮什么时候需要清理祠堂了?” 月光幽幽映射入内,拖曳出身后人高大的影子,那惨白的月光衬着江子凌半张俊脸有些阴沉。
第五章 我感觉被耍了 屋内凛冽的威压压得楚暮脸色苍白,他勉强撑了一会儿,悄悄回首窥了眼江子陵,由于角度的原因他仅能看到江子陵小半张脸。 江子陵总是一副冷淡的模样,楚暮以为不存在能挑动江子陵情绪的事物。而现在,却见一贯无澜的面容沾染上一丝怒意,那柄令人胆寒的仙剑仿佛随时会出鞘。 宛如变了一个人。 楚暮连忙低回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心中乱成一团,完蛋,这回真是在劫难逃。 他绞着衣角,神情紧张,底气不足地解释着:“仙君,我不是故意......” “出去!”简短的两个字,声音冷冽,犹如万年寒冰。 楚暮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默默转身离去。 临出门前,楚暮自觉地绕开了江子陵,生怕距离太近,里边那碑就真要派上用场了。 “允故晨。”江子陵唤道。 “在。”护在门外的亲卫拱手一礼道。 “带他回房。” 末了又补充一句:“让今夜巡夜的侍卫自行到训诫堂领罚。” “是。” 允故晨眼睛的余光注意到楚暮一直在往里瞟,逐转身面对楚暮,身穿盔甲的亲卫有一副温润的面容,偏偏声不对人,暗哑难听:“请。” 楚暮看了允故晨一眼,朝允故晨点了点头后,步伐急迫地向外走去。 人都已离去,空旷寂静的灵堂仅剩下一袭白袍的江子陵,他逆光而立,在阴暗的环境中看不清他的面容。 江子陵眼神复杂地望着碑位,发生了些微移位的碑位安安静静立在原处,一道流光掠过边缘,就如以往无数日夜一般。 “师兄,抱歉。” 他伫立在碑位前,一声轻叹,殆尽于漫漫长夜。 穿过曲折游廊,遥遥望去,本是漆黑一片的偏殿晃着微弱的光,途经之处增添了不少侍卫。 看到一个个侍卫在眼前晃悠,楚暮心中郁闷,我是神兽吗?不过溜了一回,不必调人过来看守吧? 院门前守着的两个侍卫见了允故晨,抱拳行礼道:“队长。” 允故晨颔首,视线一刻不离楚暮的后脑勺,盯得楚暮头皮发麻。 一直到将楚暮送到内室,看着他闭着眼睛,乖巧的躺在床上,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临走前熄灭桌上的烛火,道了句:“好好休息。”顺着带上了门。 脚步声远去,楚暮睁开一只眼睛,瞟了眼顶上轻晃的帐幔,又往四周环了番,见现下仅剩自己一人,终于呼了口气。 那个祠堂,不会真的是江子陵建的吧?可为什么要把祠堂建在那条小径旁呢? 他翻身侧躺着,以手托腮,不知怎么的,他就是对那个祠堂耿耿于怀。 脑中蓦然出现那人的怒容,楚暮淡眉轻挑,不满的撇撇嘴。 平白无故的整这玩意儿作甚?这人活得好好的突然看到自己的碑都还没说呢!不就摸了两把?至于吗? 楚暮闷闷地踢了踢锦被,当时怎么就脑抽去看那什劳子屋子呢?害得现在又得罪人。 越想越不是味道,辗转反侧睡不着,突然胸前磕到了什么,楚暮伸手,自内襟中摸出了几张符箓。 几张符箓皆已失去光泽,代表已经使用过了。 急忙跳下床,卷成小小的几张后,依次施法点燃扔入香炉中,升起的袅袅清香卷着淡淡焦味,弥漫整间内室。 天色微微泛白,楚暮好不容易眯了一会儿,冷不防的被人从被窝里拎起来。 耳畔传来一道低哑的男音:“你该起床了。” “啊?”楚暮眼神迷茫,还未反应过来。 刚起床时脑袋还很浑浊,楚暮眨巴眨巴眼睛,温和亲人的面容映入眼眸。 “现在什么时辰?”他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 小孩的身子瘦瘦小小,跟抽不高的小柳条似的,没什么重量,让允故晨有一瞬的恍惚。 “五更时分,你该起身前往主殿。”允故晨提醒道。 一听 ,楚暮不乐意了:“才寅时呢!我再眯一会儿。” 扑腾了两下后,他嗖地抬头看向允故晨:“等等!你刚才说主殿?” 日上三竿,管事见了经一番打扮的楚暮,望了眼外边明媚的阳光,不禁打了个哆嗦,将物件一件一件往楚暮捧着的托盘上送。 沿途一遍又一遍的向楚暮重复着服侍仙君该注意的大小事,楚暮懵懵懂懂的点头,给管事看得心里直发怵,恨不得拿着只锥子将条条框框刻在他脑子里。 穿堂两边抄手游廊偶有人穿行,楚暮被引入内殿,推开门的吱嘎声响起,入眼镂空窗桕落下斑斑点点,空气中飘着淡淡檀香,闲适雅致。 楚暮小心翼翼地绕到屏风后,映入瞳孔的是一双冰冷的眼眸。 “为何迟到。”椅靠在床头江子陵督了他一眼,语气沉沉,听得楚暮七上八下的。 楚暮下意识摸了摸鼻翼,委委屈屈道:“昨夜追蛐蛐误入那屋子,我吓着了,睡不着。” 小孩精致的面容带上些微憔悴,一双滴溜溜的眼睛下边顶着两只黑眼圈,看着有些滑稽。 “下不为例。”他道。 见江子陵并未提及昨天的事,楚暮虽是狐疑,面上却未显,他是巴不得江子陵忘了那档子事。 左右瞧了下,瞥见江子陵垂落在肩头的秀发,楚暮放下手捧着的托盘,往桌一拂,拿起一支簪子,笑嘻嘻迎上前:“仙君,我来为您束发。” 江子陵并未拒绝。 小心地将如瀑般的青丝捋到身后,楚暮轻轻捧起些缕,一手执玉梳,为江子陵梳理披在脑后的青丝。那动作轻而缓慢,十分谨慎,仿佛他手上的是一碰便碎的奇珍异宝一般。 看得出来对方并不善于梳髪,这边刚捧起一缕,那边便滑下来一束,他捣鼓了许久,头发还是七零八落的,那簪子始终没派上用场。 很快的,楚暮开始不耐烦,手上的动作都随着急躁了些,一不小心摔断了梳子,吓得他的心咯噔一下。 镜中倒映一张翩若惊鸿的脸,冰冷的眼眸深邃寒冽如夜海,带上些许不悦。 楚暮手上顿了顿,忙不迭弯腰捡起地上的断梳:“这梳子不顺手,我这就去换一把。” “不必。”江子陵微抬手,道。 指间流光闪动,不过转瞬,簪子稳稳固定在发顶,及腰长发半披半束,优雅入画。 楚暮看得眉头一皱,心情微妙。 其实你根本就不需要人服侍起床对吧......
第六章 伺候了个寂寞 见江子陵穿着单薄的中衣,楚暮十分贴心地取来衣服:“仙君,我来为您更衣。” 楚暮笑意盈盈地走过来,半大少年瞳孔灵动,明媚如风,让人见了不由心生暖意。 如果忽视掉那被楚暮拖拽到地上的长袍的话。 江子陵配合地站在楚暮身前,楚暮展着衣服,先是左袖,然后是右袖,左襟叠盖右襟。 可到了系腰带的时候,楚暮却怎么都没法把腰身收好。 系好腰带,再穿上外袍,楚暮打量了一番,虽较之平日有些凌乱,却依旧是一派风姿,冰冷寒冽得不近人情。 只是那腰带太抢眼。 楚暮撇过视线,打着哈哈:“仙君真是玉树临风。” 江子陵看到铜镜中歪斜的腰带,淡淡扫了眼楚暮。 用过早膳,江子陵在园内看书,楚暮就躺在一旁叼着草望天,慵懒的枕着小胳膊。 长空一碧如洗,和煦的阳光滤成点点破碎的光晕,为内院镀上淡淡的金边。 楚暮侧过脑袋看了眼江子陵,端坐在塌前的人袍服雪白,一尘不染,一板一眼无可挑剔,周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看着可望不可及。 歪斜的玉带收束得恰到好处,纤长白皙的手裸露在玄纹云袖外,神情专注。 事实证明,即使没有楚暮的伺候,江子陵也能自食其力。 看着面前如谪仙般的男人,楚暮思绪飘远。 其实,江子陵真的是不可多见的美人。 脾气也还好,就是人面瘫了点,有些僵,要是能多笑笑就好了。 这个想法刚冒出点脑袋就被楚暮掐灭了,他喘了两口粗气,为这个可怕的想法感到不敢置信。 你是不要命了吗!居然想祸害江子陵! 楚暮收回视线,他又翻了个身躺了一会儿,觉得自己真是闲得发慌。 眼光流转,督到一排排的书籍竹简,随手从架子上扒拉下本书,兴致缺缺地翻看着。 看着书里丑陋的画像,再看下边的介绍,他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 直到从书里边看到自己的名字,他这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连忙翻回头看了眼封面——《修真界十大恶人》 看着书里丑陋的画像与恶意贬低的内容,楚暮心里窝火。 这本书简直是胡说八道!什么叫欺男霸女?什么叫蛊惑上神?这是诽谤! 而且这画像,歪瓜裂枣的也太丑了吧! 暗搓搓地抓住书页就想毁尸灭迹,却倏然察觉一道寒冽的视线在看自己。 江子陵不知何时看过了过来,吓得楚暮打了个激灵,手上的书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楚暮弯腰将书捡起,疑惑道:“仙君?” 江子陵神色古井无波,楚暮不明所以,他张了张嘴,正想问,江子陵却动身站了起来。 见状,楚暮看了眼手中的书,将书塞回书架,连忙追了上去:“仙君这是要去哪?” 突然想起了什么,楚暮在自己身上摸索了一会儿,终于在怀中内襟口袋里搜出一个蓝皮小本子。 这是管事担心他记不清那些个大大小小的规矩,特地给他发的,他记得管事说过在里边还记着江子陵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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