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灿懵了,眼眶不知什么时候续上了泪水,摇摇欲坠地在眼里,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来。 蒋昊霖端着药在他们旁边大声地咳嗽了几声,站也不是走也不是的在那尴尬地直摸自己鼻子,并且声音大的欲盖弥彰,“咳咳!喝药了啊喝药了啊!” 颜灿赶紧抬起手用自己的衣袖擦着眼泪,然后对着颜汀点点头,“我知道了哥哥。” 颜汀站起身来回头看了一眼蒋昊霖,又是那熟悉的冷漠眼神,差点让蒋昊霖冻死在原地。 蒋昊霖都不用说话就知道颜汀心里肯定在骂他来得不是时候。 颜汀嘱咐了两句便下了楼,颜灿接过蒋昊霖端来的药,趁着还温热的时候咕嘟咕嘟大口喝了下去。那味道和之前的苦涩酸味完全不一样,并且每次喝过蒋昊霖的药之后颜灿都感觉自己的身体有所恢复和进步。 他抿着唇放下碗,手指握在碗的边缘,指尖变得发白。脑海里想起被搬空的药房和不见人影的崔红,颜灿定定地在原地看着蒋昊霖,欲言又止。 “小灿灿,你想说什么?” 颜灿没回答,而是躲着走廊最边上的摄像头,故意不小心地将碗打翻在地,等着蒋昊霖来捡。 蒋昊霖是何等的人精,他认命般的蹲下身,恰好在颜灿能够弯腰说话的地方。肩膀被人轻轻一按,颜灿在蒋昊霖的眼神中问出了自己的猜测,“我之前的药,是不是被人动了手脚?” 蒋昊霖手里的碗一滑,当场就在原地转了几个圈,他收回以往吊儿郎当的模样,看向眼前的人,竟有几分颜汀运筹帷幄时的姿态。 ---- 放假了姐妹们 我是说我自己给自己放假三天 感冒了🤒️
第九章 其实自己被人下毒这件事也是颜灿到这辈子才想明白的。 药对于他来说,喝不出个什么新鲜,总归都是苦。上辈子他觉得蒋昊霖和其他医生配的药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直到重生的这段时间,他喝过蒋昊霖配的药之后身体却有所进展,这才让他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上辈子没有蒋昊霖来他们家亲自熬药端药这件事,都是他每个月按量配好送进颜宅。而负责颜灿每日药物的就是父母之前留下的保姆崔红,没有旁人经手。 在崔红离职之前,不论这辈子还是上辈子,颜灿的药一直都是原先那个口感,喝完之后身体也是一样弱,走个路都是费劲的状态。而上辈子的他当时早已不对自己的身体抱有希望,何况后面又遇上颜汀要结婚的消息,求生的欲望自然更低。 如果说崔红要害他,为什么不直接毒死他更快。如果需要一直给自己下毒,那么又怎么会突然离职。 昨天蒋昊霖看自己的眼神,让颜灿更加笃定自己心里的想法。他抬头看向房间里的时钟,反正才九点,家庭教师还要过半个小时再来,他决定亲自去崔红之前的房间看看,或许会发现什么线索。 只是他要如何避过颜汀的摄像头。 他不想要颜汀为自己担心,自己让他操的心已经够多了。 办公桌上的手机屏幕一闪一闪,响起来的手机铃声是颜灿专用,颜汀停下正在敲键盘查看文件构图的手,按下绿色键接通。 “哥哥。”颜灿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颜汀切换电脑屏幕,整个界面顿时被颜灿和房间占领,颜灿透过摄像头看他,询问:“我饿了,可以吃蛋糕吗?” “蒋昊霖说可以吃吗?”颜汀问。 颜灿看向门外,刚刚端着药走了的蒋昊霖,轻声说道:“他说可以,吃一点点没关系。” “好,那我让人做好送上来给你。” “我想去一楼吃。” “这样啊。”颜汀扬起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来,“那吃完就上来,不要待太久,一会新老师就要来了,知道吗?” “知道。”颜灿开心地笑着,“哥哥,那我下去了。” “好。” 得到了允许,颜灿出现在一楼餐桌边,远远看着厨房里正在制作蛋糕的厨师,转动着轮椅去到佣人房那边。 家里的佣人不多,住家的除了崔红和管家之外,其他的都是轮流过夜,算是值班。此刻大家都在忙,也是知道颜小少爷的身体不好,都不敢靠他太近,怕对他不好。 有了这层顾虑,倒是没什么人注意颜灿。 家里的摄像头虽说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但是却没必要在佣人房装着。颜灿绕过楼梯后的死角,带上自己准备好的口罩戴上,站起身来推开了崔红的房门。 佣人房的装置很简单,但是崔红属于老佣人,配置自然比别人更好一些。她的屋子在她走后应该只是简单打扫了一下,颜灿进去之后便被窗外折射的阳光刺了眼,往后退了两步更是看到了空气中漂浮的尘埃。 他忍下想要咳嗽的欲望,视线在房间内扫视了一圈。 搬得太干净了。 这是颜灿心里的想法。 房内除了一些必备的家用电器和衣柜床之外,什么都没有留下。 电视机下面的柜子全部被拉开,衣柜和床头柜也是同样,让人一眼看去就能了然,什么都没有。 颜灿皱着眉看向眼前的一切,心中实在算不上舒坦,什么线索都没有留下,这让人从何着手。 颜灿想着崔红的动机。 崔红此刻想的却是怎么留下自己一条命。 她在熬药的时候听到有个新来的女佣喊她,说是有人来找。她在这个世上是没有亲人的,可是女佣说外面的人指名道姓要见她,她也就出去了。谁知刚踏出颜家大宅的门,就有人从身后用手帕蒙住她的口鼻,醒来时就已经躺在这个暗黑不见天日的房间。 不过严格来说,这个房间也不能算是暗黑不见天日。捉她来的人仿佛是为了故意折磨她,把她关在一个像是地下室的地方,周围散发着腐烂的气息,阴冷潮湿的恐怖席卷她的全身。 这些人要么就是不给她开灯让她忍受黑暗,要么就是猛然开启她头上悬挂的一盏,明晃晃的直接能够刺瞎双眼的反光白灯。 一明一暗将崔红的眼睛损坏了,黑暗中她摸索着食物,努力地睁大眼睛。亮光下她也需要摸索食物,这时却只能眯着眼擦干受到灯光刺激而不停流下泪水的眼。 一开始她还会努力呼救,后面发现没有人回应她,也就选择省省力气。 她每日能够收到两餐,早上半碗白米饭,晚上一碗清苦的水,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 并且也从来没有人进来过这间房,只是到点就有食物和水放在门边,门边挂了一串铃铛,饭到了,铃铛就响。 也许是吃的少,又或者是没有营养,崔红觉得自己越来越虚弱,眼睛又看不清,只能爬过去用手捡饭,像流浪狗一样趴在地上舔碗里的水喝。 她怕了,没有打理的头发散在两边,有的还被米饭沾到打了结,浑身恶臭难闻。她像是又回到从前在大街上流浪的日子,连狗都不如。她又想起来记忆中的那两个人,是那么的高贵优雅,尤其是那个女人,每每自己站在她旁边,就会把自己衬托的一文不值,像阴沟里的臭老鼠。 门边的铃铛被人摇响了,崔红回过神,伸起脖子侧耳听着。房间里昏暗一片,她努力地睁大眼,却怎么也看不清。 今天有人进来了,崔红也不管是谁,只要有人来看她,那就是还有活的希望。房间里好像有个楼梯,她听着从上而下,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中受到压迫地屏住了呼吸,等到那脚步停在自己的面前,崔红心脏的跳动和血液仿佛也不再继续了。 她手心出了许多的汗,双膝跪在地上,双手用力搓着,摆着求饶的姿势,痛哭流涕地说道:“放了我吧!求求你了!我做错了什么事要被关在这里?!我只是个妇道人家啊!求求你了!!放我出去吧!” 崔红抬起头,却根本看不清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眼珠只要转动就会模糊视线,她不敢再看,为了活命她只能在地上不停地磕头,直到慌忙中抓住了对面人的脚踝。 依稀是个男人。 她的手在那人的脚边摸着,摸到了冰冷光滑的皮鞋。对方俯视着她,右脚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慢慢地踩在了崔红的手上。 崔红的身体不停战栗,她浑身发抖,未知的恐惧从暗处扑向她,对面的人脚上没有用力,她却好像被定住一般不敢抽回自己的手。 房间里持续着诡异的沉默,崔红能够感觉到那人正在打量自己。 “是谁?你是谁?!”崔红崩溃了,她不要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她跪在地上,头磕在那双皮鞋前,“放了我!求求你放了我!我…我的主人家很有钱…我可以去找他们要钱,我给你钱,给你好多好多的钱。” 听到这句话,对方终于有了反应,仿佛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他先是不屑地笑了一声,然后才慢条斯理开口道:“是吗?” 空气中传来熟悉的男人声音,崔红愣了,随后才慢慢地抬起头,瞳孔里都透漏着不可相信。 她的声音不像刚才声嘶力竭,而是变得怯懦,跪下的身体像是商品架上最廉价的模型玩具,指尖一碰就会掉在地上,再也没有人注意到。
第十章 颜灿在楼下一无所获,摘掉口罩的时候还是没忍住胸口的压抑咳嗽了几声。 大门外的门铃响了,颜灿坐在轮椅上看了看时间,这个点,应该是新老师来了。 只是这位新老师用了好几分钟才走进来。 首先是颜家的大门和家门有很大的一段距离,中间有个花园,人还得小跑才能进。 另一个就是,人刚到家门口,被蒋昊霖拦外面了。 蒋昊霖身穿白大褂手拿消毒酒精,对着来人从头到脚喷了个遍,一边消毒一边说,“来来来,手也得抬起来。” 对方很是配合,甚至主动地拿起消毒酒精对着自己的手也来了两下。 蒋昊霖满意地点了点头,非常欣慰。毕竟颜灿的恢复计划正在进行中,颜汀虽然同意了一系列操作,但万一有个万一,他还是承受不住后果的。 颜灿看着来人,对方只是在白色T外面简单套了件灰色卫衣,单肩背了个黑色书包,身穿一条好像因为水洗了太多次而快褪色的牛仔裤。 对方站在门口接过佣人送来的鞋换上,站在颜灿一米外的距离,开口说道:“小少爷你好,我叫陈照眠,是新来的家教。” “你好。”颜灿回应道,随后笑着说,“陈老师还是叫我名字吧,不用拘束。” 陈照眠点点头,手握着书包的肩带跟着颜灿上去了。 陈照眠来之前就已经听之前代课的学姐说过,这个有钱人家的小少爷性子极好,从来不跟人发脾气,有礼貌又绅士,学什么都一点即通,非常的快。 只是他的身体不太好,所以一般授课时间只有一小时,也包括了中途颜灿需要休息的时间,算在工资内。学姐因为毕业去了外地,才忍痛割爱把这份工作转让给了家境不太好的陈照眠。
福书网:www.fushutxt.org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46 首页 上一页 4 5 6 7 8 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