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如果给不了一个解释,你们便要再次给他带上警报装置,并派人在暗中监视他了吗!”纪淡妙冷冷的开口说道。 “你们剥夺了他的自由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放开他了,现在又要故技重施再次以防止他危害社会的理由将它变相囚禁吗!” “纪总,我们只是为社会人民安全负责。”执行官依旧冷淡的说道。 “负责哼,好一个负责啊。我儿子就因为你们的一个负责被你们监视十年,你们口口声声说他是高危型alpha,说他会危害社会,但是这十年他是什么样的你们也看到了吧,他有做过任何一件危害社会的事了吗?现在就因为这么一件小事你们就要再次剥夺他的自由,这次你们打算多少年?十年,二十年?他有多少个十年来给你们折腾!” 纪淡妙越说火气越大,恨不得把面前的人直接撕了。 “我们也只是就是论事,虽然他确实从未做过什么危害性的事,但不能否认他是一个临界alpha,一个不注意他就会失控。一个临界alpha失控会带来多大的伤害我想纪总不会不清楚吧。”执行官冷静的语气却让纪淡妙无法反驳。 是的,一个临界alpha失控无论谁也承受不起,七十年前的那次临界alpha失控事件几乎出动整个华国的武力才将其击毙,造成的伤亡直到如今都还让人胆寒。而失控的后果只有死亡,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 国家,alpha高级监管局,还是她,都无法承受。 两人争论不休,但身为事件中心的纪衡却一脸冷漠的坐在一旁。仿佛事不关己的看着两方人。 终于,两人停止交谈,将目光转向当事人。 纪衡见两人看向自己,开口说道:“今天发生的事确实是我的错,我不否认。它代表着我存在危害社会的可能,但那也只是可能。而且还是你们制定的范围。”纪衡将目光转向执行人: “我不认为这次信息素流散就是我会危害社会的表现。别说我是临界alpha,就是一些B级alpha也时常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这不是临界失控的特征,不是吗?” “但是,你之前并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执行人眉头微皱插话道。 纪衡并没有生气执行人的打断,“之前没有不代表它不存在。并且信息素流散后一秒之内,我立即控制住了信息素的蔓延。我想,我的自制力应该是达到你们对我的要求S级的。所以你们对于再次控制我的一切理由没有丝毫说服力,我完全可以驳回。” 的确,或许真的是监管局的人反应过剩了。一次信息素流散根本不足以判定面前这个临界alpha存在社会潜在威胁。 思考许久,执行人松开皱起的眉头“你说服了我,它不足以让我判定你,所以我们选择相信你。”他向后挥了挥手,所有武装士兵垂下武器,随后站起身来: “毕竟一个临界alpna只要控制好了,可是一个国家的宝贝。希望纪公子可以找到牵制你的那根绳索,也希望你能长命百岁。” 执行人最后一句话说得颇有含义,让人很难不联想到其中的警示。 就历史统计,世界上那么多个国家也不过才出现九位临界alpha,而这其中又有八位连十八岁都没活到,至于最后一位便是七十年前失控的那位,充其量也不过才活到了二十岁。 有人说他其实能控制的,但很不幸唯一能安抚他的爱人死了。也有人说他根本无法控制,他的爱人就是被他杀了的。 外界对此众说纷纭,但没有一个人知道其中的真相。 但纪衡知道,在分化后被带到alpha监管局时知道的。 那位临界alpha能够控制,他的爱人也确实是被他杀了的。但不是真正的杀,是因为他的信息素太过强大,即使他的爱人是S级omega也无法承受他强大的信息素,最后只能死在爱人的怀里。 之后,那名临界alpha就此失控。alpha监管局的第一次计划也宣告失败。 但是显然,他们并没有放弃这个计划。这一次,他们想在纪衡身上实现。
第四章 无法想象的自控力 监管局的人走后,纪衡将目光移向母亲。 “说吧,怎么回事”纪淡妙直勾勾的盯着纪衡“别用对付监管局的那套来对付我。” 纪衡本就没想过能用那种理由欺骗过母亲,母亲对他的身体情况再了解不过。况且,身为纪家的掌门人本就精于计算,又怎么会被这种理由轻而易举的说服。 “具体原因我不知道,事情的起因我也和你们一样不清楚。不管你相不相信,这就是我的回答。” 纪衡强硬的回答让纪淡妙哑口无言,最终说道:“算了,既然不知道就别纠结这件事了,我联系了陶医生,他马上就到,先检查身体吧。” 纪衡点了点头,没在说什么。起身便回了三楼的卧室。 纪淡妙凝望着纪衡的身影,轻轻捏了捏鼻梁什么也没说。 纪衡躺在偌大的房间里,明明离人群不远,他却像是一团灰蒙蒙的星尘,独自飘浮在宇宙中,没有同伴,也没有前方。 没一会,陶行提着一箱alpha专用药物抵达纪家。 一进门便见到了独自坐在客厅里的纪总,“纪总,纪公子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具体情况在我看过纪公子后应该能有一点头绪,不用太担心。 打过招呼后陶行便立即向三楼纪衡的卧室走去。 纪淡妙本来不想打扰陶医生为纪衡看病,但思考了一会儿,也起身跟着陶行一起上了三楼。总归还是一起看看好。 “叩叩”纪衡听到敲门声就知道陶行来了,纪衡起身走过去开门,只是没想到母亲会在陶医生身后。 没有太多表情,纪衡打开门跟着陶行去了隔壁房间。 旁边的房间是为陶医生治疗纪衡特意开辟的治疗室。同样,也是为了控制纪衡而打造的囚禁室。尽管这个功能还从未用过。 治疗室里只有简单的几样物品,一张床,一张桌子和几张椅子其余的都是一堆看不懂的仪器。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白茫茫的,每一次进来都会让纪衡感觉有些压抑。 不过他并没有说出来,这一次也像以往一样,他表情平常的走进了这里。 进去后,陶行让他躺在床上,将床边的各种仪器贴在他身上。随后又从随身携带的箱子里翻出药物喂给纪衡。 紧接着他将针管插入纪衡腺体,胳膊等地方。收集了身体各处的血液,还有唾液和信息素。 接下来便是一通操作。 纪淡妙每一次看到这样的情景,眼底都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心疼。可偏偏这又是无可奈何的举动。久而久之,她便不愿来看纪衡被检查的情况了。 过了许久,报告打出来了,纪衡也被陶行叫到一旁坐着。陶行坐在纪衡对面,纪淡妙则坐在纪衡旁边。 陶行拿着检查报告开门见山的说道:“你这次的报告让我很惊讶。” 纪衡看向陶行,陶行也没有卖关子“我从你十岁开始跟在你身边,整整八年来这是我第一次在没有见到你身上有任何伤口的情况下,见到你的信息素浓度下降。” 陶行放下手中的检查报告,没顾纪淡妙震惊的神情继续说道:“尽管它的浓度没有达到顶级alpha的标准值,但这对于常年处于失控边缘的你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如果能够让它不在是奇迹,那么你完全有治愈的可能。” “我的意思是说,你可以变成一个除了等级比其他人高,信息素强一点外的正常顶级alpha。”陶行看着纪衡深幽的眼睛说道:“所以你可以给我仔细的描述一下今天你信息素流散的整个过程吗?” “包括你见到什么,做了什么,听到什么,甚至是感受到什么,心里想着什么。都仔仔细细的说出来。”陶行循循善诱的引导纪衡。 纪衡看着陶行的眼中明暗交杂,这对于任何一个alpha来说都已经触碰底线了。这样被一个人完全掌控的状态,让纪衡心里各种想法滋生,但却又无可奈何。 能被治好的诱惑太大了,陶行相信纪衡抵挡不住,他有绝对的信心把控纪衡这个临界alpha的心理。 他也相信纪衡绝对承受不了这样的诱惑,没有一个病重又痛苦的病人能抵挡痊愈的引诱。纪衡同样清楚,这对他来说是多大的诱惑,但他不愿被人拿捏。 但是,纪衡超出了他的预料。“抱歉,你已经冒犯到我了,如果你想掌控我的话,不好意思,我不介意继续承受着这种痛苦,反正这么多年也已经习惯了。” 说完,纪衡便起身回到了隔壁房间里,并将房门落了锁。 他相信纪衡绝对承受不了这样的诱惑,没有一个病重又痛苦的病人能抵挡痊愈的引诱。纪衡同样清楚这对他来说是多大的诱惑,但他不愿被人任意拿捏。 陶行没料到纪衡会这般不按常理出牌,等回过神来走出治疗室,面前只有紧闭的暗色木门了。 “纪总,纪公子的占有欲和自控力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这次信息素流散的原因如果是物,我相信纪家一定会想方设法得到的。但如果是人,那么纪总就得好好考虑一下该怎么处理了。”陶行看着紧闭的房门意味深长的对纪淡妙说道。 纪淡妙何尝不知,陶行说得话别说纪衡是当事人,就连坐在一旁的纪淡妙都听得直皱眉,这样直白的冲撞alpha的独占欲,是个alpha都会生气。 但她没想到纪衡会在痊愈的诱惑下依然不让别人入侵自身领地,更没想到在旁人这样的冲撞下,纪衡依然能够维持波澜不惊。 哪怕只是表面的,也足够惊人了,毕竟纪衡可是个随时处在失控边缘的临界alpha。 这一刻,她有些害怕探出的真相会是一个人。 她不知道被纪衡独占后,那人会怎样。 纪衡回到房间后,再次躺倒在床上。今天的他好像格外的累,看着天花板没一会儿便闭上了眼睛。 纪衡感觉眼前好像有许多事物跳动,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正在做梦,但是梦里的事物不受他的控制。 他以第一视角观看着整个梦境,但梦里有很多事物都不是他所拥有的,起初他以为梦境是以他为主角来叙述的。 但渐渐的他发现并不是这样,这种感觉更像是他攀附梦境的主角身上,以主角的视角观看着梦境主角的一举一动,而他只是一个纯粹的围观者。 事物不在跳动,慢慢的,他看清了梦境中的环境。 “他”在一个不大的屋子里,客厅不大但并不拥挤。墙壁是有些年头的木色和白色,虽然有些旧但很干净。 “他”一直在客厅转动,双手拿出一捧新的假花换掉了餐桌上花瓶里的旧花,然后又拿出一包纸装进了旁边的纸盒里。 纪衡看到了“他”的双手,很白,中指关节有个薄茧。十指修长有力,看起来不像是书中说的柔弱无骨,反而有着一种凛冽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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