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陆道长和朱尔旦愿意出手相助,也看出她和陶望三不是普通人,但始终是要保持些分寸,毕竟有时候各自用的手段是不一样。 陶望三帮阮小崎让大堂变得一尘不染,“秋容你就是想太多了,不管那位谢姑娘是不是小谢,起码证明小谢现在或许没有危险。” 千年前他们好不容易渡劫成功,过了几百年的安生日子,却在画皮妖和狐妖的事失去了小谢,这也是他们三个堆积已久的遗憾。 秋容将陶望三和阮小崎带到内院,目光落在姜家祖先的牌位,声音空灵:“任何事留一点心没错。小崎,你可是打探到了什么?” 阮小崎看着一部分有姓无名的牌位,“没有打探到姐姐的消息,但是阴重金绝对不是普通的商人。” 秋容点头,“那就等明日是否能引出画皮妖。” 到时候就能知道画皮妖究竟想图什么。 荒郊外。 陆酩酊和谢拂雪坐在那看星星,“老道我觉得这事得通知墨执。” 谢拂雪感受花香:“是该跟黑面叔叔说,可他现在去了阴家。” 不跟他说的后果是会闹翻天。 朱尔旦翻开一本古籍,“不碍事,他只在乎抓妖魔鬼怪。” 陆酩酊竖起拇指,“你师兄说的不错。”
第7章 第 7 章(修) 谢拂雪仰望几颗永远位置不变的星辰,想着自己来到这里,到现在反射弧都有些漫长。 “师父,画皮妖为何会成为妖怪?” 还是个男的。 果然OOC就是把三次元不合理的具象化,让人不得不接受。 陆酩酊歪在朱尔旦身上,眼神清醒:“这个说来话长,等抓到他就知道了。” “这世间有很多东西让人执着,譬如外貌。何苦呢。” 陆酩酊合上眼希望可以睡好一些,吸收天地间纯正的日月精华,好为战斗去准备。 朱尔旦似笑非笑,“小师妹早些睡吧。” 谢拂雪问道:“那师兄你呢?” 朱尔旦指着附近的孤魂野鬼,“我等会找个爱下棋的鬼对弈。” 谢拂雪:“师兄好像在修一种很新的仙。” “哪里哪里。” 朱尔旦笑着拿出棋盘,招呼一个生前死的很体面的鬼下棋。 谢拂雪没兴趣去围观,只是觉得这真的是传说中的朱尔旦,而且还是她的师兄? 真是不可思议。 谢拂雪睡前想到委曲求全的陈若彩,不知怎的想起被换头的朱夫人。 要说朱尔旦无情,却又在生前死后给夫人安排好了一切。 可是朱尔旦和秋容一样,看着不像是死人。 谢拂雪心里的疑惑一个个接着出来,陆酩酊能够做朱尔旦的师父,身份肯定不只是打野分队队长。 忽然间觉得,这里的风险不比页游系统低。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出场的会是谁。 朱尔旦听到平均的呼吸声,对那鬼说道:“先生怎的会在今夜出来?” 男鬼笑道:“今日虽不是极阴之夜,却对你我和修仙之人最好。” “先生很会算准时候。” “我若是能算的准,就不会死了这么久还飘着。” 男鬼自嘲一笑。 朱尔旦低头见自己的棋子跑到男鬼那边,说道:“再等些时日,一切都会顺畅。” 男鬼淡笑道:“还是朱兄你看得开啊。” “不过是和黄兄一样漂泊太久,见得多了,也就深以为然。” 朱尔旦摸着已经不再光滑的黑子,是时候炼制一些可玩赏可防身的东西。 . 谢拂雪一整宿睡的不太好,没有做梦却觉得冷的要命。 陆酩酊精神抖擞拿出干粮,“一会跟为师去阴家。” 朱尔旦问道:“师父不去王家确认?” 谢拂雪啃着干巴巴的馒头,“王夫人见过画皮妖,肯定只要他的特征。” 下次执行任务得多带些吃的,别没抓到妖怪,自己倒是饿的头晕眼花。 陆酩酊嘬一口小酒:“这你们就不知道了,王生棋连画皮妖具体什么样都不知道,王夫人伤才好没多久,不易多去打扰。” 那王二郎又是个胆小怕事的,若非为了救人绝不会请他们去王家。 朱尔旦没怎么吃东西,对着河边整理衣服和长发,“那就去阴家。王生棋急着做他家女婿,待的最多的地方就是那。” 谢拂雪茫然地点着头,这个时候跟着队伍走地图不会有错。 谢拂雪终于不再感到饥饿,跟在陆酩酊身后,“师父,你可是有跟黑面叔叔通知了?” 陆酩酊撰着手里的符纸,“嗯,半夜醒来用了传音符,这会估计气冲冲去阴家严防死守。” 那个墨执向来不听劝,就算他不说也会有办法知道。 遑论活了上千年的画皮妖,逗留在王家和阴家必定有所图之物。 谢拂雪本想问自己和画皮妖交手,有没有掉落一些东西。 如果真的有,陆酩酊不可能不提。 一阵香风刮过,谢拂雪看到不同以往的王生棋,长发挽起戴簪花,穿着淡色长衫,涂着脂粉,身上用了气味很重的香料。 马车里装满了水果和鲜花,人坐在那神情享受。 颇有魏晋风流之势,貌比潘安才算满意。 谢拂雪对比了了王生棋昨天和今天的骨相,似是比昨天柔和。 就是有些死气沉沉。 朱尔旦温润的声音传来:“师妹可是认出那偏偏公子是谁?” 谢拂雪讪笑:“估摸着是我看错了。” 王生棋即便是被附身,也至于如此。 除非那也是个爱美的鬼。 朱尔旦笑:“师妹越来越像师父这般,高深莫测。” “哪里,还比不上师父的道行。” 别看她经常穿越,学历可能还不如眼前沉稳的老道士。 谢拂雪盼着,下辈子也要积累功德,说不定就能成个半仙儿。 陆酩酊说道:“赶路吧,为师已经觉得前方妖气弥漫,咱们三人未必能够搞得定。” 那王生棋怕不是为了娶阴家姑娘豁出去,甘愿模仿其他人涂脂抹粉。 因上次画皮妖出没,阴重金请了不少道士作法请神,用来镇压宅子不干净的东西。 江氏和沈氏陪同他招呼高人,面对黑脸又不失阳刚之气的墨执,敬而远之。 阴花自幼娇生惯养,被做法事的动静吵醒发了一顿脾气。 起来梳妆见自己绝美的脸没有气色,心烦得丢东西。 王生棋将纯金的头饰捡起来,“美人何故生气?” 阴花和丫鬟半晌才认出他,“你怎么打扮得比女子还精致?” 以前竟然没觉得王生棋长得这般男生女相,随便一打扮都能吸引人的注意。 王生棋给她戴上金花簪,“还不是想着衬托娘子你的美貌,说娘子你倾国倾城,祸水之颜也不为过。” 阴花羞涩地推开他,佯装生气:“呸,谁要做祸水。” 王生棋笑着给她梳头,宛如刚成亲的新婚夫妇,丫鬟们看阴花乐在其中不敢阻挠。 阴花被装扮成远看盛气凌人,近看妩媚动人像是狐仙化形而来。 王生棋往旁边一站,更像是郎才女貌。 阴花执起王生棋白皙瘦长的手,“随我去看看父亲又请了哪些高人过来。” 王生棋眼里闪过精光点头称是。 扮成江氏侍女的谢拂雪目送他们离去,今天的王生棋有古怪。 “谢姑娘这身打扮好生别致?” “谁这么快揭露我马甲,我不要面子的啊?” 谢拂雪吓得跳起来,头上的双丫髻跟着发颤。 秋容依旧白衣飘飘,“老远看到你就来了,你师父师兄在前面等着你。” 谢拂雪不好意思地垂首问道:“秋容姐姐和陶公子一起来的?” 秋容觉得她微红的脸颊有趣,说道:“陶大哥之前答应给阴家老爷题字,恰好我们昨天商量好事情,这才抓住机会来阴家。” 现在的陶望三也算是个名仕,才得以长久居住在姜家。 街坊四邻都会找他题字,如无意外都会答应。 谢拂雪恍然:“这样啊,我和师父他们是跟着道士们一起混进来的。” 不管是哪个版本的陶望三,专业都挺对口。 秋容帮谢拂雪贴稳好额间梨花状花钿,声音轻柔:“随我去前面。” 今日法事形同摆设,却也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准备。 谢拂雪呆呆的点头跟随,心里说不上来自己为何愿意听秋容的话。 许是这个人太过于温柔。 前院占满了道士,都在各说各的法子驱魔辟邪。 年轻点的见阴花貌美不由道心动摇,被师长训斥。 年长者则是猜忌他们当中谁在浑水摸鱼,千万别辱没作为道士的名声。 阴重金宣布:“今日凡是能好好做事的,我阴家都不会亏待。” 众人皆说会尽力照办,唯有墨执冷眼看着各怀鬼胎的人。 今天来的都是奔着金银细软和香火钱,真正要请神祈福的人没几个。 墨执不动声色来到了谢拂雪的身边,问道:“你师父呢?” 谢拂雪见秋容已经去找了陶望三,扫了一圈才发现陆酩酊正和人说话。 那是个背着巨剑的帅大叔,看面相脾气和黑面叔叔一样不好相处。 帅大叔恭敬地对陆酩酊说了遍几句,不顾众人的目光飞身离去。 墨执冷哼一声没说什么。 阮小崎跑来,“拂雪姐姐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谢拂雪望着他单纯的眼睛:“当然可行。” 今天还真是群英荟萃。 阮小崎笑容阳光又对墨执行礼:“许久不见啊墨执先生。” 墨执盯着陆酩酊木讷地点头,“嗯。” 东西已经准备齐全,道士们各显神通。 阴重金嘱咐江氏别在这会找沈氏麻烦,江氏无视他和女儿交谈。 沈氏躲在一旁观看那些道士们的动作,发现那些米肆意洒在地上很是心疼。 都是粮食怎能作践。 江氏讽刺道:“小门小户的人就是这样,一点东西都舍不得。” 沈氏隐忍着不去回击。 阴花则是看向那些被贴了符纸的日晷,“为何那个也要被贴东西?” 有道士解释:“防止恶鬼掐算时辰过来害人。” 阴花似懂非懂不再过问。 谢拂雪听着那些人各念各的台词倍感无聊,陆酩酊倒是乐在其中把该做的事情做了,而朱尔旦被一些文人拉着说怪力乱神是否可信。 这阴家真是结交广泛。 半个时辰过去,念经声仍是不绝于耳。 王二郎一路像是怕撞鬼跑过来,见到王生棋更是战战兢兢:“大……大哥。” 王生棋冷淡地问道:“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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