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再关注她,包括带她过来的周斯虞。 她与她们格格不入。 周斯虞正被另一侧的女生缠着交谈公司的事情,这是好听的说法,直白说她正在玩YUYOO开发的一款收集闯关游戏,氪了六位数,副本一直打不过,她在认真劝说周斯虞让她在游戏中给她们这些愿意砸钱的开通快速通关通道,周斯虞敷衍回答会考虑。 都忙着牛饮,一大桌好菜被冷落,许悠于心不忍拿起筷子夹起面前包好的烤鸭卷放进周斯虞空落落的碗里,周斯虞没动筷子甚至连眼神都没往下落,给周斯虞夹完,她想给自己也夹一块,手伸出去烤鸭慢悠悠从她眼前转远。 吃不上烤鸭吃其他,转盘和她作对一般,总在她要出手时匀速转走她面前的那道菜。 一次两次可能是巧合,反复发生了四五次,许悠后知后觉有人在戏弄自己。 对方能一直耍猴似的溜她必然在暗中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佯装没有察觉,许悠的手悬在半空要放不放,余光巡视一圈,确定是对面陆昂的恶作剧正想着怎么出其不意地反击,视线里凭空出现一只手。 这只手她最熟不过,无数次撩拨她在她躯体纵过无场火。 周斯虞听着张沁粉丝的奇葩建议心中波澜不惊,她一个人能砸多少?给个令人满意的数字,她马上能安排个小组为她量身定做。 问题就是她不能,并且自以为是的对她们整个团队几个月的努力成果评头论足,愿意听这些废话只是因为局是张沁攒的,今儿是她生日。 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周斯虞发现身边的小姑娘情绪不对,跟个没血没肉的转盘较劲。分神扫了两眼发现对面的始作俑者。 “想吃什么自己夹。”她的手按在转盘上,抵抗周昂恶意施加的力气。 “好。”许悠看了眼停在她面前的菜品,烧茄子,她宁可饿死都不吃的蔬菜,咽了咽口水夹了最小的一块放在碟子里。 骨碟,放了也不会吃。 周斯虞了然,松开转盘,把自己的碗和许悠的交换:“什么都得尝点点儿。” 许悠竖起兔耳朵笑,张沁的朋友阴阳怪气:“周总对她还挺好。” 房间里闹哄哄,根本没有人发现她们这处气压降低。周斯虞连眼神都不想分给她手肘支撑桌面摇晃着杯中的液体冷声说。 “你有意见?” 许悠烤鸭卷塞刚进嘴巴,凑到周斯虞耳畔含含糊糊问:“什么意见?” 小姑娘单纯,好奇心旺盛,遇见她时还是一张白纸,怪她不正经把她领上歧途。 “没什么。” 周斯虞夹了块肘子肉喂给许悠堵她快要空闲的嘴。 其实许悠听见了,不过是瞧不上她,觉得她没资格和她们坐在一桌,变着法儿羞辱她。 怎么办呢,她就是来了,坐在周斯虞身边,与她们一起。 她原本是个纯正乐天派,从小不在父母身边被爷爷隔代亲照养长大十几年没吃过一点儿苦、受过一点挫,沪市,认识的亲朋好友都叫她小公主,只是来北城、认识周斯虞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余瑶说她疯了,恋爱脑侵体。 无法否认,不疯也不会答应周斯虞心甘情愿被她包养,不疯也不会在听到要来聚会的消息焦虑到吃不下饭喝不进水,又在周斯虞出现瞬间遗忘。 脑子正常的人做不出这种事,周斯虞就是她走向疯癫的诱导剂。 整桌唯一认真吃饭的只有许悠,别人忙着推杯换盏,她只顾品鉴美食,周斯虞让她别挑食,她便每道菜吃一点,吃到七分饱,一大群人起哄闹着转移阵地去楼下的KTV包厢换个场地喝。 大部队迁徙,周斯虞走在最后边,她拎着礼物跟在她身边。 “你等会儿也会喝很多酒嘛?”走廊有喝高了左摇右摆的醉汉,许悠向周斯虞边上贴了贴减少碰撞的可能。 周斯虞发现许悠自进入酒吧就变成了一把拉紧弦的弓,紧绷、谨慎、沉闷少言,她更喜欢她堆着笑脸撒娇絮絮叨叨哼哼唧唧。 脚步不停,她看着正前方陆昂圆滚的后脑勺:“你怕我喝多?” “不怕。”在酒吧待了近两个小时,许悠终于扬起了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甜笑。 认识周斯虞几年她从没见过周斯虞喝多闹笑话,她们这些朋友聚餐,公司酒席应酬她总能清清爽爽地回来。 不过酒精在她体内再度发酵后她会变得异常感性大胆,染着酒气炙热的吻,千奇百怪的姿势...... 嗯,不怕,她很喜欢。 带头的程橙拉开走廊尽头包间的玻璃门,激光灯和频闪灯射出的光线交错,几道调皮的探出房门随意落在某个人的脸上亮一瞬下一秒毫不留情得移走。 靠近许悠的手臂抬起,安抚小猫似的捏了捏她的后颈。 “礼物送了我们就走。”陆昂已经走进包间,只有她们两人没有进门。 许悠点点头和周斯虞先后迈进。 L型皮沙发坐满了人,只有张沁旁边留了不到两人的空位,留给谁,不言而喻。 少爷小姐们都等着看许悠的笑话,一个位置必然坐不下两个人,她是恼怒离开或是像个傻子一样站在一边,都是他们喜闻乐见的画面。 陆昂坐在沙发短边尽头撑着下巴,眼神玩味,对上周斯虞的又装作无辜。 “看来位置不够啊。”周斯虞搓搓指尖扫了一圈。 有人小声嘀咕来了不该来的人,有人大刺拉拉盯着许悠。周斯虞看向人群正中的张沁,眸中询问意味明显,人是她邀请的,现在把她架在这是想打谁的脸。 张沁惨白的脸被隐藏在光怪陆离后,礼服边的手死死攥起,周斯虞只是好面子,她这样安慰自己,起身按铃叫侍从加个单人座椅。 酒吧经理和侍从一起进来加座椅,手里端着特意为张沁定的黑天鹅蛋糕。一屋子二世祖,他们不敢含糊,四位数的蛋糕端上来心里还在琢磨他们会不会瞧不上,毕竟这帮人随便开瓶酒都是万字开头。 好在东西送到他们被顺利放行。 座位安排好灯光把气氛烘托到位,生日歌适时响起。 张沁在起哄声中闭眼许愿,昏暗环境中,跳跃的火苗印在她的脸上。歌声渐止,她忽地睁开眼,勾唇吹灭蜡烛。 程橙问她许了什么愿,她扭捏着说说出来就不灵验了,眼神止不住往周斯虞身上飘。 “行行,你是寿星你最大。”程橙怎么会不清楚张沁的心思,看破不戳破,她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推到张沁手边。 “生日快乐。”她说完其余人的礼物跟着送到张沁手边。 许悠简单的包装夹在一众大牌之间显得无比突兀,面前的桌子块堆成座小山,张沁佯装不在意地拿起许悠的礼物问:“我可以现在拆开吗?” 礼物送出去张沁自然有决断的权力,许悠点头。 纯色包装纸被一点点撕开,露出内部物品。 安静之中,程橙的嗤笑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 “一张破画啊。” 作者有话说: YOYO酱:土大款真不识货 胡:9494! 又是打滚求收藏求评论求营养液的一天捏
第6章 许悠被破画两个字冲击到楞了很久都没有开口。 伴随着嬉笑声,她亲手粘合的包装纸被一寸寸撕裂,很快露出内里瑰丽的油画作品。 周斯虞说张沁喜欢花又想从她这寻张画,她索性送了她一片花海。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画拿出的时候会被她们这样瞧不上,会成为她们攻击自己的有利工具。 回过神,再看向脸上写着抱歉与尴尬的张沁,她心中明了。 不是喜欢花更不稀罕她的画,只是想找个由头把她拉到朋友圈里当中羞辱,叫她难堪。 “以为自己是名家大师?怎么拿得出手的啊。” “央美院的学生不过如此,我看我也能画出差不多的。” “真丢脸,这东西放在家里都嫌上不了台面。” 张沁余光偷瞄周斯虞,许悠被这般议论她没有打断,甚至面色如常地摆弄打火机她心中感到十分安稳。 无力,放平时有人这么评价她的心血她能跳起来把画盖在他们头上,偏偏她们是周斯虞的朋友。 “哟,这谁送的,永生花也太土了吧。”在许悠颤抖的声音出口前陆昂指着桌角粉色永生花熊笑问。 赵梓茹红着脸凑近一拳捶在陆昂肩头:“你丫会不会说话,不好看?” “啧,不是不好看是有点难看。”陆昂依旧嬉皮笑脸。 “你送什么好东西了,我看看有多牛。” 话题被陆昂岔开,许悠顺利从舆论中心退出,她暗自送了口气坐回周斯虞身边,皮质沙发下陷咯吱作响,周斯虞转动打火机的手一顿。 许悠觉得自己裂了很大一个缝,不需要风吹雨打,周斯虞的一句话就会使她破碎。 不想碎掉,不想在这帮人面前示弱,她寻了个借口躲着人钻出包间。 走廊里的醉汉早已换了人,她躲着粘腻赤.裸的眼神快步走进洗手间,站在洗手台前,镜子里的自己眼睛比兔子的还红。 水龙头感应出水,重重砸进她的掌心。 冰凉的触感快速蔓延到手掌边缘,掬了一捧水,心脏被一同泡进冰水中酸涩肿胀,最终她还是松开手任流水涌进下水口。 脸上的妆不能花。 许悠滚了滚喉头对着镜子扯出个笑。 好丑,比余瑶养的那只巴哥犬还囧。 想到余瑶,许悠的心更苦闷,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了两句吐槽,发出前被她按着删除键清空。冬令时,法兰西和国内差八个小时,这个点余瑶应该在享受下午茶。 手机被攥在手中,安安静静。 她消失了周斯虞也没找她,是没发现还是无所谓? 嘴巴里呼出一口浊气,许悠把情绪调节到位,走出卫生间。 卫生间是很多故事的发源地,男厕所门口一对年轻男女抱着彼此狂啃,许悠无意对上男人被情.欲填满的眼瞳低下头快速往尽头包厢挪。 可视范围只在脚下一圈,她无法看清稍远点的路况,脚步加急她没发现自己走进一团阴影,头直直撞上一个硬物。 “不好意思。”她痛嘶一声后弯下腰道歉。 陆昂双手抱臂环住胸前,表情似笑非笑。 “真的抱歉。”许悠重复一遍,没抬头腰弯成九十度。 陆昂松开手臂,琢磨着怎么让她站直身子和自己说话。 许悠盯着正对着她的运动鞋觉得熟悉感袭上心头,狐疑地慢慢抬头,看见陆昂这张欠扁的脸弹簧归位,下意识往后撤了一步。 背部抵上坚硬的墙壁,她咬紧牙为自己注入勇气。 “我还没接受你的道歉。”陆昂的桃花眼笑弯了,人畜无害样,“再者,刚刚帮你解围你还没有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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