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笑,谢家落寞后,钟宁被送去疗养院,怎么就恰好起了火,偏偏只烧了她所在的这一间屋子。 这话也就是扯个遮羞布罢了。 谁不知道,钟宁和钟梓暖两人势同水火,钟梓暖的小三妈妈,间接害死了钟宁的亲妈。 还装什么姐妹情深。 钟家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乐家也是一样。 按开手机,谢拾青给心腹发了几句消息。 这些事急不来,自己重生,就该利用好信息差,好好打她们一个措手不及。 唇边噙着冷笑,她要看她们身败名裂,一无所有,像条狗一样哀嚎。 浴室的水声停了,唇边弧度扩大,谢拾青慢条斯理地擦着头发,耳中听着里面所有细微的动静。 钟宁推开门,走出来的时候,谢拾青已经换好了衣服。 一条豆绿色的宽松旗袍,并不紧致,但却很显身材。柔顺漆黑的发丝长过臀部,宛若一道垂落的墨河,一条白毛巾被拿在手里,缓慢轻柔地按在上面,吸走水分。 “沙发上有换洗的衣服。” 谢拾青的声音又柔又甜,尾音含着一点微哑,就像一只小手,挠了挠掌心。 钟宁的双颊泛红,不知道是被热气熏的,还是不好意思。她扭过头去看,果然在沙发上看到了一套衣裤,崭新的。 本来想去卫生间换,转念一想,对方又看不到。 钟宁扭捏着,快速把身上的T恤脱下来。 就在这时,外面一阵吵闹。 女声尖利高昂,“谢拾青,你给我出来!是不是把小宁绑架了!” 这声音分外熟悉,赫然来自傅南霜! 钟宁不知道怎么回她的消息,就想着先搁置一下,万万没想到,她竟然直接找上门来了! 她猛地一扭头,就看到谢拾青细长的眉毛微蹙,唇角也拉平。 外面还在大吵大闹,而且声音愈发逼近。 还不等反应,嘭! 房门被撞开,猛地撞上墙又弹了回来,一个穿着大红短裙的女人怒气冲冲地闯了起来,身后是几个保镖交手的声音。 猛烈的阳光随着她一同撞进屋内,驱散昏暗,也将满地的狼藉,浓烈的信息素交混气息,以及刚只穿了上衣,还没来得及穿裤子的钟宁暴露出来。 来人的表情定格了。 钟宁:“……” 钟宁:“!!!” 她抓起裤子就套了进去,脸上焦急尴尬,恨不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撕碎的裙摆铺了一地,鱼水交融后暧昧浓重的气味,屋中的人闻惯了,对外来人却无比鲜明。 何况当事人身上还有遮掩不住的红痕,足以证明情事有多么激烈。 傅南霜面上浮了一层浅薄的不可置信,喃喃道:“你们上床了?” 下一瞬,她面目狰狞,尖声叫道:“你们上床了!” — 钟宁(深呼吸):我一定不能露馅,我一定不能露馅 谢拾青(慢条斯理):哎呀,抓住一个小秘密 盲人是可以使用手机的,开启无障碍模式,也有专门的读屏软件,触屏的话,手机就会念出来是什么内容,也能拍照,一些社交软件都不妨碍使用,语速是非常非常快的。 谢总的眼睛会好的啦,后期,这种看不到,只能靠摸的感觉,触觉和听觉都十分敏锐,好涩好涩(吸溜) ——打个补丁,钟宁原来在的世界也是全女社会,所以对现在的社会没有什么感想 第3章 “谢拾青你这个贱人!” 傅南霜面庞涨红,显然是怒到了极点,像一辆火车似的对着谢拾青就冲了过去,人还没到,手先高高举了起来。 钟宁见状,急忙把裤子一提,快步跟着追上去,伸手一挡,握住了她即将落下的巴掌,“你干什么!” 她拉着谢拾青的手腕,将人挡到自己身后。 “你拦我?” 傅南霜一寸寸扭过头,眼睛随之睁大了两分,明媚的面容写满难以置信,语气更是惊诧万分,“小宁,你怎么了!你疯了?” “你为了这个婊子拦我?” “说话就说话,你打人干什么。”钟宁为她话里刺耳的称呼,眉头一拧。 转念想到她和原身的关系,忍着不舒服解释了一句,“我没被绑架,谢谢你关心。” 傅南霜听了更是觉得荒谬,怒极反笑,“谢拾青是给你灌了迷魂汤了,还是你失心疯了,你不是最瞧不起她,现在和她睡了不说,竟然还反过来护着她!” “难道她床上功夫好,一个瞎子,给你伺候舒服了?” “你没事儿吧!” 女人样貌娇媚,酒红的波浪卷发披在肩上,活色生香的美人,却因着刻薄的神态和讥讽的言语,硬生生让容貌降了好几个档。 至少钟宁看着并不觉得她多漂亮。 她话里再而三的侮辱,终究是让钟宁沉了脸色,不客气道:“你说话的嘴巴能不能放干净一点,我想和谁在一起,需要你同意吗?” “我和谢小姐本来就是联姻关系,护着她难道不是理所应当?” 年轻的alpha眉眼锐利,一双凤眼冷冷望过去,气势逼人。 专属于s级alpha的信息素也毫不留情地压过,傅南霜面色一白,向后噔噔退了两步。 “你不是说你不想结婚,是来找她退婚的?” 钟宁向后看了一眼。 omega半垂着眼,卷睫下压,日光照在脸上,便分割出清晰的阴影轮廓来,叫人瞧不清神色,只一双唇被咬着,巴掌大的脸近乎透明,如同泡沫般脆弱的模样。 她的心里仿佛被刺了一下。 如果一个人身有缺憾,谁能忍受被人三番五次扯开伤疤讥讽辱骂? “我改主意了。”钟宁说。 傅南霜一怔,怒火瞬间从她的身上退去,好似被人迎头泼了一盆冰水,声音有些发颤地说:“什么意思?你要和她联姻,你要入赘进谢家?” 掌心的手腕纤细到仿佛一折就断,钟宁握了握后才松开,斩钉截铁道:“对,就是你说的这样。” 面上血色尽消,傅南霜惶然,看着她陌生的表情,又望向被她牢牢挡在背后,一声不吭的谢拾青。 她不明白,怎么只是一晚上过去,天就变了! 明明昨天还和她一起骂谢拾青,今天就非要嫁过去。 “你alpha的脸面都不要了?”她咬着牙问。 “我心甘情愿。” 钟宁义正言辞地说。 入赘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吗?有必要大惊小怪成这样? 再说了,脸面这种东西,哪有命重要! “草!你真魔怔了吧!”傅南霜急了,“走,你赶紧跟我走,咱们去医院看看去!” “哎哎哎!别动手!”钟宁手忙脚乱地把人挡住,“你能不能别在这儿瞎闹了!” “我瞎闹?”傅南霜气极反笑,指着自己,“你说我瞎闹?钟宁,你真以为我没脾气的是吗?” “你一声不吭,失踪了差不多一天,就是为了和这个瞎子上床,我找你都要找疯了,现在又说自己改主意了,我看你才是发癫了!” 钟宁颇感头痛,又不能说你面前的人已经换了个主,只好维持着冷漠的样子,冷声道:“随便你怎么想。” “好好好,我不管你了!”傅南霜狠狠剜了她一眼,“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她怒气冲冲地来,又怒气冲冲地走。 外面的一行保镖也跟着她一起离开,这本来是她以为钟宁被绑架,特意叫上的人。 人一走,吵闹的房间安静下来。 钟宁唇瓣翕动几下,才瓮声瓮气地说:“我不知道她会来,还……还带这么多人。” 说不好听点,这不就是私闯民宅吗? 小说世界里的炮灰,是有点“遵纪守法”在身上的。 她自己知道,傅南霜的行径和她没有关系,可在旁人看来,对方是她朋友,为了她直接闯进谢家,又指着谢拾青的鼻子骂了一堆难听至极的话。 这锅,她怎么也得背上一半。 再一想原身的炮灰标签,指不定还有什么过往的大锅等着她背。 钟宁光是想想就眼前一黑。 “对不起,你别生气啦。她这个人说话不好听,都是乱说的,不要往心里去。” alpha的声音放得很轻,断字干脆利落,并不粘连,小心翼翼的,像是呵护一朵冰天雪地里盛开的花,连吹口气都要躲远远的。 生怕给花瓣吹散了。 越是相处,谢拾青就越是确定,对方绝对不是原装人。 钟家和谢家从老一辈就交好,年轻人自然也时常往来。但钟宁,或者说原来的钟宁并不喜欢她。 对她的厌恶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这其中的缘由,说来也很好笑。 谢拾青是那个别人家的孩子,成绩优异,头脑聪明,早早级进公司帮忙,大学还没毕业的时候,就已经接过谢氏大半的事务了。 钟宁在钟家,听到来自家主母亲最多的话,不是对她的期盼,而是对谢拾青的夸赞,和对她的贬低,说她不如一个omega,蠢钝不堪,难成大事。 原身的头脑并不是很聪明,或者说,不擅长处理公司业务,对数字和金融并不敏感。可一个人又不是只能有一条出路,在这方面没有天赋,不代表她就是个一事无成的人。 但钟家主并不这样想。从记事开始,钟宁就听着这话,久而久之,她就恨上了谢拾青。 在谢拾青一家出了车祸,双亲当场丧生,她也因此眼睛受伤,视力受损后,钟宁大觉快慰,没少跑到谢拾青面前耀武扬威,口出狂言。 这样的钟宁会答应入赘,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傅南霜和钟宁是狐朋狗友,彼此深知对方是什么德行,见到钟宁久不回复,第一反应就是她被绑架了。 事实上,她的想法也不能算错。钟宁的确是来找麻烦的。 但谢拾青把钟宁给绑了,还注射了诱导剂,让她强行进入发热期,完成了一次临时标记。 只是傅南霜不清楚,眼前的钟宁已然换人。 换成了一个对她心怀愧疚,又莫名听话的人。 谢拾青的手腕上还留着被手掌握住的滚烫体温,想到alpha毫不遮掩的回护,她面上的笑容扩大。 “她不是来找你的吗?你们是朋友,她多关心你呀。” omega的声音又娇又甜,软得仿佛一捧蜂蜜,丝丝缕缕地流进钟宁的耳中。 “她说的也没错,我是个瞎子,有多少人明里暗里骂我,傅小姐只是大胆了一些,走到我面前来骂而已。” “我们……我不太想和她做朋友了。”钟宁有苦说不出。 同为炮灰,虽然她不知道剧情,但不用脑子也能猜到,傅南霜的结局肯定也不怎么样。 大概是同病相怜,她本来还想着,能不能帮傅南霜也避过结局,也算是对原身的一点补偿。 但傅南霜的行径,实在让她太不喜欢了。尽管打着关心她的旗号,也让她感动不起来。 怎么会有这种人啊,凭白闯进别人家里大吵大闹,对主人家肆意辱骂,甚至还要动手…… 虽然能理解她为了朋友安危很是心急,但完全没有证据,只凭自己猜测和臆断,就下定结论,言谈间对谢拾青的鄙薄和歧视浓得都要溢出来了。 既不道德,又不礼貌,她的长辈就没有教过她如何待人处事吗? 真是想不通。 “因为你眼盲,所以对你进行辱骂就成了正确的事了?这是哪儿的规矩,我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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