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像一条落水狗被赶走,为什么还能这样趾高气扬? 蔡炫抹去怀里人的泪水,“她当初是怎么刁难你的?这种人不值得你难过。” 云长璟没有搭理那个娇弱的女人,冷静道:“你不是已经搅黄了我投行经理的面试?对了,你们结婚的时候一定要通知我,怎么说,我曾经也算是云家的一分子。” 今天真晦气。 来这里是因为旁边有个网络公司在招聘,她刚要去看看情况,却被蔡如如拉了过来。 既然这对有情人恶心她,她只好回敬一次。 蔡如如看不下去,“哥!你怎么说话的!你和阿璟本来可以好好的,要不是这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野丫头,你俩早就结婚了!” 按道理,她是应该要支持亲哥哥,但是又觉得这样对好朋友不公平。 这件事本来就是哥哥做的不地道。 蔡炫冷着脸,“她要是没有用那些卑鄙的手段对付晴晴,也许我还能高看她一眼。” 接着,他把云长璟之前做的事数落出来,非要来个对质不可。 云长晴哽咽着:“你们不要再为我吵架了,那些事都是误会,和二姐没有关系的。二姐,只要你和爷爷低头,我愿意把云家二小姐的位置让给你。” “哦?意思是你想把身份地位和蔡炫都让给我,回慕家继续过苦日子?” “我……” 云长晴被噎得说不出来话,默默地流着眼泪委屈极了。 蔡炫搂住她,怒道:“云长璟!你别太过分,晴晴是看你可怜,为了你的尊严才让你留在云家!”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识好人心的家伙! 云长璟讽刺道:“你怎么知道她这样想的,难道你们喝了恒河水变得心意相通?放心,会有那么一天,我会亲自感谢你的不娶之恩。” 她和蔡炫实际上手都没有拉过,说交往是因为两家要联姻才会在公众面前作秀。 订婚宴也在半年前筹备,看起来安排的很顺利。 云长晴半路杀出来和蔡炫勾搭,老爷子也可以随意说这才是和他订婚的那个。 蔡如如察觉气氛不对,对着哥哥满脸的不解:“哥,阿璟这么优秀,你怎么会喜欢什么都不会的野丫头?你知不知道,我那些姐妹怎么说你的,说你有了未婚妻还搞三搞四,天下乌鸦一般黑。” 这个云长晴是云家人没错,可她每次都故作柔弱不能自理,好像所有人都在欺负她的样子,就让蔡如如感到很烦躁。 蔡如如是个直肠子,却也知道这女人不简单。 有好几次都用激将法惹她发脾气,又都被蔡炫看到。 导致她和哥哥的关系变得有些僵硬不说,居然还一步步把阿璟从云家撵出来! 蔡炫失望地看着妹妹,“你跟这种人久了会学坏的,明天我送你去留学。” 蔡如如抗议:“我不!有空说我,不如提高这女人的水平,别以为咱妈会让来历不明的人做儿媳妇!” 说着,她生气地带走云长璟,不想听蔡炫老干部似的说教。 云长璟在酒店门口和云晓天等人碰了个正着,瞥见云母复杂的眼神愣了会,随即满脸漠然要走人。 “没教养的东西!你在云家这么久,几曾教过你目无尊长?!” 云晓天率先发难,再看看亲孙女落泪伤心的表情,断定是云长璟所为。 当初,真不应该坚持养大这个忘恩负义的丫头。 “老爷子,气大伤身。云家对我栽培的动机,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保重。” 云长璟观察着云父和云母的神情,发现云长天和最小的云长枫都没来,可能是因为有别的事耽误了。 云母情真意切地唤了声:“璟儿……” 云长璟没有回头,“夏天就要结束了,秋天气候凉,云夫人可得多注意哮喘。” 她挺直着背和蔡如如一起离开,不曾和云父说话。 小的时候。 云长璟不懂父亲为什么对自己疏离,她也想过讨好对方,于是大学学了他提过一嘴的金融投行。 这些都是为了和蔡家将来合作要准备的基础,在那之前他们就有想过捆绑小辈的婚姻,加大两家的商业利益。 “这些年,我也是真心待她的,她如果没有伤害晴晴,我也不会……” “我知道,只能说这孩子和我们没有做家人的缘分,到底不是亲生的,所以才会贪得无厌。” 云母的啜泣声和云父轻声安慰的话语,都被云长璟抛在身后。 伤害? 云长晴自己摔下去,等蔡炫和云母过来就变成了是她推的。 当时,云长晴只要解释一句就行了,可那女人只知道哭,用恐惧的眼神看着她。 这就变成了无声的指控。 蔡如如愤愤地说:“什么嘛,我以前还觉得云夫人挺通情达理,本来就是野丫头自己非要约你到阳台送花,我看这一切就是她故意造成的!” 那天可是阿璟的毕业典礼,云长晴从阳台摔在下面的防护棚,被云家人送进医院,没有人留下来陪着云长璟。 蔡如如刚好看到云长晴故意靠近年久失修的护栏,不管她怎么解释,云家就是不信。 “都过去了。你今天是不是还有外语系的课?” “对啊。但是那个段老师讲课太枯燥了,说话声音又那么小,我都怀疑她是不是社恐。” “也许是有点容易害羞。”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没什么,我送你去学校吧。” 云长璟想到自己洗澡出来,段知粥那慌乱害羞的眼神觉得有趣。 她抬头看了眼那家公司,现在已经没什么面试的心情,改天也许又会得到和上次一样的婉拒,但还是要试试。 只要她在这个城市,云家就不会放弃那些龌龊的念头。 在她反击之前,必须得保证自己还好好活着。 学校。 结束完一课的段知粥,正准备去喝口水润嗓子,点名那会儿又有几个缺课,她也懒得计较了。 这些大小姐和少爷都是来体验生活的,一年到头来个几回就不错了。 哪怕不学这些,也会有其他东西充实工作生活。 段知粥抱着教案回了办公室,听见中文系的曾一在聊八卦,原本没兴趣听,却意外地听见了云长璟的名字。 曾一补了个口红,跟旁边的男同事说:“哎呀,我听说那个云大小姐现在流落街头,还听说,当年是在医院抱错孩子,才有了这么狗血的故事。” 男同事撇撇嘴:“你不是有亲戚做导演,现成的素材直接拍。咦,段老师你下课了,今儿没被那群猴子戏弄吧?” “没有。” 段知粥避开他靠近的距离,回想着这个微胖又有点秃顶的男人是谁。 平时独来独往。 她都很少和这些同事打交道,也不会特地记住每一个人的名字。 曾一打趣:“文老师,你这撩妹水平不行啊,人都来两年多了,你都没拿下。” 原来是化学系的副教授,文子。 段知粥记得这人好像是个普信男,总觉得原主和其他女生对他有意思。 她下意识要离开办公室,却被文子拦住:“哎,曾一都这么说了,那我得问问,段老师你有对象吗?” 曾一握着化妆镜笑道:“文老师可以啊,这就直接开门见山,这回可别没过月抛就凉了。” 每次来一个新老师,文子都会特地勾搭。 基本是玩玩那种。 学校的教职工知道,段知粥也清楚得很。 段知粥推了推眼镜,说:“目前还没有谈恋爱的打算,文老师实在着急,可以试试跟隔壁学校的单身老师联谊。” 想到段雨还在食堂,她拿起包里买好的降血压药出去,不想和文子多说话。 省得自己会被气到窒息。 文子嗤之以鼻,“假矜持,等我真的出马,保证她离不开我,爱我爱的要死要活。段老师虽然无趣了点,但是身材还是很好的。” 曾一白了他一眼,“老色胚,你可真是自信。咦……” “咋了?” “继续做你的梦吧。” 曾一也有点受不了文子的普信程度,刚才好像看到那位饱受非议的云大小姐,难道是看花眼了?
第5章 食堂里没什么人在吃饭,段雨稍微整理餐盘,就坐在旁边发会呆。 段知粥端了杯水过来,“妈,该吃药了。” 段雨喝了口,淡淡道:“周末,我去疗养院看一个老朋友,如果你没有事的话可以跟我去。” 段知粥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好啊。” 母女二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之后都没多说什么。 段知粥识趣地去了外边,她早就失去对温馨亲情的渴望,就像她得了不治之症,安静地找了个角落度过最后的时光。 她找了个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委托收尸,也没有通知生前任何人关于她离世的消息。 说到底。 她还是害怕了。 怕是死后和生前都没有一个容身之处,连个墓碑都不敢立。 毕竟,没人会记得她是谁。 段知粥看着手机屏幕自己,收敛住自嘲略带傲慢的眼神,即使这里是别人虚构的世界,她要做的不是埋怨,而是享受平静的生活。 不用觉得只有拼命去讨好身边的每个人,才能提现自己的价值。 不用在意别人是否认同你,因为都是彼此人生中某段时间的过客。 说起来。 上辈子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牵挂的人,即使她努力和工作与生活中的人平和地相处,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好过点。 其实,侧面来看她也是个不想被任何东西捆绑,却又不得不尽量维持表面的某些平衡。 人总有倒霉的时候。 熬过了一个坎儿,以为就能有些侥幸,去期待明天会更好。 段知粥刚开始就是这么坚信,直到她终于熬不住最后那个难关,才选择安静地离开。 她不想在最后一刻,自己仍然困在讨好型人格里。 仔细想来。 人生还有很多目标可以去追逐,只是那些到最后都变成她内心无法忘却的遗憾。 这次,她还是想小心翼翼地活着。 路人甲怎么了,狗到最后就是胜利。 段知粥离开前,瞧见一个熟悉的背影在排队打饭,很自然拿出自己的饭卡刷。 “段老师?” “嗯。中午没吃饭?” “吃了,给一个朋友打的。说起来,她也是外语系的学生,明年就快毕业了。” 云长璟将饭盒装进保温袋里,无视其他人看过来的目光,低头给林思涒发了个信息。 段知粥尴尬地笑了笑:“这样,不知道你朋友是?” 可能是之前看书没看仔细,她也不记得云长璟的好朋友究竟是谁,只知道对方跟那些名媛都是点头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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