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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走路自然也不是牧遥教的，就是每天追着那些灵魄跑，自己就学会了。 但是灵魄不会和她说话，牧遥性子沉闷自然也没有怎么和她说话，平日里只要阿酒没有把自己磕到碰到或者出点其他什么事，牧遥也不太会管她。 她是觉得反正有那些灵魄会陪着她一起玩，比自己陪她玩有意思多了。 所以直到阿酒两岁的时候，都还只会一些无师自通的简单发音。 还是南柚过来找阿酒玩，忽然问牧遥小师妹怎么还不会说话。 牧遥这才后知后觉地去藏书阁找了些关于人间孩童教导的书籍看了看。 看完才知道小孩说话是要教的。 牧遥长这么大说过得最多的话，可能就是为了教小师妹学语了。 好在阿酒悟性高，聪慧异常，只要有人教还是能学会的，并不是什么先天不足。 但随着越长越大这性子也是越来越皮，小小年纪的就整日欺负那些灵兽。 一心只惦记着玩，牧遥教她的时候坐不了一会儿就开始去玩别的了，尤其喜欢玩泥巴。 最后逼得牧遥无法，只能在她玩的时候，多多和她说说话，问她一些问题。 若是正常的小孩，牧遥这般的教法怕是不行，但小温酒倒是慢慢地上道了。 此后牧遥也开始注意每日会尽量与她进行一些交流，牙牙学语的年级，学什么好像都还是挺快的。 将近四岁了牧遥想着自己被师尊带回来的时候也不过堪堪五岁，师尊似乎也是这个年纪开始教她读书习字。 是以最近牧遥开始教小温酒一些简单的字。 她也没有接触过别的小孩，其他两个师妹，就算是刚到逍遥峰的时候也都是已经识字的年纪了。 牧遥也只有自己学习的那点经历，她将少时师尊特意为她雕刻的字块拿出来，每天让小温酒去摸去认一两个字。 但这小家伙是真的皮得不行，每每坐不了一刻钟就开始没了耐心，在桌案上到处涂涂画画的。 也不爱正经在纸张上写字，偏爱到处乱写，要不是牧遥拦着，恐怕书阁的墙壁上都要被她霍霍。 牧遥实在是不明白，小师妹到底为什么这么能折腾。 她也不过十几岁的少女，身边也从未见过这样的小人儿，是以也是摩挲着凭感觉教一教。 又想着或许小孩都这样，长大些便好了，便也没有多加约束。 玥玥帮小温酒收拾干净，三年的时间玥玥也长高了不少，虽说穿得像个小药童，发丝编成了两个辫子垂落在身前，腰间还挂着一个小算盘，但也并非真的不起眼。 站在人群中还是能一眼看出来的。 “玥玥到了淬体九层了？”牧遥轻声问道。 “是的大师姐，师尊说我再努力努力很快就能到凝脉境了，入了凝脉境就算真正的修士了，以后就可以跟着师尊学炼丹了，不用在每日帮南柚师姐煎药打杂了。”玥玥的语气充满了对未来生活的向往，听得出是很不情愿给南柚打杂了。 但牧遥也没有直接戳破她的幻想，便是她能学炼丹了，可能还是得给南柚打杂。 毕竟南柚这家伙是不可能放弃这么好用的一个小帮手的。 “加油。”牧遥轻声说道，而后她将一个小小的丹炉给了玥玥：“此物是前些日子与你师姐前去狩猎捡到的一个早已身亡的修士掉落的储物袋之中发现的，南柚看不上，我倒也用不了，你拿去练手用吧。” 玥玥也算是帮了牧遥不少的忙了，牧遥对她自然也是关照的。 “谢谢大师姐，还是大师姐好。”比起南柚师姐来好多了，虽然大师姐不太爱说话，有时候对人也爱答不理的，但总比南柚师姐话那么多的好。 两人谈话的时候小温酒倒是自己在旁边的角落玩着，等牧遥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的时候忍不住脑袋一疼。 这家伙一个不小心就差点要撕书了。 玥玥将目光转向阿酒的方向，只见一身粉色衣裙的小人坐在角落里，双手抱着一本书籍，手上还拿着一把小刀，也不知道她从何处哪来的，试图在书上划拉。 好在书阁的每一本书上面都有禁制保护，小家伙的刀根本就割不破。 但牧遥还是忍不住揉了揉眉心，她起身走过去将小家伙提起来。 忽然腾空的阿酒转过头看向牧遥，丢下手里的刀和书，瞬间欢喜地向牧遥伸出手：“师姐抱抱。” 牧遥冷着脸没有说话，只是走向书阁的长廊，而后将小家伙挂在了外面的寒霜剑上。 玥玥在旁边看着，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她来宗门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到大师姐真正冷脸的样子，其实平日里大师姐虽然冷冰冰的，但从未对人黑过脸。 小师妹还真是好样的。 悄悄地看了一眼小师妹霍霍的书籍的名字，玥玥将书名几下随后回去找师叔问了下，之后玥玥才明白了大师姐为何那般的生气。 “那是剑圣留在世上的剑谱，剑圣毕生的心血，世间仅此一本，当年你封阳师叔从魔族手里抢回来的，还差点被魔尊围困在魔界，牧遥向来宝贝得很，你说小阿酒这不是讨打是什么？” 听完师叔的解释，玥玥算是明白了，小师妹这惩罚挨得不亏。 但她又想着小师妹还小，而且书也没什么损失，大师姐还是有点过了。 然而玥玥并不知道阿酒这可不是第一回了，上次还指使火灵烧书。 年纪不大，话都不会说，但能指使灵魄使坏，也不知道该夸她天赋异禀还是夸她生来顽劣。
第7章 牧遥将温酒挂在寒霜剑上，随后自己又回到了书阁内，只听到书阁外阿酒哇哇哭的声音。 玥玥听着打了个哆嗦，大师姐真可怕。 “师姐，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哦，师尊还吩咐了我煎药。” “嗯，辛苦了。”牧遥对她微微颔首。 玥玥走之前还看了一眼被挂在空中的小师妹，抖了抖撒腿就跑了。 牧遥在书阁之中布下隔音阵，任由阿酒自己在外面哭。 一个时辰之后，牧遥才放下书，打开门走到外面，抬手勾了勾，寒霜立刻调转回来了。 小家伙还在一抽一抽地哭着，牧遥蹲下去，取出帕子给她擦了擦脸。 “知道错了吗？师姐是不是告诉过你，不能随便撕书？上次你是不是答应师姐了？”牧遥语气平缓，并没有很凶，但阿酒还是感受到了一丝惧怕。 乖乖地点头：“阿酒知道错了。” 牧遥勾起她的下巴，替她擦了鼻涕：“很害怕？” “好高，阿酒怕。” 牧遥刮了下她的鼻子，小师妹皮确实也皮，但乖的时候也确实很有迷惑性。 她张开双手，阿酒看到立刻扑进了她怀里，刚刚心里还在想再也不要喜欢大师姐了，这会又黏黏糊糊的蹭来蹭去。 “不许把鼻涕蹭我身上。”毕竟小家伙以前也干过这种事，牧遥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提醒她一句。 阿酒乖乖的没有动了，只是将下巴放在牧遥肩膀上。 “师姐，阿酒饿。”阿酒抽噎了几下之后，可怜兮兮地说道。 牧遥想了想她昨日吃的不是辟谷丹吗？按理说也不应该这么快饿了吧？ 结果伸出手探查了一下她的经脉，辟谷丹那点灵气，早被她炼化了。 牧遥有些无奈：“师姐去给你做。” 自从阿酒不需要喝米汤之后，就是牧遥自己给她随便做些吃的了。 一开始那是真的难吃，但是阿酒没有别的吃的，没办法只能乖乖吃了，虽然那段时间小家伙总是拉肚子，好在后面就变得坚强了。 牧遥去给阿酒做了两个菜，守着她全吃完了，又忍不住开始比划了一下小家伙的身高。 吃这么多，怎么还是这么小小个的？ 牧遥也不知道自己做的饭菜水平到底是怎么样的，毕竟当年她被带回师门的时候，师尊都是直接给她喂的辟谷丹，另外两个师妹亦是如此。 她记得师尊的原话是，人间的美食那是多奢侈的东西，我都吃不上。 然而吃不上美食的人，每天酒壶之中都装满了灵酒。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水平，但阿酒还是很给面子的全部吃完了。 还打了个响亮的饱嗝。 牧遥捏了个净决，将那些碗筷和盘子收拾干净而后归位。 “休息一个时辰，去竹林跑圈。”牧遥说完又消失了。 留下阿酒一个人在乘风阁之中，满脸的不情愿，她还是不喜欢大师姐。 牧遥离开乘风阁是直接回了自己的住处，不知道为何，最近好像隐隐有种要突破的感觉，但又总有一种特别心神不宁，眼睛隐隐作痛的感觉。 她回到了借雪阁寒泉之中，唯有寒泉之中的寒气能稍稍压制她体内混乱的灵气。 师尊当年说她虽有着极品的水灵根，对天地灵气的感悟也有着极致的天赋。 但她的身体却又天生和水灵气相冲，因为当年屠杀她村子的魔族曾在她体内种下一颗魔种，那一颗魔种为火属性的魔种，那魔种融入牧遥体内，即便是封阳和天清门上下也无法帮她取出，终究是留下来了祸根。 也是导致她本就天生失明的眼睛，再难医治，这些年丹峰长老翻过无数医术也没有找到治疗之法。 牧遥自己倒是逐渐地对医治眼睛一事没了执念，总归也没有太妨碍她的行动。 但少时的经历也让她每每修为稍稍有所提升之时便要遭受极致的痛苦。 封阳将魔种之中的魔气替她排出了，但融入经脉之中的或火灵气却无法逼出，只能靠牧遥自己通过慢慢修行，一点点地排出。 牧遥坐在寒泉之中，眉头紧拧，秀气的面容也布满了痛苦。 体内的火灵气发作和她修行的功法又发生了冲突，牧遥此刻感觉自己仿佛处于冰火两重天之中。 可她也没有其他的修行之道可选，本身的极品水灵根让她根本没有其他的选择。 除非她放弃对力量的追求，直接修习火系功法，但若是这样，终此一生也只能停留在凝魂境，不说封阳可惜她的天赋，便是牧遥自己也是不愿的。 此刻牧遥在寒泉中饱受痛苦，而乘风阁中，阿酒休息好了，灵魄们开始督促她该去跑圈了。 小小年纪的阿酒根本不乐意去。 后来长大了阿酒才明白过来，这天底下根本就没几个小孩像她一样小小年纪就要这么勤勉的锻炼。 即便是师姐不在乘风阁，刚刚受过罚的阿酒也不敢不听话，因为好像不管她做了什么师姐都会知道的，所以被罚得多了的阿酒对大师姐也有了一种刻在骨子里的敬畏。 对师姐口中的师尊倒是没有什么概念，毕竟在她的世界中师尊好像从未出现过。 阿酒跑完圈之后又骑上灵兽在整个乘风阁之中到处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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