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成熟丰腴的美人叫华红毓,是个刚死了老公的风流寡妇,36岁,对了,她刚死的是她的第三任老公。 华红毓嫁第一任老公时她还是个在餐厅里端盘子的,第一任老公提出离婚后她的名下多了一家画廊,并且户头上多了八位数的存款,第二任老公提出离婚后她的名下拥有了一个原创珠宝品牌,存款突破九位数,而现在……没见过多少世面的白穆已经不知道这位到底有多富有了,大概富得流油? 此时这位富得流油的美人蛇新寡丝毫不顾及自己刚死了老公,没打算把自己身上的那股子风流劲收一收的意思,红唇张扬,她眯一眯自己没戴眼镜的高度近视眼,努力分辨着进屋的身影:“是小公主回来了?” 白穆拽着工具包往屋里拖,没好气:“不然你以为是谁?” 华红毓道:“我还以为是送外卖的到了呢,我点了外卖。” 白穆抬头,颇有气势地瞪过去:“说了不许在屋里吃东西。” 她一个借住的,比屋主还要横,屋主却一点不生气:“啊,不好意思,好久没来这里了,忘记了。” 华红毓在沙发上摸索,寻找自己的手机,找到了,打电话取消外卖,完了之后跟白穆报备:“我已经取消了。” 白穆还盯着她不放,盯得后者举手投降:“好啦好啦,我下次一定记得,不然就让我破产!” 破产这种赌咒都说出来了,诚意是有的,白穆满意了,放过了她。 华红毓又摸索了一番,找到了自己的有框眼镜,戴上了,白穆的身形在她眼中变得清晰起来。她上下打量白穆,松一口气:“看来你听了我的劝,没做傻事。” 白穆手机上那些消息就是这位发来的。 白穆不理人,自顾自蹲下|身来清点包里的小木雕。 正清点着,华红毓来到了她身边,一把握住她的左手,一副心疼至极的模样:“怎么弄的?!” 白穆的左手食指上有伤,是她先前拿刻刀刻木雕的时候不小心扎到的,她刻木雕使用的是硬度较女生而言比较难攻克的椴木,作为新手来说,受点小伤在所难免,她这是算是不错的了,只划了小小一道。 华红毓却心痛得不得了:“你什么时候学的木雕?好危险,以后别弄这玩意了!” 华红毓担心白穆跳河跳楼时只发了几条短信,发完自己就在屋里躺着了,而现在,她只是看到白穆的手指上多了个小伤口就要死要活,这并不是说她不分轻重,只是她还算了解白穆,知道白穆并不会真的跳河跳楼。 白穆只自残过一次,是在她的那个每晚会抱着她给她讲童话故事的母亲出轨抛弃她的时候,后来她时常拿自己自残这事调侃自己,说自己当时脑残了。 所以华红毓知道,这辈子,白穆不会再为另一个人自残。 她是真心疼白穆,平时给白穆的称呼包括且不限于“小祖宗”“宝宝”“小公主”…… 华红毓想要白穆放弃木雕,白穆自然没打算听她的,自有打算:“暂时不行。” 华红毓跟她商量:“那要什么时候才行?” 白穆盘算了一番,她没上什么学,自觉算数不大行,于是问华红毓:“你觉得我靠摆摊卖它什么时候能实现千万富翁的目标?” 她扬起脸,眨巴眼,原本没什么生气的她陡然间凭空焕发出几分神采。 华红毓:“……” “不如我们来聊聊荀蕤的事吧。” 这个时候还是换个话题比较好。 白穆撇嘴,低头继续清点自己的木雕。 聊荀蕤? 没什么好聊的。
第3章 请求 白穆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她的那根没有镶金嵌银、平平凡凡的手指只是小小受了一下伤,却得到了最顶级的关爱,被包扎得极为细致。 这事儿白穆自己做不出来,给她包扎的是华红毓,后者为了给这根手指疗伤,还特意上网开了个付费课程进修了一下自己的医术,折腾到白穆都烦了。 这会儿这位华老板精力耗尽,已经躺回到屋里那张六位数的沙发上瘫着了。 华老板36岁的人了,却还跟个孩子一样哼哼唧唧,朝白穆撒娇:“宝宝,我刚刚才谈完一笔生意飞回国,饭还来得及吃,水也没来得及喝得上一口,时差要我老命,我感觉我要死了,又累又饿。” 白穆已经把自己的工具包拖回房间里了,听到这番话,终于把目光从自己的手指上挪了挪,朝沙发上的房东送出了个不咸不淡的关怀:“那我陪你出去吃饭?” 华红毓动了动,她一动,那头经过了精心呵护的秀美长发便从沙发上滑落下来。 对于白穆的提议,华红毓心动了一下下,但试着挪了一下身体之后,就放弃了。 “不想动。” 她的每根脚指头都在叫嚣着疲倦,实在不想动。 她开始嘟嘟囔囔,讲自己在国外的经历,讲生意上的尔虞我诈,末了想起了最重要的事:“穆穆,我给你带了礼物回来,还在鞋柜上我的包包里放着,你去……” 话还没说完,声音慢慢消失了。 她闭上了眼睛,呼吸变得平缓。 白穆的目光投落过去,扫一眼对方清凉的穿着,又感受了一下房间里的空调温度,走回卧室,出来时拿了一张薄毯。 她不怎么温柔地把薄毯给人盖上,盖到一半,睡着的人突然睁眼,猛地抓住了她的一只手臂。 沙发上的人目光精准地跟白穆对视上,眼中沉淀着透不过光的深沉:“白穆,荀蕤的事,你如果想找人倾诉,我在这里。” 白穆一顿,下一秒抽回自己的手,抖了抖薄毯,将毯子抖到这张诉说着关心的脸上,遮住了。 薄毯之下的人一动不动,没有挣扎,仿佛刚刚的动作只是回光返照,这会儿已经安然长眠。 白穆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后续,将薄毯往下拉了拉,露出对方的睡脸。 她就地坐下来,靠着沙发,整个脑袋放空了。 第二天,白穆再次去到大学城,重回昨天摆摊的位置,继续做她千万富翁的美梦。 今天她没有拿出她的制胜法宝,大概是这个原因,她的摊位生意十分冷淡,没有丸子头之类的客人,连城管都不来关照她的摊位了。她摆了一上午的摊,钱包却和她来的时候一样干瘪。 天气预报说今天是阴天,但阴得不太彻底,还是有些热,白穆不得不给自己的梦想按个暂停键。 暂时还不想回去,白穆短暂思索几秒,收拾收拾,把木雕全部装进她背来的双肩包,往马路对面的学校走去,去参观参观。 她今天带的东西不多,用一个双肩包来装绰绰有余,只是那折叠桌椅有些累赘,得她用手提着。 对面的学校A大是他们这个城市的骄傲,是名校中的名校,建校史有上百年之久,校内园林风景一绝,而这段时间正好赶上开放期,因此前去参观的人络绎不绝。 白穆的老父亲曾在这里就职,在她还小的时候,她曾被父亲背着走遍整个校园,在这里留下了无数照片,但很可惜,后来她就再也没有去过,而记忆也已经开始褪色。 白穆高考的时候报考的是这所学校,考上了,但没去。 旧地重游,白穆并没有太多感慨,只是当她路过主教学楼前的校训石雕时,她晃了晃神。 她停驻在石雕前,想上手摸一摸。 然而她才刚伸出去一只手,就感觉被数道目光霎时锁住了,她的手还落在空中,去看到底什么情况,结果一回头发现,好家伙,好大一群领导齐刷刷盯着她。 也不知道今天啥日子,领导们的穿戴都十分齐整,各个穿西装打领带,他们看着被自家学校校训吸引了的白穆,纷纷露出慈祥的微笑,因为来学校参观的人很多,但对为校训驻足的人很少。 白穆是个厚脸皮的,很少觉得尴尬,但现在她感觉到了一点点。 能别这么看着她吗? 看得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白穆瞳孔地震,目光一晃动,突然注意到看领导中的一个人。 她凝了凝神,对上那人的视线。那是一束和领导们截然不同的目光,那人的眼里不带情绪,没有像领导们那样明晃晃的喜爱,当然,也没有厌恶,她就这么看着白穆,就只是看着而已,众生有情,她无情,所以显得傲慢,让人看了很想把她从云端里拽下来,让她滚进滚滚红尘里。 白穆在心里啧了一声,这人看她怎么跟看陌生人一样? 明明她们昨天才一起喝过咖啡。 是的,走在领导中的这位清清冷冷的、跟上辈子修过无情道一样的人正是江家的大小姐江予兮。 白穆动了念头,她盯着江予兮,突然道:“可以帮我拍个照吗?” 江予兮混在一群领导中间,似乎要往哪里去,此时她距离白穆就几步远,突然听闻白穆的请求,没有说什么,轻点了一下头。 白穆将自己的手机掏出来递给她。 江家的大小姐为人淡漠,但并不无礼,甚至可以说涵养极高,她接过了手机。 白穆站到石雕旁边,露出完整校训,祭出自己的剪刀手,倾斜身体15°比“耶”,倾斜身体30°比“耶”,倾斜身体45°比“耶”。 江予兮:“……” “好了。”白穆收起剪刀手,朝江予兮而去,去看自己的拍照成果。 “你是这里的学生?”江予兮问她。 白穆低着头一张张翻看自己的照片,闻言抬头看她一眼:“你看这里的学生哪个会像我一样,对着自家校训欢喜得还要拍照留念?” 言下之意,不是。 旁边的领导这时亲切地表示:“在哪里读书都一样,都一样。” 白穆没有说自己给社会丢脸了拉低了平均学历,沉默地看着照片。 而最初提起这个话题的江予兮没有继续深入,而是突兀地提道:“我等会儿有个讲座。” 这是她今天来这所学校的目的。 江予兮这话是看着白穆说的,白穆听了嘴角扬起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说:“精英啊。” 能上A大开讲座的,都是精英。 江予兮仿佛没有听出她话中带刺,说:“如果可以的话请你等我一个小时,讲座结束后我想跟你聊聊。” “如果可以的话”,当大人物们嘴里说出这种话的时候往往只是客气一下,其实并没有预留给别人“不可以”这种选择。 白穆是有些反骨在的,她歪头,偏要说:“要是我说不可以呢?” 江予兮道:“那我回头在你有空的时候再约你。” 白穆:“……” 还真是江家大小姐,做人做得完美无缺,并没有某些大人物的恶习。 白穆将手机塞进兜里,漫不经心地说道:“开玩笑的,有空,有空。你帮我拍了照,我记着呢,我会为了你有空的,一个小时而已,我随便逛逛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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