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知秋被她划伤的手臂,阮叶神色黯淡了下来。 她自卑地想,或许知秋发现傅谨言对的纠缠后,已经对她丧失了兴趣吧,这才让任义老师帮忙撒谎,不想扯上联系。 下课后,知秋给老爸打了三遍才接通。 她简单阐述了一遍自己做过的事后,立即被知泽恩痛骂了一顿。 知家在很多领域都和傅氏有合作,现在知秋把傅家的继承人送进了医院,无疑会让两家的合作关系动荡,市面上不知道有多少公司会因为知傅两家翻脸遭殃。 “你还记得自己在家说要回去上学的时候承诺了什么吗,你说自己回诺安顿是为了学习知识,结交人脉,你就是这样结交人脉的吗,我看你是来切断人脉!” “见义勇为是好事,但你惩罚肇事者也要适可而止,如果不是你的信息素等级比傅谨言高,就你那个身体状况,现在躺在医院的就是你!” 知秋争辩道:“我就是看不惯傅谨言那一副惺惺作态的丑陋恶习,强迫Omega算什么本事,根据联邦政府的法律他这种行为可以判个十几年,而且是他先释放的信息素,我这属于正当防卫。” “好啊你,还想让人进医院,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傅家和政府有密不可分的利益往来,你还想让他判刑,现在就给我回家,傅谨言还没醒,等他清醒了你就带上那个Omega给我去傅家息事宁人,给他道歉!” “关阮...那个Omega什么事……” 话还没说完,知秋就被愤怒的知泽恩挂掉了电话。 知秋揉了揉自己疼痛的眉心。 这是什么三观? 带着受害的Omega去给强迫未遂的Alpha道歉算怎么一回事。 一直到最后一节课下课,阮叶和袁梦璐都没有回来,想到阮叶的身体情况,知秋虽然心里还带着不小心把袁梦璐秘密说出来的歉意,但还是给在医院的她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袁梦璐焦急的声音从听筒传了出来:“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你快来医院,傅谨言醒了,傅家的人要找阮叶的麻烦,任义根本拦不住!” 来不及回忆,知秋撂下电话, 此时已经过了放学的时间,诺安顿校园门外已经没有了车辆的踪影,四周都是监控。 知秋看了一眼监控,心中犹豫,但想到傅家人如出一辙的腌的手段,她立即让真话系统变成了一辆小轿车,匆匆朝医院赶去。 监控中下午18:06分。 诺安顿的监控摄像头拍摄下了一副诡异的画面。 原本坐着轮椅的人突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地面上凭空出现的一辆粉色轿车,急匆匆地朝着淮南路的方向疾驰。 医院里。 任义也没想到医生刚说完要找家属,傅谨言就在短短两个小时内就清醒了过来。 傅谨言往日里总是衣冠楚楚,此时的他却头上带着十几个用来做精神医疗的机器,看上去就像马戏团手上拿着各种各样水果的猴子,模样十分滑稽。 傅家的来人是傅谨言的父亲续弦傅尚月,傅尚月本命叫尚月,但根据傅家的规矩,Omega嫁入傅家后就要随丈夫的姓氏,贫贱出身的尚月毫不犹豫地在登记前改了姓名,她巴不得自己成为A市大名鼎鼎傅家的女主人,仿佛这样就舍弃掉了自己的过去。 傅尚月是怀孕后逼宫上的位,当时的傅谨言才7岁,她进了傅家以后很快就生了一个儿子。 因为傅谨言的父亲傅富元出差赶不回来,来医院探望傅谨言的工作就落到了她的身上。 原本听到医生说傅谨言情况不容乐观,有秘书监视的傅尚月扮演着好继母的角色,哭哭啼啼,其实心中欣喜若狂。 没人比她更希望傅谨言早点死了,这样继承傅家的就是她儿子。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傅谨言只花了两个小时就醒了,傅尚月虽然心里遗憾,但还是在病床前拉着继子的手,倾诉衷肠:“我的儿啊,你伤成这样让我可怎么活,是谁把你弄成这样,跟妈说,妈一定不会放过害你的人!” 傅谨言看着继母那张流着泪,漂亮却虚伪的脸,他心里直犯恶心,可他现在动不了,只能任由这个女人拉着他的手演戏。他捂着疼痛的脑袋,一想到更衣室里帮阮叶出头的知秋,怒火更盛。 傅谨言攥紧拳头,对着继母说出了晕倒后的第一句话:“我要阮、叶那个勾三搭四的贱女人去死。”
第7章 知秋赶来的路上,阮叶正在被傅谨言的继母羞辱。 穿着旗袍的漂亮女人佩戴的饰品无不精雕细琢,炫耀着自己的富有和优雅,可嘴上吐出来的话却是无比的恶毒。 “像你这样贫穷又下贱的Omega我见多了,哪一个不是表面上装的清高冷淡,背地里在许多有钱Alpha身边辗转,你想给自己攀上一个金龟婿,也要把握好欲擒故纵的分寸,你今日伤了谨言,有没有想过这A城还容不容得下你。”傅尚月摇着手里的扇子,半遮着脸笑道:“小姑娘还是太年轻,不知道一时的贞洁和大好的前程孰轻孰重,这样好了,我代表谨言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愿意做谨言一年的情人,这笔账就一笔勾销,日后你洗掉标记的钱,我傅家也会解决,你看如何?” 欺人太甚。 病床上的阮叶咬紧着牙关,右手的指甲已经深深嵌入了手掌的皮肉中。极具羞辱性的话语,让与此事无关的医护人员都听不下去了,几个小护士很有礼貌地想把这位非亲非故的女士请出阮叶的病房,但很快被神经外科的主任阻止了。 曹主任接到傅总助理的电话后,急匆匆地赶来AO精神治疗的诊室里,他是神经外科手术的主治医师,靠着和傅家沾亲带故成了这个部门的主任。他被叫来的时候刚刚做完一场大型手术,连医生的白大褂都还没来得及更换。 “去去去,闹什么闹,这位是傅夫人。”主任用手势驱赶着,催促着几个年轻的Omega女护士赶快离开,他讨好道:“傅公子的事我都听说,您放心我们神经外科一定竭尽全力帮助小傅总恢复健康。” 主任的话不知哪里惹恼了傅尚月,原本幸灾乐祸的人突然挂起脸,曹广这才意识到自己这话哪里不对。 傅谨言可不是傅尚月的亲生儿子。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忙用力扇了自己好几下,顺着傅太太的意思对躺在病床上的阮叶发难:“我们私立医院按理来说是不招待没有联邦认证的患者,虽然袁小姐用家族的特权把人带了进来,但这位患者毕竟和袁家非亲非故,后续治疗恐怕是不方便在我们医院进行了。” 都说医者仁心,但对于在社会大染缸呆了许多年的医生来说,事情就像马克思在《资本论》中写到的一样,“如果有50%的利润,资本就会铤而走险;100%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300%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 神经外科的主任曹广就是其中之一,但人没有绝对的善与恶毒,曾经他也是抱着“为医者,须绝驰骛利名之心,专博施救援之志”的一腔热血来到的医院。 只是在这所医院的许许多多博士后中,倘若没有傅家的支持,他又如何脱颖而出,成为最年轻的神经外科主任?他的心早就随着学生时代的结束,跟着一起黑掉了。 为了讨好傅太太,曹广决定利用私人职务把阮叶赶出医院。 阮叶不肯留在这里,继续受人羞辱,她借着几位护士的力回到了轮椅上,对着面色为难的任义说:“我们走吧。” 任义虽然看不惯这些行为,但无奈没有能力和傅家叫板,他手扶着轮椅,准备带阮叶离开后,另找一家医院。 正当他背对着门,准备转一圈往外面走的时候,手忽然被人重重地压在轮椅上,不能动弹。 一道压抑着愤怒的声音响彻病房:“谁允许你们赶走我的人!” 知秋脸色愠怒,对着狐假虎威、滥用职权的曹广,冷笑道:“我知家在这所私人医院持股30%,曹医生却硬要赶走我知家带来的人,这家医院恐怕是容不下您这尊大佛,还是尽快另谋高就吧。” 曹广哪里能不认识知秋,想到刚刚说的话,他神色慌张,眼睛看了看气喘吁吁的知秋,又看了看轮椅上阴沉的阮叶,最后目光乞求地落在了震惊的傅尚月身上。 傅家在这所医院的持股也是30%,如果傅尚月铁了心要保他,即使知家在A市如日中天,也奈何不了在傅家羽翼下的他。 傅尚月显然也愣住了,她没有弄清傅谨言住院的前因后果,她横行霸道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比她的作派还要大的人。 最终是被傅总派来跟着夫人的王助理开了口,他神色恭敬,语气谦卑:“知秋小姐,傅夫人不知前因后果,对此多有冒犯,还望您海涵。” 知秋没有听到傅尚月刚刚恶毒的侮辱与恐吓,她摆摆手,无意纠缠下去。 没有注意到背对她的阮叶暗淡的目光,和被羞辱后攥紧的拳头和受伤的手掌。 一股突如其来的暖流,忽然从知秋所坐轮椅的把手处传来。 真话系统的被动被触发了 “傅太太当初是怎么逼宫上位,难道你自己都忘记了吗,我可是听说您当年可是和好几个Alpha纠缠不清,不知道给傅总戴了多少绿帽子。”知秋坐在轮椅上,冷笑着出言嘲讽:“您当年怀的孩子到底是不是傅总的种,这可谁也不知道,我劝你还是老实当个富贵闲人,再来这里招惹我的人,小心我把你当年的事全部抖落出去。” “你血口喷人!”傅尚月蛮横惯了,下意识想要出手伤人。 愤怒让她忘记了Omega和Alpha的力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王助理连忙阻止冲动的夫人,但知秋已经赶在助理之前握住了傅尚月的手腕。 知秋轮椅上的暖流已经消失,她神色清明,凑在傅尚月耳边,警告道:“别来招惹我,否则你儿子这辈子都别想在傅家出人头地。” 知秋嫌弃地松开手。 这时,刚刚坐在轮椅上一直沉默不语的阮叶默默递过来一张酒精湿巾。 这片酒精湿巾是刚刚护士想要给阮叶的膝盖消毒但没来得及使用的,大概是怕知秋嫌弃,阮叶一直小心翼翼地观察她的神色。 “谢谢你,阮同学。”知秋接过纸巾,感激地笑了,还不忘演戏:“多亏了任义老师,这次傅谨言强迫你的事情才能顺利解决,差点忘记告诉你,以后我们就是同班同学了,以后要多多互相帮助哦。” 任义眨了眨眼,很满意这段天衣无缝的说辞,早在知秋往这里赶的路上,他就和知秋串好了口供。 知秋的解释友好又有分寸,但却让刚刚被明目张胆维护的阮叶眼神黯淡了下来,她乌黑的秀发垂落在轮椅的扶手上,刚刚一声不吭的阮叶忽然盯着知秋不放, 她淡灰色的眼眸期待中带着哀伤,问道:“知同学,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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