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头呢? 如果能像那个哥哥那样,去县上离开家里,那该多好…… 毕竟,家里人只看到弟弟,都看不到她。 总是六子六子的,什么稀罕吃的都给弟弟。 她么,她算什么? 他们的出气筒吗? 夜更深了,没有人知道小姑娘陶豆花的悲哀。 小小的她,内心深深的悲哀。 就因为是女娃,就因为弟弟是男娃。 弟弟每天想干什么干什么,不用干活,开开心心。 她却…… 原来很多东西,从出生时就是定好的吗? —— 夏晓画这段日子几乎整天躺在床上,饭小椿会送来,水小椿也会送来。 偶尔文叔还要过来看看,就连如厕小椿都要帮忙。 夏晓画以面皮薄为由拒绝,这才得到了上厕所自由的权利。 夏晓画自从醒来,其实能下地走动的,哪里坐的住。 可文叔不让她随便走动,只道是老爷的吩咐。 夏晓画也是无奈,今天小椿刚走不久,夏晓画想一个人下地活动活动去。 一阵香味儿飘进来,夏晓画忍不住吸吸鼻子。 “夏晓画!看看这是啥!” 原来是伙夫阿力,人家是个成年人,且身体素质好,上次起火被埋屋里,第二天就好了到厨房做事。 原本和夏晓画不怎么热络,如今被夏晓画救下,也是不是过来看望。 总是带着吃的来的,阿力把门一关,夏晓画就看到他手中,油光发亮的大肘子,而且有俩个。 “香吧?” 夏晓画瞠目结舌,更被阿力误会。 “阿力大哥,谢谢你的好意。”夏晓画干涩揉揉肚子,一脸难色,最近她周府被当成重点关注病号,几乎每天都能吃到肉、各种鸡汤。 简直太补了,短短不到一个月夏晓画都觉得她整个人胖了一圈,口里腻味的很。 越发想吃点清淡的。 “老爷的吩咐,谢老爷!” “可我刚吃了,真不饿。”夏晓画无奈。 “大夫说了这可是大补的。” 见夏晓画坚持不吃,阿力只好拿走。 没等夏晓画松口气,“行吧,你不吃别浪费了好东西,夜里给你熬猪脚汤。”阿力走在门口嘟囔。 夏晓画:“……” 阿力刚走,小椿去而复返。 夏晓画一看他端着碗就头疼,别过脸。 “是清汤面,吃吧,厨房专门给你做的。” 听到小椿这么说,夏晓画扭头看了眼,这才有些食欲。 期间小椿一直神秘兮兮的,等夏晓画吃完。 这才说,“夏晓画,你消息可有福了!你知不知道这面来历?” “不是厨房给我做的?”夏晓画疑惑。 “是小姐身边的丫鬟到厨房吩咐,说你可能吃太多油腻,需要点清淡的。”小椿笑眯眯的。 “小姐一直关注着你这里呢。” 夏晓画知道,那日被她就出来的周小姐,醒来的比她早,没想到这么有心,注意到这种事。 到底是女子家,心是细的。 小椿笑眯眯的,看着夏晓画的眼神有些和以往不同。 贴着耳朵,“夏晓画,你艳福真不浅。” 意味深长,“以后。估计都不用我叔给你说媳妇了。” “说不定你要入赘到周府了。” 小椿忽然来了这么句,夏晓画忙拍打他。 “莫要乱说!”
第7章 和文小椿这人相处久了,夏晓画也知道,这家伙嘴上没有个把门的。 并不把他的话当回事,见文小椿那神采飞扬的样子。 夏晓画有意捉摸他,一本正林的脸色,看着文小椿,“小椿哥啊,你再乱说也不能说小姐,当心我告诉文叔,打你屁股。” 文小椿最怕文叔,果然变了脸。 俩条眉毛挑起来,咬着牙齿,“夏晓画你长本事了,敢威胁你椿哥我!” “看我不打你!”文小椿扑上床。 他冲着夏晓画的胳肢窝挠痒痒,夏晓画哪里能让个小屁孩皮肤科,俩个人顿时打闹作了一团。 夏晓画忽然叫了一声,捂着胳膊面色痛苦,她本就那次大火受的伤的最重。 养病这段日子,除了开窗透风,都不出去见太阳,脸气愣是蒙的发白。 鼻尖还出了汗,样子看着实在可怜。 文小椿再不敢胡闹了,更不敢上手动夏晓画,只在一边紧张的问。“夏晓画,怎么了?哪儿疼?我叫我叔去……” 夏晓画再也装不下去,在床上哈哈大笑起来。 文小椿这才明白过来,自己被捉摸了去。 夏晓画笑的肚子疼,得意说道,“让你再胡说!” 她觉得她教训到了文小椿这个小屁孩了。 “夏晓画,你不信我的话是吧,我哪里胡说了,我告诉你件事。” 文小椿一副正经模样,并不上当。 文小椿无奈,凑过来压低声音在夏晓画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夏晓画听过愣住了,“小椿哥,你说的真的?” 周府老爷居然让文叔,给她单独准备新衣料,还从头到脚。 文叔出门,这事儿正好被文小椿撞到了。 不过年不过节的,专门给一个下人做衣裳,实在奇怪。 “咋样高兴傻了?!” 文小椿在夏晓画的眼前招手,夏晓画拍掉他的手。 “你莫胡说了。” 夏晓画还是道,虽然刚才心里的确差点信了文小椿,可转念一想,可太荒谬了。 古代的确有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的事,不过她现在的身子才十岁太小了,那周小姐都十六七了。 再说了,古代尊卑分明,他可是和周家签了卖身契的仆人。 周老爷再是大善人,自己再俩次救火他唯一的女儿,让自己入赘周家,也是不大可能的。 而且做新衣裳,也有可能是周老爷奖赏他的。 “你救了小姐,赏你金银有说,给你做什么新衣裳,肯定是要你……”文小椿后面入赘俩个字,没说话前被夏晓画一个枕头甩过去。 “呦,没当姑爷脾气长了……” “夏晓画我不说了,别打了!” 夏晓画是三日后彻底下地的,文小椿说周老爷让文叔暗地给他做新衣裳,可他也一直没见到。 很快也就往了这件事,她连着俩次救了周小姐,第一次周老爷给他钱两。 可这第二次却什么也没有,文小椿和几个小仆,包括厨房的阿力他们都不解,夏晓画倒是不当回事。 她就是碰巧,能救人做好事她很好心,不计较那么多。 再说,她也不靠周老爷那几个打赏钱过活。 夏晓画很快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虽然周老爷没有奖赏,可经过那次失火救人的事,夏晓画在望月镇得到了名声。 谁人一说周府的那个夏晓画,那是无人不知,都竖大拇指。 道是黄毛小子不过十岁年纪,胆量不小,而且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文叔让卖东西,夏晓画和文小椿他们出门,走在外面就很光荣。 是几张新桌子新凳子,还有新的茶具,望月镇特有的茶叶,待客似的。 文小椿能经常,从文叔哪里得到旁人不知道的消息,比如这几天,文叔让人悄悄收拾久不住人的空院子。 如此看来,约莫周府真要有来客。 夏晓画和文小椿,小文小义几个人抬着桌子前前后后的进周府。 门口遇到文叔,却发现文叔愁眉苦脸的。 “叔,咱们府是有客么?” 夏晓画和文小椿率先把一桌子搬进去,听文小椿问。 “多嘴。”文叔板着脸,心情的确不好似的。 文小椿看看夏晓画,不敢多嘴了,几个人往主院搬。 没走到,夏晓画就听到女子若有若无的哭泣,夏晓画疑惑出了什么事,那声音似乎是周小姐…… 周小姐在哭…… 夏晓画心里忽然有种,不怎么好的预感。 文叔停下来,对其他人挥挥手,“你们都下去吧,夏晓画留下把这些搬进去。” 文小椿没有走,也听到里面的声音往里面探头,被文叔拍了头。 看看夏晓画,夏晓画对他使眼色,文小椿无奈离开了。 肯定出了什么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文叔让其它人走了,只有自己留下,夏晓画却也不多问。 文叔让她把院子口的桌凳拿进去,她就专门的搬东西。 第一次搬进去一张桌子,果然看到了外面坐着说话的周小姐和周老爷,周小姐似乎哭过,眼睛有些红的紧。周老爷的脸色不好看,和文叔差不多的样子。 夏晓画不过匆匆一瞥,再不多看,第二次把剩下的凳子拿进来。 文叔没开口让走,周老爷爷没有,夏晓画鼻观眼,眼观心站的笔直。 “爹,那我先回去了。” 周小姐似乎往她这里看了一眼,夏晓画听她这么说。 眼角余光娘亭亭玉立的站起来,却听周老爷开口阻止。 “雲荷,你且等一等,今日有个人你要见过。” 夏晓画正疑惑,这里除了文叔就是她了,也不见第二个人?周老爷这话何意? “是何人爹?” 她有着和周小姐一样的疑惑,却发现一道直白的视线投过来,夏晓画下意识的抬了下头,发现周老爷居然盯着她。 眼里她看不懂的情绪,很复杂。 有坚定,有沉重,有怀念,有慈爱,似乎还有其它什么,夏晓画看不懂了。 “你弟弟。” 周老爷的声音掷地有声,几乎同时文叔过来,夏晓画心里一跳。 “画少爷,老爷感念你俩次危难时救下小姐,深思熟虑后,决定要收养于你,往后你的家就是这周府,还不过来拜见养父,拜见长姐。”是文叔的声音。 夏晓画此刻终于明白,刚才院子口文叔把她单独留下,概是周老爷的授意。 不过,少爷? 收养他? 不是吧周老爷这是唱的哪一出?也太突然了? 夏晓画还没弄明白过来,怎么一回事,文叔从怀里拿出一张东西,递了过来。 夏晓画看一眼,是她当初和周府的卖身契约。 “画少爷看清楚了,以后这契就作废了。” “老文我是见证人,小姐请过目。” “老爷请过目。” 等周小姐看过,那张薄薄的卖身契到了周老爷手中,不过前后俩秒功夫,哗啦一下被撕碎了。 之后夏晓画拜见养父,长姐,很快拜见完了,周老爷重重叹口气,挥挥手。 “夏晓画!你怎么搬个东西这么久!快点儿厨房开饭了!” 夏晓画随文叔出来的时候,一切那么不真实。 是文小椿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夏晓画抬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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