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现代时同事也很少讲关于这位玄玉宗掌门的内容,沈乐知对其了解也不算多,只知道原女主与这位范掌门关系还算亲近。 玄玉宗整个宗门是围绕着一整个群山建立的,主峰位于群山之中,其他山峰环绕而立,宗门也就以山分开,不同山峰有不同的派系,也有不同的峰主。 不过望汐独占一山,山峰也是以她的特性命名,叫玲珑峰。她代表着玄玉宗的战力,都尊称她为霁月仙尊。 沈乐知还不会御剑,跟着地图找了一路才到达主峰。 站定在主峰山口,能看到前边被云雾环绕的拱形入口,两座玉石雕刻的玄凤竖立在入口两旁,青蓝的宝石点缀在玄凤双目,宛如两团蓝色的火焰,青雾袅袅,幽幽燃烧。 沈乐知心里感叹一句这样的壮丽景色,随后走入主峰的大殿,掌门范天音已经在此等候。 “见过掌门。”沈乐知还以为对方是修仙小说里那种,白发苍苍,一副老派的样子。没想到面目上看竟只有四十来岁,乌黑长发挽起,发间一支碧绿发簪,垂下的青珠似翡翠玉石。 她双目炯炯有神,面容英俊,却又不失女性的秀丽,衣着玄青色长袍,端坐于高椅上,衣摆无风微动,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乐知来了,过来坐。”掌门说话声音温和,沈乐知刚进门时她便露出了和善的笑,“身体如何了?” 望汐为徒儿割心的事玄玉宗掌事的人都知道一些,毕竟望汐修为跌落,对玄玉宗来说也是一桩大事。 不过在沈乐知听同事说的剧情里,这位玄玉宗掌门好像一直挺关心原女主的。 “没什么大碍了……”沈乐知说得犹豫,她也不太清楚这具身体的情况,反正一直累不得,跑不得,符合一个病秧子的身体素质。不过对于之前都要没命的情况来看,现在应该算是好的吧。 “那便好,你师尊为你受苦了,你今后更要好好调理身体,莫再让她担心。”掌门又说道。 沈乐知秉着少说少错的原则,只想简单应下,正要开口,忽然听到外边一道轻盈的脚步声。 以及那幽冷的熟悉的气息。 沈乐知想了想,她好像还未在有其他人的地方见过望汐,此刻见到,竟让她有些许陌生。 沈乐知见过望汐几面,后者虽然神色淡漠,甚至可以说得上冰冷,但大多时候让她觉得是有情绪的。无论是看着她时目光幽深不见底,咬她时眼角森寒却隐了一抹红。 都不像此刻这般,望汐身着白蓝长衣,银丝镶边的腰封上挂着暗金悬坠,衣裙下摆纹上层层云烟,缥缈精美,却又显得遥不可及。 她神色无波无澜,比面对沈乐知时还要清淡,移过来的目光里竟无半点情绪。 若之前沈乐知见到的望汐是冬日里海面上的冰床,结冰之下依旧有水流涌动;那此刻的望汐便是深寒里千年不化的坚冰,风雪外皆与她无关。 “霁月仙尊。”连掌门都喊的望汐的称号,并不直呼她的名讳。 望汐缓步走近,沈乐知有些受不住的冷,比平时还要寒冷,她只是感受了一刻钟,便忍不住抱紧了手臂。 “师尊……”她声音打着颤,忽然意识到望汐平日在面对她时的收敛。 故意外放的寒冷灵气,拒人于千里之外,或许才是望汐的常态。 “乐知先离去吧,我与你师尊有事要谈。”掌门瞥了眼沈乐知冷得缩起来的模样,开口让她先行离开。 “徒儿告退。”沈乐知赶紧点头,离去时忍不住又睨了望汐一眼,后者也瞧向她,墨黑的眼眸尽是疏离。 沈乐知心尖一撞,不敢再看,沉默的走出了大殿。 沈乐知出了大殿却也没走,昨日望汐应下了要教她法术,她想在此等人出来。 也没等多久,不到一个时辰,沈乐知还蹲在路边研究半米高的紫色植物,便听到了身后望汐清冷的声音。 “沈乐知。” 沈乐知转过头去,先看见了望汐衣摆上晕染的云雾图案,清透缥缈,似山间而来,白雾随着她的动作飘动。 “师尊。”沈乐知微低下头,做着基本的礼数。 她又察觉到些许不同,望汐身上的森冷感,又加重了几分,她忍不住再抬眼看去,被望汐投来的阴寒目光摄了心魂。 不知为何,沈乐知敏锐的感受到了望汐冷漠面容下压抑的情绪,像是愤怒,像是仇恨。 沈乐知心惊。 暗自猜想望汐是与掌门发生了什么事吗? 沈乐知在情感上并不是一个敏感的人,甚至可以说,在与人交往中她是十分迟钝的。在简单的环境中长大,老人教她和善,教她专注,读书与工作后进入实验室也没遇到过什么不好的同事。 沈乐知所待的研究所也不是什么大项目,大家潜心钻研,没有什么职场的尔虞我诈。 她的性子并不敏感,甚至因为一心扑在研究上,对其他事情比周围人更加具有钝感。 同事还调侃她像个小老干部,跟不上年轻人的思维。 可自从到了这里,沈乐知却总是能轻易又敏锐的感受到望汐。 这对她来说是一种尤为奇异的体会。 沈乐知在现代时已经许久不与她人建立较为亲密的关系,对于这样总是能感受到对方情绪的能力让她惶恐又不安。 何况对方是望汐,如霁月般,宛若天上之人。 “今日不教你。”望汐像是知道沈乐知为何在此等候,还不等沈乐知开口询问,便直接拒绝了对方。 她说完便走,连给沈乐知反应的时间都没,眨个眼便御剑而去了。 沈乐知:“……” 无语。 堂堂仙尊也放人鸽子的?! 而且还这样毫无理由。 沈乐知差点翻个白眼。 管她是什么霁月天上人。 仙尊你知道你这样的在现代是会没老婆的吗?! 沈乐知有些郁闷的独自回到了住所,不过她不是一个会被情绪一直影响的人,心里还惦记着今日未干的活。 炼器峰打造的锄头不是普通的铁器,锄头顶部镶嵌着玉石,沈乐知挥舞下去时,像是有风在借力,比她想象的还要轻松很多。 今日除了给青云枝浇水外,她计划再开垦出一片地来。青云枝三天开花结果,因为她不是药草峰的弟子,一月只能无偿领取一次青云枝的种子,其他的种子便需要用种出的果实或是种子去交换。 一株青云枝开花结果后会长出三四颗白色的果实,是炼制低阶金疮药的主要材料,并且可以到药草峰换取到好几种灵植的种子。 沈乐知又开垦出了两片地,青云枝好种植,她打算两片地种植青云枝,保证自己能换取到种子,一片地用来试验新的灵植种植。 想着这些事时,便能让她稍微忘记身处异世界的无力感,一直忙碌到太阳落山沈乐知才扛着锄头慢悠悠的回到住所。 她烧了热水,准备泡个药浴。 药浴是今日掌门提醒她的,说是因为她身体不好一直都有泡药浴的习惯,药方也是专门找医谷的人开的,从小到大,从未断过。 沈乐知倒也没多想,脱了衣服将自己陷入药浴中,一身的疲惫被热水冲刷掉,实在太过舒服,让她忍不住喟叹一声。 她闭上眼享受这刻的舒适,但慢慢的,身体变得燥热起来,四肢变得绵软,随后一阵阵疼痛袭来,大脑像是被重击了一样,头晕目眩。 这感受来得并不快,层层叠叠,慢慢袭来,沈乐知太过放松了,刚开始不适应时没去理会,等到疼痛感无法忍受之际,脑袋已无法思考,四肢全没了力气。 刚开始舒适的药浴水此刻像是尖针,密不透风的渗透进她的肌肤,她疼得牙齿都发颤,拼命的想要坐起身,却是轻微动一下都要承受剧烈的痛。 她发不出声音,彻骨的疼让她连昏迷都无法,被迫的承受一切。 沈乐知不知道凌迟是怎样的痛苦,但此刻的她便感觉自己宛如在被凌迟一般。 她的眼前全黑了,拼命的想要从水中起身,千万根刺好像插入了她的身体。 白皙的肌肤上看不见血迹,但内里或许早已腐烂。 沈乐知用仅存的意识强迫自己,强迫自己起身,她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但人的意志力有时会爆发出意想不到的行为。 她疼得麻木,脑袋里每时每刻只有苦痛,但她还是撑起了手,拼命拖拽着自己的身体,跨出了浴桶。 单脚赤luo的踩在地上,整个人瞬间没了力气,重重的扑在了地上。 冰冷的地面溅出水渍,洒在了她眼前的一双靴子上。 沈乐知痛苦的chuan息着,顺着这双靴子往上看。可她狼狈极了,摔在地上后已再没了起身的力气。 勉强抬起的眼眸只能看见对方的衣摆,上面是白雾晕染,袅袅如烟的图案。 沈乐知伸手抓住了那人的衣角,抓住了上边的云雾。 “师尊……”她能开口了,但声音沙哑微弱。 望汐蹲下身来,伸手将沈乐知从地上抱起。 沈乐知luo露的肌肤沾染上了望汐冰凉的温度,让全身处于痛感的她寻到了抚慰。 她不受控制的靠近了望汐的怀抱,想被那寒冷的气息完全包裹。
第07章 沈乐知疼得有些难以自抑,渗透进身体的痛苦逼得她几乎失去了对自己的控制。像是被灼烧着,不断积累的疼痛,无法剥离的苦痛。 唯有腰间的一双手,托住了她无力的身体,也让她终于恢复了一些神志。 她知道对方是谁,那双手有着让她熟悉的温度,贴合在她luo露的肌肤上,她感受得十分清楚。 沈乐知贪念望汐触及的地方有短暂的清爽,似乎能够缓解疼痛。 她拼命的将自己往望汐怀中送,嗅到那股空幽冰冷的香。 疼痛感仿佛真的在慢慢减少,她的意识又清醒了几分。 望汐微低头凝视沈乐知,看着她紧闭双眼,睫毛轻颤,一声一声微弱的嘤咛,喊着疼,赤luo着身体,不停的贴进她怀中。 望汐呼吸顿住,想到了沈乐知小时候,刚刚四五岁时,因为总是生病,受了不少苦,偶尔会怯生生的乞求望汐怜爱。 小孩子疼了就哭,流着泪想要望汐抱抱。 望汐也确实怜爱小沈乐知,抱着,哄着,嘴上和神色虽然不显,但动作行为上总是有着偏爱。 沈乐知再长大一些后便不会再有这样的行为,望汐回过头去回想时,后来的讨好都带着刻意,她的乖巧都是算计。 沈乐知在她面前好像再没有了任性与脾气,她将自己伪装成了一个柔弱,天真,让人看上去就想疼爱的可怜人。 就如此刻这样,沈乐知苍白的手指紧紧抓着望汐衣襟,身上是药浴留下的水渍,发丝湿润,眼角因疼痛而带着脆弱,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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