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还没人管,难道就看他草菅人命吗?? 戚秋寒解释道:“这件事事发两年之后,我出去办事才偶然得知。”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公孙望舒又道:“这里,应该也是他的地盘吧,当心遭报复。” 这不就明摆着是对水神私自降雨不满吗?如此小肚鸡肠的人要是知道戚秋寒在他地界上抓人指不定又要做出些什么。 戚秋寒却道:“殿下是在关心我吗?” “多舌。”公孙望舒觉得有些无语,说完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别走呀,”戚秋寒见她似乎有些生气了,便赶忙追了上去,从袖子里拿出来了一个木盒子:“殿下,看看这个。” 公孙望舒停下脚步,借着灵火的亮光,她推开盒子看了一眼,面露凝重之色:“这位雨神胆子挺大。” 5.袖手旁观 月光透过稀疏的枝叶洒在坑坑洼洼崎岖不平的山路上,偶尔有风吹过连带着枝叶沙沙作响。 公孙望舒心中没有由来的升起一丝慌乱,她感觉身旁的林子里有什么东西在看着自己,便停下看了看四周,确认什么都没有以后,再一抬头,周围便陷入了一片黑暗,前方点着灵火的人也不见了。 她心中的慌乱越来越强,却想:可能是对方走的快了些。便也快步想跟上去,但不知过了多久,她竟又兜兜转转回到了起点。 她有些纳闷,但又瞬间明白了,大概是陷入迷阵鬼打墙了。 这种阵很普通,但就怕里面藏着些什么别的东西,破也好破,要么找到阵点,要么等人来救自己,要么就等到天亮。 公孙望舒显然不会选坐以待毙,正在她思考该怎么办时,忽然狂风大作,连带着周边的林子沙沙作响,风声中还伴有沙哑的嘶叫声。 那风似乎是刻意往她这边吹,就在她抬手挡风之际,突然从不知道哪一片林子中窜出了两个黑影,猛地朝她扑了过来。 那两个东西让她根本来不及反应,何况还是没有法力最虚弱的时候。 她躲过了其中一个,却被另一个死死的咬住了脚踝,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但面上却只微微蹙眉。 突然她眼前出现了一位她极为熟悉的女子。 那女子见到公孙望舒被咬着脚踝都还站在那,不由得心底生出一丝不快,她招手让另一个黑色东西扑了过去,以公孙望舒的口吻说道:“跪着吧。” 哪知,公孙望舒突然抽出白玉笛,朝着那扑过来的东西,猛的一划,一股不大不小的威力爆发出来,刚刚好将那东西震飞。又拔下自己头上唯一的头饰——木簪,毫不犹豫的对着咬紧自己脚踝的那黑色东西的脖子猛的便刺了下去。 那两个东西似乎是想嘶喊几声,但它们的喉咙里就好像被人卡了什么东西一样,只能发出阵阵的低吼。 公孙望舒的头发没了束缚,一头青丝披散开来,她冷冷的注视着面前的女子:“你还是这么,下三滥。” “昔日那不可一世的公主怎么就成这样了?”乔姬戏谑道:“真是狼狈。” 公孙望舒淡定回击:“我怎么比得过你丢人现眼。” 我起码还是神官,你便已经沦落到来这种地方了。 突然乔姬面露狰狞:“你跟她废什么话,早点弄死她!!” 但乔姬一瞬间又面露平静,就连声音都变了一个调:“闭嘴,你仇家没在这里。” 这一来一去的样子着实怪异,就好像一副躯体里有两个人一样。 “看来我没认错你。”公孙望舒顿时心下了然。 她在赌场的时候便认出来她了,只是当时还不太确定,而今她倒是可以肯定了。 “虽然蛮想弄死你的。”乔姬道:“但你不能死,你得给他们赎罪。” 正当她要继续往下说时,突然有人反问道:“给谁赎罪啊?” 然后乔姬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寒意,紧接着她便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打飞了出去。 戚秋寒早发现公孙望舒不见了,找了这么久,原来是还在原点,那阵法差布的着实拙劣,一下就破了。 她是故意提高声音问公孙望舒:“殿下认识?” 公孙望舒道:“其中一个是兮颜。” 还有一个,不知道。 索性乔姬没有太傻直直的撞在那棵树上,而是在撞上之前便停了下来,此时她又面露狰狞之色:“戚秋寒,你他/妈怎么当年没死在路上,非得活着回来祸害人??” 话音未落乔姬又面露平静:“你走开些,寻仇也稍等片刻。” 然后忽的又变得狰狞起来:“你闭嘴!你有什么仇跟她寻?” 那边不知怎的,突然便争吵激烈,她的脸上表情来回变化,语调忽扬忽顿,完全就是两个魂魄在对话,当然,这体现在一个人身上就显得有些诡异了。 “让他们先吵吧。”戚秋寒撇了眼倒在地上的黑东西,道:“殿下想怎么处理地上这两个。” 公孙望舒道:“不想再看见。” 意思是离远点,但不知道戚秋寒是怎么想的,竟直接将其中一个挥手化成了灰烬。 戚秋寒又将其中一个收入了扇子里:“回去给司法殿,毕竟跟雨神有关。” 扇子她是随身带着的,只是不常用便放在了衣袖里。 公孙望舒听的她们吵终,终于是把自己吵得心烦了,她问戚秋寒:“什么时候回去。” “马上。”戚秋寒会意,飞身上前在“她们”吵得最激烈的时候施了个法术将“她们”定在了原地。 但戚秋寒还是太低估了她,法术被破开,对方一脸怒容:“姓戚的你也太看不起人了吧?!” “你是人吗?”戚秋寒问道:“都一体两魄了,你确定你是人?”别说是不是人了,说不定这身体都不是你的。 乔姬被噎的说不出话来,正想骂回去时,突然听见“扑通”一声闷响。 戚秋寒觉得有些不妙,回头一看,公孙望舒是居然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乔姬也跟着看了一眼,突然觉得大快人心:“看见没戚秋寒,当年你背信义气害死那么多人,所有靠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这是你的报应!报应!” 她像个怨妇一样疯狂的咒骂,戚秋寒却道:“你怎么觉得,她出了事就对你有好处。” 乔姬身体里的两魄,不知是谁先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再看戚秋寒的周遭陡然变了一个气场,一股森然感由心底冒出,正打算跑时,下一秒戚秋寒便打了过来。 宝扇在空中轻划,一道白光便朝着“她们”打了过去,有惊无险的避开后,便眼睁睁的看着戚秋寒削掉了侧着的半块山头。 这股力量要是打在身上,可想而知。 乔姬见此哪还敢上去打?只敢躲,可又多无可躲。 果然,不出半柱香乔姬被打的在地上砸出了一个五米多深的人形坑。 她全身的骨头都被打断了,动弹不得的躺在坑底狂吐鲜血,也就她是个鬼了,要真是个人,这会儿早就走了,黑色的血染在了衣服上,她白日里在赌场有多光鲜亮丽,现在就多么凄惨。 戚秋寒站在坑上,一脸玩味的看着她:“你怎么觉得你躲得掉。” “你……你不、怕吗?”乔姬被打的甚至难以完整的说出来一句话,望着坑上的人眼神中满是惊骇:“这不是、你的地盘。” 一般来说,神官都不太会插手别的神官地界上的事,除非是被邀请过去的,一来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二来是不想和神官本人起冲突。但如果真的办事办到人家地界上,出手总要悠着点。 乔姬不知道她用了多少法力,但这股法力波动,却足以把本地界的神官引下来了,戚秋寒难道真的就不怕雨神发难吗? 而更让她感到害怕的是,她本以为戚秋寒一介文神,法力也就中规中矩,可是现在感受到的气息,她完全就是个杀神。 乔姬甚至都怀疑,当年戚秋寒飞升的神位是武神。 戚秋寒冷声道:“用不着你操心,都成这样了,你还不从这副躯壳里出来吗。” 乔姬闻言觉得有些好笑,她忍痛,咬牙一字一句道:“双方交易,全凭自愿。我为何要出去?” 戚秋寒道:“希望你回了天庭,还这么嘴硬。” 乔姬的幽怨的目光死盯着坑上的戚秋寒:“在那之前,你不如去问问她这怨气滔天的魂魄吧。” 乔姬本名为乔盼娣,人如其名,她的双亲一心只想要个儿子,偏生她母亲身子还弱,生下她后便很难有孕了,于是她的父母把一切的罪过都推到了一个什么也不懂得小女孩身上。 她的母亲见到她就是气不打一处来,看她哪哪都不顺眼,经常恶语相向:“你为什么不是个男孩!!你把我害惨了!!” “要你有何用啊!你不如死了,至少能省一张嘴吃饭啊!” 于是她每次吃饭都吃的很少,吃不饱都是日常,到那夏秋她还能去后山弄点野果勉强填肚子,要是到了冬日,那真的是吃不饱的穿不暖,十五六岁长的象六七岁的小孩,单薄的衣裳还要去寒风凛冽的山上砍柴。一手手脚冻的失去知觉,裤腿衣袖都是湿漉漉,小脸冻的都发紫了,没冻死在山上都是命大。 她什么也不懂,只知道自己做的不够好让父母伤心了,她明白家里不怎么富裕,于是晚上便顶着烛火替人补衣服还钱,一双清澈明亮的双眼就此熬坏了。 但有一天,父母突然在饭桌上给她夹菜,还给她买了一支做工算不上的木钗,她受宠若惊,当父亲给她细细盘上头发带上那支木钗时,她甚至感觉自己真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孩。 可接下来父亲说的话却让她如坠冰窟:“盼儿长的这么还看,在这穷乡僻壤是委屈你了,我给你找了个轻松些的差事,过两三天就来人了你就去赌场谋生吧。” 父亲的一番话让她明白,她自己是被卖进了赌场。 可去赌场她一个女孩子家家能干什么?无非就是那种事!她哪里愿意啊?当场便一口回绝。 这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说“不”,迎上来的是父亲一记耳光,她被打懵了,母亲甚至哭着跪下求她:“小盼啊!小盼,你听娘说,娘好不容易要了你弟弟,不能再让他吃苦了,你就再委屈一下,就这一次了好不好,求求你了!” “都是为娘的错,可你不能迁怒你弟弟啊……” 撕心裂肺的哭喊和咒骂声,让乔盼娣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站起来的,月黑风高她浑浑噩噩的跑到了后山,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往日受的委屈让她再不能为双亲找任何一个借口。 她并非傻子,父母不喜她看的出,她以为自己只要委曲求全,多做些事他们终会接纳自己,她不断的找借口解释着父母对她的不公平,可这一巴掌突然把她打醒了,自己只不过是一直在做春秋大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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