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叹了口气,不知道在纠结什么。 “韩老四你要盯好,他不太安分。” 从雷城回来,污糟事一堆,小花忙得焦头烂额。 可是总觉得事情有点向着奇怪的地方发展。 带着那帮人下墓,本来就是没想让他们活着出来。 汪家敢把人安插到我眼皮子底下,就要做好牺牲得准备。 但,刚刚的样子,刀疤明显不知道他的那群‘好兄弟’到底都是何方神圣,那么韩老四到底是觉得我欠谁的命呢? 账本上那张‘催命纸’,也被我暗中撕下来了。 我现在搞不清楚这是一张催命书,还是那群人的宣战书。 难道,还要卷土重来吗? “吴邪。”闷油瓶轻唤我,将我的思绪拉回来。 等我回过神来,闷油瓶紧紧的拉着我的手,明明车上还有这么多人,闷油瓶就当看不见一样。 自从我生病,总感觉我们两个大男人亲密的有点过于明显,但是好兄弟担心我,我也不好意思松手。 医生帮我重新缝合,得知我手术醒来第二天就出院,又把伤口弄开线,一顿斥责。 我只能打着哈哈敷衍过去,总不能说我手术醒来第二天就赶着去杀人吧。 医生嘱咐我还是住院为好,尽量拆线再走,伤口有感染的可能,看着闷油瓶阴沉的脸色,我只好答应。 —————— 住院的日子,度日如年。 我厌烦医院的味道,虽然我的嗅觉不灵敏。 那种刺眼的白,晃人的灯光,时常让我回到我还是一个人的时候。 虽然医生说手术还算顺利,可肺部的纤维化是不可逆的。 棺里的金水,原来也只是缓解。 吸入费洛蒙留下的后遗症,时常让我陷入幻觉。 梦中的窒息感,脖子割破,血液冲上喉管,陷入幻觉难以苏醒和窒息惊醒,就像是彩票一样,不知道哪一晚临幸我… 闷油瓶像是块年糕,寸步不离的守着我,晚上还在我旁边坚持守夜。 面对他,低头看看我手上的伤疤,羞愧不已。 原来,我在雨村里睡不好,他也是知道的嘛。 可每个静谧的夜里,我们什么都没有说。 我以为他不知道,这么多年的独挡一面,我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 现在我也会对着他半开着玩笑,问道:“小哥,我是什么会起尸的粽子吗?” 回答我的只有沉默和他递来的那杯温热的水。 胖子对上我的眼神,发出爱莫能助的同情。 “胖子,你晚上把小哥支走。”我当着闷油瓶的面和胖子偷偷的咬耳朵。 “干嘛啊!小天真,你要是还敢抽烟,你丫的我真抽你。” 胖子郑重的将戒烟棒塞到我手里神色凝重地道:“加油戒天真,我是真防不住小哥。” “不帮忙算了。”我无奈地将戒烟棒塞到嘴里。 “天真,”胖子吊儿郎当靠着我,赖在我的病床上问道:“小花怎么不管盘口了?” “你当他真的要我管?” 我无奈地回道:“我二叔本来就不同意我回雨村,小花让我常去盘口,只不过是想让我按时回来复查。” 我没有跟胖子说,我和小花都怀疑的事。 不确定的话不说,但还敢来招惹我九门的人,一定杀。 “呦呦呦,花爷心真细啊!”胖子回头看了看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的小哥,“我最近瞧着小哥总看手机。” 我轻轻踢了胖子一下,我们两个趁着人家休息在这里编排闷油瓶。 “你怎么还说!” 胖子摇摇手指道:“小天真,你这就不对了,要是哪个美女老太联系上小哥,咱们也得撮合撮合啊?” 我冲着胖子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那你给小哥准备多少嫁妆,这么着急?” “哎,这你就不对了,就小哥这姿色,那得十船五车的嫁妆送给咱们小哥,这样喜来眠的亏空不就填上了。” “你拿小哥填账是吧?” “一人多用嘛!” “滚蛋!”我笑骂道。
第4章 雨村 雨村的天湛蓝深远,不见一片云,还没到盛夏,热气铺面而来。 我们朝着村口走去,就有几个热情的村民招呼着,“吴老板,你回来啦!” “嗯。” 喜来眠一丝灰尘都没有,一楼里堆放了几个巨大的箱子。 我看了看胖子和闷油瓶,疑惑道:“这是什么?” 胖子冲着我摇头,闷油瓶跨步上前,打开箱子。 “哎!小哥,你先别碰。”我赶紧上前拦了一下闷油瓶。 “没事,是我让他们送来的。”闷油瓶回道。 “嗯?”我和胖子面面相觑。 胖子率先反应过来,“天真,这不会是张海客他们送来的吧?” 看着闷油瓶熟练的拆着包裹,咬了咬牙,“他们当我这儿是旅馆呢?想来就来。” 直到闷油瓶拿出了一包又一包的药材、补品,看得胃里一顿翻涌。 得,还是来折腾我的。 我拍了拍闷油瓶的肩膀,“小哥,我这不都好了吗?送这么多药干什么?” 闷油瓶拆开的药材简直可以开个药材铺,难道喜来眠要改成医馆吗?我的脑海又开始浮现闷油瓶穿着白大褂捏着胡须给人看诊的样子。 “你需要调养。”闷油瓶回我,手里的动作却一直没停下。 “我去,天真,”本来准备去做饭的胖子看着满地的药材,下巴都要惊掉,“张海客给张家药材库搬空了吧?” 我无奈地摇摇头。 裤子里捏着临上飞机时让王盟偷偷塞给我的烟,之前在院子里偷藏的烟都被闷油瓶缴获了,一根都没给我留。 胖子的厨艺简直不要太好,事情都解决了,我浑身放松,不自觉的多吃了一碗。 胖子对于我出色的表现,恨不得像是幼儿园的老师,要给我的额头上贴个小红花。 闷油瓶吃完,就去后面熬药。 我偷偷的嘱咐胖子,“你多养几盆花吧,胖子。” 胖子听完,作出要掐我脖子的架势,“孽畜,你不想喝药,也别祸害我的花。” 浓郁的药味从后厨飘过来,闻得我一阵干呕。 我被闷油瓶盯着灌了一碗苦药,早上起来揉揉眼睛,我都以为自己是被苦晕的。 胖子拿着锅铲,一脚打开了我的房门。 “小天真,太阳晒屁股了,该吃午饭了。” “小哥呢?” “你每天起来能问点别的吗?”胖子拿着锅铲舞了两下,“去巡山了。” “哦,那咱们俩吃吧,小哥巡山可能要过几天才回来。” 我随着胖子下楼,饭桌上除了胖子准备的‘满汉全席’以外,还有一碗黑乎乎的药摆那里。 “他不是去巡山了吗?”看着那碗药我感觉自己牙根都在颤抖。 “你以为你能逃?小哥天不亮起来熬的,喝吧天真,别辜负小哥的一片苦心啊!” 胖子兴高采烈的去给我热药,我在客厅里转悠,看看一会这碗药赏赐给哪盆花。 我转悠了一圈,挑了一盆有些枯萎的小花,好长时间没回来,有的花都已经枯死了,看来胖子还没有时间来收拾。 “来喽!小天真!” 我装作没听见接着吃我的饭。 还没等我吃完,就听见有人远远的叫我,“吴老板!” 抬头看去,是村长。 他站在门口向里面望去,手里还拿着一条十多斤的大鱼。 我起身给他开门,“村长。” “吴老板,你这好长时间没回来了,我以为你的农家乐不办了呢。” “有点事儿,本来生意也就一般。” 村长朝着里走,顺便张望着。 小满哥被我送给二叔回杭州养老了,我自己去治病,没有时间照顾它。 胖子有些欣喜的接过了那条河鱼,“天真,咱们今晚喝鱼汤吧。” “行,别忘了给小哥留一碗。” 村长跟我寒暄了一会就走了,聊着聊着我的饭也就吃完了。 看我吃完准备开溜,胖子无情的把药碗端给我。 端着药,我在客厅里溜达着。 喝一口,顺便朝着花盆里倒了点,再喝一口。 苦得我想一头扎进地里,吃点土。 胖子对我表示爱莫能助,“你自己跟小哥说吧,看着药材,够你喝个一年半载了。” 我总感觉这个药有点助眠的效果,再加上摇摇晃晃的躺椅上,四肢沉重,仿佛被锁住了一样。 胖子的锅铲敲得锅子砰砰作响。 我挪动着将自己移出躺椅,妈的,闷油瓶的药有问题,这不是迷魂汤吗? 果然张家送来的东西,都邪门得紧。 胖子可能知道我在睡觉,在厨房一展歌喉,厨具弄得乒乓作响。 我看了看外面的天,太阳已经快落山了,我这一觉睡得很长。 “哎呦喂,小天真。” “嗯。”我感觉我只是肉体起来了,灵魂还在游荡。 夜间的雨村升起了一层薄雾,我定定的站在门口,向外望着。 “小哥给我发消息了,他明早回来。” “他带手机了?” 闷油瓶之前巡山从不带手机,基本上两三天才回来。 “他说明早回来给你煎药。” “噗…”我一口水喷出来。 闷油瓶带手机怎么不给我发消息,我暗自想着。 “胖子,”我放下杯子,“我感觉张海客给我下药。” 胖子的锅铲翻飞,一副我懒得理你的样子。 “我每次喝完这个药就晕过去了,这要是给我喝傻了可怎么办?”毕竟整个喜来眠就我带着脑子。 “你觉得张海客敢当着小哥的面给你下药?” 胖子又给我端出一碗药。 我静坐着,感觉我能把这碗东西盯到蒸发。 我决定了,今晚这碗药赏给胖子那盆即将枯死的花。
第5章 噩梦 把药倒了的后果就是,我睁眼到半夜。 雨村一般遵循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胖子总说自己岁数大了禁不起折腾,八九点泡完脚就要去睡觉。 闷油瓶跟我睡在一起的时候,我有时还会背着他偷偷抽烟,之后再磨磨蹭蹭的上床。 可现在一个人,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勾引我出去看看,走到闷油瓶给我准备的药材,我随手翻了翻,人参、羚羊角、龙齿还有一堆我根本不认识,这要是打包都送给小花,估计明天我就不用欠他钱了,粗略地计算了下,这个药可能真能喝上一年。 村里的人家睡得也早,整个院子除了一盏幽暗的小灯,只有我的影子。 后院水流潺潺,风吹得竹林沙沙作响,黑夜里的竹林更显苍翠,我的水草因为没人打理,早就没了样儿,唯有青苔还算郁郁葱葱,就是长高了没人修理。上次搬走的黄鼠狼一家留下的洞口,也因为雨水,不见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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