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安德利从一开始的“擦,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霸凌”到“你画你的画,我颠我的球”,再到“怎么突然摔东西”最后“我练扑救就是为了救这里的古董么?” 但他也在一天一天的接触中感到艾利克的精神状况非常不好。 “我有双向障碍。”主动说话的艾利克画笔都没停,继续在画布上涂涂画画。 莱安德利把球放回包里走到他身边坐着,静静听他说话。 “我不喜欢跟人接触,也不喜欢别人靠近我,他们最后都会一边厌恶我多变的情绪,一边又因为我姓阿尔巴而不敢得罪我。”艾利克用刮刀铲了一点颜料往画布上抹去。 莱安德利一听对方是双向就不太愿意打交道了,这个病确实如他所说情绪异常多变,抑郁、狂躁不断交替,不但让病人自己痛苦万分,也在不停地折磨身边的人,如果没有强大的心理建设,很难坚持的,“那你老是叫我来干嘛?” 艾利克也不回答,继续自言自语,“画画不一样,我的情绪可以对他发泄,而他不能对我反抗。” “他可以,他可以丑到让你撕了他。”莱安德利翻了个大白眼,这小孩就是个中二少年。 “你曾经告诉我作品是观众的情感映射,”艾利克把画板移向他,“那你从这里看到了什么?” 莱安德利只想给他来一拳但他确实惹不起眼前的小贵族,挠挠头,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不就一瓶向日葵吗?” “没有了?” “没有了。” “你知不知道,他表达了......” 莱安德利直接打断,“你知不知道我在皇马青训踢球?” “现在知道了。” “那你现在从中发现了什么?” 艾利克:...... “想不出来吧,这就对了,连我都不知道我说这句话的意思,你现在就想去感悟梵高的精神世界?” “我明天有比赛,你过来看我怎么把对面哭着喊爸爸的!”莱安德利觉得这小屁孩就是想的太多,也不管对方答不答应,留下地址就拽着包走了。 第二天,已经被提到U10的莱安德利代表皇马跟皇家社会在主场进行一场少年队的比赛。 皇家社会的青训更加注重本土球员的培养,在西班牙也算体量稍大的队伍了,但整体实力还是没有办法跟皇家马德里相比,皇马的青训,在西班牙不管任何年龄梯队,除了拉玛西亚,几乎没有对手。 上半场,莱安德利站在球门前基本无所事事,偶尔还能走个神去看艾利克来了没有,在哪里。 到了下半场,主裁判刚刚吹响哨声,皇家社会开场就发起了冲击。上半场的时候,对方的左边锋每次持球推进,都会有至少两个皇马U10的后卫进行包夹,基本上是一旦接球就被人铲断,或者造成传球失误。 也不知道这左边锋中场是不是被教练喷了一脸唾沫,化悲愤为动力,这会儿灵巧的带球过掉走神的后腰,再一串花哨的踩单车晃过上前截击的边后卫,等到中后卫开始协防补位时,他一个插花脚,跟已经跑到禁区里的中锋来了个二过一配合。 下半场开场即单刀! 糟糕!莱安德利瞬间在心中拉响了警报。 场边的双方教练也都紧张的握紧拳头。 莱安德利选择出击,快速的逼近也让对方有了压迫感,只能匆忙起脚打门。 当足球从他脚尖擦过的时候,莱安德利就知道这球要打偏,但长期的门将训练,还是让他在这种时候迅速回追。 果然,只听“砰!”的一声,足球击中左边立柱。 但是警报并没有解除,刚刚后场插上的对面中锋也已经抢到位置,在立柱上撞击被反弹出来的球,正好贴合他站在小禁区里已然高高跃起的额头上,足球再次飞向球门。 此时莱安德利已经跑到门线附近,侧身一扑,但还是相差一点距离,只能用捏掌成拳,用右拳用力,将足球弹出。 可原本就在推进的左边锋刚好出现在足球的飞行轨迹上。 他用肩膀一顶,皮球乖巧而迅速的下落,接着抬脚就是一个近距离的爆射! 这一次莱安德利单手一撑让自己迅速起身,左脚大幅摆动,迎着皮球就是一脚,足球直接飞向了对方半场。 三连扑! 但由于刚刚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在这里,前场的配合稍微慢了一步,匆忙之下的射门也被对方门将没收。 “打起精神,别放对面过来!刚刚都出现两个空挡了。”门将美德之一,神扑之后怒骂队友。 而场边的皇马U10教练也在这时长舒一口气,莱安牛逼! 随后又觉得刚刚莱安德利的大脚有点瑕疵,技术还是需要好好打磨,马上就在战术本上记下一笔,回去就给他做精准加练! 之后的比赛,莱安德利依旧发挥稳定,陆续又扑了对方几个球,力保城门不失。 皇马2-0赢下这场比赛,赛后,莱安德利冲完澡就去找艾利克。 “怎么样,看到我的表现你觉得怎么样?” “你们二十多个人踢了90来分钟,就进了两个球?”从不关注足球的艾利克十分不解,这效率也太低了吧。 “你难道不应该觉得我那几次神扑特别帅吗?!” “那我下次多注意一下。”
第5章 埃托奥隔三差五就会来找莱安德利练球,他很喜欢这个青训小甜菜,别的不说,单凭能看出“他很强”这一点就值得埃托奥再训练结束后牺牲自己的时间来陪他踢球。 莱安德利也刚好跟他一起加练避免被系统催促好好努力。 但今天埃托奥无法过来了,他在训练时受伤。 莱安德利甚至是在第二天听教练聊天才知道这个事情,出于关心,他打听到埃托奥所在的医院就立刻去看他。 喀麦隆球员面无表情的躺在病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敲门声才发现门口站着莱安德利。 “你怎么来了?”埃托奥打起精神,莱安德利是第一个来看他的人。 “我听说你受伤了,情况怎么样。”莱安德利背着包走进来,很自觉往病房的凳子上一坐,“你是我的好朋友,我当然要关心你了。” 一方面莱安德利确实很喜欢这个经常陪他训练的未来世界级大中锋,另一方面也是希望通过他俩的羁绊缓和以后埃托奥和皇马的决裂。 “不是什么太严重的伤,休息两个星期就可以回归训练了。”埃托奥露出洁白的牙齿微笑,随即又想到什么,情绪又低落下去。 “卡马乔不喜欢我,我以为教练换成希丁克先生,我就有上场的机会,但是到了现在我都没在正式比赛里登过场。等我这次伤愈回去,说不定大家都要忘了我是谁。” 卡马乔在1998-1999赛季仅仅执教皇马21天就被解雇,创下银河战舰教练最快下课的记录,紧接着神奇教头希丁克火速上马救场。 莱安德利想了想,“皇马的球迷是最严厉的,希丁克先生上任没有多久,他不敢在这时候冒险锻炼新人,从另一种情况来说这也是在保护你。” “你真的只有八岁?”埃托奥觉得莱安德利实在太聪明了,反应快思虑深。 “你不知道我在罗萨莱斯是出了名的天才吗?!”莱安德利扬起俊俏的脸,对着埃托奥笑个不停。 “别担心啦,萨穆埃尔,好好养伤,回去以后专心训练,说不定很快就会让大家接受你啦!” “啊哈,我一定能成为一线队最好的前锋,说不定还能等你来一线队呢,到时候更衣室里我罩着你!”年轻尚未经人事的埃托奥还是很单纯很好哄的。 莱安真的很忙,他每天都要把自己的时间分给好多好多人。 卡西利亚斯自从上次让莱安德罗帮忙写作业久违的被夸奖,又听说他在学校里的惊人学习天赋,天天去找莱安德罗,美其名曰开展“门将的交流”,很大胆的把自己不感兴趣的作业丢给莱安德利。 莱安德利痛骂卡西利亚斯不当人,“你不写作业小心到时候毕不了业!” “学习嘛,差不多就行了。”卡西利亚斯也不是白让莱安德利干活,他会在莱安德利动笔的时候帮他收拾。 莱安什么都好,但是好像完全没有收纳的天赋,每次收拾训练包都是把所有东西团吧团吧一股脑儿丢进去。 第一次见到这种操作的卡西利亚斯,完全看不下去,直接动手就抢过来。 “你不是在贵族学校上学的么,不是应该像个绅士一样收拾的干净整齐的吗?!怎么乱塞一通。”嘴上讲归讲,卡西利亚斯受伤还是不自觉的帮莱安德利把东西分门别类归置好。 “你烦死了,你跟我爸爸骂我的话都一样。”莱安德利怼回去。 “那你叫我一声爸爸。” 莱安德利意味深长的看了卡西利亚斯一眼,这么会说,难怪前世我爹把你卖了,然后张嘴吐出垃圾话,“你不是我爸爸,你像我妈妈。” “伊戈尔,你在干嘛?”古蒂的声音让两人抬头,勾肩搭背的劳尔和莫伦特斯身后,是形单影只的14爷。 “你竟然让莱安帮你写作业?”莫伦特斯发现了华点。 “你这欺负人啊!”古蒂一身狼毛有炸开的倾向。 古蒂是个标准的马德里主义者,性格火爆,瘦弱的身板却经常靠着一身脾气在球场上跟各种壮汉硬刚,甚至第一次见到出身马竞青训的劳尔时,开口就是一句“马竞小子,滚回去!” 虽然以他多年了解,卡西利亚斯不会干出什么霸凌小孩的事,但眼前的情形还是让他觉得卡西利亚斯在欺负人。 莱安德利从作业里抬头,缓缓开口,“看到了吧,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你会做这些?”劳尔在学习上也是有点小笨比的,但看着作业本上都已经写满了还是问了一句。 “我实在不明白,伊戈尔为什么连这些都不会,哎,明明很简单啊。”就是要扎你们心! 在场四个人全部中枪,猝。 “你要叫伊戈尔哥哥。”莫伦特斯语气很温柔。 “才不要嘞,以后我还要从他手上抢首发门将的位置。”莱安德利一脸豪气。 “等你来抢啊,我能踢到40岁!”卡西利亚斯哈哈大笑。 莱安德利回想起前世看到的单刀名场面集锦,罗本单刀复仇,卡西失魂落魄。虽然现在这么吵吵闹闹,但他其实真的很喜欢卡西利亚斯,不忍心看到圣卡西是这么悲惨的走下神坛。 “未来的世界第一门将,你要好好守护皇马,等着我来接班。” 卡西利亚斯揉揉莱安德利的头。 17岁的少年其实都不知道自己的未来是什么样的,他什么时候能被选拔到一线队呢,什么时候能第一次代表皇马出场呢,什么时候能成为皇马的主力门将呢,什么时候能救大厦于将倾,再奢望一点,他有没有机会带上皇马的队长袖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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